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尘笑了笑，道：“开个玩笑，别当真了。”

李晓摇了摇头，道：“我希望你把这件事情好好考虑一下，打击对手的方式有很多种，没必要一定要用最冒险的。”

“如果不能亲手把杀死雨棠和伤害瑶瑶的凶手送上审判台，我就算死了也没脸去见雨棠，我现在考虑的不是怎么死，而是怎么死才死的有价值。”他上前拍拍李晓的肩膀，在他身边坐下，道：“所以你现在不用想怎么劝我，还是想想怎么帮我吧。”

李晓烦躁的点上一根烟，刚吸上一口，忽然想起这是在病房，手指一捏，把烟头掐了，闷头沉思了一会儿，道：“对不起，你想怎么干我不管，但是我也帮不了你，原因你知道的。”

杨尘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了，自己现在要对付的是林福衡，那么就不可避免的要和昔日的兄弟对上阵，虽然经过雨棠母女的事，兄弟间已经撕破了脸，但十几年的感情也让李晓狠不下心。况且里面还有一个林宛儿，虽然因为林福衡的缘故，二人无可奈何的分了手，但余情尚存，叫李晓立刻就对往日的恋人下手，那也未免太强人所难。

杨尘没有再说什么，二人相对无语而坐，直到顾谨带着晚饭过来。当着顾谨的面，这个话题自然更是提都不能提，吃完饭三人拿玩具逗着醒来的瑶瑶，好在瑶瑶年纪太小，体会不到丧母之痛，一时间倒也其乐融融。到了晚上十点多钟，三人正商量着谁守夜谁回去，忽然李晓的电话响了，却是叶媚兰打来的，叫李晓赶快到一家的厅来，说甘露喝醉了。李晓挂了电话，无奈的摇摇头，说声“麻烦”，和二人打了个招呼，快步走了出去。

按着叶媚兰所说的地址找到那家的厅，把车子停在外头，李晓进去边拨打着叶媚兰的电话边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和攒动的人头中搜寻起来。电话响了半天也没人接，这么嘈杂的环境，如果不是震动并且把电话随身放着，是很难听到。漫无目的的转了好几圈，才看见叶媚兰在一个角落的包厢里对自己挥着手。

“刚刚上去跳了一下，你来了很久了？”叶媚兰拿手帕擦着汗，招手叫过服务员，说要三杯饮料。

“不，三瓶啤酒。到了这里，喝什么饮料，要就喝酒，快去！”昏暗的灯光下甘露红着脸醉态可鞠的把饮料换成啤酒，对李晓道：“你来了，我们干一杯！”

李晓皱着眉，道：“什么事情喝成这样？”

叶媚兰叹了一口气，道：“还不是因为下午的刺激，晚上吃饭就硬拉着我喝了不少，现在又跑到这里来疯，如果你不来，万一她醉倒了我可扶不动。”

李晓道：“这点小事就受不了，甘助董很喜欢那个混血杂种？我看那个人的人品也不怎么样嘛？”

“谁说不是，我早看出那个托尼不是个东西，花花公子，就是一个玩弄女人的高手，跟露露说过多少遍了，可她就是不信。”叶媚兰似笑非笑的看着李晓，道：“没办法，谁叫人家长的有形啊，又有手段，会讨女孩子喜欢，露露这种未经人事的女孩吃人家迷魂汤一灌，哪知道什么是好男人，什么是坏男人？如果是我找老公啊，宁愿选你，也不会选他。”

李晓笑了笑，没接口，心想：“做朋友倒也算了，要说找老婆，我就是一辈子打光棍你这种风骚的女人也不敢领教，谁找了你，绿帽子也不知要戴多少顶？”

甘露忽然趴到叶媚兰身上大哭：“兰兰，他……他为什么要说那些话，他以前对我那么好，难道都是假的吗？”

叶媚兰好语安慰道：“这种男人你理他干什么？他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故意破坏你在别的男人心目中的形象。换成是我啊，就明告诉他，你这种男人也就是平常消费时找你买单，真要上床，你这种软脚蟹还不入本姑娘的法眼，要找也找像阿晓这种强壮的男人，再当着那个混蛋的面和阿晓亲热一下，暗示他你的身体已经给了他面前这个男人了，气死那个混蛋。”

李晓心里一寒，不得不承认，这个方法对打击一个男人十分有效。

甘露直听得破涕为笑，道：“对，我真笨，下次再碰上他我就用这个方法。”

李晓心想：“再有这种时候那我可得躲的远远的，谁做挡箭牌都没关系，只要别扯到我头上，管你怎么折腾。”

“来，我们干杯！”

等服务员把酒拿上来，甘露举起瓶子仰头就灌。喝干了这一瓶，她瞪着李晓，道：“我都喝完了，你为什么不喝？别耍赖，喝完！”

李晓没想到她的酒量这么好，憋着气把酒喝完，他的酒量虽不高，但吹一瓶啤酒还是没有问题。

“好啊，服务员，再来三瓶！”甘露鼓着掌，又叫了三瓶。

李晓的肚子还是涨的，苦着脸劝道：“算了吧，我的酒量可陪不了你，而且等会儿还要开车。”

“哈，没想到原来你的酒量那么差，总算找到你的弱点了。”叶媚兰笑嘻嘻的看着他，道：“我还以为你没有弱点呢！不行，一定要喝，我们女人都不怕，你一个男人怕什么？”

李晓怒道：“你别捣乱，我喝倒了谁送你们回去？”

叶媚兰飞了他一个媚眼，娇声道：“那就不回去了，在外面开个房间，便宜你了。”

李晓心道：“妈的，怎么听起来像是你们存心想占我便宜？”

喝完三瓶又叫了三瓶，李晓的头虽不昏，但这么连着喝肚子可有点装不下了，好在甘露没有趁胜追击，拉着叶媚兰又钻进舞池蹦了起来。叶媚兰拉李晓同去李晓不去，叶媚兰也不勉强，意有所指的道：“看着我们的酒，别让人下了药啊，不然今天晚上我们可就归别人摆弄了。”

李晓心道：“放心，就是你要放药我也不同意。”

一曲舞毕，二女大汗淋漓的下来，坐在沙发上直喘气，叶媚兰拿起酒，故意瞟了李晓一眼，道：“阿晓，你没趁机放药占我们便宜吧？”

“他敢！”甘露横了李晓一眼，嘴对着酒瓶子就灌了起来。

李晓看她喝酒的样子，心想：“这么喝下去醉是迟早的事，真醉倒了她一个女孩子我怎么扶？”当下道：“很晚了，我们回去吧。”

甘露的身体还随着音乐的节奏在扭动，道：“要回去你回去，我可不回去，我还没尽兴。”

叶媚兰无奈的向李晓耸耸肩，示意没办法。李晓头痛，忖道：“要不是因为你是卫董事长的表妹，卫董事长这次又帮了我的大忙，一份人情欠着，我还真懒得理你，你的死活干我屁事。”

正在这时，几个小青年走了过来，为首一人很绅士的对甘露弯了弯腰，道：“这位小姐，你的舞姿真棒，很有节奏感，是我见过最好的，不知我们有没有这个荣幸认识一下？”

如果不是今天受了刺激，甘露对这种很有礼貌的搭讪一定不会这么无礼，现在的她看所有男人都不顺眼，冷冷的道：“恶心，虚伪！走开，我不想认识你。”

那个搭讪的小青年一怔，软的不行自然就来硬的，他身后几个人涌了上来，一个人拍拍李晓，喝道：“唉，小子，让一让，大家挤一挤，热闹。”

应该说现在的李晓脾气比起以前好了很多，要是还穿着军装，他的拳头已经和这个叫他小子人的脸做上了亲密接触，反正打架地方上管不着，只要不打死打残部队里的处分也不严，当然前提是不能打输，否则以后在部队里就抬不起头来了，领导也不会给你好脸色，但脱下军装并不代表着从此就软弱，只是多了几分顾忌少了几分冲动而已。同伴的态度就是自己的态度，甘露既然不想理他们，那李晓自然也用不着忍着，低喝道：“听到没有，给我滚蛋！”

“妈的，这么嚣张，你是不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啊！”叫李晓小子的青年仗着人多，哪里会怕面前这个一个男的，当胸就是一拳揍过来。女人不买帐可以用缠，男人不买帐通常就只有一种办法了，就是用拳头说话。

李晓抓住他的拳头，对叶媚兰道：“这里你们常不常来？有人认识你们吗？”

叶媚兰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随口答道：“没人认识我们。”

“那就好！”李晓握住他拳头的手一紧，那小子骨裂的声音都听到了，高声惨呼，李晓一拳过去，人倒，声止，原来已经晕了。

同伴吃亏，那个人急了，一拥而上，甘露吓得高声尖叫。但的厅里的音乐声实在太响了，人也实在太多了，这种事也实在太常见了，里面的人该舞的舞，该嗑药的嗑药，该泡妞的泡妞，除了近处的人，没人理会这里。李晓已经很久没打这种架了，觉得很是过瘾，出拳、踢腿、膝顶、肘击，身体还没怎么活动开，人就基本找不到了，一般人谁吃的住他的一击，全趴地上了？

胜利的感觉总是很美好，甘露兴奋的双眼发亮，见最后一个李晓刚扭脱他的胳膊，还没来得及下狠手，她操起酒瓶当头就砸了过去，叫道：“臭男人，叫你们耍流氓！”

“当”的一声脆响，那人摇摇晃晃的倒了下去。李晓气闷，心想：“你打就打，为什么还要加一句‘臭男人’？”不过现在也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他拉着二女就往外走，架也打完了，再不走110就该到了。

“太棒了，我还从来没打过人，今天真刺激，啊……”

坐在车里，甘露打开天窗探出身子，纵声高呼，车载音响的音量也被她扭到了最大。李晓皱眉伸手把音量扭小了，甘露气愤愤的又扭回来，道：“讨厌，我喜欢这种感觉，你把车再开快一点！”

叶媚兰在李晓耳边大声的喊道：“她今天不高兴，你就顺着她一点吧，让她放松一下，也许对她有好处，睡一觉起来，明天就好了。”说完她也跟着纵声大叫了一阵，突然咬着李晓的耳朵，道：“我从来没见过一个男人打架这么厉害，你真棒，这是奖赏你的。”

甘露显然是喝高了，见叶媚兰突然亲了李晓一下，她心弦颤动，忽然坐下来也抱着李晓亲了一下，道：“谢谢你。”

李晓猝不及防，尴尬的抹了一下脸，道：“谢我什么？有什么好谢的？”

亲完了甘露似乎才明白过来自己干了什么，好在她的脸本来就是红的，现在也看不出什么迹象，忍住羞涩，她低头道：“托尼打电话来问你的名字和来历，我这才知道原来你帮我教训了他，谢谢你帮我出气。”

原来是因为这个，我教训他的原因和你完全没有关系，李晓不想引起这个误会，把事情解释了一下。甘露的脸竟有些白了，笑容也没了，道：“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谢谢你，谁教训他我都会谢谢。”

叶媚兰悄悄掐了李晓一把，悄声道：“你不解释会死啊，干吗要分的那么清楚？”

甘露听到了，勉强笑了笑，对叶媚兰道：“我不是说了嘛，只要他受到了教训，不管是什么原因，我都很高兴。总之今天我很高兴，很高兴……阿晓，能不能再快一点，也太慢了，你要是不行，那就换我来开。”甘露很快就调整了自己的表情，大喊大叫。

叶媚兰忙按住蠢蠢欲动的甘露，笑话，换她来开，那大家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以后还能不能见到，那就要看命。

甘露挣扎着，却见车速非但没快，反而停了下来，她怒道：“为什么停下来？”

李晓真不知道说什么好，道：“大小姐，红灯！”

“管它什么红灯，闯过去，罚款算我的！”甘露命令。

李晓心道：“懒得理你，钱算你的，命还是自己的。”叶媚兰一边安抚甘露，一边也一个劲儿的给李晓使眼色，叫他别听甘露的，听一个喝醉人的话，除非自己也喝醉了。

甘露正不依不饶的闹着，一辆保时捷跑车在旁边停了下来，这边震耳欲聋的音乐惊动了车里的人，车窗摇下，一个青年探出头来，打了个呼哨，大声道：“喂，车子不错啊，要不要来赛一下？”

甘露不屑的道：“怕你啊，你说怎么来？”

叶媚兰摇着她，希望她清醒一点，道：“露露，你傻啊，人家是跑车！”

那个青年道：“赌注由你随便下，一百一万随便你，我车子其实比你的也好不了多少，也就是起步加速快点。这样吧，算一陪二，大家都是年轻人，刺激一下而已，还怕我赚你的便宜？”

甘露挣脱开叶媚兰，道：“行，我下一万，你说怎么算输赢？”

那个青年道：“从这里到海边码头，红灯一灭就开始，没有任何规矩，谁先到谁赢。”

“好，到时看你怎么吃灰！”甘露示威般向那边挥挥拳头，那人哈哈大笑，摇上了车窗。

“露露，你真的来啊？”叶媚兰紧张的道。

“不就是一万块钱嘛，又不是要你出？了不起输给他，不就是大家求个刺激？”甘露瞥了她一眼。

叶媚兰了解甘露的脾气，叹了一声，不再说什么。甘露注视着红绿灯，一下一下跟着数秒，“四、三、二、一，开始，快！”，她大声催促李晓。

保时捷倏的一下就窜出去了，李晓仍是不慌不忙的挂档起步。

“喂，你快点行不行，人家都没影了！”甘露对着李晓大叫。

李晓慢悠悠的道：“我可没答应你去跟人家比赛，而且这种违背交通法律的事也不在正常的工作范围之内，我似乎可以拒绝你的要求。”

“你！”甘露气的说不出话来了，怔了一下，伸手就扯方向盘，喝道：“你不愿意就停车，我自己开！”

方向盘突然一拐，车子也在马路上跳了个舞，紧随其后的一部车险之又险的从旁边擦了过去，司机摇下窗破口大骂，问候语掠过不算，总体意思是不会开车就回去再学两年，别出来害人，相对人家刚刚经历的风险，应该说骂得不算狠。

李晓没见过这么任性的小姑娘，有些怒了，道：“你真的要比？”

“是！”甘露不管李晓铁青的脸色，倔强的回答。

李晓看了她一眼，不再说话，迅速换档加油门，把速度快速提了上去。甘露的这款宝马和那个无聊青年的保时捷论性能舒适上自然占了便宜，但起步加速均略有不如，只是在最高时速上两车差不多，由于车速上做了限制，哪怕是性能再优良的车，除非改装过，否则出场最高时速都不过三百余公里，在城市里这个速度已经嫌高了，人流车海中就是开辆F1你又能跑多快？车流中比的就是技术，谁的技术好谁的赢面就大，所以说那个人说没有占甘露什么便宜也说的没错，一赔二的赌约可以把性能上的优势抵消了。

李晓把车速尽量提到城市中的极限，专心致志的超着每一部迎面而来的车。开头甘露还讽刺着李晓的技术还不如自己的一半好，等车速到了两百公里一直没下来，迎面扑过来的黑影连是什么都很难辨清的时候，二人的脸色都变了。二人直把安全带紧了又紧，双手死死抓着把手，提心吊胆的看着似乎每一个都有可能撞上的物体，几乎冲出嗓子的心脏和不知不觉冲出喉咙的惨呼随着黑影距离的远近而起落。

“不比了，不比了，快停车！”这种视觉和心理上的冲击在李晓冲过第八个红绿灯，和死神又做了一次擦肩而过后甘露第一个先受不了了，她的整个身体内部都在翻涌。

李晓毫不理会，继续在车流中穿梭，大声道：“这是你自己选择的路，没人逼你，既然选择了，就得走完它！”

甘露吓得都快哭出来了，大喊道：“我改变主意了，你快停！”

叶媚兰也在哇哇大叫，央求李晓停车。

李晓冷笑道：“还没到终点就认输吗？你前面不是很有女子气概？”

叶媚兰自然知道这不是对她说得，立刻改为央求甘露，道：“露露，求你了，认输吧，快让这个疯子停车，不然我们迟早会死在他手里。”

甘露痛哭失声，道：“我错了，是我错了还不行？你……你快停下来，我怕！”

李晓大笑，道：“我说了，既然选择了，就坚决走到底。要不你前面别逼我，既然我开始了你就别想叫我停下来。”

甘露紧紧闭着眼睛，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叶媚兰看着一个个从眼前消逝的光影，喃喃道：“疯子，都是疯子，下次再也不跟你们出来了，如果这次还有命的话……”

她当然还有下次，李晓也不会拿自己的生命轻易抛弃，车子终于安全到达了码头。码头上没有见到那辆保时捷，早不知被甩到哪去了。二女摇晃着下车就是一阵狂吐，算上蹦极，今天已经是她们第二次吐了。

叶媚兰无力的坐在地上，指着李晓道：“疯子，我下次再也不坐你的车了，打死也不坐。”

甘露勉强使自己振作了一下精神，上前对李晓拳打脚踢，又撕又咬，怒道：“你浑蛋，你浑蛋……”

李晓挣脱不开，干脆一个巴掌扇过去，“啪”的一声，顿时所有的声音都没了。叶媚兰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们两个人，甘露似乎也没反应过来，捂着脸，道：“你……你打我？”

李晓也知糟糕，自己太冲动了，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当下喝道：“你给我醒醒，看看你现在是什么一副鬼样子？酗酒、打架、飚车，你以为你是谁？你是不是想就这么活下去？你知不知道你生活在蜜罐里，有多少人羡慕你有这么悠闲的生活，为了一个男人的冷言冷语就受不了，那这世界上大多数人不是早就好自杀了？因为他们从来就没摸过宝马，从来就没住过豪华的别墅，从来就没吃过一顿上万人民币的大餐，他们甚至连明天的工作都不敢保障！就像我，干女儿受伤了，如果不想犯罪，就只有眼巴巴的到你们卫氏借钱，这点钱甚至还买不起你半部宝马，换成是你，那该怎么办？还有，我这还是借的到钱，你想过没有，那些借不到钱的怎么办？是不是只有去等死？想想他们，再想想你，你够幸福了，你没事在那悲伤什么？你悲伤给谁看？给我，给那些穷人，还是给那个只不过在言语上占了点便宜其实说到底还是被你甩了的男人？”

甘露怔住了，她没想到自己这点自我的小资情调居然能被李晓扯到似乎听起来很大的一个命题上。她傻乎乎的道：“我……我也不想这样，可我生下来已经是这样了。”

李晓道：“我不想跟你说什么大道理，也不想劝你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为善的无限事业中去，我只是告诉你做人的一个简单道理，既然选择了一条路，就坚决走下去，没什么路是不能走的，就看你决心大不大。你的爱情关是你自己选的，既然选择了，那就没什么后悔的，别为了一个无聊的男人去怀疑自己的选择。今天的赛车是不是很危险？是不是看起来我们永远都达不到目的地？但是我们现在在哪？是不是达成了自己的目标？如果半路上我听你的停下了车，我们还会站在这里等待那个失败者吗？”

甘露的眼睛渐渐亮了，从李晓的话里她终于听到了她此时最需要的鼓励，愤怒渐渐消失了，她柔声道：“谢谢你，我明白了。”

李晓见到她的神情，长吁了一口气，心道：“你明白了就好，我都不知道我说了些什么，只不过是临时说点心里话分开你的心神，免得你总动手动脚扯不清楚而已。”他道：“对不起，刚刚是我不对，不该一时激动打了你，你要打还我什么时候都可以，我决不还手。现在车钥匙我还给你，我想这个工作不适合我，明天你还是重新安排一个工作给我吧，哪怕是看门都行。”说罢转身就走，寻思：“跟你这个对男人有些偏激看法的女人搞在一起，迟早会被你玩死，我还是趁早走为妙。”

见李晓扬长而去，甘露扬手“唉”了一声，想叫又没叫出来，人家既然主动要求不在自己身边工作，那自己还强要他留下，那未免是不是显得自己在贴着他？

心中还在犹豫不决，那部保时捷姗姗来迟的跑了过来，开车的青年下车一脸的惊诧，大声道：“刚刚是哪个开的车，兄弟我佩服，从我面前冲过去，我只看得到车灯，高手，简直可以去参加专业车手比赛了。喏，认赌服输，这是两万，不过刚才那个开车的人呢，似乎不是你们两位女士吧？”

见他还扭头四下张望，甘露恨恨看着这个来的极不合时宜的人，只觉牙痒痒的，不是他搅这么一下，自己不会挨骂，也不会阻挠差点就爆发的冲动，结果冲动是没了，就只有这么眼睁睁看着李晓走远，这一走想要再让他回来，除非他主动要求，否则自己一个女孩子可拉不下这个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