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作者:confusa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976

克利斯冷冷一笑﹐抽出长戟﹐右手挺戟迎头刺向火龙﹐左手在空中疾书﹐只见戟尖再一次射出血红色的光﹐与长戟交织在一起﹐幻作一支红色的飞鸟﹐戟尖正如锋利的鸟嘴﹐刺向火龙的头龙﹐当火龙和飞鸟相碰﹐一声巨响响彻四方。

蓝清苹被应紫抱在怀中﹐呆呆地看着克利斯﹐应紫和应侠也都看呆了﹐仍站在马车旁看着每一个细节的演变。他们没有躲开﹐而是运起了内力﹐在身体附近形了一个真气墙﹐阻挡可能发生的意外。

只见火龙一点一点被飞鸟一口吞噬着﹐不知为甚么﹐他们的心里忽然有一种奇特的想法﹐居然希望火龙能胜﹐兄妹俩相互看了一眼﹐奇怪自己为甚么会有这种想法﹐也许是因为克利斯脸上突然出现了狰狞而鬼异的笑容。

克利斯狞笑着看着已经被吞噬的火龙﹐喊道﹕「出来吧﹐你输了。」

话声未消﹐克利斯面前三丈之地出现了一个青年。细观此人﹐大约二十七八岁﹐面白无须﹐剑眉秀目﹐头扎有髻﹐身覆白色长袍﹐脚登布鞋﹐胸口有一个烈火图案﹐背上有一个包袱。他面带愤怒﹐眼睛一直盯着克利斯应侠手上的长戟。

克利斯冷冷地问道﹕「你是甚么人﹐为甚么偷袭我﹖」

青年怒声应道﹕「贫道无明﹐你这个妖孽用邪术杀人﹐我绝不能容你在世上害人。」

克利斯冷冷一笑﹐指着地上变成干尸的郭辅林﹐问道﹕「他是好人吗﹖」

「不是」

「既然我杀的是坏人﹐那么我用的方法自然也就是好方法。」

无明怒道﹕「你这是狡辩﹐就凭你手上的玄天血魂戟﹐你就死有余辜。」

克利斯摸了摸身﹐道﹕「原来这叫玄天血魂戟﹐名字到是不错﹐挺有霸气」

「啊﹗」一声惊呼忽然传到了克利斯耳中﹐他回到一看﹐却见应紫脸色煞白﹐惊慌地看着克利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克利斯见她的反应如此出奇﹐奇怪地问道﹕「这戟有甚么不妥吗﹖」

应紫吶吶地道﹕「虽然认识这杆戟的人不过﹐但凡是修道之人必定知道玄天血魂戟这个名字﹐和有关它的故事﹐因为它代表了邪与魔。」

无明大声喝道﹕「你别装胡涂了﹐百多年前血魂教为祸天下﹐作孽最深的就是这杆戟和他的主人﹐死在戟下的人何止千万。」

克利斯惊讶地看了看手上的玄天血魂戟﹐虽然一直知道这玄天血魂戟的确有些特异之处﹐却想不到这戟居然有这么大的名声。但他并不认为兵器本身有正邪之分﹐因而说道﹕「兵器无非是人用的﹐人是好人﹐兵器自然也就是好兵器。我拿着玄天血魂戟并不代表我是坏人。况且你说的甚么血魂教已是百年前的事情﹐与我有何关系。」

无明冷冷地道﹕「不错﹐你的年纪和我差不多﹐不可能参与当年的事情。但是﹐你方才用的一定是血魂大法。妖孽﹐贫道今天一定要替天行道﹐免得你为祸天下。」

克利斯喝道﹕「你凭甚么说我用的是血魂大法﹐百年前的事你又没有经过﹐你怎么知道。」

无明愣了一下﹐道﹕「拿着玄天血魂戟的人自然是用血魂大法。」

「荒谬﹐如果我拿着这戟去砍柴﹐难道我用的也是血魂大法。」

应侠突然走了上来﹐道﹕「不用吵﹐无论薛大哥用的是甚么﹐只要他做的是好事﹐就不必再意其它。」

无明辩道﹕「这可不行﹐我们不能只看结果﹐不看本质。」

应侠一脸不高兴地道﹕「难道用嘴伤人就是好的本质吗﹖」

无明一甩袖子﹐气道﹕「不可理喻」他指着地上的郭辅林道﹕「这具干尸分明是被吸干了鲜血﹐还有他方才用的明明是六十四卦中第六十二卦――『小过』﹐但使用的手法并不寻常﹐不是一般的道术﹐而且带着邪意﹐不是邪术是甚么﹖」

应侠的确感觉到克利斯方才的行为透着邪意﹐因而望着克利斯﹐一脸疑问。

无明见他默然无声﹐得意地笑了笑﹐道﹕「无论如何﹐今天我都要收服你。」说着又攻向克利斯﹐这次是三个火环﹐以品字形击向克利斯的面门。

克利斯也怀疑这所谓的黑鸦之术也许就是血魂大法﹐因为他也察觉到自己使用这法术时带有一点点邪意﹐而且越来越浓。但情况不容他多想﹐横戟当胸﹐口中念念有辞﹐然后大喝一声﹐戟身幻出的血雾分成八枝红色小箭﹐像流星般分射向四面八方﹐然后再高速回转﹐以环状围着火环﹐并逐渐将三个火环击散﹐余势未消消的血团再次四散﹐接后回转射向无明。

无明冷冷一笑﹐道﹕「『萃卦』﹐你学的还真不少﹐我就不信收服不了你。」他的周围突然出现了一层大火环﹐这次火焰居然是透明的﹐还闪着彩光﹐血色小箭击中火圈时﹐立即被烈火燃烧殆尽。

克利斯见这次居然无法占上风﹐发出的小箭还被击散﹐大吃了一惊。

无明冷笑道﹕「我的三味真火不会轻意被击破。」

克利斯一时想不到甚么方法攻击﹐于是停手不攻﹐无明似乎只能防守﹐也不敢进攻﹐于是双方僵持住了。

应侠不明白他们再干甚么﹐叫道﹕「薛大哥别打了﹐蓝姑娘还等着去见她丈夫﹐等我们办完事再打不迟。」

克利斯这才想起蓝清苹的事﹐沉声道﹕「今天我还有事﹐还时间陪你玩。」说罢调头走向红马﹐

无明知道自己的三味真火太费道力﹐不能维持很久﹐而对方似乎仍有余力﹐因而恨恨地道﹕「我去找人﹐你就算逃到天边我也不会放过你这个妖孽。」说罢便遁身而去。

应紫和应侠对视了一眼﹐回到马车上继续他们的旅程﹐只是四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各怀心思。

蓝清苹总是不停地啼哭﹐外界的传闻对她的伤害太大﹐反而有一种麻木的感觉﹐仿佛行尸走肉﹐唯一想的就是能再见到丈夫一面﹐期望他不会听信这些传言﹐收回休书。

克利斯也在想着蓝清苹的事﹐他终于体会到甚么是人言可畏﹐传言居然如此厉害﹐变成了看不见的利器﹐若不是有应紫不停地安慰蓝清苹﹐只怕她早就寻了短见﹐而

应侠却在思考着克利斯和无明所施展的道术﹐自已一直苦心练武﹐然而无明和克利斯的年纪都不大﹐他们所会的是更加利害的道术。当他尝试着代入两人的角色﹐发觉自己若是遇上这两个对手﹐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应付﹐只有等死﹐因此心里突然有一种无力感﹐信心尽失﹐垂头丧气地驾着马车。

唯一无恙的人却是应紫﹐她也想了很多﹐克利斯的神奇之术固然令她吃惊﹐但她没有惊讶﹐蓝清苹的遭遇却令她慨叹不已﹐也十分同情﹐自己也是女人﹐若自己像她一样蒙受这种不白之冤﹐自己也会极其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