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变故(上)
作者:霜弓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6426

一年后,即二OO七年五月。

自从陆天昊消失在这座城市后,武鹰似乎觉得篮球对自己已经没有了多大的吸引力,敬吾高中所向披靡,没费多大劲就获得了省联赛的冠军。捧杯的当晚,老范破天荒地在省会最豪华的五星饭店设宴款待全体队员,席间老范竟然老泪纵横,唏嘘不止,不停的向队员们敬酒,不停的向队员们表示感谢。队员们投桃报李,也是激动万分,不住地回敬老范,不住地感谢老范对自己的培养。

只有武鹰例外。

简单的吃了些菜,喝了几杯酒,武鹰就借口身体不适想一个人静静,便独自一人出了饭店,想到外面透透气。

老范请客的饭店是建在风景区山脚下的度假村,武鹰茫然走着,不知不觉竟登上了山顶。山不高,也就是两百多米的样子,但是站在山顶却能将整座城市尽收眼底。武鹰背负了双手,遥望着这座城市,省会是全国数的着的大城市,晚间的景象更是显得繁华无比,武鹰呆望着,脑中又回忆起比赛刚结束时的事情来。

决赛中,武鹰和队友们以摧枯拉朽之势用了不到三节的时间便确定了比赛的结果,整个第四节,武鹰都是坐在板凳上饶有兴趣的看着队友们的表演,获胜后武鹰没有参与队友们的庆祝,而是一个人回到了更衣室。

武鹰刚刚进屋,一中年男子尾随而至。

“我叫苏岩,是省青年篮球队的助理教练。”那中年男子开门见山的做了自我介绍。

武鹰坐在椅子上正弯着身子解鞋带,头也不抬就应付道:“那你一定认识陆天昊了?最近你见过他?”

苏岩回答道:“一年前他离开了省队,后来就没有再见过他,不过我听说他现在已经不在国内了。”

武鹰的鞋带似乎有些问题,解了半天还是没有解开,武鹰一边漫不经心的摆弄着鞋带,一边和苏岩唠叨着:“哦,不知去了哪儿,不过也挺好的,出去总是能见见世面,啊对了,你有事?”

苏岩很有耐心的看着武鹰,回答说:“当然有事。”

武鹰终于抬起头来,懒洋洋的说道:“有事就说吧!我听着呢。”

苏岩笑了笑,说道:“其实你是知道我的来意的。”

武鹰点点头,没有作声。

苏岩又道:“那好吧,我做主,取消试训,你直接入队!”

武鹰仍是不语,笑咪咪的看着苏岩,示意苏岩继续说下去。

“我知道你对我们陈指导有些意见,但我认为你不能因为这些琐碎之事耽误了你自己的前途呀!”

武鹰仍是不语。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陈指导找了你两次,算我这次,已经三次了,诸葛亮也不过如此!再说,我刚才已经做主,不要求你试训了,我们能做的都已经做了,你还想怎样?”苏岩说着,语气变得严厉起来。

“我姓武,叫武鹰,我不是诸葛亮!再说,诸葛亮会打球吗?”

“你你,唉!我说武鹰,你就说些正事好不好?”苏岩被武鹰的话噎了个半死。

“好,当然好,我就不喜欢说歪事。”

苏岩有些上火,急急得问道:“你就回答我一句话:去还是不去!”

武鹰慢悠悠的回答道:“不去!”

苏岩大怒,指着武鹰大声说道:“我就没见过你这样的,你根本不配做一名球员,你怕自己的水平不够,到了队里丢不起人,或者干脆说你就根本不喜欢篮球!”

武鹰微笑着看着苏岩在发火,等苏岩歇了,武鹰才轻声回答苏岩道:“你的激将法用的很纯熟,我差一点就被你给说动心了!可惜啊,就差了这么一点点。”武鹰说着,用手比划着。

苏岩被武鹰彻底的激怒了,转身离开了更衣室,出门时将门重重的带上,发出了一声巨响,以表示对武鹰的严厉抗议。

回忆到这儿,武鹰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不是他不想去省队,每一个热爱篮球的人都会将进入省队视为自己最重要的目标,省队对武鹰同样有着无比的吸引力,但是,他不想吃陆天昊剩下的残羹。

想到了陆天昊,武鹰的心中又隐隐作痛,陆天昊因为感情受到了伤害而远走他乡,而自己又何尝不是,一年来和于倩忽冷忽热,忽远忽近,只是因为心中始终放不下赵微来,是谁说吃不到的葡萄总是酸的?在武鹰看来,没吃到的葡萄肯定是最甜的!

“我到底喜欢的是谁?”武鹰暗自思索,赵微是放不下的,而于倩却也忘记不了,武鹰痛苦的抱着头,怀疑自己是不是属于另类。很多伟大的思想家、教育家、哲学家都说过爱情是这个世上最为纯真的,具有绝对的唯一性和排他性,而武鹰却很迷茫:我到底喜欢谁?难道我会同时爱上两个女孩?难道我真的属于另类异端?课本上说过的,异端是会被一棍子打死的,武鹰不想被一棍子打死,因此拼命的在分析自己的真爱到底是谁。

正想着,身后传来一个很苍老的声音:“年轻人你有心事?”

武鹰转过身来,见一个鹤发童颜的老汉正笑咪咪的看着自己,武鹰对老人笑了笑,回答说:“谢谢老爷爷的关心,我没事的。”

老汉捋着长髯笑呵呵的对武鹰说道:“有就是有,无就是无,有即是无,无即是有。”

武鹰一怔,这话听着如此耳熟,是了,武侠小说上的得道高僧都是如此说话,武鹰当即抱拳作揖,口中称道:“多谢前辈教诲!”

老汉哈哈大笑,说道:“哪里是什么前辈,闲云野鹤而已!”

武鹰长揖到底,说道:“老人家谦虚了!”

老汉看着武鹰行礼,倒也没有谦逊,坦然地受了武鹰的大礼,慢悠悠的说:“你知道你是谁吗?”

武鹰一愣,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我叫武鹰,是”

老汉摆摆手,止住了武鹰的回答,说道:“你非凡人,定成大器!只是多磨难!”

武鹰不解问道:“还请老人家解释!”

老汉呵呵大笑:“天机不可露,年轻人不必刨根问底!”

老汉稍一停顿,接着又说道:“你乃神人转世,若与乱世,必将成为一方霸主!只是与这太平盛世,你的霸业将有所不同!”

武鹰再次长揖到底:“还请老人家明示!”

“七十二行,行行出状元。你入哪行,便将会成为该行的霸主!”

“只是你前世冤孽,杀戮过重,致你无法发挥出最大潜能,因此,你也就只能成就一项了。”

“年轻人还要好好斟酌,寻定你的霸业吧!”

老汉说完,转身就要离去,武鹰急忙问道:“还想请问老人家,我的前世是谁?”

老汉没有停步,飘然下山去了,远了传来老汉的声音:“年轻人好自为之,记住,人间正道是沧桑!”

武鹰看着老汉的背影在山道转角处消失,迅即看到队友们循了上来,为首的大个子便是凌峰,见到武鹰急切的问道:“你可把我们给急死了,老范差点就要报警了!”

武鹰似乎没听到凌峰再说些什么,抓住凌峰问道:“你有没有看到那个老汉到什么方向去了?”

“什么老汉?”凌峰迷惑的问道。

“就是和你们擦肩而过的呀,一头白发,好长的白须,绝对的鹤发童颜。”武鹰描述这老汉。

凌峰茫然的摇头,说道:“我们上来时没有见到任何人下山,连只鸟都没看到。

武鹰大为失色,急忙将手指放到齿间狠狠的咬了一下,钻心的疼痛顿时刺激着武鹰的中枢,知道疼痛,这肯定不是梦境,难道那老汉竟然会是神仙不成?

凌峰见武鹰呆呆的,还怪异的咬了下手指,再想到武鹰的神秘问话,不由得担心武鹰是不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急切的问道:“没事吧武鹰?”

武鹰从呓境中醒来,急忙回答道:“没事,没事,我们下山吧,别让老范等急了!”

路上,武鹰仍然不能自拔:难道刚才是我的错觉?

回到家,武鹰随手拿起了一本书,斜靠在床上,希望能用看书来冲抵一下自己混乱的思绪,但哪里能读进去,满脑子萦绕的都是那老汉的话语,武鹰认定那不过是自己的幻觉,什么前世,神仙,老师不是说过了吗,那都是封建迷信。

武鹰越是想抛开这些记忆,却越是胡思乱想,索性放下书来,偷偷的溜出了家门上了天台。繁星密布,一轮皓月当空披挂,武鹰仰望天空,心里想着莫非这天上真的有神仙不成?

站了一会,武鹰觉得心绪平静了许多,再看天空,不知何时竟布上了数缕阴云,是该回去了,武鹰这样想着,转身便要离去,可就在这时,半空里竟然劈下一条闪电,接着便是一声爆雷炸响。

武鹰应声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