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嬴政之秘
作者:黄易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7557

项少龙独坐隐龙居幽森的林园里一道人工小泉由石隙飞泻而出形成一条蜿蜒而过的溪流沿途奇石密布层出不穷。111这时溪水差不多全结了冰只余下中间少许泉水滚流蔚为奇象。

乌廷芳等都不敢来打扰他。

心中思潮起伏想起与赵雅初次在邯郸长街相遇的情景自己如何展开手段把她征服。又想到她被赵穆在车上毛手毛脚挑逗得情不自禁的淫浪。则她会移情别向其实是早有征兆因为她根本抵受不了任何男人的逗弄。

她只是率性而为顾不了是非黑白之分否则不会明知赵穆祸国殃民仍和他打得火热直至被他害苦才肯离开他。若换了赵妮、赵倩那会受胁来对付他。

可是他仍一厢情愿地信任她只看到她媚人美好的一面便深信她的甜言蜜语。

当然若他在赵国扶摇直上他们的关系可能继续保持下去。现在却证明了她受不起利欲的考验。

这时代的人都份外爱使“心术”愈居于高位的人愈是如此。

曾共患难的成胥变脸不念旧情亦使他心痛不已。

这世界多的是锦上添花雪中送炭是罕有难得。

思索间他不自觉地依照墨子的打坐法行气止念顷刻意畅神舒忽被足音惊醒过来原来是陶方来找他。

只见老朋友一脸喜色到他身旁的大石拨掉薄雪坐下道:“那小子比猜想中还不行终于供出来了。”

项少龙一计时间若由昨天开始问起至少疲劳轰炸了他过三十小时绝非易受的事欣然道:“可问到什么内情?”

陶方有点□气的道:“其实他只是个带讯的人完全不知赵穆的底细纯是以口头方式报告楚国的事再把赵穆的话传回给楚国的文信君楚冷那是楚王宠信的大臣。”

项少龙道:“今次赵穆传的是什么话?”

陶方颓然道:“只说三个月后请文信君派人送礼物来就这有点特别。其他便是最近生例如嚣魏牟被杀那类普通消息。”

项少龙心中一动道:“现在是否仍在审问他?”

陶方道:“当然!我怕他只是信口雌黄所以依足你的话不断迫他把细节重覆看看有否前后不相符的地方。”

项少龙道:“他以前来过邯郸没有?”

陶方摇头道:“他是次接触赵穆为了怕别人起疑心相信他们每次都派不同的人来。”

项少龙道:“往返楚赵两地最快要多少时间?”

陶方道:“若是快马赶路因有许多关隘盘查搁只是单程也要两个月。所以我才怀疑这小子说谎。”

项少龙精通间谍方法微笑道:“不他没有说谎这是防止被人迫供的暗语三个月可能是减半的说法实际上是指半年送礼来是反话我早想过若赵穆是楚国派来的人绝不会让《鲁公秘录》落入赵人手里所以真正的意思是要楚人半年后派来高手把秘录盗回去赵穆对楚国真是忠心耿耿。”

陶方恍然道:“原来这是反话取礼才真而不是送礼。楚人真狡猾而且文信侯早知‘礼物’指的是什么故此一听便知。”

项少龙眼中闪着亮光:“最紧要弄清楚他来邯郸扮的是什么身份用的是什么联络手法愈详细愈好我正愁杀不了赵穆今趟真是精彩极了。”

陶方开始明白他的想法兴奋地去了。

陶方后脚才去荆俊便来找他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项少龙站起身来笑道:“看来上课并非那么有趣是吗?”

荆俊来到他面前颓然道:“把我直闷出鸟来又不敢开罪未来岳丈大人还累我破费买了十斤腊肉送给他结果连赵致的小手也碰不到。”

项少龙道:“见不到她吗?”

荆俊叹道:“见到又有什么用这么多同窗难道真走过去摸她两把吗?我看大部份人都是为她才去上课的。”

项少龙哑然失笑道:“她也在上课吗?”

荆俊摇头道:“开始时她坐在一角处骗得我以为她是陪我上课不半晌她便笑着跑了影全无下课后怎也找不到她。唉!拿剑迫我也不会再去了。”

项少龙摇头叹道:“太没有耐性了怎能夺得美人芳心。”

荆俊只是摇头。

项少龙道:“你陪我到外边走一趟。”

两人换过普通装束坐上马车出了城堡才在转角处溜下马车由荆俊远远吊着他看看有没有跟的人。

半个时辰后项少龙在城南一处密林里见到了蒲布。

蒲布兴奋地道:“事情比想像中还顺利赵穆的头号手下郑约明把我们全体招纳过去不是我自夸我们这批武士于平原君在生时在邯郸真的有头有脸。”

项少龙道:“有什么消息?”

蒲布歉然道:“我们刚刚安顿下来什么都听不到看来没有一年半载是很难取得他们的信任。”

项少龙道:“没有关系你们就在那里留一段时间到时我会回来找你们完成一件大事后才领你们离去。”

蒲布道:“一切全听项爷吩咐。”顿了顿道:“项爷!我们只希望追随你。”

项少龙诚恳地道:“我明白的必不会辜负你们对我的厚爱和期望。”

两人拟好联络的方法后项少龙道:“你们知不知道有个叫齐雨的齐人?”

蒲布道:“项爷问得真好我和刘巢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当他的保镖还陪他四处玩乐。嘿!这小子对女人真有一手那些姐儿见到他都像蜜蜂找到花蜜般黏着不放。”

项少龙心中一痛想起雅夫人低声道:“有没有陪过他去见雅夫人?”

蒲布道:“这就没有但昨晚他却不用人陪溜出使节馆说不定是去找她了。”

项少龙道:“这事你谁也不要说好了!若没有什么特别事千万不要与我联络无论听到赵穆对我有什么不利行动亦不要来通知我。千万紧记。”

蒲布知他智计过人这样说虽不合情理但其中必有窍妙。肯定地答应了。

分手后项少龙回到乌府意外地现乌应元、乌卓和滕翼三人全在等候着他。

在密议室内乌家几个最重要的人物:乌氏、乌应元、乌卓、陶方和项少龙全体列席还多了个滕翼显出他因项少龙的关系和表现卓取得了乌家众人的信任。

这是有关乌家存亡的最重要会议。

乌卓先报告道:“我和滕翼依孙姑爷吩咐在那二千精锐里选出了五百人照孙姑爷提议的方法逐一测试他们。嘿!想不到只有七十七个人能过关明天会开始训练他们不过我敢保证这些都是能以一挡百的战士。”

项少龙微笑道:“你们只有十天时间好好掌握了。”

众人大奇问他为何肯定只有十天?

项少龙叹了一口气把整件事说出来只隐瞒了假嬴政一事因为他曾答应要守秘。

乌应元眉头大皱道:“那么你怎样把她母子弄出来呢?弄了出来毒身亡岂非更糟?”

项少龙胸有成竹道:“这事另有转折可是当朱姬要说出来时赵穆却来打断了总之可包在我身上。”

众人始松了一口气回复希望。

滕翼冷冷听着脸容没有半分变化予人一种沉毅不拔的豪雄姿态。

陶方赞道:“少龙真的智计过人反利用赵雅去骗倒了赵王和赵穆看来这十天无论我们有任何异举他们亦不会干预的了。”

乌氏点头道:“若没有少龙今次我们定是一败涂地片瓦不留。”转向儿子道:“秦国那边的牧场搞得七七八八了吗?”

众人大讶这才知道乌应元竟去了秦境内部署。

乌应元道:“我选了四个地方经营牧场两年前已派出经验丰富的老手去处理现在颇具规模足可勉强容纳我们移去的物资和畜牲。哼!我真想亲眼看到孝成王那昏君在我们走后的表情。”

项少龙忍不住问道:“牧场内那么多牲口沿途又有赵兵设关驻守怎走得了?”

乌应元笑道:“我们不会动这个牧场的半根草移的都是接近秦境的几个畜牧场这几年来我们借口对付秦人不断把边境的牧场扩充最好的牲口都送到那里去。”

陶方接口道:“表面上赵人仍与我们乌家保持良好关系边境的守军那知道这里的事只要秦人同意就算把所有牲口全体迁移也不是难事何况我们只送走最好的牲口以作配种之用。”

乌卓道:“边防赵军有很多是我特别插进去改名换姓的乌家子弟做起事来非常方便。”

项少龙心中佩服原来为了救嬴政母子几年前乌应元便开始做工夫所以现在才如此轻松从容。

滕翼若无其事道:“不会有任何牲口留给赵人吧?”

乌氏淡淡道:“这个当然!”

项少龙心中不忍想起遍牧场尽是牛马□体的可怖情景但这亦是无可奈何不得已而为之的事。

改变话题道:“现在最关键的事就是我们能把城堡守得多少天愈久我们便愈有把握逃出去。”

滕翼和陶方刚得闻秘道的事所以明白了他的意思。

因为赵人会以为他们被困在城堡里不会派人追他们而朱姬母子亦可由地道离城故愈守得久他们便愈逃得远甚至在边防军接到消息前早安抵咸阳了。

乌卓道:“这事包在我和滕翼身上这几天我会秘密由地道把兵员物资和守城的器械运来藏好滕兄则负责训练守城的战术。”

乌应元向陶方道:“陶公最好把外人调往别处尽量遣散没关系的婢仆歌姬则挑选精良的送出城外但要装作秘密的样儿才成。”

众人除滕翼项少龙外都笑了起来。

前者自妻儿惨死后罕有欢容;项少龙则是想起了乌氏与堡偕亡的决定。

忍不住道:“爷爷——”

乌氏插入道:“这事只能以血来清洗使乌家后人永不忘记与赵人的仇恨。谁要对付乌家都要付出惨痛代价。”

轻叹一口气后眼中射出缅怀的神色缓缓道:“我们祖先实是秦国贵胄因斗争被迫流落到赵国就是凭着坚毅不屈的精神在荒山野地设置牧场成为天下屈一指的畜牧大王。现在我的后代终于返家了而我则能轰烈而死人生至此夫复何求。”

乌卓默然无语乌应元和陶方则神色凄然。

滕翼眼中射出尊敬神色动容道:“好汉子!”

乌氏欣然一笑辛苦地站起来道:“所以这几天我要尽情享乐没有什么事就不要烦我了。”

哈哈一笑在众人目送下哼着小调离室去了。

滕翼和项少龙并肩朝内宅方向走去问道:“准备怎样处置倩儿?”

项少龙知他疼爱这美丽的公主怕自己会把她舍下不顾保证道:“我怎也要把她带在身边。”

滕翼放下心事转头找乌卓去了。

当日黄昏乌氏秘密为项少龙与乌廷芳举行婚礼又为他纳了婷芳氏为妾正式定了名份。

该晚项少龙又和荆俊潜入质子府。

项少龙驾轻就熟避过哨岗守卫来到朱姬香闺两人躲在榻上细细密语。

朱姬媚艳的脸庞和他共用一枕玉体毫无顾忌的紧挤着他由于她是侧卧迷人的气息有节奏地随着呼吸送入他的耳腔里那种诱惑性是没有男人可以抗拒的。

幸好项少龙的眼睛投往帐顶部否则被她那对媚眼一看保证会不克自持做出不应该做的事来。

在这男权高张的时代女人都懂得要以她们的天赋本钱控制男人。朱姬正是这类妲己式尤物中的表表者。否则庄襄王就不会对她念念不忘而赵穆这双性恋者和大夫郭开此等精明人物也不会同时迷恋上她了。

朱姬不说正事先道:“你没有爱上赵雅那淫妇吧?”

项少龙心道女人即是女人时间宝贵朱姬偏有闲情要来管这种闲事惟有顺着她语意道:“你熟悉她吗?”

朱姬不屑道:“赵穆以前不时带她到我这里来你说算不算相熟?”

项少龙记起赵雅曾暗示与那假嬴政有暧昧关系看来就是这种在赵穆指示下做的荒唐事心头一阵厌恶亦有种解脱的感觉因为再不用为赵雅负上感情的责任了。

朱姬忽地轻笑起来得意地道:“赵穆虽然狡猾却绝非我们的对手你应知道怎样好好利用这个淫妇吧!”

项少龙暗叫厉害给她一口道破了自己的手段深吸一口气道:“今次事成确赖她的帮忙。”忍不住道:“夫人!你的儿子究竟在那里?”

朱姬道:“先告诉我你的计划让我看看是否可行才可以告诉你。”

项少龙历经变故学懂了逢人只说三分话扼要地把计划告诉了她却隐去了乌家地道这最重要的环节并改为由城西出城。

朱姬已非常满意温柔地吻了他脸颊纤手抚着他宽阔的胸膛娇媚地道:“你腰间**的扎了什么东西在那里?”

项少龙道:“就是可以飞檐走壁的工具和杀人于无形的飞针。”朱姬色变道:“赵雅知不知道你这本领?”

项少龙细心一想摇头道:“她虽曾见过但我从没有解释用法而且她看来仍希望我能独自逃生应不会向赵穆透露。”

朱姬松了一口气耳语道:“我们不能只是靠碰运气你明晚可否给我带些烈性迷药来必要时我要自己想办法溜出去。”

项少龙愈来愈觉这女人不简单皱眉道:“我们就算可迷倒屋内看守你的婢女亦过不了守卫那一关。千万不要相信郭开他只是在骗你的身体。”

朱姬“噗哧”笑道:“傻呆子才会相信他我要迷倒的人就是他这是我十年来朝思暮想度出来唯一可逃走的办法我要迷倒他是因看中他的身量和我相差不远只要把靴子垫高衣服内像你般扎些东西便成。”

接着叹了一口气道:“唉!若不找些事情来做人都要被关得疯哩。”顿了一顿声线语气均变成郭开那阴柔尖细的声音道:“所以我每天都模仿他说话的声调和举止若非知道绝对逃不远我早溜走了哩。”

项少龙为之绝倒衷心赞道:“你学得真是维肖维妙。”

足音由门外传来项少龙忙躲进暗格去。

婢女推门入房揭帐看到假装熟睡的朱姬后才安心离去。

项少龙钻了出来。

朱姬又靠过来搂着他道:“不韦手下有个精擅易容术的人——”

项少龙打断道:“你说的定是肖月潭我刚见过他哩!”

朱姬欣然道:“现在我才真的毫无保留地相信你。好啦!告诉你吧我虽不懂易容术但也曾因兴趣从他处学到了些窍诀闷着无聊时每天都设法假扮郭开的模样自信除非相熟的人否则绝不会看出破绽。”

项少龙心中感叹由此可知朱姬多么渴望离开这个囚笼亦见她在绝境中坚毅不屈的斗志。

朱姬道:“你至紧要带迷药来给我人是很奇怪的无论做好事或坏事开了头便难以控制所以赵雅迟早会把你完全出卖以赵穆的谨慎多疑必会加派人手看管这里。”

项少龙同意道:“给你这么一说我也有很不好的预感若让赵穆知道我有高来高去的本领定会针对这点加以应付。”说着坐了起来。

朱姬讶道:“你干什么?”

项少龙没有答他移到窗旁往外看去刚好一队巡卫经过。待他们去后往外面的荆俊打出手势不一会这小子灵若狸猫般穿窗而入。

项少龙吩咐了他回乌家取药后看着他安然离开才回到床上。

朱姬瞪大眼睛看着他道:“原来竟有这么身手高明的人物助你难怪赵穆对你这么忌惮。”

项少龙道:“夫人快点说出有关储君的事吧!”

朱姬好整似暇地道:“这么急干吗?横也要等人拿东西来你才会走。你也不知人家心中憋得多么辛苦好不容易才有你这个说话的对象。”

项少龙又好气又好笑软语道:“算我求你吧?”

朱姬得意万分媚力直迫而来柔声道:“少龙!亲亲人家好吗?”

项少龙无奈下别过脸来只见她那对摄人心魂的媚眼魅力四射一瞬不瞬的直盯着自己。

两对目光交接了片刻朱姬香唇主动的印在他嘴上娇躯还轻轻向他摩擦扭动。

阵阵**蚀骨的感觉遍袭全身项少龙立时欲焰高涨难以自制。

朱姬的香唇移开少许花枝乱颤轻笑道:“我还以为你是能不动心的怪人原来和其他男人毫无分别。”

项少龙大感气愤亦因此分散了精神压下了欲火微怒道:“夫人!”

朱姬伸出两指按在他嘴上哄孩子般道:“不要怒人家是真心想和你亲热的!”

项少龙拿她没法时朱姬正容道:“当日为了避人耳目不韦和异人郎君没有把我带走当时我刚产下一子尚未足月。他们走后我知道形势不妙说不定政儿会被赵人杀掉□愤于是连夜使仆人出外找寻其他婴孩好代替政儿。”

项少龙恍然道:“原来现在宅中的假嬴政是这么来的。”

朱姬苦恼地道:“匆忙下做的事自然会有错漏一时间亦找不到同龄的婴儿惟有以重金买了个三岁的小孩代替。幸好那时没有人当异人郎君是个人物连他有没有孩子都不知道。当夜赵穆觉吕不韦和异人郎君遁走后凶神恶煞的来把所有婢仆全体处死只剩下我和那假儿子也没有起疑心。”

项少龙这才恍然怪不得嬴政的年龄与史书不符真实的情况竟是这么曲折离奇的。

长平之战生在公元之前二六零年自己到此已有年多光景眼前应是公元前二四九年中间隔了十一年。

假设秦始皇是在长平之败传到赵国后才出世古代讯息不便说不定已跨了一年所以嬴政应是在长平之役后一年的年头出生那他在公元二四六年登位时即距今三年后便刚好是十三岁了证实史书无误。

自己真蠢竟猜不到这嬴政是假的。

以前想不通的事立时贯然而悟。

这才合道理以秦始皇的雄材大略怎会是窝囊的人物。

朱姬由衣服里掏出一块式样特别刻有凤凰纹饰的精致玉坠解下来珍而重之塞入项少龙手心里又把他手掌阖了起来两手用力包紧他的铁拳柔声道:“真正的政儿却被送到邯郸一个刚在长平之役失去了两个儿子的穷家寄养说明将来以玉坠相认。政儿颈上戴着同样的玉坠子。这个是凤纹那个刻的是龙纹。”

项少龙道:“那对夫妇知否储君的来历?”

朱姬眼中射出又喜但又忧心憧憧的神色紧张得呼吸急促起来娇喘着道:“当然不会让他们晓得只说是富家千金的私生子当时我想不到会立刻被软禁起来知情的仆人又给杀了所以直到今天你来后才有机会告诉你这件事。天啊!你定要给我把他找来才成否则我也不要活了。”

项少龙手心感觉着玉坠传入手内朱姬玉体的余温充满信心道:“我敢以人头担保必可找到他。”

他自是信心十足否则历史就不会是那样的了。

朱姬呻吟道:“不要哄我欢喜。”

项少龙道:“我是个有异能的人预感到的事绝不会错。”

朱姬半信半疑地看了他一会后凑到他耳旁念出了横亘心内十年那收养她儿子的人的姓名和住址。

项少龙用心记着。

窗门轻响荆俊去而复返手中提着大包迷药笑嘻嘻来到帐前运足眼力打量朱姬立时目定口呆忘了说话。

朱姬看得“噗哧”一笑自是百媚千娇。

项少龙责道:“小俊!”

荆俊这才灵魂归位道:“这是烈性迷药只一点点可教人躺上一天冷水都救不醒这里是足够迷倒百多人的份量了。”

蓦地远方蹄音骤起由远而近。

朱姬和项少龙同时一震知道朱姬果然料对了赵雅。

项少龙更知赵雅不但愈陷愈深还重新被赵穆控制了否则不会在这等夜深时份赵穆才派人来重新布防显是赵雅在床上把有关他的本事透露给赵穆知晓。

匆匆与朱姬约定了逃走的时间地点后两人迅离去。

刚攀上高墙卫士已由假嬴政居所那边拥来展开新防卫网。

由此刻开始这坚强的秦始皇之母便要靠自己的力量和才智逃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