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群雄聚会岳阳楼
作者:公孙千羽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28232

第十三章群雄聚会岳阳楼

何沧澜见这名由云南“洱海”凤仪楼来的小楼主如此不上路,在这“岳阳楼”外千人众面前,调戏了他的娇妻,想打马胡眼过关,可谓狡诈之极,无耻之尤了!

他是,摆出一个长者的面孔,肃然的—领道:“本座向高少楼主郑重介绍,这一位乃是本座的夫人尹青青!”

话罢,又一例身指着隗家玲道:“这一位也是本座的夫人隗家玲,你少楼主若再有冒犯,本座则严责不赦,那两个小辈,便是榜样!”

高百灵一听,脸上立时变颜变色,心中无明火高升千丈,然而,前车可见,自付技不如人,若是再被人三拳两脚打爬下来,那耻辱可就更大了!

小不忍则乱大谋,硬是忍下了,不敢伸爪子!

只见他那显得租短的脖子,一口一口的在向下吞气,脸上陪着笑脸道:“何掌门指教甚是,区区谢罪,并见过两位夫人芳驾!”

躬身对尹青青、隗家玲各打一拱,一派晚辈后生的乖像!

令在场上的一些老一辈江湖朋友,对他颇具好感!

何沧澜心里却知道绝不是那么回事,这小子只是被他震住了,不愿吃这眼前亏;阴谋鬼计多端而已!

对尹青青的色心,绝不会就此罢休,得对他更加留心才是,道声:“请!楼上备得薄酒,共谋一醉!”

“多谢宠邀,敢不从命!”

如是,他再谢而后行,由孙—瓢陪着他先行!

何沦澜这才有时间向“清心道姑”恭敬的言道:“大姐一路辛苦了!”

更向关十方等人点首致意,问候道劳,显得颇有修养,谦谦君子!

“兄弟,功夫犹精进了许多,你与‘武天子”之战,消息传来令大姐与青青担心死了!”

“小弟能以再生,那是拜家玲姐姐之赐,否则,还不知得何年何月才能相见,小弟原有的一身功夫,被那一战,整个打掉了!”

尹青青本来听着他介绍之时,左一句“夫人”,右一句“夫人”,心里酸溜溜的不是滋味,如今已释怀了许多!

她是由官宦世家中出来的人,那个官老爷家中不是三妻四妾,这事也没甚大的意外,而更感激的抓住院家玲的手臂道:“沧涸由姐姐照顾得凶巴巴的哩,比一往壮的多了!”

“那里,我也不过是适逢其会!”

隗家玲见了尹青青这么艳绝娇媚,也自替何沧澜高兴,而为自己凄凉老大,那被窝可就不能独占了!

他们一行回到楼上——自然又得一番介绍引见,繁文不赘!

大家见了尹青青,暗自没有不称赞其艳绝天下,花国独尊,体具仙姿,官宦闺秀,仪态万千,颇显高贵不凡!

而桃小艳、谷明丽、骆凤待三个由桃花江上来的姑娘,也自愧不如!

不过,她们并不死心,心中打定了主意,这个年青有为的掌门人是早已心许,便是海枯石烂此倩不移了!

盛大的午宴已正式展开!

席开百桌,江湖盛会,酒过三巡,菜上五道,闻名暇尔的“洞庭鲤”,端上来了,何沧澜起身让客,那是多份尊敬,有份言语——“本席愧长一门,在此江湖扰嚷之刻,幸能与各位先辈、兄长、姊妹们共聚一堂,杯酒相欢,领略这锦秀河山!

自付德薄能鲜,不足以邀天宠,当秘发出土之时无力独敌万夫,为今之计愚意,始应结盟联帮,共谋进迟,以助万一……”

此话含义甚明,那是想组合成一股大势力,互为奥援,若是能实现此图,则进退成败,不易为人所乘了!

席上立即激起一阵“嗡嗡……”私议之声,相互讨论此事之成败得失!

当然,有人认为,此议可行,个人势力单薄……

有人嗤之以鼻,认为是高谈阔论,不着边际,若是秘发弄到手中,那还不远走高飞,等在这里分尸么!

当然,便是再好的腹案计划,也是有人反对,何沧澜并不以为意续道:“本派与本席落脚‘连云栈’,最近几天,若有朋友与组合,愿意加盟,同心协心以赴,请秘密前去联系,在此地实不便公开声明,来来来!

上来了名闻暇尔的‘洞庭鲤”,咱们是尽今日有限杯,不论江湖是和非,除了弹铗醉酒食鱼乎,且有湖上名妓为各位渡曲舒怀!”

这最后一句,那是搔到了痒处!

有人发怪声呼号,场面上立即变得轻松活泼起来了!

不多时,一阵丝竹管弦,起自楼台一角,细乐靡靡!

掺合在这群粗豪汉子们的大口灌酒,大口吃鱼的忙碌中飘渺流渡……

在一阵鼓掌声中——。

齐飞楼驻场歌姬出场了,这女娃有些佻达风流,年小柔嫩,娇娜活泼,正是惹人爱伶的无猜形像!

只听她一摇三扭的亮相了,之后嗲声嗲气的道:“小奴家顾盼盼,今年刚二八,对座上的客官豪杰,伺候一假唱词,以博多饮几杯,顺顺豪志,舒舒壮怀,你且听仔细了!”

“双调:南曲‘醉高歌’:“岸边烟柳苍苍!

江上春波漾漾!

阳关旧曲——不宜唱;只恐英雄断肠;你、你、你:十年扬剑长啸!

奴家一曲琵琶情伤。

月明江上会襄王;兰舟云雨许你狂!

何必巫山梦得偿!

洞庭风月——亦多样;落霞孤鸷齐飞了,秋水长天夜末央。”

唱的是足劲够味,风糜了座上的少侣没眷的王老五,激起一阵爽心的高潮,大叹,人心不古,这只小风骚,小尤物,那是招郎入帏了。看她那一掏掏的小腰圆,实是怀疑她是否能经得起一棒锤“开”的!

顾盼盼对全场撤撇了一闪闪的灵眸媚眼儿,似乎不分老丑傻呆都有那个意思,在一阵高潮迭起的欢笑涟漪中姗姗归去!

长裙曳地贴身,那两只顶圆顶圆的小屈服,似乎故意卖弄风情的扭动,一翘翘的来显示其中奥妙无穷也!

这是经过刻意的指导与训练,令人看得眼花撩乱,想入非非,十指大动,但求一泄快意畅怀!

好汉爷们过足了耳瘾、目瘾,更大口灌酒!

那丰盛的菜看又端上来了,在酒过数巡之后!

第二位歌姬出场了!

由四个丫环相簇拥着,有如飘云漫雾,飞扬起一流流的兰麝香气弥漫全场,大爷们陡的“静”了下来!

只见此珠尤如洛神出水,仙妇范凡,头盘高髻,衣披蝉衣薄罗,娇躯已呈半裸,曲线隐若如可见!

金莲点点,挪动丝丝,兜红肌玉,珠翠满头,花姿如笑!

益能衬托出她的风姿绰若,不同流俗,红莲浴水,娇柔无力,媚嫩艳绝天香国色也!

席中豪士已目瞪如突,口涎长流也,若你功夫到家,便可以杏杏听到一阵好似河下滩头上棒锤捣衣声,支支扬起……

其魅力之足,令人讶然,何沧澜为之皱眉一震,偷目与他左右两名娇妻望去,以物移物赂解那惑心之痒!

隗家玲脸色幸幸然,颇有自愧不及之意!

而尹青青却眼神一亮,大有孔雀展尾屏开,意欲一比高下之思!

她已自觉今日宴上,她是绝一无二的彩凤!

怎料到这名歌姬已有凌空驾其上,起码在心中已暗许她一时亮瑜!

而何沧澜却认为,他视尹青青这个小肉肉,乃素雅之极,而台上的歌乃冶艳的浓丽,各有千秋不宜比类!

在压场的静寂中,歌姬开口了!

音似莺啼娇语道:“安身孔宜人,原籍苏州!”

“啊!是否家住宁萝村,西施芳邻,可曾挽过纱么?”

“客官你高论,说笑了,妾身怎敢相比前贤,你多谅,谢谢!”

“并非褒赞,姑娘仙姿已国色无双,某家有心量珠一聘!”

席上有人吹口哨来臭他了:这色鬼,怎的不识事务,色胆包天,这乃大家共有欣赏之物,他竟敢触犯众怒,敢据为私有,岂有此理了!

“多谢关爱,不胜慌恐:”

那是俺老姐伯伯也,谁愿意去作你的笼中鸟?

其中有个粗声厉烈的喝道:“这王八蛋是谁,放狗屁,给洒家滚出来,先掂掂你有多重!”

“那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这小小骚动已令那位客人不敢对辞了,他虽情出无心,却非时机!

那歌姬在台上由四个小婢前后打着花俏开道,扭了几个莲花步!

“妾身另字婉婉,愿高歌一曲为众位爷填耳舒心……

不尽之谊,切望海涵!”

丝竹幽幽起韵和声,骚动已被压下去了!

这是一首:‘卖花声’曲牌,小婢们手找兰手指,低低的先唱出前奏和声!

“桃花扇底窥笑!

杨柳帘前扭舞腰;岳阳楼台斗酒闹!

海棠梦里醉魂销!

香躯怜娇小!

红牙檀板且轻敲!

琵琶合笙箫,歌头小调——阳春白雪撤云霄!

平湖起浪涛!

吊得英豪侠少!

腰下——那剑要出鞘!

春透洞庭醉碧桃,月满云窗——戏紫箫,莺燕友,共花巢,鸾凤交,飞天表,这幽期密约——不许外人瞧!

且尽今宵血来潮,明晨劳燕各飞杏。”

曲于在她悠扬顿错,刻意的表情、暗示、意会的表达中,唱罢了,有荡气回肠之妙!

席上雷动掌鸣鼓噪之后,有人大口灌酒,也有的大口嗤气!

众英雄好汉,让她吊得脸红脖子组,血冲华盖,眼露邪火!

而她却薄笑颜开,如蓓蕾初放,回腰转躯,舞姿婆娑,频频回顾,情意牵连,若不胜情,尽是温柔!

生是人人皆可容她纵怀送抱,款曲幽通,当得回眸谈笑百媚生!

这份“尤”功洽是骚到这群粗豪汉子的灵魂深处,但觉若是能与她一宿缠绵,便是为她死去,也是心有所甘,没有白来世间一场!

有些性子急得人,直肠直肚的人,亦不自觉的挺身而起……意欲纵身!

当然他老兄乃遮住了身后人的视线,惹起抗议性的叫嗅谩骂!

这才令他老兄清醒了些,而接着而来的怒火上升,回首发狠了……

在一片紊乱骚动不堪中,她却扭腰摆臀,去而复回,在台上飘荡云流!

莲步生春,弓鞋点翠,而那四个小婢,如花头下的绿叶,更衬托出她的高雅尊贵,倩影簇簇,千姿百态,有别于流俗!

令人心荡魂消,心身快美,舒爽酥痒,不克自持,这望“梅”止渴,怎能无动于衷呢!

只觉她那只小香瓜儿,必定是香甜可口,人世之极品,如琼如瑶,令人魄荡魂消!

蛇腰之旋,丰臀之颤,宛转如意,摆筛多姿,若明若失,似显似隐!

极是风流种子,暖室中娇花,甜得使人,如梦如幻,尽多想思,百看不厌!

最后终归是云消雾散,身影流荡着消失了!

其余味无穷,春梦沉沉,令人叹息不已也!

当落霞孤鹫又来湖上之时,宴会已近尾声,美好的时光总归要大江东去——要知何沦涸花了大把的银子,来结交他们,其目的当然是要打知名度,将自己及沅陵派从江湖群英中突出起来!

若是让名“歌姬”将锋头争了去,那他不是成了专化冤枉银子的老憨了么,为今之计……站起身来端杯邀敬全席一周道:“本席为各位添酒添寿,尽此相聚之欢,感慨良多,来日方长,待秘发出土后,希望能再事联欢共谋一醉!

歌女们献艺弦歌,一生难得几会再,令人追思扼腕不已,不过也激起本席思绪,愿献丑一词,为各位洗耳,以为散席之奉!”

这话立即获得普通的拥戴,高呼狂啸,一片企企的掌声,又见高潮!

何沧澜甚是满意他这文章做得切题,于是清唱一曲,以博雅爱了!

“岳阳楼头华宴干杯酒!

望洞庭湖山锦绣,青山列列!

江水幽幽!

波涛千掀拍船头!

白帆来去天际流!

凭添多少情愁!

英雄豪杰重聚首;问——紫府秘笈何处囚?

百年扰嚷在心头!

今日里争夺——莫须有,摸拳擦掌——相待,问剑提刀——已就,人心相恨似凤仇,夕阳晚霞缕缕皱;点点归鸦离梢头,明月钓垂柳,济声起谁家,哀哀徐吹奏,洒醉夜烂;灯火明灭我心忧,不知明朝更添几许新坟头,杀气弥江湖——何日休。”

至此才表露出他的才华高杏,豪胆壮怀,无人堪是对手!

将全席上的豪客震住了,‘那是文章武艺两不输,看今日江湖究是谁家天下,有如:“大江东去,流尽千古风流人物!”

源源的埋植在一群野汉子,莽匹夫的心田,那是由衷的心服口又服!

只觉得他胸有成竹,豪烈之气扑人,迫使天下英雄尽低首:其歌声已远传至楼头之外,人人驻足摇望,凝神以待!

刚巧有一队烈马扬蹄急驰而来,头马鞍上坐的是一位身材高大雄伟的老者,双目炯炯,面色如婴,不怒自威!

不觉停蹄垂鞭,仰首而顾,江风扑面,吹乱了他那一颖花白的苍髯,左右顾视着问道:“这人是谁,怎的豪胆,乃世之英雄也!”

他身左有名马脸中年人,躬身回答道:“可能便是那个竖于——何沧澜,这时宴会尚未散,咱们来得正好!”

“要少岛主上来,老夫有话再询!”

马队若有六十余人,前马已停蹄,后马亦落鞍!

此老乃是“渤海派”秦皇岛岛主——詹壹不鲁!

其于,詹壹其君为调戏受慕尹青青,被何沧澜,一“劈空掌”打回去了,老岛主为此事,甚是在意!

不纯是为了是非,乃是斤斤计较到,他“渤海派”的万代信誉!

这个场面非找回来不可也,他塌不起这个台,他乃是一世之雄也!

而在楼中的群雄,正自经过一段沉寂之后,对何掌门陡的掀起了狂热的期浪,掌声雷动鼓噪不休,佩服之至,无可言宣!

何沧澜连连摇手深致厚爱之谢,场面热络而亲切!

那是散去了银子,卖出心志赢回了群雄的心志,使一群飘动的意志有了个归宿,若跟随个这样的江湖领袖混江湖!

总归有出头的一天,他乃是朝气勃勃——南方之雄也!

陡的——人群中有了别含心意的要求,嚷道:“请掌门夫人,也献唱一曲!”

那是一呼百诺,大家都有这份情绪,带有点恶作剧的要求,若打了回票那何沧澜刚打下来的江山。恐伯便要打个对折了!

何沧澜玉脸微变,这是他未曾预料到的情况,令他十分尴尬为难!

越是为难,群众化的情绪,越是希望迫切!

粗豪的汉子们,并不顾及到他的尊严,所谓解衣衣我,推食食我,才更能抓住人的心志,要你老婆唱首曲子,并非是上床,你都舍不得,那未来的富贵远景,岂非是放屁一通!

何沧澜也知众情难以安抚,这事处理不当,今日的一切作为处是大泡汤,要人将了一“军”,无路可走!

他左右顾,希望两位娇妻能勉为其难的替他解此窘围!

隗家玲已吓得花容失色,她那里敢当众高歌一曲呢,要她抚瑟,道是尚可应付下来,便哀声道:“沧澜,由妾身抚一曲瑶琴吧,这场面……”

群豪中,不答应,一定要唱的才能满足尽兴!

何沧澜再向尹青青脸上望去,希望她能但希望并不大,若不然使得向“桃花江”上的三位姑娘开口了!那是这名份也就算是确定了,她们也是群妻之一,而且是三位一体,那桃花娘子,心中也正得计,她们的乖女儿们,有了个出头的机会了!

而三名姑娘正是互打眼色,准备词曲呢!

这乃是个,天上掉下来的进身机会,从此便名正言顺的升格为掌门夫人了,但,那要何沧澜来邀请才成,这事不能自报奋勇也!

那知事出意外,令全场人人震荡!

尹青青居然怯羞羞的点下臻首!

场上的群豪,心目中便是要出出她的丑,希望看到她那清丽脱俗的娇模样,早就千眼如一的关注着她了!

那花容一点,颇令人有些意外,原是认为她不敢面对事实,但只能逼得她软语细声交待一番,也就可以免去她这番大罪!

所谓做为一个江湖人的妻室,并不那么简单!

何沧澜在大大的松了口气之外,同时也联想到那远在金陵秦淮河下的宜君姑娘,这时若是有她在场,这种场面,便轻易的应付下来!

尹青青却与隗家玲耳语私议了一番!

那是要隗家玲来为她配乐抚瑟,不用岳阳楼中的乐班子,双妹合力齐心献艺,更能赢得这场胜利!

替何沧澜这个掌门人打下了一番江湖佳话,那是酒、色、财、气,样样都争气,人人都不输,迫使天下英雄尽折腰!。

群豪倒有些得然了,鼓噪鼓励的掌声,更疯狂热烈了!

何沧澜还真害伯将尹青青吓着了,来个词不尽义,曲不终调!

隗家玲身边没带琴采,不过!

“清心道姑”带得有也,畸零人立刻给她送上来了!

她们由身份的关系不便登台,自在主席座次上准备献艺一番,以兹博取群众对她们的尊敬!

而桃花娘子一看,好事便将落空,便丢个眼色给女儿!

桃小艳姗姗走上来娇声道:“两位姐姐辛劳了,由妹子们配上笛子,想这次演唱更能出色!”

尹青青不明她们的身份,刚来乍到,不便拒绝她,如是热情的点头认可娇笑道:“妹子们,有笛子配着那更好!”

她怎料到,这一答应,便是代替何沧澜将人儿聘下来了,凭空多了三位如夫人,群豪要求的是掌门夫人的歌唱!

隗家玲已心慌慌,谁知这事是争被窝的大事也,但,她怎能拒绝呢!

也知道这本是早早晚晚的事,现在能帮她一个大忙也好!

如是——她气压丹田,劲运指端聚精会神,试弦之后,奏出一曲小过门!

霎时,音韵流渡于千众之耳,场面立时被瑟声制压下来了!

这令群众依然而惊,指下飞玉,是贯入隗家玲的内家真气,音色之美立即控制了人们的心绪!

其内力之深厚,现场又有几人能及她乃是“中狱”武尊之后,其辈份之高,也是令人望尘莫及!

这令何沧澜眉深蹙,音域之高之广,对尹青青岂不将歌词掩盖下去了么,他尚不知爱妻已是一匹江湖黑马,武功早已不同流俗哩!

尹青青撩鬓整容,娇声言道:“敬谢各位在坐豪杰们的看得起,妾身们不善此道,勉为其难,即景献词乐奏一曲‘瞻宫调’一博大家朋友一乐,献丑之至!”

燕语呢喃,莺声宛转那能比得上她的娇媚韵圆,也是以真力发音,远传全场人人如同与她悄语耳语般的清爽,如饮香露般的贴心!

这一招更绝,不但使人人惊悚不已,她,她,她,怎的也通武功么?

何沧澜及沉陵派上下人等,更是心头揣揣不安,怎的回事呢!

他急向“清心道姑”脸上望去,但只见她含笑点首,表示,错不了!

当真是天下大变,任何事也没有这事令他暗自震动了,听,歌声已入耳!

“长江浩浩西来,洞庭烟水徘徊,天水相连云山外,岸上楼台水中栽,楼台碧水扯不开,天与巧安排,诗句成——云山色动,酒杯倾——英雄豪杰尽忘怀!

醉眼迷漓!

许它是蓬莱!

一半烟遮,一半云埋;八百里沧茫世界永在。”

这也是首,现做现卖的文章,含意高远,豪迈中极富情感!

楼台映水真假莫辩,洞庭沧茫那是烟推云拥,似仙岛蓬莱,也含意有大家拥护何沧澜,便能大家到某种人生理想的境界!

人人听得痴了,其音色之美,配乐之精,比之这“岳阳楼”里歌姬们唱的高雅多了!

多数人在瞪目张口,抬头仰视着她,即好看又好听,如灌下一杯“冰水”般的,令他们邪念消去,尽是倾慕之色,露布于神魂之外!

不是吗,连楼外的老煞星——詹台不鲁,也为之沉鞍落马!

他要赶上这番盛会,再去晚了,便散场了!

楼中已落针可闻,没有掌声,却有比掌声更深厚的爱戴之情!

已酝酿在每个人的心田,久久不散。谁敢破坏了这份大不敬呢!

尹青青的娇音燕语,似乎还在他们耳中飘荡着呢:陡的楼外传来了一阵群马嘶号,来了预警,破坏了这份温馨的宁静,那是谁呢,似心湖平波中,投下巨石!

涟漪,已一圈圈的扩散出危机来,有人已回首窗外,向楼下望去!

“啊!秦皇岛的人马来了,扫兴之至!”

何沧澜听了,镇定如恒,并无多大的意外,此意外者,只是应该是东海“玉环岛”上人马先来才合情理!

这詹台其君,并没有吃多大苦头,大丈夫技不如人应该忍下才是!

他老子来了又能怎样,如是向桃花娘打个暗号,要她准备仪仗队!

“各位朋友,本席是非来了,请稍安无燥!”

楼中伙计已惊惧手抖着,代呈来一份拜贴!

楼上在撤席,大班们生伯一总给砸乱了这百桌的器皿也!

何沧澜认为在楼外场子宽,摆得下场面,如是开始送客,一群喝得颇有酒意的好汉子,鱼贯而出,早有人接待他们占位观礼!

何沧澜最后由沉陵派的仪仗队前导后拥中,下楼步入场中!

令詹台不鲁看得头大,那是气派十足,不敢小视,若以人数相比,他们只是寒酸了些,好在那只是配衬,主要是他想看看何沧澜本人功夫如何!

那名令自己的乖儿子心痒难当小妾,姿色如何!

若是何沧澜败了这一阵,那么这个花不溜丢,得胜时便抢回来了!

他认为凭他的威煞,这小辈怎吃得他程咬金的三斧头!

这场面是能找回来的,因之,急急赶来。想拔这个头筹!

伯的是若由那两家先一步,他便是赢了。也一无所获,兵贵神速!

果然尽如人意,先期而至!

待见了何沧澜,却也不无震动,这小子气势风发,了无畏容怯意!

时近黄昏,斜阳残照,大地罩上一片余辉!

两方对障,不适东西向,而采南北对阵之局,沉陵摄坐北南向,渤海派则背湖面北,接近湖岸大道!

他们随侍者岛主而来的是一组六十四人“狼牙队”,六十四支狼牙棒,彪形大汉,有如门神,面无表情,一望而知这是一组耐打敢拼的凶神恶煞!

反观何沦澜左右雁翅展开的“扁担队”,也是六十四人,便瘦小的多了,大有不堪地击的态势!

不过,何沧澜并不指望他们上阵交锋,强弱之势,并不在此!

余下千名客人,各占东西,占位东方的人,人数颇少。乃因面对夕阳,有点刺目,不易尽窥,交斗双方的招式也!

各方列阵已毕,敌、我、朋友三方分明时!

何沧澜始跨上数步,对詹台不鲁抱拳洪声道:“本席乃沅陵何沧澜,有幸能首先会见詹台岛主大驾,盛宴方散,有劳久候。海涵,海涵!”

詹台不鲁抚髯而立,目射厉芒,仔细打量了他片刻方慢吞吞的道:“老夫世居北国,等闲难得南来,玩陵旧宗死而复燃,幸见你何掌门能东山再起,幸会之至!”

“好说,本席殷望老岛主能雄居北方万代其昌,但不明何事荣宠光临?”

“我子游踪湖畔见一女子。喜其芳姿,不料,为你所夺,伪言妻安家小,竟敢动武,出其不意,击伤吾子,这个公道,老夫要索讨回来!”

“老岛主乃是一面之辞,那女子确是拙荆,由金陵前来相会,并非路草野花,少岛主自幼失教养,在这锦绣洞庭,文明荟粹之都,望其能谨言慎行,知所进退规矩,企免贻笑天下!”

“大胆,你敢对老夫强词夺理,你又有多大教养?”

“此事本席不愿再事言语答辩,你老岛主若是有兴,不妨由本席陪你走几招,你有这胆子么?”

这话大大的侮辱了詹台不鲁的自尊心,已怒发冲冠,以他的年龄自是不能忍受何沧澜这小辈的风言风语!

“嘿嘿!老夫年近七旬,若是下场,算是以大欺小!”

“有知不在年高,无知痴长百岁,老岛主多虑了,本席能接掌一门自有其道理在!”

“你虽然在江湖上小有悍名,却不足以与老夫分庭抗礼!”

“一派之尊,达无先后,本席随你老的心意,你有意多牺牲几头犬马之流,也便由你,不过,本席下手甚重,若是不够分量的小辈派遣上来,也只配塾塾脚而已,你且斟酌明白!”

“老夫自是不信,你有多高身手,沐猴而冠的掌门人。天下不可胜数,老夫见得多了!”

“那也是事实,若是有那自信,何必来此企望‘紫府秘笈’呢!凡来的人,大家都彼此,彼此,并非唯我独尊的狂枉也:”

“你年岁轻轻甚是好辩!”

“过奖,不得不尔,应该开导的人,本席从不会放过机会,来勉为其难的开导于他:”

这话又将这老儿激怒了,须髭四张,喝道:“放肆,你在转弯抹角的教讽老夫?”

“事实胜于雄辩!”

“太也嚣张过份了!”

“人要自爱,然后才能获得人爱,但凭以老卖老,今日江湖,本席不买这种前帐!”

“老夫这便派人伸量伸量你!”

“幸会高明,以一人为度,若是幸胜一二,下不为例,若老岛主不亲自下场,则可那里来那里去!”

这老尊长,五六十年来,何曾被人如此抢白过,简直气疯心了,他自待身份,自然不应着先上阵,其目的当然是想从战搏中窥视何沧澜的武功路数,以便自己了解斟酌!

他不会傻得像“武天子”那样,自傲自大,结果不知怎的失手与这狡徒手上,替他成就了大名!

此事可一不可再;他要进退自如,牺牲一名小卒,来探探气候如何!

其子詹壹其君带伤回去,却又说不上来,他究竟怎的败下阵来,此事令他怀疑不明也!

双方话已讲绝,何沧澜潇洒着退了下去!

战搏危事也,他初掌门户,百事待举,而经历不足,有待与谋僚们商斟一番!

四兄之中有三人在场,三姑全在,他们是各具专长,才堪大用也!

再者,“清心道姑”虽是客位,也应尊询其意见!

何沧澜主要是伯,他若一旦被人缠住,脱不了身,而被其一个急疾冲杀,打烂了沅陵派的阵角!

而他的娇妻尹青青则有被人剩乱掳走了虞也!

此事应严加防备,以防万一之变,因为他是以上驷对下驷,变生不测,令他双手难以擎天,他对这群手持“狼牙棒”的凶顽们不无隐忧在心的……

自从接掌“一丹堂”,对一般属下,实在不明他们究有多大气候?

别来个出师不利,首次出马,即被人击垮下来,这笑话可就闹大了!

再者,他们北方人乃是金、辽旧部遗民,是天生惯于杀戮马战,虽然朝代变了,但民风未变也!

不然,那个和尚皇帝何不挥军北方,争取关外金辽旧地呢!

可知,南人不北上,他们打不下这些凶悍的野种们!

以小比大,这个詹壹复姓的老儿,其先祖应是金、辽遗种无疑,并非“秦皇岛”上的土著居民!

这番敌情判断,足以显示他有领袖之才,顾虑周详百无一失!

他将保护尹青青的重责大任,托附给老嫂子“清心道姑”了!

“清心道姑”她是由长白山上下来的,自然深知这号称北方第一大门户不可鲁莽从事,有他所以尊大,雄霸山海关内外的势力在!

“兄弟,一切小心了,应速战速决!”

何沧澜点首以示,回顾桃花娘一眼,属下们安危提调,尽在不言中!

两名娇妻,三名姑娘,已柔情万钟向他示意,是安慰是鼓励!

尹青青已泪眼欲流般的情怀怯怯的道:“都是妾身给哥哥惹来的祸患!”

“不是,他们乃借此为由,来宣扬他的势力,在洞庭立威,咱们又何独不是呢,今后,不须理由,莫明其妙的战搏多的是,这便是江湖道,于妹子无关,但只放心,伯是要让你亲自看到流血残命的事!”

“哥哥,大哥,你多保重了,必要时,妹子亦有自保之能!千万别因妾身之故,而失了锐气!”

这情话绵绵,那是送夫出征时的告别叮咛,令何沧澜暗自心荡不已!

隗家玲随着他身子转动,她自然是替他掠阵之人选:那三名桃花姑娘,见何沧澜俊目身她们飞来,已自脸红心跳着同声道:“大哥,你多保重了!”

何沧澜默默点首,他能对她们说什么情话,尚隔了层关系呢?

而这边的老岛主,乃是战搏中老于,自然没什么可交等的,一切皆怀有成竹,属下们严阵以待!

而他身边的乖儿子,双目盯紧了尹青青,已看得失魂落魄的痴了!

他也有些不好意思向他老爹说:“我已爱下人家,想要她呢!”

老岛主这才注意到尹青青,只看得他老也是心头痒痒的,暗自翘棒锤,心付:“真的是貌比天仙,深具灵性的可喜娘,我见犹怜!”口中道:“乖孩子,你的眼光不错,正对老爹的胃口,这一趟南来,便是得不到什么秘笈,能将她弄到手,回家暖暖脚,也是不虚此行!”

詹台其君一听,这老王八蛋想攫己有,弄得他倒抽冷气,脸上落色,不敢言语,这可怎办,嘴唇闭得紧紧的!

他老爹望他一眼开导他道:“这种女人是不适合生孩子的,老爹老矣,去日无多,祖有明训,当千年之前汉朝之时,有一个王昭君,国色也,下嫁我们老族长,嘿嘿!那是,嘿嘿,那是父死子继,子死孙续,便是年已八十了,还是秀色可餐也!我死后,这份家业奴婢,不全是你的了么!”

“可是!她已身为孩儿的继母了!”

“胡说,她只是个在家妓,可以消遣的女人,别相信他们汉人的那一套,当他们唐朝之时,唐明皇娶他的儿媳妇杨玉环为把子!

也没听说有人反对过,再者,那个有名气的武则天女皇帝,当年也是父妾子继,咱们有咱们的家法,别人管不着!”

嘿!这说服力其强,詹台其君这才转忧为喜,便是给老于用用也是古有明训,无关紧要也!

反正她不能生孩子便可,不然,这大世子的少岛主的地位将不保了!

这对尹青青将构成多大的侮辱,他们打定了邪恶的歪主意,要父子同科了,视她为玩物!

老岛主伸手打了个暗号,他身左有人,一跃出阵,拉开了搏杀的序幕!

何沧澜手持铁锏,向这个注定了的死囚望去!

只见他瘦长高细,别项不论可以预测到的是,他的轻功应该不错,若是往时何沧澜定会头痛,他的轻功,有所不及人也!

但,现在已大有进步,只从与“武天子”那一战之后,弄通了“三无”心法!

体质已除旧布新,好似已脱胎换骨了似的!

所谓“轻功”也是应以内力为主,内力不足,便有再高的技巧也是不管用,往日他轻功不佳,乃是气脉未用对了地方!

现在已能提气轻身,浮如鸿毛了,他前跨一步,已达缩地三丈的火候!

两人面面相对,一步跨出,也震动了全场众人,只听这中年汉子朗声道:“咱家古浪,职隶秦皇岛‘五刀客’之首,多在大北荒行走,幸会何掌门大驾,以手中的‘飞灵刀’向掌门人请教绝学!”

“好说,江湖无辈,会无好会,你自小心了,输了头去,可别怨我!”

“那是,没有三分三不敢上梁山!”

话未终了,已自腰畔抽出一闪精虹,快似电光石火向何沧澜围腰斩来,脚下已左跨步,斜向而走,进占西方“兑”位!

这一招自是虚招,旨在进占有利地形,迫使何沧浦东移,面对夕阳!

何沧澜身躯未曾移动,信口一吹,铁锏一伸,已遥控住身前三尺方圆!

古浪又侧身出刀了,刀走剑路,“仙人指路”直刺向何沧澜侧胁!

虚式,浮而不实,以何沧澜现在已隐隐俱有大宗师的身手,敌人来式有多少压力使出,立地便生感应!

双方刀与锏已交越了一尺多长,他是不管这死因是虚招实招,随手转腕在敌人刀头处,划铜圈了个圆圈,像是一只,有质无形的笔帽,将敌人的刀圈死在那里,令他活动不得!

这是一项大成就,他现在已能将叶家的“一字剑”中的八式“粘字诀”,运用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举一三反,五反,已不限于那八招了,已深通其理,任何随手一招,也能发挥出粘字诀的道理,令敌人有刹那问的迟疑!

这一刹那,便足够要了他的老命去!

便连叶家当代主人,叶玄机也不深明其中的诀要学理,膛乎其后!

何沧澜乃学武之天才人物,粘字诀便是在无形中以连串的刀剑上的小动作,要他发生磁场作用,以内力推动肉眼看不见,摸不着的力源!

令敌人刀剑武器产生阻力,活动不得,如铁之遇磁,产生生克作用被吸住了,也就是粘住了!

当何沧澜圈过敌刀之后立即加推玄功,令“墨剑”上的空铁锏弹出去了,其冲力之强,不亚于一支标枪弩矢!

其快如箭穿矢飞,迳射古浪的腹胁之间!

古浪弄巧成拙,想抽刀回救,已自抽不回去了,那真是石火电光,左掌立即向铁钢拍出,想将这一杀着,封出外门!

但,未封到锏首,已拍斜了锏尾,那锏的前端已通过胁间进入腹腔中半截了,不拍还好,这一拍,拍得他狂喝一声,痛入骨髓,锏首被拍得斜向打前腹中刺出!

在人尚未躺下之前,何沧澜跨上一步,“墨剑”归鞘,铁锏归剑已拖了出来,一流血线,斜角对穿,泉喷横射丈远,血流为真力摧动得形成血雾一团!

千众围观者,谁能说得这名年轻的何掌门,使得是什么绝招!

飞锏创敌,难道古浪是死人不成,怎的不回刀抢救?

谁能猜得透,何沧澜用了不成招式的个小动作,非是粘字诀的粘字诀,将敌刀划圈为牢,锁住了那刀片刻刹那!

胜利的楔机,便是,出决于这刹那之间!

所谓死得窝囊,胜得轻松,此之谓也!

老岛主浑身猛的一震,本想以属下向敌人喂招,以便观查敌人虚实,那知白丢了一员大将,连敌人半招都末诱出!

无怪乎乖儿子说他莫明其妙被人打了一掌,也体会不出敌人功力所在,便被人打得脑袋空空的,口喷鲜血,急急逃走!

现在换到他莫明其妙了,暗呼倒霉不已!

人尚未死绝,已昏晕过去,当血流尽时,人便魂飘洞庭湖了!

何沧涸举起半截铁锏已沾满了敌血,吐出一口气,那血已脱锏而去!

锏上已干净如洗,血迹已被那口“小阳功”火化了!

“老岛主,贵属下有些遗憾,未走过本席一招,你老若有兴,该自己出场了,否则本席便放一马,乖乖回秦皇岛去,倒不失为明智的选择!”

詹台不鲁,已被挖苦得脸上青红互变,失去了分寸,形成犹豫不决,是打一场好呢,还是忍下这口气,来日方长!

现在已不是宗派的声望面子问题,而是自己的老命问题!

若孤注一掷,是否值得呢,现在是悔不当初,急急跑来找钉子碰!

脑袋碰掉了,可就这么一棵哩,如是,震谅于这小辈虚实叵测,然而倒驴不倒架,一派江湖大豪的神器仍在!

“丢掉一个两个人,只怨他学艺不精,秦皇岛还抗得住!”

“那是,若皆这种不相上下的高手,不上来也罢!”

“老夫今日走了黑道了!”

“老岛主锦上添花,除非你老想将面皮卖在这岳阳楼下,连夜夹层北逃,尚能苟活几年,否则……”

“住口!小儿你不必激将,老夫的江湖地位,也不是白混起来的”

“有种!”

“老夫便下场子教训于你,也太张狂了!”

“请吧,还等什么?”

何沧澜插锏于地,待他再抬起手来,那支“墨剑”已脱锏而出,紫茫打闪,摆下了门户,对一方大豪,他恁敢大意粗心,态度立即变为凝重,严阵以待来敌!

詹台不鲁,右手一伸,抓动了几下喝道:“斧来!”

原来他的兵刃是只大斧头,他身后右首一人,已双手擎着一只薄刃大斧头出列送到他手里!

那神态之足,威风之盛,比之当夜与“武天子”之会,许他略差一级而已,总是野性多于教养之故!

此老乃草莽出身,不学无术,江湖之枭雄也!

早些年也曾出生入死,战搏经验丰富,但,近二十年来已甚少出手了,有些事故,属下自能替他担了!

此老手中大斧头,不同与一般短式重兵刃,乃是水陆通用,一般斧头其头端呈方形,约有三寸方,此斧只有一寸多,只余三分之一,薄了许多,乃属“飞斧”,可在水中使用,此老水功不弱,故而盘居秦皇岛,令人有易守难攻之感!

大批敌人来犯,水陆两途不可以采行奇袭:这柄刃若两尺的大斧,其斧柄中另藏玄虚,早年有甚多好手不察,对搏时冤死在他手中成就了他的霸业!

因为多数搏杀是在黑夜中进行,他这投机取巧的大秘密,始终未被人识破,而受害中计者,也早已命丧黄泉!

他一边向前迈方步,一边思忖:“可惜,今时不是午夜,而观战的人也太多了,绝技不到万一时不易出手!”

双方徐徐接近,各自备战,剑拔弩张,已接近至出手的距离!

以江湖资历,年龄论,自应何沧澜先行出手,他也有自知之明,不必客套!

“有礼!”

一声出口,“墨剑”挥洒而出“羚羊挂角”,遥指敌人左肩井穴,剑未及体,劲力先至,“嗤”的一声,剑端击出一缕青烟!”

何沧澜的内功乃单独使的“少阳功”,故而劲力有灼热的感觉!

刚好,詹台不鲁是修习“寒魄玄功”的祖传内功心法,一寒一热,各不相让,天生是死对头活冤家,旗鼓相当!

此招虚实兼俱只是不能指望它创敌建功,一出即收,固守中盘门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