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燎原
作者:恶熊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0078

方天画戟划出一道美妙的孤圆,狠狠劈入一个黄巾死士的颈脖之中。我冷冷一笑,轻易一拉,半月般的锐利旁支将那人的脑袋割了下来,鲜血飞溅。紧接着优雅的一个转身,方天画戟划出一个大孤圆,划出道暗红色的光芒,将数个欲要围攻过来的黄巾贼挥劈出去,落地而亡。

我右手提着方天画戟,站在数百尸体之中,城墙一片血红,到处都是血积聚而成的血泊,满地散落着各种奇特的碎肉,这都是极其强横的肉体挥舞锋利之极的方天画戟而造成的。

黄巾军攻击已过三刻,我便已经杀了数百黄巾死士,击杀此地的黄巾死士和一些黄巾士兵。我提着方天画戟朝皇甫嵩那里而去,一路上,将一个个奔上来的家伙,一戟劈死。

奔走了上千步,转过个弯来,我便来到了东城门的正面。

这里也是一片尸体满地,血流成河。我此时发现远处的皇甫嵩,在数十个王朝禁卫军的保护下和数百个奇怪的黄巾战士拼杀。那些黄巾战士长着个个极其雄壮,约莫有七尺,左右肌肉盘虬的手臂上画着种如太极一般鲜红的花纹。每个壮汉的手中拿着一种巨大的斧头,那斧头通体漆黑,隐约之间有某种事物在流动,一看便是非凡兵器。

那些壮汉看到我,数人顿时发出如野兽般的嗷叫,分出数十人前来攻击我。我冷冷一笑,数步向前,双手中方天画戟划出一道红色半孤圆,狠狠劈向一壮汉。那壮汉举斧猛的向上扫来,想挡住我的一击。

“嘣”的一声巨响,巨大的力量那壮汉的斧头狠狠劈回过去,劈入那壮汉的体内,血花四飞,那壮汉大声嗷叫数声,倒地而亡。

我冷冷看着朝我扑过来的那些家伙,修长的身子,一个转身,方天画戟划出一道小半圆,从下向上,将一人挥劈成两断。在那大汉鲜血四溅中,方天画戟顺势狠狠劈死一人。我一脚将一个飞过来的壮汉踢飞,数个疾步,赶往皇甫嵩之处。

手中方天画戟如江河水流一般,绵绵不绝地挥舞起来,暗红色的光芒不断闪烁起来,将数十个扑过来的壮汉挥劈成如碎肉一般。鲜血顺着方天画戟的戟杆流了下去,滴在地上。

方天画戟割进一壮汉的下肚子中,我脸上出现一种温柔的微笑,一声轻喝:“无双乱舞!”方天画戟从那人的身体内退了出来,在空气中留下一道残影,向上割去了他的脑袋。血箭激飞中。方天画戟带着庞大的力量将其下三人劈飞过去,又猛一回舞,划出一道美妙的孤线,劈杀我背后奔来的数人。

数刻时间,那些壮汉被我杀死了四、五十人。然而这些拿着巨大斧头的人,眼神依然冰冷无情,都集合起来,在我前面,形成一个三角锥的队伍,高举着巨大斧头,随时要发动雷霆一击。

此时,我到了皇甫嵩的前方,倒提着方天画戟冲着那些壮汉,冷冷道:“来吧,废物,领教一下九原吕布的力量。”那些壮汉如失去了感情一般,不理我的言语,个个发出如野兽一样的低声嗷叫。

却在此时,天空落下一道血红色的闪电,击在附近的尸体堆上,燃烧起一堆奇异的暗红之火。那些壮汉见之,徒地发出一声巨大的咆哮,个个跳下城墙而急速奔跑而去。我正在疑惑发生了什么,皇甫嵩面容惨白,冲我大叫:“奉先!快离开,天雷来了!快离开!”

“什么?”我还没明白皇甫嵩所说的话,忽然天空中的八卦云层疯狂旋转起来,隐约之间有巨大的电光在其中闪烁。疯狂旋转中,八卦云层猛地变化出一道巨大的血红闪电,带着种震耳欲聋的巨大雷声,朝我们轰然而下!

我大惊,疾步上前,一把拉起皇甫嵩,将速度提到最高,急速奔跑。

刹那间,“轰”一声巨大的爆炸声,背后暴来一股巨大的气流,涌向我的背面,我“哼“的一声,抵挡下来。城墙猛烈震动,好久才稳定下来,有的地方倒塌成一堆碎巨石。

我刚放下皇甫嵩,却见皇甫嵩猛地跑到城墙边,神情激动地冲对面潮水而来的黄巾军,破口大骂:“波才!我干你娘的!我干你娘的波才!有种上来和我皇甫义真绝一死战!放那破雷,你算什么东西?!”我回头一看,发现原来刚才保护皇甫嵩数十名王朝禁卫军被天雷炸成一片血肉模糊的焦黑事物,散发成阵阵怪臭味。

我数步上前,安慰道:“皇甫将军,人都死了,请不要太伤心了。”皇甫嵩此时回过头来,眼睛通红可怕,整个表情极其狰狞。我不禁心中一毛,心道:皇甫嵩该不是气疯了吧?

皇甫嵩极力呼吸数下,面色平静下来,恢复铁血军人的样子。他对着我,冷冷道:“你明白波才为何如此攻击长社吗?他有二十万大军,大可一举攻下长社,或留下数万,自己去攻击空虚的中牟,中牟一破,我皇甫义真就算收复了颖川等地,也已成了大汉的罪人。”我望着远处,笑道:“皇甫嵩说过波才极其狡猾,他如此做,必有他的用意吧。”

皇甫嵩大笑起来,笑声中说不出的怨恨:“不错,那波才是想杀了和引朱俊前来,借此大破我们,那大汉便一夜之间灭亡。”我极度惊讶,“浩浩大汉,极其强大,是这天下最伟大的帝国,怎么会被这些农民蛋子所打败。”

皇甫嵩听了大怒,激动对地城下如潮水一样在冲击的黄巾军,冲我大叫:“这就叫农民蛋子吗!?农民蛋子可以——。”说着皇甫嵩指着天空无尽的黑云,四处轰落的闪电,“农民蛋子可以做到这他娘的呼雷吗?!”

看着皇甫嵩又一脸疯样,我忽然冰冷地笑起来,“皇甫将军,你何必如此绝望呢,大不了学那韩信背水一战,大不了战死沙场罢了。”

皇甫嵩低着头,头发已经散了,挡住了他的面容,我但觉着他在似乎自言自语地说些什么。

忽然,皇甫嵩站了起来,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杀气,他坚毅的眼神望着我,缓慢说道:“待黄巾贼退后,命令全军,全部夜袭黄巾营地,不胜不归!”

我目光古怪地看着皇甫嵩,确定他没有疯掉,接着道:“皇甫将军,波才军队数目极其之大,万一我军陷入那如潮水一样的黄巾贼中,怕是淹都淹没了,还是——”我话还未说完皇甫嵩打断道:“古有韩信,背水一战,我皇甫义真虽不如淮阴候不世名将,但绝一死战的勇气还是有的,奉先便去准备,违令者,杀。”

我的目光扫了扫城下无数的黄巾战士。皇甫嵩平静地说道:“波才天雷一击,没有杀了我,他会退的。”

我只好“诺”的一声,大步朝城墙而去,心中暗想:要背水一战吗?想不到我吕布第一次上战场便要吃败战了,皇甫嵩啊,布可才年仅十四,可不想如此完蛋,恕布失陪了,哈哈。

我不由大笑起来,提着方天画戟,急速奔跑起来。在这遍地尸体、血流成河,如地狱的城头之上。

从攻击到撤退,不过一个时辰,黄巾军完美上演了一场如潮水一般的大战。

“哈哈,真他娘的杀的爽啊,黄巾真是他娘的多啊。”阿虎儿在短短一时辰内,单靠一人之力挡住了一城段黄巾军所有的攻势,恶熊之刀超度了起码二、三千黄巾贼。

阿虎儿呼吸急促道:“阿布,还要去夜袭?兄弟们都这样了,我阿虎儿也快累死了。”

我看着满地躺着的恶熊战士,又看了看如血人一样阿虎儿,笑道:“阿虎儿你不是遇血越强,怎么满身是血?怎么不吸收呢?这不有利于你的恢复。”

阿虎儿一把躺在到地上,砸着地面一阵震动。闭上眼睛口中微语:“没力气了啊,还可以吸收什么呢。阿虎儿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他……他娘的……他娘的,太多人,阿虎儿……杀不过来……。”还没说完阿虎儿巨大的胸部上下微微起伏,发出微微急迫的呼吸声,睡着了。

我无奈的摇摇头,看着这想杀人就杀人,要睡觉就睡觉的家伙。

侯成大步走过来,冲我一抱拳道:“将军,兄弟们伤亡三、四百人,许多人都很累,手指破裂无法再拉弓了。”“什么!”

我听了侯成的战报结果,一时火大,怒道:“只不过,刚到长社一日而已,四千恶熊战士就成三千五人。妈的!早知道出了陈留,和魏续那混蛋回家去。”

我思索片刻,恶狠狠地说道:“把所有战死的兄弟连夜烧掉,骨灰带回去,除了一千刚才在休息的恶熊战士,所有恶熊战士立刻连夜出城,找个地方扎营。”

侯成想了想,便道:“那将军放弃长社了?如果找战死的兄弟的尸体和烧掉的话,我人手不足,除了那些休息的一千战士,别的都累死了,要不就伤了。”我怒道:“我拨五百给你,不!八百给你,你在一千战士找出骑射功夫最好的两百战士与我!”

侯成“诺”的一声,大步跑去命令军队。

我狠狠对着皇甫嵩的方向吐了一口水,骂道:“死家伙!要死也不要拉上我的人,哼!就二百,你不干我妈的反了,妈的什么狗屁大汉,去你们的蛋!”说完拖着那沉重无比的阿虎儿,扔上了一辆牛车。

我冲着那依然在呼呼大睡的阿虎儿,叹息道:“兄弟啊,还是先好好休息吧,老子要不破了黄巾,来找你。要不被黄巾破了,同你一起逃命回晋阳去。快一个月了,也不知道小丫头怎么样?妈的,这也太残酷了。”

经过皇甫嵩的努力,各势力拼起来一支五千的军队,前去进攻数目达十多万黄巾营地。这其中各土豪的家奴和地方拉来的小兵,约莫二千人。皇甫嵩将他只有二千人的最后老本王朝禁卫军都压上了。我最少惟有二百人,连飞熊勇士一个也没带。

当然没人敢说我,不说我天下无双的武勇,就说去送死,谁又愿意多人呢。

如今正是寅时,再过一个时辰就日出了,是人睡的最香的一时辰。

经过数刻的行军五千人的大军来到位于长社西南处的黄巾营地。我同皇甫嵩来到一高坡前,伏下身,望着远处的黄巾营地。

黄巾营地庞大而混乱,那里拉了块长布,那里有座帐,更多的人直接躺在草地上。黄巾营地一眼望去,远远没有尽头。

我不由冷笑起来:“皇甫将军,黄巾贼一点也不懂什么叫兵法,连营地都搞的如此可笑。不过人数太大了,万一冲进去,就算杀光了那里,很快那边会有无数人赶来的。我军实在战不了如此大军。”

皇甫嵩伏在地上,似乎在想些什么,铠甲下的屁股高高翘起。我一见忍不住笑了起来。忽然皇甫嵩一个猛的立起,抓着我的肩膀,冲我低吼:“黄巾死定了!快!同某回去!”说着如一只饿狼一样,疯狂奔向远处的队伍。

我疑惑地紧紧跟上:“皇甫将军,你可发现了什么?”皇甫嵩此时的面容非常奇特,这是一种极度狂喜又拼命压抑的表情。

他微转头,眼神分外通红,声音如低声嗷叫的野兽一样:“结草为营!你看到没有,黄巾贼的营地竟然许多用草搭起来的。”说着表情极度奇特,想大笑又有顾忌。我恍然大悟,“火?”皇甫嵩极度得意:“对!火!我烧死这帮贼子,天佑大汉哪。”

我脸上也是一副激动的样子,心里却颇为不屑:什么天佑大汉,不就是黄巾军穷么。

不一会儿,我奔进队伍中,皇甫嵩去一一传令,我对恶熊全部战士命令道:“等下用火箭攻击,你们可有火箭?”数十人都摇摇头,我怒道:“抢了陈留那么多的火箭和油呢?”一战士策马奔过来,对着我说道:“火箭和油都被魏大人带会晋阳去了。”我闻言,顿时大骂,这魏续当真的是死扒皮。

从皇甫嵩处要来一批火箭,我率领两百恶熊战士来到一山坡前,等待皇甫嵩的信号箭。过了一会儿,从天空飞出支火箭,在天空划出道火红的路线,狠狠插入一垛草堆之中,顿时燃烧起来。

刹那时,无数火箭满天飞去,在天空划出一阵灿烂的箭雨,落在黄巾贼的草营地上,大火顿时熊熊燃烧起来。

我一声令下:“随意放箭!”身后两百弓骑,纷纷张弓放箭起来,射出一支支燃烧的火箭,落入那燃烧的黄巾营地之中。

整个黄巾营地,顿时间混乱起来,无数人从睡梦中被火烧醒。大声叫着、喊着、哭泣着。农民军没有训练和纪律的缺点在这混乱开来的营地中完全暴露出来。不一会儿,整个黄巾营地变成了一片火海,四处都是惊叫奔跑的人群,其中有无数的妇孺。

看着火海惨叫奔跑的人群,我的灵魂忽然有一种深深的哀伤:这就是乱世的人么?这就生命存在的意义?只为了杀戮和毁灭。

却在此时,从另一方面射来无数的飞箭,射杀那些得幸奔跑出来,往密林方面而去的黄巾贼。紧接着,从那密林奔出无数身着大红衣服的战士,带头数十骑,其中一骑士策马大喊:“右中郎将朱俊,都骑尉曹操,率兵前来!”

皇甫嵩在极力大叫,命令军队于上坡之处,进行放箭攻击,那股突来的军队也冲杀那些奔跑出来的黄巾人群。

两股力量左右的合击之下,火海中极度混乱的黄巾军,全军击溃,烧死无数,仅留波才率数千残兵脱离出来,去向不明。

中平元年四月的一天,注定是要被历史和我所记住的一天。

黄巾大败,波才败退,皇甫嵩、朱俊、曹操和我等军事力量的汇合,使大汉东方面战场的局势从被动而变为主动。

而于我而言,我遇到了历史上杀吕布的那个号称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的男人,曹操,曹孟德。

长社的大火,正在熊熊燃烧而起,在火海中消失的无数生命,标志着黄巾军没落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