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条
作者:超级市场凶器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841

住宿规定第十八条

「你这个笨蛋!」看到我脚下的小路崩塌,刘芸妃立即反应过来,迅的扑过来抓住了我右手。而我整个人已经悬吊在半空中,没有半点可以伫立的地方,距离深谷里的地面足足有六、七层楼高。

「别放手!具脱掉,很重!」刘芸妃紧紧的抓住我的手。她脸色已经出现赤红,看来她是拼了全身气力来抓住我的手。

听到她说这一句话,受到惊吓的我才恍然回神,心底的惊恐迅被我冷静的思绪给湮灭。最近控制自我情绪的能力,越来越得心应手了,迅让自己冷静的时间也越来越短。

本来还以为这下完了,就要上天堂跟耶稣拜码头,但没想到却让刘芸妃给救了。老实说,还真没想到我竟然有需要她来拯救性命的一天出现。

试试…」因为那些护具是作为运动训练用的,都绑的相当紧,再这种悬吊在半空中的状况下,只剩一肢右手可以用的我,要解开这些东西实在费力的很。

想了一下,决定目标先放在右手的具上,尝试著用牙齿来解开绑死的绳索,解开之後右手也会比较方便灵活许多。

只是没想到为了讲求迅,使的动作过大,造成了强烈晃动,这让刘芸妃所趴倒的地方,竟然『啪啦』的一声,许些土石滚滚而下,打落到我的脸上。

而这也才让我现到,那个位置的崩裂迹象,彷佛有渐渐变大的趋势,滚落的土石越来越多。

看来这边地质状况,相当松软。搞不好我晃动程度加大一些,就可能会塌陷第二次,那可真的会拖累刘芸妃下水。

同样觉到这种状况的刘芸妃,也赶紧警告我:「动作别…太大,不然会…再塌。」说这些话的时候,已经显得有气无力。

看的出来她已经快到极限了。对一个女孩子来说,拉住体重加上护具近百公斤的我,要能撑个十几分钟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事了。

这点不用她说我也明白,但我考虑到的却是更多。

照这个情况看来,她肯定是没办法拉起我的,而悬吊在半空中的我也没有著力点,没有办法可以减轻她的负担。

看来现在唯一能选择的就是一个人掉入深谷还是两个人了。其实,这也根本不用选,拖累别人下水可不是我所乐见的。虽然,我会悬吊在半空中大部分原因,都是眼前这个奋力想救我的女人所造成。

不过,乖乖赴死可不是我的个性,只要有一线生机,我旱鸭仔都会给它化身成水中蛟龙,拼命的游过去。

一瞬间闪过这样的想法後,我迅勘查起四周状况。

最後认定,眼下唯一能利用的东西,就只有山谷下那些枝叶茂盛的高耸树林、悬壁的上升气流、身上坚硬的铅片护具以及腰带的急救包。

把目前的状况与能利用的东西,经过脑海迅的推算,很快的我便决定好对策。并判断出,其实这种高度只要能好好应对,并不是非死不可,还是有很大的生存机率。

只要掉落位置,放在一棵枝叶凋零差不多的树木,像这种树枝脆硬且微带点韧度。对准掉落可以藉著身上护具的坚硬与防护力,与枝干相撞击增加阻力,再减缓下坠度。

况且这里属於了无人迹的山区,像那种凋零的树木底下,所堆积的枯叶也一定有相当的厚度,再加上长年潮湿腐化枝叶的松软土壤,两者加起来勉强能作为软垫。

但这些减缓方法仍无法完全抵销,近百公斤的下坠力量。要是一切如脑海里演算那般顺利的话,也许只会断上几根骨头。

在脑海所能运用的资料,严重不足的情况下,能凭藉的就只有本身运气而已。现在只能保佑自己选择的地方没错。

「刘芸妃,放开我的手。」决定好对策以後,我向她喊著。

她回答的相当乾脆,不过已经没有什么气了。

「…大小姐,想救我就放开手吧!」我有种想哭的念头。已经没时间向她解释了,眼前土石崩塌的情况越来越严重。只要她一直抓著我的手不放,那最後结果一定是一起摔死。

「…」她什么都没说,仍想靠著她那蛮劲把我拉上来。她根本不相信我说的话。

「你这个白痴野蛮、胸大无脑的女人,是不是也想一起死啊!你不是很讨厌我吗?只要你放开手就可以解决掉像我这种色狼,为世界除去一个败类了!你看多诱人啊!」哀求不成只好改成怒骂。

她眼中爆出怒气,不过一下子却转变成疑惑,最後再变成坚定,而手从头到尾仍死命的抓著。

耶!看起来好像有点效果了喔。看来再骂难听一点,也许她就会放手了。

「你这个呆女人,要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知不知道,这个人老是野蛮不讲道理,又粗暴,又冲动,又又又…哎呀!随便啦…反正你给我放手就对了。」我骂到不知道该骂些什么话。

不过,这次的话她好像一句也没听进去,只有缓缓的说道:「我很…讨厌你。但是…我宁愿…摔死,…也不会见死…不救。」

突然之间觉得我好像白痴一样。听到她的这一番话,我真的有种被她那股执著的傻劲给感动的感觉。

想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像她这种肯为别人付出自己性命的笨蛋存在,还以为早在几百年前就已经绝种了。也许是因为那单纯直接的思考方法,才造就现在的她吧。

这一番话,在平常听到根本不会有什么感觉,还会觉得对方在说笑。但在像这种危难的时刻听到这句话,真的有一种被震撼的感觉,也许『患难见真情,乱世见忠贞』这句话就是如此应景而来的吧。

此时,我真的觉得能交到像她这种朋友,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情。同时,也想到刚刚竟然会有不想理她死活的念头出现,跟她相较我真的感到相当的羞愧。

想到这些我就更不愿意拖累她,既然讲不听只好硬来。

正打算举起右手用力的要将她的手扳开时,她趴倒的位置终於承受不住两人百多公斤的重量,正式宣告崩塌。看来争执的时间还是太过久了,如果我一开始就清楚她的为人的话,那么我会选择更乾脆的做法。

这时候,我真的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悲哀,庆幸的是临死前才知道我认识了一个这么不错的朋友,而悲哀的是这位傻的可爱的朋友却在这一刻越帮越忙…

经过瞬间的判断,用最为客观的想法去看,一个人死总比两个人一起死的好,看来需要有一个人来做肉垫。这点倒是不用犹豫,我还有一点男性的自觉,像这种倒楣的事情还是自己来吧。

我迅的拉著她著手,将两人的距离拉近,以确保落下时她是压在我身上,而她双眼紧闭著脸色带著惶恐,看来她真的相当害怕。

但才刚把刘芸妃给她拉近以後,却在她的身後看到一幕令人极为诧异的景象。

一道黑色残影划**两道深红线条的庞然大物,以极为迅动作奔下山谷,才那短短一秒钟的时间,便冲过正掉落的我们。

我还没反应过来那时什么东西,背部就好像撞上什么东西。我那虚弱的体质不承受住,强大的反冲力,登时晕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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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哪里?」我缓缓的睁开双眼,入眼的是深邃的清澈星夜与明亮清澈的弦月,枝叶稀疏而高耸的树林。倒地的地方,除了有些湿答黏稠之外,还蔓延著一股湿气与淡淡的腐臭味道。

刚清醒的我,有点搞不太清楚现在的状况,也不清楚到底昏迷了多久。没有**能用稀薄的月光辨识环境,四周相当的黑暗,但却也不是什么都看不见。

为了搞清楚状况,我稍微移动起身体,想抬起头到处查看,但强烈的疼痛立即刺激起我的神经,会痛的地方可以说还好,比较惨的是左手臂已经完全麻木感受不到疼痛的知觉,不知道是不是骨折了?

思绪有些混乱的我,整理了一下脑海里的记忆,才想不久之前所生的事情,无论是刘芸妃还是那道奇怪的黑影。

印象最为深刻的莫过於就是那道黑影,这种地方竟然有那种莫名奇妙的东西,真的令人感到相当诧异。

「对了!她人呢?不知道她有没有什么事。」用右手撑起像是快散掉的身子,四处仔细的找,才现到原来她只掉在我旁边而已。

虽然她同样也昏迷过去趴倒在地上,但她的右手却仍紧紧的抓著我的左手,没有放开过女人。

我挣开了她的手,走进她旁边看了一下她的状况,因为亮度不足没办法看的很清晰,稍微看一下似乎没有很明显的外伤,有的只是呼吸情况有些急促而已。看来我们俩人的运气都很不错。

醒,刘芸妃。」我尝试著叫醒刘芸妃。

我还…没有死?」苏醒过来的刘芸妃,说话显得有些气虚无力。

来我们运气都不错。这边的土质相当松软,减缓了不少下坠时的冲力。要不然我们大概现在都成了一堆肉了吧。」我没有提起那道黑影的事情。一来是觉得搞不好是自己眼花了,二来是认为没有必要引起不必要的惊恐。

痛!」想翻起身的刘芸妃,翻了一半又倒回地面,捂著自己的右大腿,面色呈现痛苦的样子。

「我看看。」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想帮她看一下伤势。

「你想做什么,别碰我。」她虽然显露出厌恶的神情,但我却听的出她语气中带著惶恐与害怕的意味。

我随即猜想到,她之所以会这样,很可能是因为她意识到自己受伤虚弱的身体,很难抵抗我这个看起来只有轻伤的男人。看来她好像把我这种行为画上有『色彩』,很害怕我会趁这个时候对她图谋不轨

看来她心底对我还是相当的讨厌与不信任,把我的人格与色狼这个称号画上等号。

不过,误会会如此深,大部分原因还是出在没有机会能给我去解释。虽然在先前不少时间里,常常与刘芸妃碰到面,但她根本对我丝毫不予理会,就算想上去跟她解释清楚,大概也是拿热脸去贴冷**吧!

而我知道也有小部分原因,是因为自己散漫的个性所造成的。反正她讨厌我,我也讨厌她,那何必去做那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呢?先前的我一直是抱持的这样的想法。

好!」我苦笑的退了几步,没有再靠近她的意思。想起先前她这么愤不顾身的救我,我对她的不满也跟著烟消云散,现在的我实在难以对著她脾气。

倒是从她的反应看来,伤的似乎也挺严重的,搞不好她那腿也已经骨折了,应该是没办法走路了。我想最好赶快想办法找到救援才好。

「你以往来这边特训时,应该都有定时连络家人或是管区的习惯吧。」据我所知有些地方为了安全起见,登山客都必须要跟山区管理所之类的管理处,登记入山时间与人员资料,并且要定时回报所在位置与状况。

「有跟管家连络的习惯,最慢三天一次。」她忍著痛努力的撑起身子,坐靠在一棵树下後,才缓缓回答我。

也就是说要等救援队来救我们,最快也要等到三天之後罗!而现在身上的乾粮以及水却只有预备一天的份量,不吃东西可以置少可以撑个一星期不死,但不喝水却保证三天就会脱水而死。看来得自立救济了。

但现在树林内光线不足,如果任意走动也只是徒增危险而已,看来只好等天亮再想办法了。现在所能做的就只有睡觉。

刘芸妃似乎也明白这个道理,她把急救包里的雨衣拿了出来,覆盖到自己的身上,她似乎也打算先休息等天亮後再做打算。

果让我现,你趁我睡觉的时候对我乱来,你就死定了!」她要休息之前仍不忘对我威吓一番。

要是先前听到她这番话时,心中还会有种被威胁的厌恶感觉,会令我狻为不满。但现在听起来感觉还比较像是为了保护自己,而必须装出霸道野蛮的样子来吓唬人。她这个样子反而让我觉得她天真的可爱。

呵,呆女人。

本来我也打算学他一样将雨衣覆盖到身上做保暖用。但拿起来时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也许可以解决饮水的问题。

由於这里相当潮湿,相信在清晨的时候,水气的凝露也会该特别多,也许能藉此利用一下。

我用瑞士刀里的小刀,将雨衣帽子的部份割了下来。找了一处可以挂雨衣的树枝,将雨衣摆出最大限度展开,并使雨衣一端的衣角朝下,正下方则微略的挖了一个洞,将雨帽摆了进去,作成了一处简单的集水槽。

「笨蛋,小心冷死你。」刘芸妃愕然的看著我所做的一切,不过她似乎没现我的用意。

听到她这样说,我什么话也没有回应她,自己随便找了躺著休息,等待明天天明後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