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小节
作者:冰冷的心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23141

9月7日上午10点地方法院第一法庭

“现在韩千寻被杀一案正式开庭”法官还是那个秃头大胡子的家伙,依然威严的坐在高高的代表正义和公理的大法官席上。

“检控方已准备就绪!”这次站在检控台上的是一位和我差不多年纪的俊俏小生,穿着一身红色华丽的绅士服。

“辩护方已准备就绪!”果然是这家伙,上官御剑!看来我今天得时刻提防他,让他在我这没有任何空子可钻……

“御剑检察官,先请对本次的案件做一下评论吧!”法官说。

“是,法官大人!被告人韩珍珍事发当时就在杀人现场。检察官方有证据证明他的罪行,并且有在事发当时看见她犯罪的目击证人。被告人有罪,这一点是不容置疑的。”上官御剑慷慨陈词。

“……原来如此。”法官点点头:“那我们就快点开始吧。”

“请让第一位证人入庭!负责本次事件调查的张喜军警官!”御剑对庭警说。当张警官站在证人席上以后,御剑检察官就开始询问了。“证人,你的名字和职业?”

“是!我叫张喜军,是一名刑侦警察。”张警官还是那副大大咧咧的样子。

“张警官,首先请你介绍一下本次事件。”

“是!我自己画了一幅俯视图来做说明。如图所示,死者倒在靠近窗户的这个位置。”

张警官向法庭提交了一份案发现场的草图。法官看过之后吩咐庭警拿去复印了几份,我也得到了一份。

“那被害人的死因是?”御剑问了句。

“被钝器重击导致大量出血。凶器就是被扔在尸体旁边的‘思考者’摆设。”张警官回答道,他又特意补充了一句:“凶器的重量,即使女孩子也完全能举起来并用来实施犯罪!”

“好的,法庭接受这个凶器摆设品做为证物。”法官威严的说。

“那么,张警官!你当时立即逮捕了现场的韩珍珍,这是为什么?”御剑又开始了询问。

“是,因为我有确凿无误的证据!”

“那么,张警官,就请你就这个‘确凿无误的证据’做证言吧。”法官示意张警官可以开始证言了。

“是,法官大人!那天我们接到报警电话,说有凶案发生。于是我就立刻赶往现场!当时有两个人在现场。被告韩珍珍和律师陈成堂。我毫不犹豫的逮捕了韩珍珍,理由是因为有报案人的目击证词!据说这个报案人目击了韩珍珍犯罪的那一瞬间。”

“恩,看见了犯罪的那一瞬间……原来如此……那么陈律师,请开始询问吧!”法官示意我可以开始询问。

我朝法官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张警官,你从接到报警电话到赶到现场,大概用了多长时间?”

“这个……大概用了3分钟左右吧。”

“真、真快呀!”

“那当然了,我们警局本月的口号就是‘迅速出警’。幸亏如此,才没有让犯人溜走。”

“那么你说现场有两个人,也就是我和韩珍珍,你没有看错吧!”我继续询问。

“我说你这个人,装糊涂也得有个分寸呀。一个穿着怪异衣服的少女和一个留着怪异刺猬头的男人!两个人都那么引人注目。我怎么会看错呢?”

恩,他说的不错。先不说我,韩珍珍是无论如何不会被认错的,她的服装的确太引人注目了。我还是仔细到底哪里值得盘问吧。“张警官,你说在现场就逮捕韩珍珍的理由是因为有报案人的证词。但是你刚才好象说过因为有‘确凿无误的证据’才逮捕了被告人!请证人注意,报案人的证词并不能算‘确凿无误的证据’。那么你所说的‘确凿无误的证据’究竟是指什么?”

“恩?我有说过这样的话么?”

“说过的!”我大声说。

“说过的!”法官和御剑检察官也这样说。

“哦,是么?”张警官想了半天才说“……对了,对不起,是我自己把证词的顺序搞错了。应该先说这件事!”

“那么,张警官。就请你重新作证吧。”法官说。

“是的,法官大人。我到现场确认了嫌疑犯后,立即着手进行现场侦察。并且在尸体旁发现了一张小纸条!上面用血写着‘珍珍’两个字。化学分析的结果,这血确实是被害人的!而且被害人的手指上也有血迹。应该是被害人临死前,写出了凶手的名字。这就是我所谓的‘确凿无误的证据’的证据。”

全场传来一片议论声,法官忙敲锤子示意全场肃静。“恩,张警官,在律师开始询问之前,有句话我想问你。为什么你一开始不先这样作证?”法官问张警官。

“啊!实在是对不起……”张警官的神情好像是个做错事的小孩。

“以后注意一点,那么,律师开始询问吧!”

“是的,法官大人!那么,张警官。请问你有没证据能够确定这血字就是被害人写的?比如对笔迹之类……”

“这个……按照现场的情况,被害人在这种情况下写出来的东西……是无法确认血字是否是被害人写的。”张警官搔搔头。

“既然这样,就算在尸体旁边找到的也不见得一定是被害人写的!”

“那你说这个能是谁写的?”

“当然是凶手写的了,这不是明摆着的么?”

“哈!难道你是想说凶手她自己写了自己的名字?”

“她是被人陷害的,不是凶手!”

“……请稍等!你这样的话就请你出示证据吧!”御剑插话了。

“……”御剑这个家伙,明知道我拿不出证据还向我要。

“哈哈!我的这个要求对你来说太难了吧!……如果你拿不出证据就请你不要胡乱猜测。”御剑将了我一军。

“张警官,刚才你说被害人的手指上也有血迹,请问是左手还是右手?”询问还是要继续的。

“右手!”

“……”的确,千寻老师不是左撇子。

“呵呵,很遗憾……”张警官笑着对我说。

“……”被他发现了我的企图,看来想从这张纸上的血字找到突破口不太容易。“张警官,被害人留下了凶手的名字这种案子很多么?”

“这个……推理小说或电影中经常会有的。”

“我是问你在现实生活中多不多?”

“……好象没怎么听说过。”

“那你不觉得被害人竟然留下了自己妹妹的名字这很不自然吗?”

“是、是呀……实际上是觉得……”

“反对!”御剑高喊:“够了,证人有什么感觉与本案无关。重要的是被害人留下了被告人的名字,告发她是杀害自己的凶手!”他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

全场哗然!

“肃静!肃静!”法官又敲锤维持秩序。

刚才那股骚动,看来舆论对我很不利呀!

“对,对!御剑检察官说得对呀!”张警官也附和着。

“……”我沉思了一会。有了,对,就这样来问他!“张警官,你真的认定这是被害人写的么?是她为了告发被告人而写的?你真的这么主张么?”

“怎、怎么啦?你这种古怪的问法……当然是被害人写的,这不可能是其他人写的。”

“正好相反,张警官!”我摇摇头“这几个字绝对不可能是被害人写的。”我拿起验尸报告“这个,是你们警方的验尸报告,‘被钝器重重一击立即死亡’。她已经‘立即死亡’,怎么还能写下被告人的名字呢?”

“……”张警官显然无话可说了。

全场再次像起一片切切私语声,“肃静!肃静!”法官再次敲了敲木锤。“律师说的确实有道理!立即死亡的人怎么可能留下什么字呢?”法官也问张警官。

“请等一下!”御剑大喊,接下来说:“对不起,律师,我想问问你那份验尸报告你是哪天拿到的?”

“是案发的第二天拿到的……这有什么关系?”

“是呀?哪一天拿到有什么关系?”法官也不明白御剑为什么这么问我。

“呵呵,你那份已经是陈旧的资料了,律师。”

“什、什么?”

“昨天,我已经下令重新做了调查。‘被害人被钝器重重一击,处于濒死状态。但是她被重击后,有可能会继续存活几分钟。’……这是我今天早晨收到的调查结果。”御剑满脸坏笑。

“怎、怎么会这样!”我满头大汗。

“也就是说,被害人写‘珍珍’两个字的时间还是有的。”御剑继续说:“好了,我要说的就是这些。”说完他向众人绅士的鞠了一个躬。

“原、原来如此!”法官终于明白了。

“混蛋御剑,你又做了一件‘漂亮事’”我心里暗骂。

“怎么了,律师?……看你的样子……你想说什么吗?”

“唉!”我摇摇头:“还能说什么?都怪我自己不好,太相信你们警方提供的资料了。”

“张警官。……你这样可不行,怎么可以把错误的资料给律师呢?这是你的失职。……下个月的奖金……你给我记得!”御剑竟然在这里装好人。

“对,对不起!”张警官也够惨的,就这样一个月的奖金就没了。

“法官大人,我这份新的验尸报告法庭受不受理?”御剑问法官。

“当、当然。马上受理。”法官同意受理新的验尸报告,我也收到了一份。

“法官大人,您怎么看?从目前有的证据分析,被害人告发凶手的可能性是极高的。”御剑又在诱导众人。

“……这个自然”法官也认同了他的观点。

御剑又行了个绅士之礼。“看来律师没有什么要问的了,那么请下一个证人入庭吧!目击了被告杀人瞬间的悲剧少女!”

“那么请陈松梅小姐入庭!”法官高声宣布。

“那个女人哪个部分像‘悲剧少女’?”我低声嘀咕道。

陈松梅一身性感装扮走了进来法庭站到了证人席。

“证人,你的名字!”御剑首先开始了询问。

“啊,啊!我叫陈松梅。初次见面,请多指教”陈松梅娇滴滴的说。

她一说话,就引发了不小的骚动。

“肃静!肃静!”法官敲了敲木锤。“不要证人一出庭,大家就这么骚动!证人,你也不要那样乱送秋波!”

“是!”陈松梅一副小女人的样子。

麻烦呀!她刚才的样子,已经把法庭中男人们的心给俘虏了……如果不是认为她很可疑的话,我也会觉得她这样子很惹人怜。

“证人,案发的晚上,你在什么地方?”御剑继续询问。

“恩,我啊,当时在出差所住的旅馆里。是当天下午办理的入住手续。”

“是韩千寻律师事物所对面的那个旅馆吗?”

“是的!”

“那证人请对那天晚上你看到什么做证!”法官吩咐陈小姐。

“好的。当时是夜里9点左右,松梅我瞧了一下窗外。真想不到,正好看见有个长发女人被人袭击。袭击她的,就是站在被告席的那个小女孩!女人避开了第一次袭击,那女孩追上去,痛下杀手……然后那个女人‘啊’的一声,就这样颓然倒了下去。”她说着还做了个动作。“就这些,松梅我看见的就~是~这~些。”

“怎么样,法官大人?您都听清楚了?”御剑问。

“原来如此,看来这件事已经明确无疑了……已经没有必要再浪费时间来……”法官回答。

“请、请稍等一下!我还没有开始询问呢!”我忙大声说。

“但是刚才的证词已经十分完美了不是?”法官说。

“……你好象是韩千寻的徒弟吧……她的那套伎俩,你学的很不错嘛,对证人的证词鸡蛋里挑骨头的卑鄙伎俩……”御剑竟然说千寻老师的询问方法是卑鄙的伎俩,气死我了。

“怎么样,律师?还要询问么?”法官问我。

“当然,那请让我开始询问吧!”看来御剑害怕我询问陈松梅!那么那个证人肯定是哪有弱点!他越是这样我越要进行询问。

“知道了。那么请律师开始询问吧!”法官示意我可以开始。

“是,法官大人。陈小姐,你当时为什么要朝窗外看呢?”

“这个嘛………”

怎么我随便问问,她会这么为难?看来其中一定有问题。

“无意中看到的,好象是。”陈松梅用手指托着下巴,做了个可爱的思考姿势。“对了!是feeling!”

怎么总是觉得她在有意差开我的问题?要不,我再继续追问一下?“但是,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使你看窗外的吧!”

“反对!”陈松梅还没说话,御剑已经大声抗议了。“律师,请你立即停止这种卑鄙的行为!请你不要盯住细节穷追不放,企图使证人产生动摇。这种行为岂能饶恕!太卑鄙了!”

御剑的话又引起了不小的骚动!“肃静!”法官敲了敲木锤“律师,以后要注意这一点。”法官也警告我。

畜生……害我被大家当成是卑鄙的男人了……可是询问还要继续。“那么,陈小姐,你为什么能确认凶手就是现在的被告人?”

“这、这个嘛……凶手体形像是个女孩子,而且个子小小的……”陈松梅回答。

“当时现场是女性而且身材不高的只有她一人。这是明摆着的。”御剑又插嘴。

“是么?法官大人!我觉得证人刚才的证词很可疑!陈松梅小姐你所谓目击了被告人什么的都是谎话。”

“律师,这是怎么回事?”法官问我。

“是呀,怎么回事呀?松梅我也不敢相信。竟然把松梅我当做骗子,真是气死人了。”陈松梅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

“那你听好了。如果你真的目击了韩珍珍杀害韩千寻的瞬间,你最先注意到的应该不是她的体型,而是她的服装!大家可以看到,被告人一直穿着身奇怪的服装。而且头上还打了个奇怪的结!但是证人的证词把这点完全给忽略了。这是为什么呢?”

“那、那是因为……”她不该怎么回答了。

“但是,事发当晚,她也是这身打扮吗?”法官问我。

“是的,法官大人!我可以作证,还有刚才的张警官也看见了。怎么样,陈小姐?请回答我的问题!”

“松梅我看得清清楚楚,只不过有些太细微的细节我想说了也是没用的……”她开始找借口。

“证人!你要把你看到的一切都说出来才行!”法官告戒陈松梅。

“对不起,法官大人。我会反省的。”陈松梅忙道歉。

“那么,证人请重新做证吧。”法官说。

“是,法官大人。松梅我连细节都看得清清楚楚的!被害人躲过了最初的袭击后,向右面逃去。然后被告人追了上去。用手里的凶器砸向她!连凶器也看清楚了!是个钟,钟。……好象是个座钟?样子像个‘沉思者’!松梅我真的清清楚楚都看见了!”

“原来如此。要是你一开始就这样详细做证就好了。那么,律师,请询问吧。”

“是的,法官大人!陈小姐,你说连细节都看得清清楚楚,那你看到我了么?”

“当然看到了。你那个毛毛刺的刺猬头不管是谁都会记得清清楚楚的。”

“证人,请不要攻击律师。”法官警告。

“是我不好啦!法官大人您不要生我的气啦!”陈松梅在撒娇。

“总之,请继续吧!”法官说。

“是的,法官大人,那我继续询问了。陈小姐,你刚才说凶器是个座钟,你知道嘛?这很荒唐。”

“怎、怎么……?”陈松梅不解的问我。

“你说这个‘思考者’是个座钟对吧!但是光看外表的话是不可能知道它是钟的。”

“……”陈松梅没说话。

“最近,有一个场面与现在差不多,有个人也说它是钟。那个人……是杀人犯!”

听到我这么说之后,全场哗然!

“肃静!肃静!”法官忙敲锤维持法庭秩序。

“陈小姐,你究竟为什么会知道它是个钟的?”

“这个……”陈松梅还是不能说出原因。

“反对!证人目击了犯罪。只有这一点才是最重要的!律师死盯着细节不放,企图转移我们的视线!”御剑又开始捣乱了。

“……是吗?……那么律师的问题无效,证人不必……”法官刚说了半句。

“抗议!”我忙打断法官的话,如果失去这次机会,也许就没有机会翻案了。“法官大人!这种做法,是我的武器!凭借它我找出过真正的凶手(虽然只有一次)!”我慷慨陈词。

“……………………”经过短暂的沉默,法官终于说话了:“律师的抗议有效,证人请回答这个问题。”

我长长出了一口气,如果我的问题被法官驳回的话,我就彻底输了。“证人,请回答我的问题!”

“因、因为,松梅我听到了……对了!松梅我听到那个钟响过的!”

“这么说你去过韩千寻律师事物所!”

“别别别说傻话。我当然没去过!是、是从旅店的房间里听到那钟响的!”

“案发现场韩千寻律师事物所离板东饭店很近,听得见也没什么奇怪的!”御剑忙替陈松梅解释。

“怎么样,律师?你同意证人的话么?”法官问我。

“不,不同意!那个钟是不可能响的。因为现在那个钟里面根本没有机芯!”

全场哗然!法官也惊讶的问我:“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法官大人,请先找人检查一下那个钟!”

过了一会,有人把检查报告送给法官,法官看后惊讶的说:“律师说的对,这个钟里面根本没有机芯!是空的!”接着全场又是一片哗然!“律师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法官大人,如您所见。这个钟里没有机芯,所以它不可能响的。因此,这个证人……是个大骗子!”

“呵呵呵!”对面传来御剑的笑声。“谢谢你的精彩演出……律师先生。看来有件事你忘了。那个钟确实是空的,不可能响。但是那个钟的机芯是什么时候被拆的?如果是在证人听到钟响后才被拆的,这样不就没问题了……”

“……确实,这种可能性是有的。说不定是在陈小姐听到钟响以后机芯才被拆掉的……”法官也同意御剑的说法。

“完全正确,法官大人!我就是这个意思”御剑说。

“你怎么看,律师?你能证明那个机芯是什么时候被拆掉的?”法官问我。

“哈!这怎么可能证明?”

“呵呵!”终于轮到我笑了“当然能证明了!”

“什、什么?”御剑显然不相信。

“御剑检察官,我记住了。‘在法庭上证据才是一切’,是你说过的吧。……那就给你看看你最喜欢的‘证物’。”说着我从口袋你拿出了珍珍的手机。

“呵,这是个样子很可爱的手机嘛。”法官说。

“哇!律师好象个女孩子呀!”陈松梅也在那开我的玩笑。

“不、不、不。这可不是我的!这是被告人的手机!……而且手机里面有她在事发当日与被害人的通话录音!”

全场哗然!“肃静!肃静!”法官敲锤维持秩序。

“被,被告人的手机……!我怎么不知道!”御剑显然大吃一惊!

“大概是张警官忽略了。”我笑着说。

“……下下个月的奖金一定有他的好戏看……”御剑气得不行,看来张警官又要遭殃了。

“不管怎样,请听听看吧。”我对大家说。

~P~

……

“呵呵呵。……对不起啦!……啊,对了,现在这个钟已经不会说话了。”

“哎!为什么?……真没劲!”

“刚才,钟的机芯被拆掉了,换上个文档塞在里面。”

……

9月5日上午9点27分

~P~

“这就是说,事发当天的上午,证人还没有来到旅馆之前,钟的机芯已经没有了!那么,陈小姐。请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知道凶器是‘座钟’的!”

“这个……这个……好象是,……对,对了!那种钟我以前曾经看到过的!恩!是在哪个店看到的?松梅我完全想不起来啦!”

“以前看到过,这样就说的通了。律师,这样一来你没问题了吧!”法官问我。

“法官大人!证人说曾经看到过的这个证物,这明显是谎言。因为那个钟在任何店里都找不到的!那是我朋友自己制作的东西。这世界上只有2个。而且其中的1个现在还由警方保管着呢。”我心想这次看她要怎么解释。

“你在胡说什么!你这个刺猬头!”陈松梅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她恶狠狠的说:“那个钟,有什么屁要紧的。是那个小妞杀的人!快判她死刑不就完了!”

全场哗然,显然大家都被她的样子吓到了。法官用力敲着木锤维持法庭的秩序。“等一下,证人!这里是法庭,证人,你要保持冷静!”法官显然也被她的突然转变吓了一跳。

“哈,哈,啊?不……松梅我这是怎么了……哈……哈。怎么好象变了个人一样呢?不……嘛!不~要~嘛!”她也注意到自己失态了,马上变回那副小鸟依人的样子。

我也被她刚才的举动吓出一身汗,不过她刚才的举动足以让全场的男人见识到她的真面目。这样最好不过了。

“证人,我来问你。你是怎么知道凶器是钟的?”法官问陈松梅。

“……”陈松梅没有说话。

“那律师,你有什么看法?”法官又来问我。

“是,法官大人。我认为,证人只所谓知道凶器是钟,是因为她听到了关于凶器的情报!”

“听到了?”法官不解。

“是的,否则她是无法知道‘思考者’实际是个钟!而且,我能出示相关的证物!”

“哦?这很有趣。那就给我们看看吧。”法官很感兴趣的样子。

“法官大人!请看这个。”我拿出从陈松梅房间里搜到的窃听器。

“啊、啊!那是……”陈松梅大吃一惊。

“这是我在陈小姐房间里找到的。”

全场哗然!

“律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法官问我。

“陈小姐,你是在窃听被害人的电话是吧!”

陈松梅的脸色又变了。

“法官!这不象话!”御剑想说些什么。

“但是,证人确实有窃听器,这很可疑。”法官说。

“律师,你是不是坚持认为证人在窃听被害人的电话!”御剑问我。

“这个嘛!当然啦!”

“这样的话,有一件事情你必须证明!就是说,被害人在电话通话中,提到过凶器是个钟吗?这件事情你能证明得了么?”

“当然能,而且极其容易。御剑检察官,你刚才一定没有仔细听电话录音吧。要不要再听一次?陈小姐,你就是因为窃听到了这次通话的内容,所以才知道‘思考者’是个座钟。对不对?”

“……”陈松梅还是没有说什么。

“反对!法官大人,这完全不象话!”御剑又提出了抗议。

“像不像话看看证人的脸就知道了!”我指着陈松梅的脸对御剑说。“辩护方要求证人解释。”

“……”陈松梅还是没说话。

“……证人,请说说吧!”法官也这么说。

“……”陈松梅还是不说话。

“证人!”法官提高了声音。

“别烦我,我跟你又不熟。谁让你随随便便这样和我说话的!你这个呆子!”陈松梅大喊大叫着。

全场一片死寂,看来大家都被她吓到了。

“大、大、大家都在一起,欺、欺、欺负我!……欺负松梅!……欺负我!呜、呜、呜、”她也觉得自己失态了,现在竟然哭出来想博取大家的同情,可惜刚才的一幕已经让所有人彻底认清了她的真面目了!现在,是给她致命一击的时候了。

“陈小姐,请问你为什么要窃听被害人的电话?请回答!”

“为什么我一定要回答你?这与杀人事件又没有关系。”混蛋,御剑竟然暗示她不要回答我的问题。

“你听着,你窃听的是杀人事件的被害人,所以你有重大嫌疑!”

“虽然律师你的口吻严厉了点,但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怎么样?证人,你能证明自己与杀人事件无关吗?”法官问。

“我当然能证明!”陈松梅回答。

“怎么会这样?”我很惊讶她竟然能证明自己与杀人事件无关。

“听着,事发时间大概是夜里9点左右。松梅我那时候正在接受服务生送来的‘roomservice’呢。”

“roomservice?”

“恩,松梅我要了icecoffee。懂吗?icecoffee。不快点喝冰就会融化,变成普通咖啡啦!”

“icecoffee?”

“律师先生,你不相信的话,可以问服务生呀!”

“就是说事发时她不在现场。”御剑又向大家行了个绅士之礼。

“也就是说……?”法官问

“也就是说证人确实干了不该干的事……看来证人是对被害人进行了电话窃听。但是!这和本次杀人事件毫无关系,完全是另外一桩案子。但她目击了被告韩珍珍杀人,这是事实!”

混蛋,这样的话会被她溜掉的。不设法把陈松梅与杀人事件联系起来,就没有获胜的希望了……

“律师,你怎么看?”法官问我。

“法官大人,请让我询问送客房服务的服务生!”看来只有继续询问下去才有希望。

“反对!”御剑又提出了反对。“我反对律师的询问!”

“你,你有什么理由反对?”我问御剑。

“窃听与杀人无关,这是我的看法。不过,假如你接受一个条件的话,我也可以同意你询问服务生。”御剑坏笑着,他一定有什么阴谋。

“条件?”我反问。

“如果询问服务生后,你依然不能推翻陈松梅小姐的不在场证明,那就是说陈小姐不是凶手。同时你就得当场承认韩珍珍有罪。这就是条件!”

如果真的在服务生的证词里找不到什么破绽,那珍珍就会当场被判有罪。可是不询问的话又没有别的出路。不管了,先问了再说吧。打定主意以后,我大声说:“好吧!我接受你的条件。”

“哼,傻瓜,上了圈套!”御剑轻声说,可还是被我听见了。

“那个,我看还是……”我还没有说完,就被法官打断了。

“好!请传唤旅馆的服务生入庭!”法官高声命令。

过了好一会,服务生才走进来站在证人席上,正是我去取窃听器时遇见的那个。他的手里还托着一个餐盘,看来是临时被叫来的。现在想不进行询问也不行了。

“服务生,请你就为陈小姐提供的roomservice作证吧。”法官命令道。

“是的,法官大人。我在板东饭店担任服务生长。大概是夜里八点刚过吧,陈小姐打来电话。要我们9点准时送冰咖啡过去。所以我9点准时将冰咖啡送了过去。我确实将冰咖啡亲手交给了那个女士。”

“那么,律师,请询问吧。”法官说。

“是,法官大人。”我回答,可心里想,这段证词里有矛盾或者破绽么?好象没有听出来,不过不管怎么样?先问问吧。如果真的问不出什么,那珍珍就完了。“证人,你在旅馆都干什么工作?”

“什么都干,在服务台办理客人的登记手续,管理、打扫房间、床铺,还有送客房服务。给陈小姐办入住手续的也是我。”

“那么证人,你为什么确定是9点准时送的客房服务?”

“因为陈小姐反复强调过。‘服务生,拜托你啦,我想在9点钟喝。’就是这样。所以,我是在电台报时的同时敲门的。”

“那么,你确实是交给陈小姐本人了么?”

“当然是了。”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是她本人?”

“那个、我送房间服务进她房间时……受、受到了她的亲吻。在我脸颊这里。”服务生脸都红了。

“为什么她会那样做?”

“可能是她对我有点意思吧,我已经不能忘记她了……”服务生的脸红红的。

我知道陈松梅这么做肯定不是对服务生有意思,而是为了给他留下印象,好让他做她的不在场证人。没有什么好问的了,难道就这样结束了么?

“呵呵呵,你也终于明白了?这个服务生没有理由说谎的。好了,我们是不是应该结束这无聊的询问了?”御剑问我。

“说得对,那么,证人,辛苦你了。”法官说。

“请稍、稍等一下!”我打断了法官的话。

“怎么了,律师?”法官问我。

“请再允许我问最后一个问题!”

“反对!到了现在你还要问什么?你只是在浪费时间而已。”御剑问我。

“算了,御剑检察官。那么律师,只许你问一个问题!”法官对我说。

这最后一次机会,我应该问他什么呢?对了,他说陈松梅的入住手续也是他办的,那就问问这个吧。“证人,请说一下陈小姐到你那办理入住手续的事。”

“是的,当我第一眼看见她,就觉得她很漂亮。很想接近她。可是有些遗憾……”

“有什么遗憾的?”我忙问。

“因为,即使我再大胆,她旁边站着她的恋人,我也不敢……”

“刚才你说什么?”似乎终于被我抓到了破绽。“服务生,难道陈小姐办的是2人入住手续?”

“反对!”御剑大喊。

“反对无效。证人请回答这个问题。”法官显然偏向我。

“恩,是的,是两个人。”服务生回答。

“那么你的证词里为什么没有提到这一点?”我问。

“这,这个嘛……因为你没有问我呀!”

“但是就算没问到,你叙述当时情况时,自然也会提到这一点的不是么?”

“那,那个,实际上,是那边那个检察官他说的。只要没问到这一点你就不要说。”

“陈松梅是和一个男人一起办的入住双人房的手续,没错吧!”我狠狠瞪了一眼御剑,心想这事以后再和他算帐,还是先继续询问吧,胜利就在眼前了。

“对”服务生回答。

“那当你送客房服务去的时候,你有没有看见那个男人?”

“没有看见。”

“法官大人,我想现阶段还不能对被告韩珍珍进行宣判。因为还有一个有重大作案嫌疑的人物没有被抓获。他就是和陈松梅同住的男人。你说是不是?御剑检察官?理由是刚才已经证明,陈松梅进行了窃听。但她有案发当时的不在场证明。但是!那个和她同住的男人,他有可能作案!事发当时,服务生并没有看见那个男人!”

“怎么到了现在你还说这种话?”御剑还想狡辩。

“到了现在?把这个男人隐藏到现在的人是谁?还不是你~御剑检察官!”

“你,你这个外行,我御剑怎么可能输给你……难以置信!”御剑脸色都变了。

“到此为止,法庭认同律师的主张。检控方,那个男人你们要仔细调查,听到了吗?”法官问御剑。

“知、知道了!”御剑已经失去了刚刚的风采。

“那么,今天对韩珍珍的审理就到这里,今天就此闭庭!”法官宣布,重重的敲下木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