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五章 文采非凡显伤痕
作者:田园如梦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20250

原创第七百七十五章文采非凡显伤痕

“误会,误被按倒在地同时由枪顶住的自称公叔合的人连忙开口辩解。

压着他的人没听他的解释,两人搜身,一人给他戴手铐,未几,搜身的人从他的身上找出来一个凶器,乃是柄长一尺、宽一寸半的匕首,匕首一面开锋,一面锯齿,手柄处用皮条以鱼鳞纹形缠绕。

看到匕首时公叔合冷汗冒出来了,继续解释:“军用匕首,可以割肉吃,后面的锯齿能开罐头,手柄上一点的口掐铁线,手柄堵头打开里面装了针线还有……”

“闭嘴。”不等公叔合把匕首的功能介绍完,按住他人使劲压了他一下,军用匕首的使用方法不需他来告诉。

问题不在于军用匕首上,是为什么他可以拥有军用匕首,非战斗部门不给配备,他一兵曹所负之责是后勤,另一点他本是个九品官,纵马冲过来还携带匕首所图为何?跑到百步距离还不下马,强弓手百步距离可以杀敌了。

“你们听我说,我没恶意,我是偶然路过,见有一群人围在军械仓库附近,本官恐有遗失,故……”公叔合被人拖拽着来到小贝等人近前时嘴上便没停过。

“累不?知道我是谁?”小贝双手背后,打量着被按在面前跪下还不忘了说话的人,问道。

“你…您…您们……”

“找打哦,欺负我没文化是不是?您们,您们,你发明的词?说,我们是谁?”

“你们,哎呀,怎么可能,莫非,难道,竟然,若本官未曾猜错,便斗胆说一句,您几位是,我,我太激动了,是大唐巡查使呀,本官,下官,我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心中的高兴了,我,哎呀,祖坟冒青烟了……”

公叔合眼睛瞪圆了,浑身颤抖,挤成满脸皱纹的笑容,上面一排黄牙足足露出八颗。

此一番模样做出来,过了几秒钟他就失望了,小贝等人不为所动。

气氛登时变得压抑起来,当然,只有公叔合感觉到了,其他人心中没鬼,所以不怕。

小贝依旧背着手,在公叔合的面前来回踱步,走了有那么三分钟,方停下脚步,向公叔合问道:“晓不晓得,我这人烦的两种人是哪两种?”

公叔合紧张地摇头,他现在是真怕了,跟他来之前设想的情形不一样,来时琢磨着弄个纵马奔驰,小家伙们看到自己在马上的风姿,心生向往,让自己带领他们在草原上追逐那天边的流云。

自己再放声高唱,唱出属于草原的厚重、苍凉,唱出来自远古传乘的苍鹰志向,唱出疾风劲草后羊群结队的幸福安详。

从那以后,自己不再是管着后勤的兵曹,弄个七品的官将不成问题。

但结局为啥与心中描绘的不同,是黄沙不懂得小草的心,还是西风吹不出信天游的情?如果春的到来无法掩去冬的痕迹,那又是谁让枝头绽绿,如果满腹的华要像黄河东去,那么这究竟是命运还是天意?也许……。

“你干啥呢?我在问你话,回答一下能死呀?还弄得满目惆怅。”公叔合还在心中想词的时候,小贝的话再次传来。

“下官不知。”公叔合没法再去想了,先把眼前的难关度过再说。

“那我告诉你,我烦的第一种人是一问三不知的,你再说说,第二种我烦的是什么?”小贝又问。

公叔合不敢再说不知道了,人家都烦了,急忙道:“是……什么都不懂的?”

“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你说你路过,我现在派人到你过来的地方打听,看能不能问出来你到这里之前找别人询问过我们的行踪,你猜猜结果是啥?”

小贝盯住公叔合的眼睛,一副探询的样。

“下官知错了,下官打听您等的行踪不是要对您不利,是想…想…学那葵花向阳意,听鼓而动身随旗。”

公叔合表态了,自己也有上进心的,俗话说的好,不想当小人的官员绝对不是好君。

小贝‘嗯’过一声,背起手又朝羊蛋的方向走去。

还处在紧张情绪下的公叔合被人放开了,那柄匕首则没收,至于如何来的,不需问便知道,管后勤的自己偷着拿出来用,是一种非常寻常的不正常后勤行为规则。

小远也把羊蛋拉过来:“跟我们说说你爹的事情,你爹现在在哪?”

比起公叔合的紧张,羊蛋就坦然多了,主要是小贝等人宣传的好,只抓贪官和坏蛋,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我也不知道我爹在哪,找吧,总能找到,让我说我爹的什么事情?”羊蛋的眼睛在小贝等人身上来回地看着,脸上是奇又高兴的神色。

旁边看上他妹妹的小男孩儿指点道:“就是说说你爹做了多少贡献,又被他打压了多少回。”说话时他指着公叔合。

“你敢瞎说!”公叔合把眼睛一瞪。

“你吓我!”小男孩儿回瞪。

“我都害怕了。”小远跟着说道。

公叔合脸色变白,低头辩解:“他污蔑下官。”

“他是否污蔑你我听不出来?需要你指点?”小贝看都没看公叔合。

“下官知罪。”公叔合再不敢出声。

小男孩儿则不打算轻易放过他,对小贝说道:“看吧,小贝,当着你们的面他都敢恐吓我,要封我的口,要是没有你们在,他就能灭口啦,我估计我是长不大了,你看,他还敢瞪我,我可是大唐的花朵,他不说给我阳光,还打算让我心里留下阴影。”

公叔合干脆把眼睛一闭,头一低,心中郁闷不已,知道无论说什么话都没用。

小贝没再继续针对公叔合,借他一百个胆他也不敢报复。

小贝的目光放在了眼前库房上,问羊蛋:“房架起来有好处?”

“有,我爹怕地上的水气潮了里面的东西,而且……”羊蛋皱起眉头组织语言。

公叔合趁此机会出声:“为什么要架起来呢?因为春暖雪融地气高,架房架格以防潮。内中又有墙壁卡,若遇火灾可拔销。”

“谜语?”小贝看小远,小远只得看羊蛋。

羊蛋给解释:“里面的东西同样放到架上,不堆在地上,库房的墙壁里面有插销,拔掉插销整面墙就倒了,遇到着火的时候救火方便,需要速拿武器,也能拆墙。”

“不错,不错。”小贝赞扬一番,绕起房转圈,有意进去瞧瞧,门上的锁头挡住了所有人。

“钥匙。”小远表现的时刻到了。

“下官没有,他爹不给我。”公叔合也懂得告状,指向羊蛋。

“如遇紧急情况该怎办?”小贝问。

“别人有,就他没有,他偷东西,我爹说,其他人管的军械库给他钥匙是别人的事情,我爹绝对不让他偷我爹管的库。”羊蛋梗着脖说道。

公叔合一开始没出声,可小贝却看过来,他只好回答:“我是为了试验武器,天大的胆我也不敢把武器卖出去,那是抄家灭门的罪。”

“继续溜达,库房设计的真挺好。”小贝转过身继续朝里面走。

公叔合连忙跟上,还不忘了表功:“谢您夸奖,应该的,我等地方官员当忠心报国无旁骛,肝胆可抛映日月。”

“是他爹设计的。”小男孩儿不满地驳斥道。

“是羊蛋他爹设计的,他爹羊奋手很巧,我仅仅把思路说给他爹听,他爹就知晓我的意思,换成本官亲自动手,效果略差一些,这叫用人公正去私利,劳心劳力两相合。”

公叔合面带微笑,言语当中可看出他无私心,而且会用人。

小男孩想了好一会儿琢磨出来公叔合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气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勤跑两步跟上队伍,瘪起嘴嘟囔:“真不要脸。”

众人继续前行,一路上四下里观看,后勤部门的规划还真不错,房整齐排列,过道宽敞,比起外面的路面来说,同样是化了雪,下了小雨的后勤部并不泥泞,地面铺了沙,踩上去松软但不湿鞋。

“外面不如军营,来时可是让我踩了一脚泥,既然军营能铺沙,外面的路上在知道我们来了的时候,怎不安排后勤的官兵铺一铺?就当检验下工兵们的作战能力了。”

小贝回想起先前走路一踩一脚泥,越走越难受的经历,气呼呼地说道。

小海等人纷纷点头表示认同,不觉得公器私用有什么不对,可以当成一次演习,后勤部难道连个路都铺不出来?那叫什么后勤工兵,当初的翼州后勤营是怎么做的?不指望现在的后勤也冲到前面直接接丈,但该做的事情总要做好吧。

看小家伙们抱怨,队长张虎笑着出声:“你们只想到当地工兵能力,为何不想想过来的人是否应该先适应?是小公不让,并不是当地无准备,小贝你们真想看看九原的后勤能力,明天午后安排演习,好不好?不动用咱们家的力量。”

“哦,是哥哥不让,明天午后能让他们出动,哎呀,不能提前泄露了秘密,把他看起来,谢谢虎哥哥。”小贝兴奋起来,指向公叔合说道。

其他孩们也很高兴,尤其是当地的孩,明天有活动,人多就热闹。

那个爱说话的小男孩儿跟着说道:“我们也跟你们走,不会泄露秘密,跟你们去酒楼,你们请我们吃好东西。”

“好的,我们没有别的事情,请你们吃东西。”小贝答应的非常痛。

公叔合同样高兴,故作矜持地说道:“下官还不是很饿,吃不下太多东西,只能聊为陪衬,还望不要见怪,至少下官的心思……”

“谁说跟你一起吃了?今天晚上哥哥会给我们做好东西吃,你指望我请你吃?你的是酒楼做的份饭,三十二个菜你可以选六个,两荤两素两个凉盘,还有一份汤,主食不限,餐后有果盘或者茶水。”

小贝丝毫面都不给。

公叔合被噎了一下,虽说酒楼的份饭也不错,可总归比不上跟小家伙们一起吃,犹豫了下,终于忍不住轻声问道:“为什么?”

“因为你是官。”小海接过话:“仅仅是个九品官,官场有官场的规矩,我们可以与任何一个普通人吃饭,惟独不能轻易与官共餐,以免你们吃过饭,到处宣扬巡查使与你们关系亲密。”

“是滴,哥哥说的没错,我们宁肯陪着百姓一起难过而哭,也不可能对你们露出笑脸,真有需要的话,姐姐会跟你们笑,你想试一下?”小贝附和着。

公叔合使劲地摇起脑袋:“不用,份饭很好,下官知足了。”他可是知道,宁惹阎王怒,莫见魔煞笑,阎王遇到了张王两家似乎就变得不值钱了,如夸赞德艺医学院的俗语,阎王道人三死,我说五便五。

“真知足了?”小男孩儿不忘了落井下石,可见公叔合平时的人缘如何了。

公叔合忍着对小男孩儿的气,笑着回道:“真的真的,饱时淡饭莫怨怼,贫时饥寒可回味?若挑烹炒无脍炙,天不罪人人自罪。”

“几个意思?你欺负我听不懂是不是?小远弟弟,你告诉我。”小男孩儿没明白什么意思,扭头问小远。

“他说饱的时候不要觉得吃普通的食物不香,要多想想以前饿得要死的时候,本来已经有了烹和炒两种做法的菜了,还非得挑剔脍与炙两种做法没有,这样的人老天爷不罚他他也好不了。

其实我们家酒楼煎炒烹炸都有,不用说脍与炙两种做法了,就是生的东西跟烧烤的东西,比如生羊肉、生牛肉、生鱼肉那些东西。”

小远皱皱眉头,给小男孩及其他几个当地的孩讲解,他有点反感这个公叔合,闲得没事总拽文,而且还是那种跟顺口溜、儿歌似的文,显摆什么。

男孩儿点点头:“生牛肉没吃过,牛都用来耕地了,生羊肉不好吃,生的马肉我吃着还行,可是吃完之后肚疼了,今年前几天去你们的宝贝糖果屋吃的那个形状的糖,然后出来很多虫,以后我再也不敢吃生马肉了。”

“是,不能随便吃,容易生病,今天晚上让哥哥给你们做生鱼片,我们家专门调养出来的鱼,有好几种蘸着吃的调料,还有什么都不放的吃法,你们尝尝,也就是那么回事儿。”

小远感慨了一番。

但是当地的小孩们却是非常愿意听小贝他们说的事情,觉得他们懂的真多,随口说出的话都是学问。

“咦?”继续溜达的时候,跑在前面的小贝突然惊呼出声,又接着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只见前面有人用沙铺路,铺路是正常行为,不正常的是麻袋里面不仅仅装了沙,铺路的人还从中往外挑姜,把姜从里面拣出来,沙铺下去。

作为解说的羊蛋凑到近前说道:“姜放时间长了会瘪掉,不能总是干姜,我爹就说,趁着装沙袋的时候,把姜埋里面,吃的时候拿出来,省下一部分专门用来到外面买姜的钱。

不止是姜,还有葱和蒜,都是种在沙里,做好保暖就行了,冬天的时候,隔上三五天,我们就能吃一顿蒜苗,省下的钱可以买别的东西。

再过几天,野外训练场会种下青菜,训练的时候踩坏了扔掉,没踩到的可以留着吃,靶场上也种高粱,把靶藏在高粱地中,还能培养士兵的观察力。

只要归军营负责的地方,我们都种东西,水稻和小麦全种,训练的时候士兵在里面做各种战术动作,在水稻种植区,哪怕天冷,你也得趴里面,忍着全身湿透和上过粪肥的味道。

小麦的枝叶划在身上少是一道红色的印,但是夜间演习,突然吹响冲锋号,你没有时间穿上作战服和拿枪械,你只能穿个裤头,随手找到可以当武器的东西,然后匍匐进麦地,并在固定时间内与临近其他人汇合,组成防御阵地。”

介绍完,羊蛋又骄傲地补充了一句:“是我爹想出来的。”

“哦哦。”小贝吃惊地连连点头,又问:“稻苗和麦苗压倒了怎办?”

“扶起来,实在扶不起来的就放弃或者补种,由侦察部队来扶,他们在扶的时候能够了解植物被人压过之后留下的痕迹,熟悉追踪与隐藏,我二伯就是侦察营的。”小男孩儿同样骄傲地说着。

小贝吐了吐舌头,扭头看张虎,那意思是人家训练的方法真好。

张虎则是微微一笑,对小家伙们说道:“咱们家中对护苗队的训练严酷。”语毕,喊道:“五号、六号,出列,前方沙袋处,潜伏。”

话声方落,队伍中冲出去两个人,二人同时抽出腿上的战术军刀,对着麻袋几下便划开了十二个,其中一人脱下衣服,把裤扔给另一个人,另一人用的速度把裤做成一个筒状摆在沙堆上。

他自己则是掀起上衣,趴在了沙堆的旁边,脱衣服的人用手刷刷几下掀起沙把趴下的埋住,自己则是掀开麻袋片,横躺屈身,把麻袋盖在身上。

两个人的行动在一分钟内完成。

小贝等人愣了:“这是?”

“以牺牲一个人为代价,掩护另一个人,牺牲的是进到麻袋片下面的人,他给人作出来的假象是他进到了沙堆中,用裤腿形成的通道呼吸,当敌人认为发现沙堆中没有人,自然会去翻麻袋片,然后看到他,他可能拉响手榴弹,也可能冲到敌人的刀口下。

但真正隐藏的人却是那个用衣服形成了一点点呼吸空间的,咱家的训练要求我们即使在水下憋得七窍流血,也不准上浮,在冰雪之地,浑身冻僵,也要在生命消逝之前保留一根能动的手指和一丝的击发意识。”

张虎语气平淡地说道。

“真,真的?”公叔合不相信地问道。

张虎没说话,只是把动手飞地把自己的衣服脱掉,只留下个内裤,由合上两手对上面吐了几口口水抹在脸上,抓起一把湿沙使劲在脸上蹭了蹭,露出左边腮帮上的一个凹进去的痕迹,让人一看就知道是某个东西扎透了左边的脸之后形成的疤痕。

再看他的身上,纵横交错的是无数的伤痕,可以看出来,有的伤痕划在了旧伤痕上。

其他人也纷纷脱衣服,有个一直戴墨镜的人把镜一摘,显出右眼的窟窿,而所有人的身上,就不曾有一个完好的。

“虎哥哥,你们……怪不得哥哥姐姐让我们尊重你们,而你们也从来不像别人那样称呼我们为小娘和小公,把我们当小孩来对待,像长辈一样,你们……有这个资格。”

小贝抹了把眼泪说道。

张虎咧嘴一笑:“你们本来就是小娃,我们对你们不需要尊重,只需要爱护,身上的伤没什么,平时训练就有伤,在陆州的时候也留下的伤,再后来是进到吐蕃,等着打完了吐蕃,我们又回去与多食在雪山、草原、丛林、沼泽秘密对抗。

很幸运,我们全活下来了,我们带领的小队却有很多队员留在了那里,凡是轻视敌人和大自然的人,都用生命来诠释危险。

我们身上的伤疤就是荣耀,不要以为我们是厉害的,那是因为我们没有遇到小宝小公和鹃鹃小娘那样联合起来的敌人,尤其是小宝小公,如果面对的是他,即使我们敢向上冲,也是心中没底儿。

以前不知道,经历的越多,对小宝小公的恐惧就越深,所以小公和小娘领你们出去玩的时候我们不担心。”

小家伙们都傻了,其他人也同样迷糊了,直到趴在沙中的人憋不住气站起身,众人稍微清醒了一下。

“我哥哥那么牛气?”小贝震惊地问道。

“一般牛逼。”张虎笃定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