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九彩珠
作者:傲邪至尊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4600

四更过后,在寂静的大街之上晃过道黑影,飞纵之间跃入悦意阁内,象是熟门熟路似的,几个起落之下,停在一个屋上。其定住身形,是个身材适中的黑衣蒙面者,四周了望一下,见无他人,遂飞身而下落于对面的翠玉堂门口。小心翼翼的把门拉开,侧身而入,随手把门带上,向左旁沿着墙壁而去,到了最近的一个树坛旁,伸手入坛中泥土内,摸了半天,也无所获,他小声说道:“怎么可能?”忽然旁边传来清朗的一声:“你在找这个?”接着一盏烛光亮起,黑衣人吃了一惊,转头看见一位神情懒散,嘴边挂着微笑的灰衣男子坐于大台之上,正是陆寻欢,而他手中还把玩着一个放出黄,绿,蓝,红,白,黑,青,灰,紫九种颜色的小圆球。

此时屋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接着门被打开,拥进一帮人,其等是龙怀玉,崔鸣远,应起,还有几个提着灯笼的差役。龙怀玉看了一下那个黑衣人道:“喂,他是谁?”陆寻欢淡然道:“莫急,等会再说,崔兄,有否通知他人?”“有,他们应在一柱香内赶到。”而后崔鸣远双眼盯着那个黑衣人。

过了一阵,午华朔,杨溪雨,祝伯尚,裴见正,裴元策,楚知新,傅君嫱,朴基等先后来到。傅君嫱一进门,就惊叫道:“九彩珠。”朴基诧异的道:“为什么它在你这?”陆寻欢随手把圆球放入一旁的锦盒中,拿出玉蜻蜓,跳了下来,指着那黑衣人道:“因为这是那人把它放在这堂内,不过给我发现而已。”所有人望向那黑衣蒙面者,朴基道:“不是全光浩偷的吗?而他又是谁?”“不,全光浩只是杀人,而他才是盗走九彩珠的玉蜻蜓。”裴见正道:“怎回事,这人来翠玉堂干吗,都把我给搞糊涂了。”“大家不用急,听我说。”陆寻欢清了清嗓子,神情自然的边踱步边道:“崔兄与我判断的没错,这偷珠的人不是外人,也是我们当中的人,而他就是警备兵团兵团长蔡亮蔡都统。”此言一出,众人哗然,楚知新嚷道:“不可能是蔡大哥。”“蔡都统,你拉下面巾吧。”那黑衣人只有拿下脸上的蒙面布,正是绍兴府警备兵团兵团长蔡亮。

楚知新当即大叫道:“怎会是你,蔡大哥。”应起也道:“不对,那晚蔡大哥去了四王子房,又怎么回来盗宝?”蔡亮坦然笑着道:“是啊,陆公子,而且九彩珠现在可是在你手上。”傅君嫱冷言道:“那你为何蒙面而来?”陆寻欢道:“蔡都统,我知你是不会认的,就让我来说你如何杀人盗珠的。崔兄在说全光浩杀人时,是房内多了一个人,而反过来说,为何不可少了一个人。”数人齐问道:“少一个人?”“对,当时四王子房传出惨叫声,这外面的守卫遂向蔡都统说要去看看,虽说其等与巨木国三人相处不好,但职责所在,不应他往,按理以他的为人与官职该知公私分明,而他却应承下来,这是因为要把人调开,可入内盗宝。一众人等赶去,他却半路潜回,那时情况混乱,一帮人跑过去,又匆忙赶回,就算少一个人,也让人理所当然认为那人是在身旁,而其实他却并不在。我问过所有当时在外面的守卫,无人可说出他是否在身旁,都只是觉得而已。”

陆寻欢顿了一下,接道:“他进堂后,就向那三人道四王子出了事,他们虽不喜中原人,但也不会提防他,其等站成一排,蔡亮就趁机拔刀杀了他们。而他们的死因也让我怀疑是你,当时只有一招的机会,如果让其中一人逃过,那就很难对付,而站于中位的文提达脖上有两道伤痕,一个好的杀手又怎会出第二刀呢,那是因为你双刀齐出一记杀招,无法收手而造成的。接着你留下早已准备好的玉蜻蜓,那是因为此盗向来飘忽不定,绝不会让人想到是你所为。正待离去时,听到远方过来的人声,就关上门,把灯弄熄,等着其等前来,与全光浩的方法相同,欲待借机混入人群中,而你当时是躲在这棵最靠门的树旁。”陆寻欢走到他刚才伸手进去摸的树坛,道:“你还向后退了一步,挪动了树坛。”

陆寻欢指着地上的一小轮痕印,道:“这是树坛常久压地所留下的印记,我问过打扫这里的人,他们都没有移动过。”此时站旁的崔鸣远想起第一次进这堂时,陆寻欢曾站在那盯着这树坛看,心中不由佩服他观察细微。“而你就灵机一动,猜想他人可能会搜身,遂把珠子塞入树坛土中。众人进来后,全望着尸体,你就趁机混进人群中,让他人以为你是一起跟来的,待后再回来拿,而朴将军他们只是搜了他人之身,并无查这堂,但应捕头在外留人看守现场。两个时辰前,大家都认为是全光浩杀人盗宝,也不会再有人注意这里,外面的人也都撤走了,你就潜伏而入,欲取九彩珠。”“好,陆公子说的精采,不由让蔡某称服啊,但我既不是那玉蜻蜓,更是军中将领,为何甘冒开战之险而盗宝呢?”

陆寻欢不答其语,仍然微笑着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除了杀这三人外,还杀了一人,那就是林姑娘。”此话一出,有数人纷纷惊异,楚知新叫道:“不会的,蔡大哥对林姑娘犹如亲兄妹。”应起说道:“是啊,而且林姑娘深爱蔡大哥,她又怎会做出让其杀她的事呢?”龙怀玉皱着柳眉道:“喂,你是不是搞错了。”连崔鸣远也道:“陆兄弟,她屋中只有其一人的脚印,怎可能被他杀?”“现场的脚印是他作出来的,当晚其杀了林姑娘,正待移尸他处,却下起雨来,他遂生出一计,背着其回家,当时大雨,天又黑,刘伯也急于入屋,根本不会注意到他背上的林姑娘是生是死,而刘伯也知他俩的关系,不疑有他,就作了时间证人。到屋门口,蔡都统脱下鞋,套上林姑娘的鞋,走进室内,拿带子把她吊上横梁,造成她上吊的假相,然后顺原路退出门外,因其是被勒死的,仵作也无法察觉真正的死因。而林姑娘前几天受辱,也让人产生联想,她是因此自杀的。”

楚知新一个箭步冲上前,虎视眈眈望着陆寻欢,喝道:“这只是你的推测,有没有证据?”陆寻欢毫无所惧的淡然道:“有,林姑娘在当天曾去摘花。”“这算什么证据,她是卖花的。”“如果一个人存心要死,她还会不会有闲情去摘花放于房内,待日再卖。”“你怎知她去摘过花?”“郡主说的。”龙怀玉望着陆寻欢的眼光,心中想起在其房放花后他俩说话的情景,惊叹道这是什么样的男人啊,竟能注意到这种事,口中不由说道:“对,我到可可屋去时,蔡都统告诉我的。”崔鸣远在旁叹道:“原来如此,蔡都统,你可真是机关算尽,终有一失啊。不过,陆兄弟,他又为何要杀林姑娘呢?”

“那是因为林姑娘去他家中无意间发现了一个秘密。”裴见正问道:“是什么?”“林姑娘作了件内衣送过去,蔡都统可能在里屋试穿时,林姑娘忽然走进,被她看到一样不该看到的东西,那既是蔡都统身上的纹身,而且可说是他盗宝的原因,他其实并不是汉人,而是北羌人,纹身就是其中一族的标徽。”“什么?”一旁众人大叫道,杨溪雨开声道:“陆公子,你说的可能是,但你又从何发觉呢?”“昨日午时,在迎风楼吃饭时,郡主的一句话忽让我想起一事。”“我的一句话?”“不错,你当时说崔兄用左手夹筷,很怪异,因为他是左撇子。令我不由想起前晚几人也在迎风楼喝酒时,我曾看到除崔兄外,蔡都统也是用左手托底,右手旁扶喝酒的。”楚知新道:“这又能证明什么?”“一般人都是惯用之手使力,那天他夹筷是用右手,但喝酒却用左手托底,只有赤土国的人是习惯平时用右手,但喝酒时却用左手托底。对不对,蔡都统。”

“厉害,陆公子真乃天下奇才,难怪能得戚将军赏识。”蔡亮一把撕开胸口的衣襟,露出一个张口露牙,刺花的青色狼头,朴基叫道:“你果然是赤土国的人。”“不错,我姓耶律名良才,乃契丹人后裔。”崔鸣远一听其话立道:“不败勇士耶律长歌是你什么人?”“是我父亲,十多年前我潜入中原,自问已与汉人无异,却还是被识破,看来人还是难以改变常性啊。”龙怀玉在旁道:“你知道可可是真心爱你的吗?”“爱”耶律良才不由冷笑道:“我是来卧底的,不可能有他念,更何况她是我国敌对之国的人。你可知当我掐住她脖子时,只觉得象是捏死只蚂蚁一样,哈哈哈……”他不由狂笑起来,龙怀玉脸带怒意冲上前道:“你这丧心病狂的家伙,简直不是人。”

正在这时,忽从外卷进股怪风,所有的灯火一下子熄灭了,有人叫道:“快点灯。”“看好门,别让他跑了。”一时混乱不已,突然一个火光亮起,是陆寻欢拿着一个火摺子,朗声道:“别慌。”他人也借此重新点起火光,裴见正叫道:“不好,他挟持了郡主。”但见耶律良才一手掐着龙怀玉雪白粉嫩的玉颈,而她似被其点了穴,不能动弹,他阴声道:“哼,看你们能把我怎么样?”午华朔朗声道:“耶律良才,有话好说,现在你可在包围之中。”“我知道,不过有她在手,你们就拿我没法。”龙怀玉出声道:“别管我,杀了他。”“是吗。”脖上的手又加了份力,她一下子被卡住喉管,只能发出呜呜声,花容也为之失色,其他人见此情景又怎敢上前。

朴基喊道:“你等不上,我来。”他正欲上前,被裴见正与应起拦住,裴见正急道:“朴将军,他是我国的郡主。”耶律良才慢慢移向门口,嘴中道:“闪开。”在门口的人一一退开,此时崔鸣远忽从外跃进,耶律良才对其道:“崔捕头,入堂去,你别乱动,小心郡主。”崔鸣远也只得往堂里走去,对陆寻欢摇了摇头。此刻耶律良才已到了门口外,对堂内众人说道:“你们别乱动,为免意外,我只有带走她,要是你们追上来,就准备收尸吧。”“啊哈哈”接着他放声大笑:“既算我被你们识破又如何,下回我国攻入你们国土时,必当血洗此地,你们等着吧。”他狠狠的说道,然后正待离去,忽听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恐怕你无命回去了。”

那说话之人正是陆寻欢,而他手上也不知何时多出把二寸多长的飞刀,“你不想要她命了?”陆寻欢已发出手中的刀,那刀出手后竟是缓缓飞去,很慢很慢,慢得让人无法想象是从一个武林高手手中发出的,甚至是个不韵武的人都比他扔出的快。耶律良才看着那柄犹如老牛拉车般的飞刀,心中暗笑,不由的嘴中欲说讥讽的话语,但他忽觉发不出声,而那飞刀仍是缓缓而来,他想动但一根手指也动不了,整个人除了能思考外,别无所控,只能看着飞刀过来,插进其咽喉之内,接着一流串的往事瞬间在脑中出现,眼前一黑,魂归极乐。

在场之人只见一柄飞刀慢慢而去,直入耶律良才的咽喉,接着他就倒下。这段景象给其等一种虚幻之觉,恍如一场大梦般,似真似假,令人难以置信。龙怀玉但觉脖上一松,就听‘呯’的一声,耶律良才已倒在其身后,她的眼睛充满十万分的惊愕之情,直盯盯的望着陆寻欢。他嘴角仍是浅笑,一幅懒散无觉样往她走来,一旁众人有的清醒过来,叫道:“这是什么刀啊!”所有的人都瞪大眼珠,看着前行的陆寻欢,脸上现出惊奇,羡慕,不信,迷糊,惶然等各种神情。

陆寻欢走到龙怀玉面前微笑着道:“我脸上没长花,你不用这样盯着我。”然后走过其旁,从耶律良才的咽喉上拔出小刀,自语道:“这还值百来文钱,丢了可惜。”接着往前行去,龙怀玉忽然大叫道:“你究竟是谁?”空中传来回声:“天地悠悠,过客匆匆,人生路短,唯有寻欢。”随后他的背影在众人的注视下飘然而去。

当所有人回过神后,裴元策忽叫道:“咦,九彩珠呢?”众人望向台上的锦盒,果不见那九彩珠。朴基嚷道:“难道是那姓陆的拿去。”崔鸣远立道:“不可能,如果是陆兄弟,他早知此物摆放处,就可取走,也不用引耶律良才现身。”“就是,也不用脑想想,还敢赖陆公子。”龙怀玉怒目望向朴基,“那它到哪去了?”傅君嫱道:“说不定是在那尸体身上。”裴见正高声喊道:“来人去找一下。”

一间暗弱灯光下的屋中,午华朔在窗前说道:“没想到他还是失败,幸好有你出手,才没有让其被擒,否则我等也危矣。”在身后不远的暗处,站着那个灰衣笠帽人,他身上仍是散发出一股寒气,让房内另一人杨溪雨不由得浑身直颤。午华朔道:“反正我们已经尽力,无需管他,还是把那样东西弄出来才是。”灰衣笠帽人阴恻恻的道:“这也是我门中与你合作的目的。”杨溪雨插言道:“但那个陆寻欢真不可思议。”灰衣笠帽人道:“他若发现我们的秘密,我必让其粉身碎骨。”接着直走出房门,午华朔道:“他没有看到,是不会相信的,这就是武人。”“如果他真的干涉大人的事,怎么办?”“不是有他在吗?而且别让其出刀就行。”午华朔眼中闪过一丝狠毒狡诈的目光。

仍是黑夜,一个白衣锦服之人来到户住家后门处,四周望了下,无他人踪迹,遂伸手敲下门。不过片刻,有个灰袍者打开门,那锦服之人就行了进去。二人到房中就坐,在灯光照射下,那白衣锦服之人竟是祝伯尚,他道:“李兄,这次东西绝不简单,你可要小心处理。”灰袍者是个相貌平平的中年人,他脸色沉稳的道:“祝老弟,你给我的东西,几时出过错。”“最好这样,作完这一笔,我就休息段日子。”“这可不象是江南第一大盗玉蜻蜓说的话。”“李兄说笑了,马有失蹄,人有失足么。”“这次是什么?”“哦,是件绝世珍宝。”祝伯尚把其剑放在台上,按了下那夺目的猫眼儿,剑柄底部随即开了个口,倒出一颗闪着黄,绿,蓝,红,白,黑,青,灰,紫九种颜色的圆球,在耀眼的光芒下,那姓李的容颜也为之变色,露出惊奇诧异的表情,目瞪口呆的看着这球。“一口价,一百万。”

姓李的回过神,失声道:“一百万!祝老弟,你这是狮子大开口。”祝伯尚摇头道:“你可知这是巨木国进献朝廷之物。”“它是九彩珠?”“不错,有人借我名号在绍兴盗走此物,我去那趁机把它偷来,他们搜过身,但无发现我的秘密,这可是冒着杀头之罪啊,那姓崔的名捕也已盯上我,你快答复于我,不成的话,我就另寻他路。”姓李的道:“好,你别急,先喝口茶,我们慢慢谈。”他端起桌上壶茶,给祝伯尚倒了杯,自己也倒一杯,就拿起喝了一口,随后又说了两句,祝伯尚见其无异状,也举杯喝口茶,接着两人一阵还讨之下,终于敲定九百万两。姓李的起身进内拿钱,不过片刻,捧着个包袱走出,放于桌上道:“你数数。”“好”祝伯尚接过包袱,打开一看,脸容迅即变色,叫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全是冥纸。”姓李的阴笑着道:“这是为你准备的,刚才的茶中有毒,现在也该发作了。”“你”祝伯尚起身只觉头昏眼花,接着就失去知觉,一头倒在桌上,口角流出鲜血,双眼翻白。

姓李的道:“祝老弟,这下你可好好休息了。”随后他拿起九彩珠,眼放精光,仔细看着,自语道:“好,真不愧稀世珍宝,有了它,就可回总部去,不用呆在这地方,从此飞黄腾达了。”正当他笑着端详宝物时,房门一下子打开,他失声道:“谁”门外走入两个衣着随意的男子,前面一人拍着手道:“真是一山还有一山高,狡猾无比的玉蜻蜓也不及默默无闻的老兄你啊。”姓李的道:“你们是谁?”“好说,我姓崔名鸣远,是个当差的。”旁边微笑着的男子道:“姓陆名寻欢,一个浪子。”姓李的一听,即知已无法逃脱,放下九彩珠,道:“你们想怎么样?”崔鸣远拿起茶壶看了一下,道:“厉害,壶中暗藏夹层,一按机关,即可变换。这位老兄,跟我走吧。”姓李的道:“崔捕头,我知道已劫数难逃,但绝不会束手待毙。”话一落,他掀起桌子,九彩珠迅即飞出,那人也趁势往里屋逃去,崔鸣远一个晃身,‘啪啪’两声,姓李的后背已被踢中,整个人扑倒于地上,崔鸣远见那人落地后不再动弹,上前踢他一下,翻过其身,就见他口角流出黑色的鲜血,忙伸手上去一探,竟是已无呼吸,陆寻欢接住九彩珠,开声问道:“崔兄,他怎么了?”“牙中藏毒,死了。”

二人回到大街上,崔鸣远道:“陆兄弟真有你的,料定他必会急于脱手。”陆寻欢道:“如果是我也会如此,这东西放在身边,一但不提防,就可能被他人发觉,他是个聪明人,可惜找错卖家。”“是啊,不过不知此人幕后是那个组织,还有那个在翠玉堂外打灭灯笼的人,也不知是谁,肯定与赤土国有关。”他脸上露出担忧之情,“诶,崔兄,人有时要洒脱些,不用想太多,正所谓今朝有酒今朝醉,那管明日几多愁,我们还是去喝酒吧。”“好,一切总有定数,走。”两人向前而去,空中留下话语:“陆兄弟,你离开后,郡主和傅君嫱一幅忧愁样,她们应是喜欢你。”“哈,我可不敢,尤其是那个郡主。”“我看她不会回家,必来寻你。”“老兄,你没出卖我吧。”“没有,不过以她的身份,说一句话,这一带的官吏,可都会替她出力。”“明天我就出海,看她去哪找我。”

在一座靠海的悬崖之上,有一男一女屹立着,望着海面上渐渐远去的十数艘船舶。男子一身灰服,相貌平平无奇,脸色也是一幅木然之情,在其旁的女子一身紧服,尽现苗条玲珑之躯,脸上带着一张面纱,而看其双玉手,雪白嫩滑,想来姿色也不应差到那去,女子发出黄莺般的声音:“她在来时被沐岚污辱,到了这边,被我所杀,而后冒充其怂恿姓全的笨瓜,杀了那两个王子,此策本应无失,巨木国会因此进攻中原,其他强国也当见机行事,到时天下就会大乱。可惜却功亏一篑,被姓崔的与姓陆的识破,幸我用秘药‘避世’装死,才能逃脱,还有老四你及时赶来,把她与我换回,否则我就会封在棺中远去高丽半岛。”“二妹,这本是我该做的。”“收尾工作如何?”“已放好火药,你等着看吧。”这时远方的一艘船忽然炸了开来,传出一声巨响,接着向海底沉下去。

“哈哈哈”那女子发出爽心之笑,此时她脸上的轻纱被海风吹起,露出张绝世容颜,竟是那已死的素姬,说道:“好,真的素姬死了,那两个自己人的侍婢也已死了,这回不会再留下丝毫线索。”她转头望向男子,笑着道:“老四,你不亏为脱将之名,一切应急后备措施都安排妥当。”“二妹,夸奖了。”男子被她一赞,脸上也不由露出些许喜悦之色。女子回首问道:“西北那如何?”男子又恢复了木然之情,沉稳的道:“在两天前,八帮的人俱被常啸天的军队消灭和收编,或是逃离陇州,我们的人也死了不少。”“哼,常啸天这人也崛起得够快,我倒想会会他,看其是否真的如此厉害。”

男子又道:“据得到的消息,陆寻欢杀了蔡亮后,还查出真正的玉蜻蜓,找回九彩珠,现今江,徐二州,已无人不知其名,而不久之后也必会传遍天下,扬名朝野。”女子银牙咬齿,摸着左臂,狠狠的道:“陆寻欢,我可是头一回被人伤了身,这次算他走运,下次一定要其好看。”“二妹,别冲动,坏了门主的大事。”“我知道,不过以他那好管闲事的性格,迟早会与我们对上,到那时我要让他身败名裂,无处可容。”“这个当然,你是我们千门八将中的反将,天下又有谁能挡得住你的魅力。”女子发出邪邪的笑声,用手一抹脸,扯掉脸上的轻纱,容貌已变成一位妖艳无比的美娇娘,嘴中喃喃道:“陆寻欢,你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