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游历长安
作者:江雨扬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3470

过去半年了,出乎江碧海意料,那镇阳帮的方进明并没有来自己三兄弟麻烦。在这半年里,看到两个兄弟神速的进展,对各自心法的了解程度,江碧海这才明白师父口中练武的天纵之才是什么样子,太不可思议了。

没想到看起来木呆样的古天义竟和柳行风一起,在第九天来找他,说是昨天练功突然之间感到丹田火热,由双手手心劳宫穴有丝丝细细的热气沿双手的阳脉上行,来到丹田,再由丹田集中沿背后督脉上行,自腰俞、阳关、命门、悬枢诸穴,一路沿着脊椎上升,走的都是背上督任各个要穴,然后是脊中、中枢、筋缩、至阳、灵台、神道、身柱、陶道、大椎、痖门、风府、脑户、强间、后顶,而至顶门的“百会穴”。热气来到头顶,并没有停止,再由额头、鼻梁、口唇下来,到了属于任脉的承浆穴,再沿任脉回归丹田,自成一周天。

当然古天义没有说得这么明白,说的是,刚开始手上的一点热气突然而来,略略有点烫的感觉,还能忍受,但到后来,从双手的热气源源不断集到丹田后,竟变成了一个火球样,在后面背上走时,背后感觉到烈痛无比,象被人用火球一路烧上去一样,痛得他想能昏过去多好,这样就不会感觉到痛苦了。当时江碧海紧张的问道:“你不会真的放弃了,让自己昏过去了吧?”

古天义笑道:“怎么会,你说过在这种情况下,是气机发动的现象,千万要忍住,不能昏过去,不然会造成无法想像的后果。我一直咬牙苦忍,到最后,丹田的气自动消去,我才放松下来,晕过去了。当时你说那种情况下一定会晕,我还不信,要咬牙忍一样,没想到,实在是太厉害了,怎么都忍不住。那热气消去之后空空荡荡,一下子不由自己的就晕过去了。大哥,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啊?”

江碧海当时并没有立即答他,转头向在一旁的柳行风微笑道:“柳弟,你是不是也在昨晚气机发动,先是脚底涌泉穴有凉气上行,到丹田后再集到一起,由脑前的任脉上行,从神厥、水分、巨阙、鸠尾、中庭、膻中、玉堂、紫宫、华盖、璇玑、天突、廉泉,上行,最后从背后督脉回到丹田后,一共自动走动三十六周天方才自动消去?”

柳行风微笑点头道:“我当时与古弟不同,只觉得浑身似乎要冻成冰人了,好难受啊。”他并没有夸张的说出当时的实际感觉,只是轻轻的带过,实际上他当时的感觉完全不下于古天义。

江碧海来到门边,指着外面一棵树道:“你们仔细的看下那棵树,看下和以前有什么不同了,唉,你们知道吗,象恩师所说的,在第十五天能感觉到气机发动,产生气感的,已经是百年难得之才,没想到你们竟能在第八天就有气感了。要知道我当时可是苦练了半年,才在师父用真气导引下有点气感的啊。啊,练武天才竟是这样子,不到十天,不到十天……”。实际上他暗下决心,要尽全力帮助两个好兄弟,虽然师父说象这种内家功夫最好是幼时就打下根基,不然在以后不论如何苦修,也不能进军无上武道。而两个好兄弟,竟然能在十日之内就有气感,绝不能让他们不能练到最高完美境界,忽然之间他想到了师父留在甜泉里的东西,那里面的万年人参,还有两颗灵芝茱果和一些极难得的药材所练的七颗摄元丹。

柳行风微微先是闭上眼晴,再张开眼了,他发生气感时昨天晚上的事,事后昏过去了,而第二天就急着来找大哥江碧海,并没有细心留意有什么不同。这时仔细放眼朝那棵树望去,在来时路上看到景物那种与往日有很大不同的感觉更清楚的涌上心头,他忽的发觉到,自己眼力比以前不知强了不知多少,似乎自己与天地联结在一起了,再不孤立的一个,而是成为了天地的一部份。他看到的那棵树,不再是模糊的,每一个枝节,甚至于每片树叶,都可以看得清清楚,好象连树叶上的小细脉也能看得很清楚,要知道腐化堕落现在诫离树隔了足足有四五丈。耳朵里听到的外面人声,每一个都十分清楚,当他单独留意每一个声音时,竟可以奇妙的将别的声音隔开,单只剩下这一个声音,他一时间醉心在这种奇妙的享受里了。

古天义惊叫道:“天啦,我看得好清楚啊,树枝上爬了一群蚂蚁,好像在搬家,隔这么远,我怎么可以看得这么清楚。嗯,我现在觉得浑身温温的好舒服啊。啊,原来经过昨天的气机发动,我应该练成自在阳明第一层三味觉悟了,经过昨天的痛苦,现在竟是这么舒服的一回事。”

江碧海回转身来向两个兄弟微笑道:“你们两人已经气机发动,分别练成心境清幽中的三阴玄气中的一阴在地,古弟呢,则是自在阳明三味真火的一味手起。看你们何时能练成三阴三味齐聚。那时,我就知道你们是不是师父口中所说的练武天纵之才了。”

这些话没想到已经是半年前说的了,江碧海回想到这些时,转过身,站在吃惊的望道他的两兄弟面前,微笑道:“的确是这样,没有错。”

古天义最沉不住道:“怎么会,大哥你是不是记错了啊,这样怎么行啊。”

柳行风知道大哥必有话说,并没有发话。

江碧海道:“这正是最奇妙的地方,也正是此两种,实为一种的心法最妙处。要知道,人身上的主要经脉大家都知道基本上算得是一样,但那些细小的呢?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完全不一样,又怎么可以写死修练方法呢。所以自第三层起,自在阳明和心境清幽都是没有修练方法的,完全要靠你们自己摸索修练。”

古天义问道:“怎么后面从第四层到第七层的名字都有呢?好像我练的自在阳明第六层的天地心生,柳哥练的心境清幽第六层明心见性,这是怎么回事?”

江碧海失笑道:“没写明,不代表开创祖师没有练过第七层去过啊,这前面的每一层的名字,正是他自己觉得修练路上发生层次质变后的一个感觉写照。当日恩师对我说,开始他也是完全不明白为什么没写后面的修练方法,直到他后来到了第六层天地心生时,才发觉当初开创祖师不依成法,不把后面几层的修练方法佯细写出来是多么对的一件事。要知道,每个人都不同,所以练起来也应该不同。最重要的是,在某些地方,只能意会,不能言传,开创祖师怎么写也写不清楚其中的一些微妙的地方,只有自己修练到了,才能体会其中的一些奥妙,这实在是太高明了,要是开创祖师写明了,恩师言道,他不可能有那么高的成就。”

古天义还是有点担心:“以后怎么办好呢,竟然自第三层就没有修练的方法了。”

柳行风关心的另外一方面,他并不怕自己摸索修练:“要是我们以后胡乱练,走火入魔了怎么办?”

江碧海微笑道:“修练到第三层,三阴玄气,三味真火相聚,你们居然只用了半年时间,而气机发动竟然破了历代祖师修练的纪录,包括开创祖师在内,只用了不到十天,已经说明你们是练武的天纵之才,难道祖师既可以创下这种心法,为你们打下最好的基础,你们就没有超越开创祖师的信心?”

柳行风听得热血豪涌道:“对,既然开创祖师能创下此奇功,已经为我们打下如此好的基础,指明了一点修练的方向,没有理由我们不会创下更新的路,超过开创祖师,也不该是不可能的事,我不会比人苯的。”

古天义大声道:“有大哥的信心支持,没有理由我们会比不上开创祖师,既然自己修练,说不定开创祖师也练得有错呢,我可能会比他练得更好。”

江碧海站起身来,来到窗边,望往窗外,道:“你们已经知道了,这是多么奇妙的一种心法,你们以前做不到的种种事,比如说将远在几十丈外的树叶看得清清楚楚,方圆几十丈的蚁虫鼠闹声,也再漏不过你们的耳朵,配合起真气,轻松跃上屋顶也变得很轻易,这在以前肯定你们连想都不敢想。等你们日后功力日深,还会有更奇妙的事发生。我不相信凭着我两个好兄弟,十日之内即有气感,半年之内心法小成的成绩,不能超越开创祖师。”

古天义喃喃道:“对啊,没想到练成内功是如此奇妙的一件事,我不但比前跑得更快,举得更重,不费气力,而且变得更灵活,我一定会变得更好。”

柳行风探出手来,搭在他肩上,就在此时,两人定下了超越开创祖师的目标,将原来练武的一些小目标抛到了脑后,也正是此目标,将他两带到了除江碧海无人能及的绝世高手位置上。

回想起自己练自在阳明的时候,竟然半年之内才微觉悟小腹发热,还是在恩师用本身功力引导后才发生了气机发动。

更不要说至今尚未练到三味真火归一的地步,后来恩师不得不改了自在阳明,另创出阳明功给自己修练,那时完全不能想像开创祖师十五天气机发动的事,一年内就三味归一,那想得到两个好兄弟竟可以如此厉害。

“想来所谓打根基要早,就是人本身的精气有限,或是刚离母体,那种自然吸收天地精气的能力并没有马上失去,所以越早练上乘内功,可以多固定一些先天留在身上的精气,免得散失,另一方面是固定这种先天由母体带来吸收天地精气的能力,那样练功得的效果就越大。越后就越难固定,而本身的精气也散失得差不多,所以不能恩师及前辈高人才有不能攀上武学无上境界的话。而两个兄弟如此天纵练武之才,我绝不能让他们因练功太晚以至于不能到顶武学的最巅峰。看他们的能力,应该可以再深进几层才会感到内力难以再精进,到时就得看我的灵丹妙药了。”想到这,不由微微一笑。

两个好兄弟看到大哥突的只是看着窗外出神,竟然脸忽的脸露轻笑,古天义奇道:“大哥,你什么事这么开心啊。”

江碧海一震回过头来道:“来,听到你两人竟同时练到第三层,真的让我好开心啊,我们一起上街逛逛,好久没与你两人上街转了呢。”

或是太久没一起同上街的原因,虽然街道上并没有与单人上街有什么特别的变化,但就是奇怪的有耳目一新的感觉。三人边行边指指点点,很是开心。

长安在当时可是天下大城,各地来往交流经商参观旅行的人络绎不绝,不时可看到异邦之人,令几个好兄弟更是兴奋不异。

当然因柳行风和古天义一直就在长安住,几乎没上过别的地方,这种景色虽然因日常来往的人而略有不同,还是比较熟悉。当下不停的给江碧海讲解各地建物的来历老板等。江碧海听得大是有趣,三人在人群中指指点点,不由得来到了跃马桥边那最繁华的一段。

周围摆傩设点的小买卖,大气的各种酒楼,布庄,杂货店,还有一些别的地方少见的店,比如说乐器店,武器店等,加上两个好兄弟对这些店的来历老板均多少了解一些的解说,更让江碧海大感有趣。至此才微有点了解这长安这天下有数的大城。

几个人顺着清风桥那一路行来,看得江碧海不由得心情特别好,不知不觉就到午时了。他耳目特别灵敏,突的听到一阵“咕咕”的声音,是从古天义那儿传出来的。

古天义见到两人向自己望来,不好意思的摸头笑笑:“这死肚子,老是出我的丑,才这么一会,就又叫了起来。”

柳行风笑道:“古弟,你怕是又没吃早饭吧,别装了,难道今天大家开心,来,我请客,咱们上第一次见面的桂香井吃饭吧。”

江碧海道:“这么久以来,都是二弟出钱请客,倒弄得我不好意思,能不能今天成全我一下,让我请一次呢。怎么说我也是大哥嘛。”

柳行风“哈哈”大笑道:“我早就等你这句话很久了,大哥,小弟今天就要不客气了,嘿嘿!”

古天义配合的露出一副狂流口水的样子,偷笑道:“大哥,那今天我可不可以多点几个菜啊,柳哥又说对了,我是没吃早饭来的呢。”

江碧海微笑道:“想狠宰我一手是不是,呵呵,你们不觉得常在酒楼里吃不太好吗?你们看,前面那个面摊那儿吃的人那么多,肯定做得很不错,而且啊,你们不觉得,偶尔在小摊处吃吃也不错,景色也比关在楼里好多了。”

柳行风和古天义相对望一眼,不由得苦笑一下,在这小面摊吃饭,再怎么狠宰,也伤不了大哥的一点根骨,不由得暗想,大哥还真会说话,好象在小面摊吃比在酒楼里还风光一样。

江碧海已经抢前几步,来到了小面摊的一个桌子面前,大大方方的坐了下来,望向两兄弟道:“来,来,坐,坐,今天随便你们点,不要客气,大哥准备好了,你们随便点。”说到这里,连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柳行风先反应过来,先一步来到江碧海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笑道:“大哥,你太厉害了,随便点几碗吧。嗯,古弟,你想吃什么啊?”

这时,面摊老板大叫一声:“好嘞,肉馅混饨一碗,马上就来。”

古天义听得直流口水,过来坐下对两人道:“有肉馅的呢,想想我就要流口水了。”

江碧海对着那个面摊老板叫道:“老板,我们这桌也来肉馅混饨三碗,要大碗的哦。”弄得柳行风暗瞪了古天义一眼。

老板笑应道:“好嘞,马上就来,马上就来。”

果然不一会,三碗热腾腾的大碗混饨送了上来。本来十分挑剔的柳行风吃了一个混饨后,本来紧绷的面一下子转换成不可思议的样子:“哇,好吃,完全比得上‘口福天’的大师傅的手艺啊。大哥,难怪这个小面摊的生意这么好,原来他弄的东西真的好吃呀。”他还算斯文的了,古天义早就把嘴塞得不透风了,很快就吃完了一大碗,眼里盯着江碧海面前那一碗。江碧海微微一笑,将自己面前这碗才夹着吃三个的混饨全倒进了古天义的碗里,放下筷子,打量起四周围的人来。

刚才他才吃第二个混饨的时候,就感觉到背后有一道目光盯在自己身上,不由得有点奇怪,这时回头一看,见是旁边一个卖瓷器的老年人,刚好看到他喉部一个吞咽动作,这时看到自己回头看他,不好意思的老脸一红,扭头到了一边。

江碧海仔细打量了老头一下,见他的脸上,似乎有一丝忧虑,江碧海何等聪明,立马看出似乎是他的瓷器今天没有一件卖出去,而显然和古天义一样,没吃早饭,刚才是不自觉的看着自己三人大吃而……

他心里转念想道,不如我再叫一碗混饨给这位老年人送去,嗯,不好,不如向他买些碗杯,反正药店里这些东西也还用得上,他的东西贵不贵呢,这时看到面摊老板似乎是朝那老年人看了一眼,不由得向面摊老板招了招手。

面摊老板来到江碧海背后,搓了搓手问道:“客官,还要来一碗混饨吗?”

江碧海笑道:“老板,我想问一下,那位的碗杯东西卖得贵不贵?多少文一个的大碗啊,就是那种。”用手指了一下那位老年人面前的一个特大碗,心里盘算道,用这东西放那些矿石之类的的药还不错。

面摊老板面色变了变,靠到江碧海耳边:“客官,你是想买他的碗?”

“是啊,有什么不对吗?难道他的碗太贵?”

“不是,他卖的东西很便宜,但我劝你,最好不要去,因为……”他的声音更小了,贴在江碧海耳边道:“因为青龙帮的黄公子,下了命令,不准任何人买他的东西,要是有敢买的,立即会遭他手下的一顿毒打,这几天,都发生好多次了,所以这周围的人都不敢去买了。”接着又小声道:“你有没有看到那边那几个大汉,就是他的手下。”

“怎么会这样?”江碧海有点奇怪,他的印象中,以前也好象见过这老年人在这卖瓷器,似乎没这回事,问道:“那个青龙帮是干什么的?”。

面摊老板似乎看出了江碧海的疑问,小声道:“那个青龙帮是这一带收保护费的,因为那天这个丁老头的孙女那天来帮他卖了一次,恰好被那带人来收保护费的黄公子看上了,要收去做小妾,而这丁老头拼死不答应的原因。他以为他的声音很小,却不知早就被注意放到他身上的柳行风和古天义听个清清楚楚。他们早到了各自内功的第三层,已经算得上是一个内家高手了,特别留意下,加上离他们又这么近,面摊老板的声音再小一倍,也会照样被两人听得清清楚楚的。

‘太可恶了,‘柳行风一听到这些话,气愤的站了起来,因为立马知道了那个叫什么黄公子打的如意算盘,这摆明是想将那丁老公逼到走投无路嘛”古天义却傻乎乎的道:‘这对他有什么好处呢?‘

江碧海微微一笑,道:‘这还不明白,他定是看那丁小姐长得漂亮,所以想逼得那位老大爷无路可走的时候,再去求他吧。‘

古天义脸涨得红红的,道:‘我们遇到这种事了,怎么也得去管管,不然我们学武是为了什么。‘

柳行风头脑一转,含笑坐了下来道:‘小声点,嗯,不要在这儿说什么了,你想,这老板这么怕这个黄公子,对他的命令这么服从,要是听到我们什么不利于那家伙的计划,肯定会去告密,虽说我们天不怕地不怕,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能避就避最好。‘

江碧海微微一笑,他当然明白聊行风的意思,古天义见二位义兄什么话都没说了,也闷声坐了下来。

几个人很有默契的,几乎是同时放下筷子,结账走出来。

古天义问道:‘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才好啊。‘

柳行风微笑道:‘当然是打听那黄公子住在那儿啊,你说还能干什么。‘

古天义搔头道:‘怎么刚才不问那面摊老板啊,他肯定知道这家伙住在那儿,现在找谁去问好呢。‘

柳行风敲了敲古天义的头,道:‘我们去问问这附近随便一个小摊小店老板就行,那家伙既然是收保护费的,这儿肯定有不少人知道。‘

古天义闻言摸头笑道:“太好了,我刚好练成自在阳明第三层,正想找人练练手,今天有架打了吧?”

江碧海回过头来看了一古天义,微笑道:“很有可能哦,今天是你们初试身手的日子,可要小心哦,不要吃败仗哦,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