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阴阳生树
作者:阿梁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8890

小金此时四爪在外蜷缩,龙头已经初具模样,四周仙云鼓荡,化龙一刻石破天惊即将到来。

小金化龙,天地为之一变,无数的灵力迅速奔涌而来,汇入龙体,喷薄而出。彰年布置的结阵迅速就被这无边的灵气给击溃。这些珍贵无比的仙灵之气,在小金周围盘护,随着小金的身体渐张渐大,一条金龙即将呼之欲出。

就在此时,由于缺少足够的力量,彰年体内的玄丹正陷进了疯狂的地步,贪婪的欲抓住所有能抓住的灵力,而此时小金的变化而生的仙灵之气,就首当其冲了。本来象小金这样的异类产生的仙灵之气,外人是很难收走的,可彰年本身就有不同,这还得从他吞食的毒龙丸说起,那毒龙丸原是屠龙师太斩杀恶蛟龙后得到的内丹,送了些给圣姑迦因,而圣姑迦因则在神魔人三界是炼制法宝和丹药出了名的,炼的毒龙丸在修真界可是大名鼎鼎如灌耳。受玄丹的牵引,围护龙体的龙灵之气此刻正不断的被抽走,悉数向彰年体内涌入,玄丹得此佳助,疯狂雾化起来,完全朝着最完美的方向进行着,盏茶功夫,雾化结束,晶核细粒散于百脉之内,自主的优化身体。而在丹田里,一个朦胧的元神渐渐显现出来,越来越清楚,越来越坚固,直到最后一刻,那双婴儿般的眼睛,忽然睁开,射出寒冽的目光,仔细看,那居然是小金那充满不甘和略呆恶毒的眼神。不一会,那眼睛渐渐的无力了,闭合上了,也不晓得时间是长是短,那元神再次睁开了双目,目光清澈,作冥想状。

半化为龙的小金,终究不能如愿,舍进所有灵力混合自己轻易不发的万毒之源,潜入了彰年的体内。

彰年那莹白的元神,一下子象被烧成的木炭一般,迅速萎缩。

彰年在绝望中得到新生,还没来得及庆幸,便又昏了过去。小金因百灵俱废,挺着半个龙身就此死去。

变化只在瞬息,刚才还龙精虎猛的一射一人,此刻却已经倒下了一双。

吕一元在山洞里觉察到化蛇的变化,叹声说自己的徒弟太大意了,终究难以敌住小金的死缠烂打,帮它化龙。这帮畜生在这时候,最是忌讳外人在场,自己等会再去看看,发觉情况有变,却已经为时太晚了。

瞧见自己的宝贝徒弟摊倒在地,吕一元疯也似的跑过去,拉起手腕立刻检查起来。

“怎么会如此?”掀开彰年的后背,一条腾龙赫然在目。

吕一远略一推测,已经知道事情的大概,自己大意了,徒弟表面随和,心性还是很高的。但此番磨难对他而言,也不知道是祸是福了。

吕一元将彰年背回洞中,放在寒玉床上,连声叹息,“为今之际,也只有去五毒教要薤叶芸香,才能救他,咳,最不想面对的还要去面对,自己的那双儿女,还有她,头大了”

苗疆青蛮山万苗岭天灵洞五毒教总坛内,一名中年美妇正在处理教务,忽然有人来报。

“启禀教主,门外有一个老汉求见。”

“他有说什么吗?”何盈年近百岁依然芳华绝代。

“他什么也没说,只交给属下一枚珠子。”说完呈了上来。

何盈接过一看,“啊!芳菲解语珠,是他,快快,带我去见他。”

何盈看见了那熟悉的身影,身体一软,“一元,是你吗?”

吕一元点点头。

“你,终于肯来见我了。”何盈抬起头,看那张脸,皱纹横生,头发花白,好陌生。

“你怎么变成了这般模样?”

“老了,谁还不老啊!当然你一直都那么年轻,让人难以忘怀。”

何盈微微一惊,旋即莞尔一笑,“无事献殷勤,说吧,求我什么事?”

“进去说吧,不至于把我拦在门外吧!”

两人来到何盈的卧房。

“这珠子你一直带在身上吗?”

“就怕你问这个,这珠子乃你门下至宝,还是还给你比较好。”

“说的也是,我还正用得上它,那你来这里,不光是为了还东西吧?”

“你还是那么聪明,我是来向你借薤叶芸香的。”

“果然,你凭什么认定我一定会借给你呢?”

“盈盈,我知道对不起你,不过事情已经过去了七十年,你还不能释怀。”

“好了,你稍等,我取给你就是。”

“元哥,你亲我一下,我才给你。”

“盈盈,你不嫌我又老又丑吗?”

“不嫌。”何盈抬起头静静的等待。

吕一元忽然胯下一阵激流涌过,身体旌旗摇动,俯下身来,亲吻何盈的双唇。这过了七十年的吻,还是令人如痴如醉,何盈满颊生香,吕一元则沉沉的晕了过去。

“你终于还是逃不出我的手心,现在我终于可以拥有你了。”何盈把吕一元轻轻的放在床上,摆正枕头,盖上被子,慢慢的抚摸吕一元的脸。

忽然手抓到了一点东西,慢慢的揭开,面具除下后,是吕一元白面微须的脸庞。

“元哥,你知道我有多么的爱你,我多想你陪在我的身旁,为我挡住那么多的风风雨雨。可是你却怎么对我,我不甘心,我要让你知道我的痛苦。”

何盈似乎不放心,又把吕一元琐在石柱上,用寒精铁索牢牢拴住,再用截脉手法封住吕一元的真气,做好一切,就这样静静的等待吕一元醒来。

吕一元醒来,看看身上。

“盈盈,你这是做什么?”

“元哥,别怪我,我只想把你留在我身边。”

“盈盈,我答应你,救完人我就来陪你。”

“元哥,你以为我还是以前的小姑娘吗,你甘愿脱离九华派,忍心看发妻自杀,而不愿意随我,今日来见,还要易容改装,根本就是毫无诚意,现在你落在我的手里,我要把我以前所受的寂寞和伤心统统补回来。”

“你,简直疯了!”一元心内如焚,却无记可施,意识到自己情况不妙,也只能静观其变。

“你,骂我!”何盈走上前,一把抓住一元的男根,“想不到你到现在还这么强硬。”

“把你的手拿开!”

“这么一会儿就不情愿了,你可知道我这几十年来是怎么熬过来的吗?”何盈瞅着这个令她动心了一生的男人,纤纤手指从一元的脸上滑下,“哈哈哈,你也尝试一下寂寞难耐的滋味!”说完信手一扬,撒下一把“落红翠青粉”。

何盈扭着身子躺到了床上,盖上锦被,笑目注视一元。

吕一元暗笑我所承受的痛苦谁又能给我补偿,既然你想看,索性放开来,多少年了,都不曾有这样的感觉,现在,在曾进爱过的女人面前,却是另一种销魂蚀骨,别样情怀。

一元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呼吸着空气中飘扬的百花的香味,镜水花缘,是那样的朦胧,却又是那样的急切的想看个痛快,青春澎湃的岁月,嘤嘤私语,吹你的耳朵,舔你的脚心,摩擦你的身体。

目睹此状,何盈飞出小刀,旋落一元的衣衫。

一元如同浪里白条,畅游在温暖的碧波里,尽情的嬉戏,狂热的激情如浪涛把他吞噬,一浪一浪,汹涌难耐,想着第一次与纯洁的何盈红炷合欢,第一次看到有人使出梦寐以求的剑法,第一次在风雷暴雨中狂奔。

“一元,要不要我来帮你滑雪?”何盈面红耳赤。

一元似乎听不到她的说话,于虚幻梦境中自我陶醉,此刻正与强大的仇敌对抗,他飞起一剑,将敌人穿喉的一刹那,那股细细的热血喷溅出来,溅的何盈满脸都是,一股腥味冲鼻而进。

何盈匆匆扒掉身上的衣服,往一元的身体扑去。

吕一元突然睁开双眼,在与何盈合身的刹那,念力集中,施展“转魄移魂大法”,正处云端的何盈,突然落入泥潭,待再睁开眼睛,见到的居然是自己的身体在穿衣服,何盈明白了,恨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克制。

“不愧是我的一元哥,任何情况下都能不受约束。”

“盈盈,委屈你了,等我回来。”一元又为何盈穿上衣服。

这时,一阵敲门声响起。

“师姐,我能进来吗?”

“师妹,进来吧。”一元答道。

推门而进的是一位妙龄的红衣女子。“师姐,吕师兄他怎么了?”

“是宋师妹吧,我正在接受你师姐的疗伤。”何盈笑而道。

“师妹,刚好我得出去一趟,你就多辛苦照料了。”

“师姐说哪里话,放心走就是了,怎多客气话。”

一元大步离去,何盈把头顶在柱子上,心却久悬不下,“他要是换回身体,不知道该怎么样来羞辱我,我该何去何从?”

“师兄,有什么要小妹效劳的吗?”宋红衣含情脉脉的看着何盈。

“宋师妹,能为师兄取一杯‘五香定神汤’吗?”

“师兄稍候,不过这五香定神汤要如何调配?”

“取丁香。茉莉。玫瑰各小撮,再取三叶七星草籽两枚,金丝粉半勺,用乐木樽盛放。”

宋红衣小心调配,小口浅尝,端将过来。“师兄,我来喂你喝吧?”

“不忙,我这里的衣服有点不大合适。你先过来帮忙整整。”

“是,师兄,哪里不太合适?”

“胸前腋下,不,腰上,啊对,小腹,是是,再往下一些,再往下。”红衣双颊绯红。

指尖轻触,二人同时一震。

何盈暗道,男人一念即起,便汹涌澎湃,无法中止,身体完全不由心神所控制,待会接触师妹的玄牝真元,千万不能大意,《通玄真经》果然奇书,重归女身,倒更加轻松。我那五云合欢汤,闻闻便可令人心醉神摇,不怕她不上钩。

果然宋红衣难抑丹田上窜的赍动,疯狂缠上。

何盈在身体享受分离空气快感的同时,抽空颠颤和扭曲的感觉,如波浪袭来,洪水滔滔,堤坝拦,旋而百蚁钻堤,泥土松散,大浪再来,坝堤的中心只剩下薄薄的一层,感觉稍微的荡漾,就能使大堤不保,人在漩涡中盘旋,迷失了自己,遗忘了别人,浑然天地,不辨真假。

何盈一进入红衣的身体,迅疾打晕了红衣,“你能在销魂中死去,也不枉师姐妹一场。”

吕一元返回少华山栖云洞,“还好,来得及!”连忙为彰年上药,又不惜以本身一半的真元为彰年提升功力,一切事毕,留书一封,匆匆返回五毒教。

“宋师妹,你说吕一元他怎么了?”

“师姐啊!你责罚我吧,是我的过错,本教的两位长老把一元师兄给害了,我已经把师兄的遗体安葬在寒林廊苑了,两位长老也被我囚禁起来。”

“哪两位长老?”

“大河与牡丹两人。”

“报应不爽,带我去见他们。”

何盈偷偷一笑,“是,师姐。”

“教主!”大河与牡丹连忙站起来。

一元走进监牢,摸着二人的头,眼睛里却无比的慈祥。

“我没有想到啊,你们恨你们的父亲比恨我何盈还要厉害,罢了,其实你们需要过真正的生活,你们走吧,永远不要再回五毒教。”

“教主,你不杀我们!”

“唉,假假真真,情天恨海,正气邪风,随它去了,师妹,教中之事你就多负责了。”一元说完,掌击天灵盖,撒手而去。

何盈发觉不妙,待救已是不及,“师兄,你不值得如此啊!”

“师妹,拜托你也把我安葬在她的旁边。”一元断断续续说完,便咽了气。

何盈听完,更加抑制补不住,嚎啕痛哭。

两兄妹突逢变故,呆立当场。

“教主她,为何如此?”大河小声的问。

“你们滚,滚。”何盈声嘶力竭的吼叫。

兄妹二人离去,空荡荡的监牢里只剩下何盈与一元得遗体。

“元哥,情难两合,你终于先我一步而去,早知你是如此的重情,我又何必要这身皮囊,你常说我聪明,可我现在才发现自己是这么的笨,我好恨。元哥,你放心,九华派让你吃这么多年的苦,我一定为你讨回来,剿灭九华派。”

风凄云散,艳艳生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