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报复
作者:银波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6491

黄昏时分安吉独自一人在院子里练刀,也许是因为刚换上一把新的兵器、也许是失去凝眉情绪低落、也许是担心着密斯韩特的伤势…练了没几下就没兴趣再练。回屋子里修炼搁下的魔法,尽管没有丝毫的进展,但是安吉依然没有放弃,心中还存着一丝侥幸。希望有天能突然爆发出无穷的魔力,突破“基”的壁障。

一团豆大的灯焰被从门缝、房檐缝隙中钻入的夜风吹得忽明忽暗。安吉干脆熄了灯,拉直衣领,把脖子往里面缩了缩推门而去。初冬的夜晚已经不见往日的繁星。只有几颗无家的零星还在夜幕里若有若无地闪着。晚风鼓得身上的衣服猎猎着响。

踏着冷清的星光,随意地在大街上走着。这段时间对安吉来说,可是和以往校园里截然不同。虽然仍是同一片星空下、同一片土地上。

思绪带着安吉越过重重的山岭,回到生活了十九年的菲斯城,那里有养育他的父母、有和他一起“作奸犯科”的死党、有临别时才叫声“哥”的弟弟、还有他日思夜想的蒂莉眉儿。他们是否夜伫立在夜风中?逃离故乡的图例,是为了逃避当初的错误还是为了找回自己十多年的魔法?安吉自己也说不清楚。

曾经听惯了的名人趣事。也许只是故事吧?因为故事的主角身边总是有无数的光环。只要是在主角身边发生的事。即使是平淡如水的生活,都能品出淡淡的诗意。

其中不缺乏奇缘、奇遇、但是为什么自己总是遇不到?父亲一辈子总想光宗耀祖,却又想稳稳地抓住士族的名衔。人总是这样的矛盾。也许真如别人说的那样,矛盾的人生注定了人生的平庸。

老实说,这是一个美丽的城市。民族文化和时代节奏相互对立有相互融洽。几百年、几千年的传统文化浓缩成一栋栋的房屋。飞檐、峭壁,一条条的屋脊相互连接,相互延伸。但又不停地与时代靠拢。

几千年来大陆的无数次战争在它身上找不到一丝痕迹。星光下,掩映着这座有着浓厚民族色彩和悠长文化意识的帝都建筑群,掺和进一个个美丽的传说是如此丰富多彩、奇幻诡秘。

远方青黑色烟霭一样的山岭虽然陡峭,但安吉相信,只要自己努力就能把它踩在脚下。夜风依然陡峭,还有些冷,但是安吉却觉得自己从来没有想现在这样冷得舒畅过。

看着街心,安吉觉得夜静得好美,没有百日那喧嚣得叫卖声,欢笑声。偶尔又几个路人都默默地走着,谁也没说一句话,好像大家都不愿打破这样宁静的夜晚。

前方一位歌女怀抱弦琴,自弹自唱。歌声很独特,并不像那些一般女子那样清脆纯甜,反倒有点圆润低沉,但是安吉认为只有她才配再这样的夜晚歌唱。一串串的音符如涓涓细流一般从红唇百齿间流出。

安吉放轻脚步移了过去,生怕打扰到对方。一曲终了才缓缓睁开眼睛,长长的睫毛弯弯向上,青黑的夜幕也不能掩盖那双水汪汪的眼珠。再夜晚反射出迷人的光彩,安吉还是第一次发现,原来女孩子也能像品尝香醇的佳酿一样,慢慢地陶醉。

“先生听歌?”

安吉连说几个要:“能听到小姐一曲,是我的荣光!”说完从怀里掏出仅有的几个钱币放入女郎面前的琴匣中。那女郎什么也没说,只是试调了几下琴弦就开始弹奏。一连串的音符就从指尖流出。

“仿佛女生的召唤,

人们走上大街…”

安吉连忙示意她停下来说道:“我不太喜欢听对神的赞美诗,随便换什么都成!”

那女郎含笑着点头,重新转了几下琴轴唱起来。

“五月的鲜花开遍原野,

映衬着地上志士的鲜血;

我不停地战斗,

胜负无所谓;

且以生命之火烘手,

直到重回大地的怀抱;

…”

在歌声中,安吉踏着节拍悄悄离去。只留下那如夜幕中随着音乐悄悄绽放的百合女郎。

以后安吉每隔三五天总要抽点时间往这里来一次,女郎也什么都不说,他一到就开始歌唱。密斯韩特的伤势也渐渐恢复,笑声还是以前那么爽朗,仿佛掉手的是别人而不是他,这让众人提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了。

倒是最近安吉表现得异常诡秘,大白天的也把自己锁在屋里,偶尔还有黑烟重窗口冒出来,散发着难闻的味道。这多少有点让人莫名其妙。

“安吉开门,干什么呢?是不是把那唱歌的姐姐藏在屋里了?”密斯韩特把门板拍得嗡嗡作响。

安吉慌忙地收拾好桌面上得杂物才起身。密斯韩特看见门开了一条缝隙马上就往里窜,如猎狗一般对着空气嗅嗅,,还东翻一下,西捣一圈,夸张地钻桌下看了几眼。

安吉指着自己的胸口说道:“往那儿看呢?人在这里。”

“没女人啊,屋子里啥味道?怪难闻的。”密斯韩特揉着鼻子说道。

安吉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没啥,就是给你准备礼物呢?”

“礼物?难道我今天生日?不是啊!”

“当然不是,我才懒得管你那狗屁生日呢?为庆祝某人大难不死,重获新生。今晚我请你到‘富豪’去高兴一下。别告诉其他人,最多叫上科就行了。还有如果要是让碧丽丝知道这事你就准备自杀算了。”

“去‘富豪’?你昨天还向我借了钱呢?”密斯韩特仿佛听到有人说没见过太阳的表情说道。

“哥哥我有的是办法,不用你操心,我今天晚上先去给你们准备,你们后面慢慢来。”随后又约定好时间。才送走满脸怀疑的密斯韩特。

在灯红酒绿中陶醉;在轻歌曼舞中迷睡!这是所有人对‘富豪’的一致评价。

晚上,富豪迎来了一位熟客――刀子。在别人的招呼下轻车熟路地来到妖红的房门,也不敲门径直而入。屋内参差不齐地摆设着许多盏各色的灯火,烛台后面摆放着棱面分明的水晶,把烛光反射得色彩迷离。

映在柔和的轻纱上,荡漾着一层层的暖意,荧荧烛火,灿若星河。如不是摆设在‘富豪’谁都会相信这高雅的手法是出自世家春闺。

妖红缓缓起身,迎着刀子徐徐一礼。

刀子连忙上前扶起妖红,一脸的笑意:“今晚,我们在此一起欢畅,不枉你我在此相遇相识、相知相爱。明天一早我就接你出去。”

妖红搂着刀子的腰说道:“只要你心里有我,别像这段时间杳无音讯,我就满足了。”

刀子抱着妖红坐在桌盘的凳子上,妖红连忙酌了一杯美酒送过去,他接着酒杯说道:“不是我不愿意,就因为前几天与苍狼争斗,死了俩兄弟被团长训斥一顿,不得不有所顾忌啊!”

“其实说来,我也不应该。要是我由着他说,就不会弄成这样了。反正他在怎么说,我也不掉块肉。想到那天的场景就恶心。你也别当佣兵了好吗?我们两人做些糊口的买卖,开开心心地生活不好吗?”

刀子一仰头把手中就一饮而尽:“现在出了事就走恐怕不好。这些事以后再说,我们喝酒。”

妖红伸出强手给刀子盛满一杯酒,又为自己盛了一杯,才座到旁边凳子上。几杯酒下肚后,脸上已经出现一抹驼红。刀子望着前面玉人,轻轻吻去她脸庞的泪水,低声问道:“好好的哭什么?”

“没!只是喜泣。我真怕我是在梦境中,能抱着我吗?”

刀子伸出手臂把妖红紧紧地搂在怀中。她把脸贴在心上人那结实的胸膛上,从刀子腋下伸出双手紧紧地环住刀子的腰,喃喃地说道:“紧些,再紧些行吗?”

刀子闻着妖红发丝中散发出的淡淡的芳香象征性地使使劲,又悄悄松开。他怕一不小心就会把怀里玉人给拥碎。双方都彼此沉醉在溶溶的爱意中。连房门什么时候被推开的都不知道。直到被冷风吹醒才发现房中已经多了一人。那人也不管他们,只顾吃着桌上的佳肴。

刀子把妖红扶到凳子上座正才说道:“你是谁?难道不知道没有主人的允许,随便进入别人的房间是极度的不礼貌吗?”

对方把嘴里的排骨嚼得吧叽吧叽的作响,才一口吐在地毯上:“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才相隔几日就不认识了?恐怕你那两位兄弟不知道,他们因为这女人而死没几日他们的兄弟却又抱着她了。

但是我兄弟还活着,就因为这臭女人和你这混蛋,她永远失去左手,这你知道吗?”说到最后,安吉几乎是吼出来的。

妖红连忙跑过去抱着刀子的腰惊恐地说道:“你就是那天那疯子?”

“疯子?是在说我吗?如果是在形容我的话。我很喜欢!谢谢!”安吉又回复了先前的优雅,起身把门缓缓地关上才说道:“想必你们还不知道我叫什么吧!允许我做一个自介。安吉.克莱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