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一根烟
作者:九月云也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461

“点的是烟,抽的是寂寞。”

我抽着烟,在午夜的的寝室,火红的亮点在黑暗中忽明忽暗,香烟的味道在狭小的空间力弥散。他们睡得很香,有着均匀而微弱的呼吸。他们不知道外面的风很大,从窗户的缝隙中挤进来的风也把阳台上晾起的衣服吹得舞动,留下被月光照射下群魔乱舞的黑影;他们不知道,寝室里有很多很多的烟,一地的烟头。我喜欢抽烟,我还特喜欢烟雾缭绕的感觉,那有儿时的梦,有天使的地方一定有烟,因为他们住在云的上面,他们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他们在天上,他们可以飞,在辽阔的天空中自由自在地飞,我希望自己能够飞起来,让空中的风轻轻抚摩我的脸,我要作这样的天使。

然而它告诉我,我不在天上,我应该在水中,因为我是水精灵。我很耐心地回答了一个很长地问卷,问卷有一个很吸引我的名字:看看你是神话中的谁?我对其中每一个问题都进行了深思熟虑,选择了一个个最接近的答案,没有答案完全是自己,有接近很满足,我点击了最下面的按钮,然后它告诉我:“恭喜您,您是水精灵。”没有任何的说明,除了一幅画,一个尖耳的精灵抗着一个硕大的水瓶,水瓶里流出晶莹的水,水流进一个漂亮的池子里,精灵的表情宁静而安详,他的目光慈祥地望着池子里几个嘻水地孩子,孩子们欢乐的笑。很好,我是水精灵,我可以让自己沉没在那一望无际的,蔚蓝的大海之中,让这样的水包容我的身体,还有我的心,我就这样在水中无所顾忌,为所欲为,因为在水中,你看不见我的眼泪。

“你就像我手臂上烟烫过的伤痕,只能靠时间来磨平。”

请你把头抬起来,看着我的眼睛,让我们四目相对,我想在你的瞳孔里找到我的眼睛。我看这样是不是可以找到我思考了很久的问题的答案。请你让我知道,我们到底谁比较单纯?你听了我的问题,闪开了你的眼睛,你盯着身边的蜡烛那飞舞的火焰,你说你很抱歉,你不知道怎么样来安慰我;你说我遇到了我长久以来最难过的事情;你说我是一个很善良的人。可是,那团火焰虽然热烈,但不是我要知道的东西。你是不是忘了,我看着你通红的眼睛,你的泪掉落在熙熙攘攘的街头,消失在陌生的人群,我只是伸出我的手轻轻地拍了拍你地后背,我说不了,你告诉我你想和我好好地谈一谈,而我选择了逃避,我睡在你的床上,睡得很深沉。

所以,当我在昏黄的灯光下,汹涌的人潮中,看到了你熟悉的身影,还有你脸上的微笑。我不得不笑起来。阳光灿烂的时候,会从阴暗的墙角长出一株健康的向日葵。而我一直在告诉自己,无论如何,我也要笑着面对,你疑惑地看着我地笑,笑是很开心的事情。所以我说你很单纯,你说看到我笑起来真的很高兴,而你没有看到我微笑的嘴角还挂着一丝一根烟的伤悲。你摇头了,你说你知道,你说我是善良过了头,善良到了孩提时什么都不懂的单纯。

今天,江城刮起了很大的风,我在路上举步为艰,那是傍晚,我去了江的那一边,我去寻找自己一直在找的唱片,我找到了,上面有首歌叫《我的错》,我想我错了吗?在这样的风中,拿着这样的唱片来到了江边,江边的公园寂静无人,我在沙滩上留下了自己的足迹,一串漂亮的白色痕迹,而江上那座桥在灯光下居然美丽的过分。我走在这个熟悉的城市中一条陌生的街上,路的两旁有高大的法国梧桐,一条偏僻的街上少有的行人,我于是开心得要命。一个热心的路人告诉我,我要去的那个地方,要一直走,走到这条快乐的路的尽头。那里有一个美丽的传说,曾经有一个人为了另一个懂得他的人,摔坏了自己最心爱的琴,只为后人留下了巍峨的高山和缠绵的流水。

“听故事的时候,请点上一根烟,那样你就会忘了说这个故事的人。”

“断执著,方可明镜台。”佛这样对我说,我跪在佛前问:请您告诉我,什么叫做执著,什么又叫做镜台?我不懂,我只希望自己快乐。您还记得去年的这个时候,我在您面前许下的心愿吗?事隔一年,您还是原来的样子,那样神秘莫测的微笑,您的周围还是那些虔诚的信徒,还有那若有若无的好闻的檀香。只是我为什么不像去年那样呢?那时我快乐地,好奇地看着这一切,我平静地对您说:我希望我的家人和朋友健康快乐;我希望她有她自己的幸福;我希望我喜欢的人能喜欢我。现在您还是您,我还是我。那么请您告诉我,什么叫做物是人非?在这块庄严而神圣的净土,我和您进行这样的对话,整个大殿里虚无缥缈的梵音,那是您的回答,还有您一直在脸上的微笑。

“我把最后的烟叼在嘴里,你走过来,说要用你手中的红酒换我嘴里的烟。”

如果你给了我希望,就像只有一条腿的小鸟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影子,就算不能依靠,也可以一头撞上,得到永恒的休息,那么请你不要反复,你给了我施舍,又一点点收回,慢慢变的绝望,再给我一点光明。你不知道,半夜走廊里的灯光从窗子射在我的脸上,我睡不着,因为这样的灯光和这样的安静.我于是坐起来,靠在枕头上,枕头的下面是一个符,上面又我的名字和寺院的印章,带又一种虚无的希望,那是我现在唯一的梦想,只留下了夜半的心痛,所以我常常就这样地坐起,就这样地靠在枕头上,点上一根烟,闻香烟的味道,散落一地的烟头。这些东西,你是不知道的。一直到我梦中飞到了天空,我的指尖划破了白云,被风吹散,不留下任何的伤痕。或许,这才是你要的结局,在整个事情的最后,你要的是手心里的阳光,而我捡到了被你遗落的地上几点微弱的萤火。

我想知道,烟到底是什么?点一根烟,点燃了一段人生,抽一口烟,尝到了满嘴的寂寞,再吐出所有单纯的梦想。一根烟,剩下了烟蒂被我们遗忘,而这短短的烟蒂有一个向往的名字,它叫做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