第三章 规矩
作者:林军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4912

走出帐外,秋兰连连深吸,为自己刚才的表现,感到甚是难为情:简直是一点女儿家的矜持都没有!再想起来,秋兰还是不禁感到羞愧不已。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秋兰来到李兴一干人面前。见李兴等人恭敬的望着自己,一副等待指示的模样,秋兰一怔,问道:“李统领,什么事?”

李兴恭敬的答道:“秋兰姐姐,张嬷嬷要我们解开绳子,你看……”

秋兰还没回答,张嬷嬷就嚷道:“吃里扒外的浪蹄子,快替我解开绳子,今天可气死我了。”

见张嬷嬷还是嘴巴不干不净的,秋兰不禁柳眉倒竖,寒声道:“张嬷嬷,你这个样子,这绳子还是捆着得好。李统领,林团长的话你也听到了,在夫人没有吩咐下来之前,谁也不准解开这绳子,出什么事,我一人担着就是。”

张嬷嬷一听,不禁呆了道:“好,秋兰,想不到你会跟那个姓林的一个鼻孔出气,等到了夫人面前,有你好看的。”

顿时,秋兰冷笑不语,张嬷嬷也赌气不语。转过身,秋兰正要走,见那杖责二十的四人竟一个个趴在担架上,出气多,吸气少的模样,还是一呆,忙问李统领道:“李统领,同样杖责二十,为什么那四人,很快就没事,只要有人搀扶,就能走路,他们,怎么这副模样。”

李统领不禁苦笑不已,不过,他好歹当年随宿国公出过军,一些军中的不为外人道的规矩,他也很明白,因此,耐心给秋兰解释起来。原来,军中的规矩,但是杖责,还是很有讲究的。表面上看,行刑的大棒是特制的,它由栗木制成,击人的一端削成槌状,且包有铁皮,铁皮上还有倒勾,一棒击下去,行刑人再顺势一扯,尖利的倒勾就会把受刑人身上连皮带肉撕下一大块来。如果行刑人不手下留情,只用三十下,受刑人的皮肉连击连抓,就会被撕得一片稀烂。不少受刑的军士,就死在廷杖之下。即便不死,十之八九的人,也会落下终身残疾。但是,如果行刑的人有意放水的话,只要在被打的人身下垫上足够厚的毛毯,到真打时,注意一下力道,表面上看去很是吓人,实际上并不是那么回事。这次,很显然,前面打的四个,是手下留情的结果,而这已经躺下的四人,可是实打实的给杖责二十,因此,只有躺下的份了,更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留有后遗症。

想了想,秋兰问道:“李统领,如此看来,一般来说,军中一定有专门诊治这种棍伤的独家灵药喽?”

李统领想了想,迟疑的道:“我想是有的。”

秋兰点点头道:“那就好办了,你们先在这等会,我去和林团长说一下,看能不能给他们取些药来。”说完,往中军帐走去。

许久,许久,李统领只是远远的听见中军帐内怪叫声连连,然后,见秋兰红着脸拿着几包药过来。

吩咐完怎么敷用之后,秋兰忍不住道:“你们要记住这次教顺,其实夫人早有吩咐,要你们忍着点,不要给她惹事的。”说完,众人脸色大变,这样说来,这次挨打就白挨了,没希望找回场子了。一旁的张嬷嬷也脸色微变,有些难看。

很快,一行人来到颍国夫人居住的大帐前。帐前两人看见张嬷嬷被困着双手押下来,不禁奇道:“张大娘,你是怎么了。”

张嬷嬷这下子可神气了,哼了一声道:“我这次给那个不知好歹的林云天和这个吃里扒外的骚蹄子给治了。他们当面折辱我,连夫人的面子都不给了。”

帐前那人道:“张大娘,你这是干什么。见你们去那么久,夫人一直在念叨,正要你们回话呢,还不把绳子解了,好进去回话去。”

一旁的秋兰这时寒着脸喝道:“郑兴,你别自作主张,你知道这绳子是怎么捆上的吗?你敢解下来,你有几个脑袋!”

一下子就把郑兴给吓住了,这时张嬷嬷更是神气的道:“先别解,先别解,回头我非叫那骚蹄子给我跪在地下解了不可。”

秋兰见她还在一旁逞横胡闹,冷笑一声,吩咐下人将她押到一边的小帐中,然后自己去见夫人去了。

张嬷嬷还在边走边叫道:“秋兰,小蹄子,你不让我见夫人有什么关系,这儿有的是我相熟的姊妹,哪一个都能替我把话传给夫人听的。”

秋兰也不理会她,一迳到了后面里帐,这时,颍国夫人正在几个老嬷嬷的陪同下,和春梅几个说着话。见秋兰来了,颍国夫人笑道:“看你去了这么久,我正在和她们几个说起你呢。咦,张嬷嬷呢?怎么没有一同来?”

秋兰先是跪下,向夫人跪了个安,一听此话,想想正是机会,免得夜长梦多,于是说道:“张嬷嬷犯了混,被林团长叫人给捆了起来,要我带来给夫人发落。”

颍国夫人一听,脸色顿时变了,连忙道:“你快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秋兰久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下去,当说到林云天取出玉虎诀后,张嬷嬷居然挺身只顾着护着自己的侄子时,颍国夫人已勃然变色道:“这老奴才太不成体统了,老爷的玉虎诀又岂是轻易赐人的?叫她去,是要她看着点,不是要她去作威作福的!这还有没有规矩,要传出去,真要给人笑死,我们哪还有什么脸面?”

秋兰一听这句话,心胆更壮道:“林团长也是这个意思,他说,他也不是为张嬷嬷生气,而是为我们府里有这样不懂规矩的奴才而不值。然后……”

秋兰把以后的事都说了,当听到张嬷嬷后来张口闭口浪蹄子,骚蹄子的叫,一旁的春梅等人的脸色也都变了。要知道,她们四人虽说之间有时闹一点小别扭,但是四人一体,荣辱以共多年了,骂秋兰不就等于在骂她们吗?在不知不觉中,春梅等人也将张嬷嬷给恨上了。

颍国夫人默然片刻,对秋兰道:“张妈这老奴才是该打,不过,林云天那孩子直接打了也就行了,何必把叫你她送到我这儿来呢!”

秋兰笑道:“夫人,这就是人家林团长懂礼的地方。李统领那些人是老爷使出来的兵,他有玉虎诀在手,当然怎么处罚都随他。张嬷嬷是您身边的人,犯了错,他做小辈的当然不便处分了,送了来让您发落,这才是他做晚辈的本份。”

颍国夫人一听,问道:“那你走的时候,林云天那孩子还有什么说的吗?”

秋兰一边在心底赞叹林云天料事如神,一边笑道:“临走时,林团长特地要我转告夫人,老爷把他当作是自己人,才以玉虎诀相赐。既然如此,怎么处置那些犯了事的人,就是他的分内事了。再怎么处理,夫人想必都不会见怪的。”

这番话说得颍国夫人笑逐颜开道:“不错,不错。林云天这孩子想得周到,既然他手上有玉虎诀了。当然都是自己人了,那么,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秋兰跟着道:“林团长还说了,就拿张嬷嬷这件事来说。他和大少爷是在老爷以及令狐大人面前结交的,彼此之间都是称兄道弟的。张嬷嬷这么不懂规矩,不是给咱们府里丢脸吗?他要我将张嬷嬷拿来给夫人处置,那是将自己看作府里人一样,不想咱们府里的名声会因此有所损害,所以才叫我带张嬷嬷来的……”

颍国夫人听了,连连点头,道:“可不是么,我们这么大的府邸,哪能一点规矩都不讲,张妈这样自作主张,在外人面前作威作福,简直太可恶了,白白的辜负了我对她的器重。”

正在说着高兴的时候,偏偏有个不知高低的宝贝凑了进来,来自讨没趣。

这也是一个老嬷嬷,看她未经通报就能直接走进后堂来,大概在宿国公府里地位总不低,走进屋子,一迳绕到颍国夫人的背后,弯腰在夫人的耳边,低声地诉说了一阵。

颍国夫人的脸色一沉道:“许妈,你可是亲眼看见的?”

那个叫许妈的嬷嬷似是不知死活地道:“奴才不但亲眼看见,而且也亲自去问过了那几个押张家妹子回来的人,更和张家妹子说过了,事情真如奴才所说的那样。”

她见颍国夫人脸上的怒色更盛,还以为自己的告状生了效,更为得意了,索性屈了一腿,火上加油地道:“启上夫人,奴才等姊妹四个人,都是王后特意叫我们到你身边服侍的,张家妹妹这次去看那林云天的小贱种会不会随意处置我们府里的人,那小贱种对她也该客客气气的,想不到竟然叫人将张家妹妹捆了回来……”

才说到这儿,秋兰已经喝上道:“许嬷嬷,林云天乃是少年英雄,甚至特地叫大少爷折节结交的,以兄弟相称……”

那许嬷嬷犹然不知死活,冷笑道:“那又怎么样,大少爷看得起她,她就该知恩图报,他却这般作威作福的,不把我们府里的人当人看……”

这时,一向心直口快的夏荷接口道:“许嬷嬷,那些话别说了,大少爷和那林云天以兄弟相称,你骂他小贱种,那置大少爷于何地!”

许嬷嬷这才觉得自己失言,连忙道:“没有的事,大少爷是大少爷,那小贱种是小贱种……”

见她还是开口闭口小贱种的叫着,颍国夫人也沉下脸,道:“许妈,我想你是越活越糊涂了,大少爷的兄弟,岂是你能这样骂的?简直放肆!”到最后,语气已是很严厉了。

许嬷嬷这才意识到风色的不对,一时怔住了。她见满屋子的人,包括春梅等人都脸上露出鄙夷的神色,立即意识到自己这一把野火烧得不是时候,不仅没能形成撩原之势,弄不好反而会把自己的眉毛都烧掉,因此连忙先重重的摔了自己两个嘴巴道:“是!是!那是奴才一时情急,口没遮拦,不过奴才也实在是气不过,那位林云天也实在是不给夫人面子了,打狗还看主人面,他居然叫人把张家妹子捆了送上这儿来。”

颍国夫人冷冷地道:“这正是人家懂礼的地方,以那孩子多年在军中养成的脾气,在当时也不是不敢打她。这个张妈闹得太不像话了,正因为他念及张妈是我的陪嫁丫头,才送了来让我处分,这是他尊重我,也相信我不是个不明是非的人,我认为他这样做得很对。”

许嬷嬷呆住了,夫人续道:“我要是听了你的煽动,那才是个是非不明的人,要让外面的人看笑话了。”

许嬷嬷这才知道自己干了件多么傻的事儿,这个时候只有先保住自己,可没法子再去顾全老姊妹了,只有连连地叩头道:“是!是!奴才糊涂,奴才该死……”

颍国夫人冷笑道:“许妈,我想你现在是日子过得太舒服,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想是把以前学的规矩都忘了吧!张妈虽是你以前的姊妹,她让人给捆上了送到这里来,在是非未明之前。你凭什么前去过问,而且还敢到这儿来煽野火!”

许嬷嬷只有叩响头的份儿了,王妃怒哼一声道:“我知道你们近来都是眼睛长在头顶上,早已经自己封自己为老封君了,所以才不把别人看在眼里,许妈,从明天起,你给我到厨房里去洗一个月的碗,听到没有,是着着实实的洗一个月,不是虚应故事,不准要人帮忙,若是工作不力,还加倍处分,明天我会叫人到厨房里去监视着你,这让你从头学些规矩。”

许嬷嬷直了眼,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惹来这么重的处分,这次探亲,光是自己府里的,每餐的盘碗不下几百个,这一洗起来岂不活活的累死了?

光是累,那倒也罢了,最难堪的是这个脸丢得大了!洗碗是粗使老妈子的事,自己已经是嬷嬷的身份了,在府里人看来,简直等于二主子。这个差使如何能干呢,她正想再叩头求恩,夫人已经不耐烦地一挥手道:“听着,我的话不准打折扣,一个月,一天也不准少,你要是不尽心,一个月后还得继续罚下去,现在给我滚过一边去。”

许嬷嬷知道夫人向来说一不二的性情,只有暗悔自己多事自惹麻烦上身,叩了个头,乖乖的退下了。

颍国夫人叹了口气道:。“我最近也是人懒了一点,府里的事很少管了,由着她们胡闹去,才弄得这么没上没下的,简直让外人笑话嘛。以后倒要加点精神管一管了。“说完,转头喊道“冬竹!”

“婢子在!夫人请示下。”

冬竹一直就站在夫人的背后,一见夫人叫唤,乖巧的规规矩短地退了两步,才跪下来回话的,夫人笑了笑,道:“你说对张妈这件事,咱们应该怎么个处理法,才能不落人笑话?”

冬竹心知夫人是因为自己向来待人宽厚,而且在府里一向人缘很好,叫自己回这个话,想是念及多年的旧情,不想太叫张嬷嬷难看,因此了一顿才道:“夫人,府里一向有规矩,张嬷嬷所犯的过失只是犯上而已,最多是罚两个月的例钱或者再加上一两个月的苦工……”

她说得很牵强,而且也是很轻的了,但心中仍然感到不安,但是如此,已经引来了一对怨恨的眼光。

那也是两个老嬷嬷,她们虽是站在里帐的两侧,但都是宿国公府中有头脸的大红人,因为她们是跟张嬷嬷、许嬷嬷一起由王后指定陪嫁过来的,算是夫人的贴己私人。

正因为她们是王后知道过来的,算是娘家人,所以国公府中的人,平时对她们也很客气,这也就养成了她们骄狂自大的习气,除了几个主子之外,几乎没人在她们眼睛中。

所以张嬷嬷被人捆了送回来,她们会认为是奇耻大辱,不过许嬷嬷因为在王妃面前为张嬷嬷说项而受了罚,使得这两个学了点乖,不敢随便开口了。但是她们听了小鹃的话,仍然忍不住怒目看了她一眼,似乎在怪她太不给她们这班老姊妹的面子了。

而这一切却逃不过春梅的眼睛。她们四人中,冬竹年纪最小,因此其余三人平时对冬竹多般照顾,护着。这次,见冬竹明明是为他人着想,依然被吓得惊慌失色,不敢出声,春梅心中火大了。而且,她心中也很明白,因为秋兰,再加上冬竹,她们四人得罪这由王后指定陪嫁过来四位老嬷嬷算是得罪到了死地,一旦叫她们四人再抓住机会,以后大伙都没好日子过。因此,春梅移到夫人身边,悄声的说了几句。

颍国夫人一听,不由得大为惊心,想到自己身边的这四个人居然跋扈成这个样子,当着自己的面尚且如此,难怪张妈在外面会无法无天了。

颍国夫人压抑着自己的怒意,觉得也正好利用这个好机会把她们的骄气压一压,否则,她们还真能翻了天去。于是,于是不动声色地道:“赵妈、王妈。”

那两位老嬷嬷连忙上前两步道:“奴才在。”

颍国夫人像是随意的问道:“那么你们认为冬竹所说的处分如何?”

问到她们的身上,她们却这时却又不敢表示意见了,夫人又催了一遍,赵妈才壮着胆子道:”奴才以为很合适。”

“王妈:你呢?”王妃的脸转过来。

“奴才也是一样,认为很合适。”

夫人冷笑一声:“既然你们自己以为很合适,那为什么刚才又狠狠的盯着冬竹看呢?”

两个人吓了一大跳,连忙跪下道:“奴才没有。”

“没有?我亲眼看见的,还会冤枉了你们不成?哼,我知道你们四个人,仗着是我姐姐指定跟我过来的,平时里就颐指气使的,作威作福,已经不是一天了,人家受了你们的欺负,不敢来告诉我……”

那两人吓得脸色如土,连连磕头道:“奴才不敢!”

“当着我的面,你们都敢使眼色,还你们有什么不敢的?这是我亲眼看见的你们还敢赖,掌嘴十下,自己动手。”

赵妈跟王妈不敢再说了,每人结结实实的给了自己十个嘴巴。夫人这才叹了口气道:”你们也实在太不像话了,在自己府里里都是这个样子,出去还不更要端成主子似的了。尤其是张妈,更是可恶,我派她出去看着点,她倒好,作威作福的,把自己当什么人了?幸好遇见林云天那孩子是个有担当的,要是老实点的,不是叫她给压了下去,让外人知道,还不说我们府里有多么仗势凌人呢?”

这时,秋兰开解道:“正是因为夫人的贤名在外,林团长才叫我将张妈带来给夫人处置。只要夫人这次处置公正,外人又怎么会说闲话呢?”

这番话颍国夫人很听得进入耳,要知道,到了她这个地位,唯一要顾忌的,就是自己的名声了,尤其是在他们夫妇的名声传遍龙神大陆的情况下。因此,颍国夫人点点头,轻叹一声道:“话虽如此,但是这批奴才太可恶了,若是不好好惩治一下,我们一门几十年的清誉就要给她们破坏尽了!秋兰。”

秋兰忙上前道:“奴才在这儿。”

夫人道:“我也不必再见张妈问什么了,你去传我的话,张妈掌嘴二十,由一等月例降为三等,今后派在粗使打杂工作,掌过嘴后,你自己再押着她回去,向林云天那孩子致歉,同时转告他,今后,这一路上,有什么事,由他拿主意,到时候,只会我一声就是了。”

这个惩罚太重了,尤其是第二项,由一等月例降为三等,那倒不是银钱的差别,那是身份上的差别。

她们四人都是当年由王后由宫中选派到颍国夫人身边服侍的,尽管现在她们已经嫁人生儿育女了,但是在名份上,始终只是下人。

不过下人也要分等的,像张妈她们,因为是王后指定的的陪嫁丫头,又侍候了主子几十年,地位已经相当高了。

她们虽然还到府里来侍候,但是那是管管事而已,自己不必操劳,甚至于饮食起居,都有人侍候她们,等同于是个二等主子了,也因此才养成她们目空一切的骄态。

一等月例,每月也不过是二十两银子,但降为三等,却只有一两了,张妈自然不会心疼银子,她们每月在府里的各项进账、分外的赏赐以及外头的孝敬,比这多上不知多少,可是降到三等月例后,那就是失去了以前的地位,沦为最下等的粗使的仆妇。

这一降等于将她从天堂跌到了地狱,无怪乎秋兰到外头一宣布,张嬷嬷的脸色整个变了,几乎无法相信,怔了半天后,她还挣扎着要进去问问王妃。

秋兰冷笑道:“张嬷嬷,夫人为了你,已经生了大半天的气了,你害了自己不说,连许嬷嬷赵嬷嬷她们都跟着倒了楣,挨了一顿好罚……”

“我不信,夫人对我不会这么绝情的,我要去问问。”

“张嬷嬷,你要弄清楚。你已经不是一等管事大奶奶了,没资格进去了,老实点认了罚吧,别再给我们添麻烦,来人,掌嘴。”

那四个随来的下人早已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平时被张妈还有她的子侄欺负,憋了一肚子的气,这时正是出气的时候。

因此,听见秋兰的吩咐后,上前老实不客气,劈劈啪啪的一顿巴掌,等到秋兰喊停的时候,那已不止是二十下了。

不过,这些也没人去计较了,当秋兰押着张嬷嬷,再次来到中军帐的时候,林云天正在吩咐人做扎营的最后准备工作。

见秋兰面露喜色的进来,林云天心知事情很顺利,也就放下心来。

送走秋兰以后,林云天不管林斯那些无聊的人在一旁取笑自己。望着天边的晚霞,林云天皱起眉头,心中隐隐约约升起一种莫以名之的不祥的预感。许久,他吩咐下去,要今日挖壕沟的人将所挖的壕沟再加宽加深两尺。

命令传达下去以后,虽然心底埋怨,但是佣兵们还是老老实实的挖了起来。当然,等到过了今晚之后,他们才会赞叹林云天的这个可以说是一时心血来潮的决策是多么的英明和有远见了。

PS:写完了,吓了我一跳,居然在不知不觉写了一万多字。但是这两章也是我写得很痛快的两章,各位认为呢?

因为之前在更新的问题上,欠了那些一直关注拙作的老读者的帐,所以,想了想,这次,这两章还是一次贴出,算是还旧帐吧!

呵呵,另外,小小预告一下:林云天的预感化为现实,深夜,虎翼佣兵团遭到敌袭,结果会怎样呢?深夜的敌袭,让颍国夫人说出了一段惊天的秘密,那又是什么呢?敬请期待下一章的霸者之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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