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八章 麟王回京
作者:宋默然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8076

( 请牢记 ) ( 请牢记 ) “折彦质?官家怎地忽然想到折彦质?…刘皇后对皇帝这个人选十分讶异。

“本来是没想到,不过秦桧来面圣时恰好带了折彦质的本子,朕才想起,还有这位四朝元老!、,赵谨笑道。一提到几朝元老,往往容易使人想起老态龙钟,须发皆白的老人家。可折彦质也不过,他不得不叹口气。

说起来,折家跟徐家的关系还tǐng不错。当年老九被锁在河东平阳,脱不得身,正是折可求率领折家军长途奔袭,救虎儿军出来,然后合师一处,铸就了定戎大捷!后来折家奉旨南迁,老九还亲自赶到潼关相送。

而且老九和折彦质的sī交也相当深厚,昔日紫金虎在杞县烧粮,陷于金军包围之中,也是折彦质第一个领兵相救。说起来,这该是过命的交情吧?

可是,这世上再深厚的情谊,恐怕也挡不住这一“击”。麟王一旦作了首相,他绝对不可能当个摆设,哪怕是志同道合,也难免有冲突。若是旁人也就罢了,可折彦质功盖当代,声望怕还在自己之上,于伦理上来说,还是自己的前辈,这事,麻烦。

想到这些,徐良苦笑道:“我若个作谗臣事事顺着圣上,谁也不得罪,只怕还不会有这事。”

朱倬非但跟徐良志趣相投,更是他坚定的支持者和追随者,他对徐六除恶务尽乘胜追击的方略极为赞同,一直以来,也是合作无间。现在凭空冒午麟王出来。他好似比徐六还着急。

“相公,麟王上台已成定局,改变不了。我所担心的是”朱倬yù言又止。

“无妨,你直说。”徐六道。

“我担心,不止麟王上台执政这议和一事,恐再起

ō澜啊。”

朱倬道。

“意料之中。”徐良沉声道。这议和的事谁撺掇的?还不就是刘家兄弟?有皇后在兴风作浪,官家十有**会重提这事,只是自己现在十分被动,就是想阻挡,怕是也力不从心。

“可一旦此番议和,相公若再想短期之内进军河北,只怕不易。”

朱倬担心道。金人所提议和要求旁的不说,这不得还都东京,则难以加速经营河南。西军撤出河东,再难以威胁燕云,女真人便有喘息准备之机!

“我何尝不知?奈何此事由不得人。”徐良颇有些无奈道。不过他随即话锋一转“你也不要担心,麟王一直以来,坚决主张抗战此次北伐,诸军由他一手统率。相信,他也清楚这其中的利害关系,绝不至于赞同议和。”

“但愿如此,可是圣上拜他的相,这初登政府,能不顺着圣意办事?”朱倬质疑道。

徐良闻言正sè:“寻个机会我得和麟王谈谈。哎,秦会之最近在作甚?也不见他?”

朱倬想想道:“除了中书理政之外,最近圣上单独召见过他两次。”

“单独召见?”

宫城宣德门。

三骑不急不徐驰至宫门前,马上骑士都利落地跳下。当先一人,年在并肩王”麟王,折彦质。折王确实老了,当年他领兵勤王,初到京城与徐九见面时,方过而立,其潇洒,儒雅,给徐卫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举馅白目向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二十多年过去了,昔日十几岁的少年郎徐九,如今已是四十壮年:而往日玉树临风的折仲古,如今须发之间,已夹杂着些许银丝。一捋颌下长须,折王的目光仍旧锐利,望着巍峨的宫门,他心里禁不住感慨。

当年,为避耿南仲之祸,他主动放弃宰执的地位,去地方上练兵御敌。也正因为如此,他才避过了朝廷里多次的政治风暴,丝毫未受影响,如今,他已经是“功盖一代而主不疑”只差“权倾天下而朝不忌”了。

一旦跨进这宫门“权倾天下”唾手可得。

一名三十多岁的内shì踩着小碎步匆匆而来,到了折王面前,大礼下去,尖声道:“1小人叩见大王。”

“不必多礼,请起。”折彦质朗声道。

判…人乃内shì省都知沈择,专一前来迎候大王择躬着身子,不敢直视。

折彦质对身后两名随从一挥手,而后大步往宫中走去。大概是都收到了风声,麟王行走在禁中,但凡碰到他的官员,无不肃立在道旁,执礼甚恭,这其中,不乏中书要员。

为表示郑重,赵谨特地选在“垂拱殿”接见折彦质。到了殿外,沈择先入内通报,皇帝一听折彦质到了,竟然离开御座,亲自下殿来接!这可是前所未有的殊遇,即便当年声望卓著的种师道在世时,也没有这般待遇。

折彦质显然受宠若惊,一见皇帝下来,不等对方开口,已迎上前去,纳头就拜:“臣折彦质,。p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岁!”

赵谨上前亲手扶起,笑容满面道:“虽则麟王离京不久,可朕甚是想念。折卿柱国之臣,四朝元老,不必拘礼,来,殿内说话。”

折彦质低着头,踏入殿内,等皇帝重新升座之后,才道:“臣一接到圣谕,即马不停蹄赶来行在,所幸没有耽误。”他为什么说这句话?

因为但凡手握重兵在外的将帅,最敏感的一件事情,就是奉诏入京。他如此说,则是表示自己正大光明。

赵谨显然没有理解到这一层意思,只道:“无妨无妨,来,赐座。”

坐定之后,皇帝先还是说了些场面话,又问了关于军中的情况。

折彦质自然是据实以告,但其实皇帝也不懂,只是频频点头而已。

一阵之后,皇帝主动提起折彦质两次上奏一事,道:“前番,折卿上奏,请求重回故土。这思乡乃人之常情,朕能理解。只是,国难未平,朝廷多事,朕如何离得开贤卿啊?且将思乡之情放一放,待到河山光复,朕决不吝惜三城两地。”这话说得贴心,往常,折家的领地只在府州,皇帝如今一表态,等于是说等将来天下太平了,我赐几个州给你们折家又能咋地?

折彦质起身谢过。

“折卿,朕记得,你去江西之前,是任枢密使?”皇帝忽然问道。

“回陛下,臣担任江西宣抚大使之前,任枢密使兼御营使。”折彦质答道。枢密使固然荣耀,可御营司当时是统领所有南方军队的最高机构,这一点必须要说明白。

“难得,为御外敌,主动离开中枢去地方强兵。如今战事告一段落,再让折卿在江鼻,则是大材小用了。”赵谨为自己后头将要说的话作着铺垫。

折仲古心知肚明,嘴上却道:“臣捧卷则是一老儒,披甲则是一老卒,无论居庙堂之高,或是处江湖之远,同样为国尽忠,并无分别。”

“高风亮节!”赵谨大声赞道。“朝中如折卿这般文武双全的贤臣,没有第二个。”

“臣何德何能?不过在江西时,并无其他,唯愿岁岁,天仗里常瞻凤辇。”折彦质大唱赞歌。他后头说的这一句词,乃是有出处的,有缘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