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黎族旧事(上)
作者:杞丐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280

夏朝末年,帝桀暴虐,日日沉迷于声色犬马,以致天下百姓流离失所,神州大地满目疮痍,天下各方诸侯眼见如此光景,如何还能忍得下去,纷纷起兵讨伐夏桀,一时之间,天下烽烟四起,令天下百姓更是苦不堪言。

就在此时,黄帝后人成汤挺身而出,力服各路诸侯,杀桀以代之,立国号为商。至此,天下再次归于大治,神州大地渐渐又繁荣起来。

在天下百姓纷纷为重新来临的太平盛世而欢欣鼓舞的时候,西南高黎贡山中的黎族部落里面却发生了一件他们所无法容忍的事情。

这一年,洛水十六岁,是黎族族长洛阳唯一的女儿,不仅人长得漂亮,更有一颗善良的心,被誉为黎族部落最美丽的一朵杜鹃花,乃是无数黎族小伙心目中的女神。

然而,上天似乎特别容易嫉妒那些美好的东西,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竟然就这么发生在了洛水身上。

一场春雨过后,太阳偷偷的探出头来,带起满山薄雾,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美好。这种采摘春茶的好天气,洛水可不愿意错过,满心欣喜的她,背上自己的箩筐,如同一只快乐的小鸟一般,哼着歌儿便往自家的茶山赶去,一心想要采下最鲜嫩的茶叶给自己的父亲品尝。

到得山上,看着漫坡的嫩绿,洛水心中更是喜不自胜,满脑子幻想着父亲喝茶时那种满足的表情,手底下也就愈发努力的采摘起来。

不过,令洛水觉得奇怪的是,今天自己似乎特别容易觉得累,刚开始采了没一会,便觉得浑身酸软,只想好好躺下休息一番。洛水心想:估计是昨晚没睡好吧,赶紧采完了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好了。

这么想着,洛水手底下也不自觉的加快了速度,眼看就要采了一半,可洛水却也再无法支持下去了,阵阵的倦意不停向她袭来,只觉得全身再也提不起半分力气,看样子不好好休息一番的话,连想要走回家去都做不到了。

无奈之下,洛水看到茶地边上一块大大的麻石,经过这么一番春雨的洗刷和太阳的照射,看起来倒也干爽,在上面休息一会应该不至于着凉。

当下,洛水便拖着疲累的身体,来到那麻石上,轻轻躺了上去,准备稍微休息一会之后便回家去,等明天休息好了再来采剩下的那一半茶叶。心里面这么想着,洛水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太阳都已经快下山了,这一觉竟然足足睡了两个时辰。

这下子可把洛水吓的不轻,不由得在心底暗暗责备自己贪睡,眼看太阳就要落山了,自己还得回去帮着母亲做饭呢,不然父亲劳累了一天,回家连饭都吃不上可不好。想到这里,洛水连忙背上箩筐,急匆匆的赶回家去。

幸好今天洛阳回家得比往常稍晚一些,洛水和母亲做的饭正好赶上,母亲也就没说洛水什么,日子就如平常一般这么过去了。

第二天,洛水仍旧背着箩筐去采茶,一切并没有显出任何的不妥。

在洛水平淡和幸福的生活中,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离她今年第一次采春茶已经是三个多月了,奇怪的事情也不甘寂寞的冒出了水面,在毫无任何征兆的情况下,洛水的肚子一天天的大了起来。

对于洛水的人品,黎族中任何一个人都是深信不疑的,决不会有人怀疑她是偷偷怀了孩子,而洛水确实也没有任何妊娠期妇女应该有的生理反应。

于是,洛水被断定是患了胀气病,在族中老中医的帮助下,洛水开始每天服药,希望早一天将这该死的病消除,毕竟一个婷婷玉立的大姑娘成天挺着一个大肚子也怪为难的。

不过,老天似乎故意和洛水作对,随着时间的推移,洛水的肚子不但没能消下去,反而日渐鼓胀起来,甚至比通常怀孕的妇女还要大得多,令部族里的老中医连连摇头,直呼怪哉。

洛水就这么每天忍受着身心的煎熬,直到第二年那如期而至的春天,一个游方郎中来到了族里,带着一丝希望,洛阳带着女儿找上了游方郎中,但得到的结果却是令人所无法接受的。

“不可能!你在胡说八道,我立刻把你赶出村子!”整个部落都清晰的听到了洛阳那暴怒的声音。

“是真的,你女儿怀孕了。”看着眼前即将爆走的洛阳,那游方郎中仍是满脸的冷静,一板一眼的重复着这句令洛阳彻底崩溃的话。

洛阳被郎中的冷静给彻底打败了,失魂落魄的自言自语道:“这怎么可能?我女儿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不可能的,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你不用怀疑我说的话,不信你等着看,不出半月便有分晓。”游方郎中对自己的医术倒是颇为自信。

“走!你给我回去说清楚!”盛怒之下,洛阳一把拖起早在一旁吓得目瞪口呆的洛水,气冲冲的往家赶去。

“说!这孽种是谁的?我一定要将他乱棍打死!”一回到家,洛阳便把洛水往地上一推,怒气冲冲的问道。

“父亲,我真的没有,你也知道我从来就没有和任何男的来往过啊!”跪在地上的洛水早已经是泣不成声。

看到洛水这副模样,洛阳的心早就软了下来,长叹一声道:“洛水啊,你就告诉父亲吧,父亲不会为难他的,只是想问问他为什么这么不负责任,做出了这等事情却又不来提亲,让你一个大姑娘家背负这么多的东西,他对得起你吗?”

“父亲,可是我真的没有和任何男人来往过,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可是确实没有啊!难道女儿还会骗父亲么?”如果说之前将近一年的生活令洛水觉得灰暗的话,今天这短短的时间她的生活已经完全坠入了黑暗,她完全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离奇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你!你想气死我么?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想替他隐瞒,你也得替我和你妈想想啊,我好歹也是一族之长,你这样的话让我以后还如何抬得起头来?”气到脸色发白的洛阳显然不能相信洛水所说的话。

“没有!我真的没有!父亲,孩儿真的没做过任何有辱家门的事情啊……”看到连一向疼爱自己的父亲都不相信自己,洛水彻底绝望了,除了哭泣,她再也找不到任何自己能做的事情,毕竟如果按那郎中说的是真的话,自己说什么别人也不会相信的。

就在这时候,一阵喧闹从外面传了进来。隐约听到有人正在喊道:“把洛水那个贱人交出来,让她供出奸夫,一起乱棍打死!”随即便听到旁边有人应和道:“对!乱棍打死,这种不要脸的人不应该活在这个世上,简直就是丢我们黎族人的脸!”

原来,就在洛阳和洛水离开之后,副族长哈桑便找到了游方郎中,向他询问洛阳发怒的原因,那郎中倒也不隐瞒,一五一十的便告诉了哈桑。

一直以来便觊觎族长位置的哈桑,一听到这消息,哪还忍耐的住,立刻便在族中大肆宣扬,那些一直以来被洛水视为无物的黎族小伙,在哈桑的鼓动之下,很快就被嫉妒扭曲了自己的心灵,纷纷跟在哈桑背后,加入了声讨洛水的行列,此刻正气势汹汹的站在洛阳家门口辱骂、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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