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个中真相
作者:初照人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4058

“就为了这床上几滴血,你就骂我是淫贼!我靠,你有没点生理卫生常识啊!”

杨浩终于搞清楚来龙去脉,看着床那几朵艳丽的血花,气得几乎抓狂,单琬晶被点住穴道押在房内,高占道和翟娇更一人一人边将她看住。屠叔方和宣永也站在旁边。

单琬晶闷声不吭,心下也暗觉理亏,此时想来,自己全身衣服完好无损,身体并无异状,怎么也不像受辱过的样子,只凭几点血迹就认定杨浩是淫贼,实在冲动了一点。

不过也难怪单琬晶如此,一女孩家猛的一觉醒来,发现躺在一陌生人的床上,而且床铺上还有血迹,再加上又跟此人有过仇怨,怎么都有可能想到歪处去,当然翟娇那种长相是不会存在这种顾虑的。

“就算我错了,但这血迹是怎么回事?”单琬晶仍有些拉不下脸,强词夺理道。

“这是我用金蛇探穴救你,不小心刺破了你的脚板心!”杨浩说得明白,高占道和翟娇都哦的一声,互相点头:“原来是脚板心!”

单琬晶楞了一楞,随即又怒道:“你……你摸我的脚!”

“拜托!”杨浩无力的道:“我那是为了救你,要不你会恢复得这么快?只是摸个脚,你不会就要我负责吧!”

杨浩救治单琬晶,从头到尾都是用的长生真气,金蛇探穴只是个失败的试验,不过这些,杨浩自然不会让单琬晶知道。

单琬晶杏脸含霜道:“呸,谁要你负责,你这个卑鄙小人,假惺惺说要谈判,结果却暗施偷袭,现在我落在你手上,想要如何,悉随尊便!”

杨浩却哀叹一声:“我能把你如何,你是东溟公主,我只是一介普通商人,总共就碰上你两次,一次倒霉过一次,我看我们八字不合,现在你伤也好了,大家把事情说开,你就赶紧回去吧!”

单琬晶又是一楞,却不信对方费了那么大的劲,却这么轻易放手,冷然道:“我跟你有什么好说的,当日是我下令放箭射你们,然后又撞你的船,男子汉大丈夫,要报仇就光明正大,少跟我耍什么花样!”

“怨怨相报何时了!”杨浩又是一叹:“再说令堂已经付过钱了,我何必再找你报仇,你对我根本毫无用处,反而是个祸害,说过放你走,不会骗你的!”

“你真的放我走?”单琬晶仍是不信。

“当然是真的!”杨浩话风一转:“不过你得帮我跟令堂澄清一些误会!”

“什么误会,你说吧!”单琬晶对此人的心情十分复杂,先是误袭了对方的商船,一直愧疚难安,然后又被他治好了伤势,之间又摆了个大乌龙,简直是乱七八糟,根本拿不出一个合适的态度。

杨浩异常认真的道:“东溟账簿不关我事,是巨鲲帮联合独孤阀在设局,我是无意之间撞上,至于你被袭击这件事,我也全不知情,是石青璇拜托我救你的,现在欧阳希夷对我误会甚深,东溟夫人若是听了他的话,一定不会放过我,看在我救你一命的份上,我希望你帮我摆平这件事,我是正当商人,不想掺和进你们之间的江湖恩怨!”

单琬晶却冷哼一声:“关不关你事,你自己心里清楚,是不是被欧阳希夷发现真相,现在心虚害怕了?正当商人,没本事的人才会想做正当商人!”

“有本事的,就走私军火对吧?”杨浩亦反唇相讥:“说白了,你们东溟派也只是个作生意的,也配看不起我?当日是哪个狗急跳墙,连商船都袭击的!”

“你!”单琬晶咬牙无语,这件事一直是她的心病,哪里提得起勇气跟杨浩对质。

“我就是这个意思,你答应了就马上可以离开,我绝不食言!”杨浩抛出最后条件,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对方,要不要跑路,就看这一回了。

单琬晶沉默片刻,冷着脸道:“好,我信你!”

“痛快,老屠,给公主解穴!”杨浩一声令下,屠叔方上前解开单琬晶的禁制,宣永抽出鹤啄击,往杨浩身边不着痕迹的靠了靠。

单琬晶禁制得解,稍微活动了一下手脚,忽然问道:“你说是石青璇拜托你救我的,你跟她是什么关系?”

“我跟她没有半点关系,是你跟她有关系!”杨浩提起这件事,又是一肚子恼火。

“我?”单琬晶大讶:“我见都没见过她,怎会跟他有关系?”

“这事就说来话长了!”杨浩无奈的道:“现在跟你解释不清,以后你碰到她,自己问吧!”

“我当然会问!”单琬晶冷然道:“如果你敢骗我,我一定不与你善罢干休!”

“好,好,你去吧!”杨浩连忙开门送客,单琬晶又看了他一眼,转身向门外走去。

刚刚走到门口,杨浩忽然问道:“对了,那天袭击你们的人,你到底有没有印象?”

单琬晶微微一楞,沉吟道:“对方来得突然,又是黑衣蒙面,计划周详,我根本看不出他们的身份!”

杨浩默然皱眉。

※※※

夜间济水之上,火光映天,四艘战船残骸半浮于水,熊熊燃烧,东溟号安然无恙的停在江心,旁边还停着几艘小型战船,上面打着“李”字旗号。

东溟夫人宫装蒙面,站在船舷一侧,旁边站着那名贵介公子,还有几名非东溟派打扮之人。

“多谢贤侄的人手来援,想到独孤宇文二阀竟然如此卑鄙,这份情面,我东溟号总须回报!”东溟夫人的声音透着丝丝寒意,令人知道她所说的回报,绝对是冲着那两阀的人而去。

贵介公子淡然道:“夫人大展神威,击伤独孤霸与宇文无敌,小侄也没有帮上什么忙,实在惭愧。”

东溟夫人闷哼一声,道:“现在终于让我知道,是谁在对付我东溟派,琬晶之事,定他们脱不了干系,还有那个张三,想不到你我均看走了眼,竟敢在我眼皮底下,轻轻松松接走段玉成那叛徒,此人手段,实在高明!”

尚公从旁边插言道:“还有欧阳希夷那老儿,分明跟他们是一伙!”

贵介公子微微皱眉:“夷老垂名江湖数十载,素来德高望重,我想他只是被人利用,未必知晓此事,当务之急,夫人还是先追回账簿,然后以此为线索,追查琬晶公主的踪迹!”

东溟夫人点头道:“贤侄所言不错,看来本宫,必须亲赴东平一趟了!”

巨舶之下,数十枝小艇已整装待发,护派四将,四大护法仙子都立艇上,等候夫人下令。

※※※

翟府内,众人正在手忙脚乱的收拾行装,杨浩焦急的坐在前厅,等候探子的回报。翟泰轻手轻脚的走过来,道:“三爷,已经准备好了,是不是现在就出发?”

“唉!”杨浩长声一叹,道:“走吧走吧,看来此地确是呆不下去了,咱们北上出关,到那儿作皮货生意,等天下太平了,再杀回来吧!”

说着也站起身,与翟泰并肩往外行去,忽然前厅上跑来一人,扑通一声跪在杨浩面前:“三爷,求求你,把账簿还给我吧,我们云帮主还等着呢!”

正是段玉成,杨浩气得差点没上去再踹对方一脚,又怕他身体受伤,消受不起,唯有强忍怒气道:“账簿被欧阳希夷拿去给东溟夫人了,你少打这份心思,乖乖跟三爷北上,好好的学做生意,不要回巨鲲帮了!”

“那怎么成?”段玉成大讶道:“玉真身为帮会中人,死为帮会之鬼,切我叛帮,那就是不讲义气,要受三刀六洞之刑的!”

杨浩气得青筋直冒,刚要破口大骂,陈老谋已经随后追来,照段玉成的后脑就连耳刮子拍去:“混账东西,叫你鬼迷心窍,小小年纪,学人混帮会,知不知道三爷肯收留你,担了多大风险,你这个不识抬举的东西!”

段玉成被打得哇哇直叫,绕厅乱爬,陈老谋真是气极,不知从哪里找了根藤条,不停追打。

杨浩摇头一叹,总是承段玉成救命之恩,无法放任不管,开口道:“算了,老谋,赶紧收拾东西,我们就要出发了,这家伙不走,你给我绑着他走就是!”

陈老谋大喜,连连点头道:“多谢三爷!”转头自去收拾段玉成。

杨浩和翟泰走出大门,只见宣永高占道翟娇都是全身披挂,集合好队伍等候,货物也已经装箱上车,素素和楚楚正从一辆车厢里,担心的向这边望来。

杨浩咳了一声,开口道:“什么也不说了,总之既然大家还肯跟着我,我张三怎么也会给大家找条出路,出发吧!”

怅然一挥手,翟娇几人便开始引队出发,杨浩也走到自己的座骑边,翻身上马,又向翟泰道:“老翟,留几个人,等老屠和任俊查探消息回来,引他们跟上!”

翟泰点头答应,转身自去办理。

其时夜色沉沉,一大群人有条不紊的在府前移动,只打了几枝星星火把,杨浩策骑走在队伍外侧,回头望向笼罩在黑暗中的翟府,一腔雄心壮志,如同被浇了一标冷水,酸酸的心中不是滋味。奔波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有个立足之地,却因为连串误会,导致现在要跑路,真可谓创业艰难百战多了。

就在此时,忽然前方火把大噪,似乎有人拦路,不多时便响起翟娇和高占道的暴喝声。

杨浩吃了一惊,连忙策马上前,只见拦路之人竟是青霜派的陈元致,身后跟着数百名青霜派弟子,都是各执兵器,神色不善,翟娇和高占道正在与他们争吵。

“什么事?”杨浩兜骑拦在几人之前,冷然向陈元致看去。

靠,你陈元致也敢来踩我,老子不是衰成这样吧。

陈元致被杨浩的气势逼得一窒,楞了一楞,才道:“张三爷,这么晚,你们这么多人要去哪里啊?”

“你管我,老子回娘家不行啊!”杨浩不屑的道。

陈元致被激得升起怒火,硬梆梆的道:“三爷,东溟派的事还没有个结果,你这样甩手就走,陈某很难交待啊!”

“我管你跟谁交待!”杨浩也憋了这么久的气,难得来个消火的,冷笑一声道:“你不给老子让路,是不是你们青霜派威风够了,想在江湖除名啊!”

杨浩此言一出,背后的数百武士纷纷拔刀出鞘,这些人都是久经沙场之辈,气势一成,岂是青霜派这种一无实力,二少背景的地方帮会可以抵抗的,帮会阵型不由一阵慌乱。

陈元致不由咽了呖喉头,强打精神道:“三爷,天下之事,抬不过一个理字,当日我出面给你和东溟公主作保,现在出了这么大事,你再一走,分明是陷陈某于不义!”

原来这家伙怕东溟派拿他出气呀。杨浩心中转念,淡淡道:“陈当家昔日的面子,张三也很感激,既然你害怕东溟派,那这样好了,张三这边还少些人手,你们青霜派干脆就跟着我吧,东溟派要来找事,张某帮你承担就是!”

陈元致倒吸一口凉气,这家伙好大口气呀,竟是吞并我青霜派的意思。

一时脸色青白不定,杨浩不想跟他浪费时间,策骑上前,道:“各位青霜派的兄弟,张三一介商家,不管江湖是非,只知道领着大家发财,我现在准备去北方作皮货生意,如今世道纷乱,这东平郡地处三方要冲,迟早被卷入乱世,大家都是爹生娘养,犯不着给人作炮灰,肯过来的,我一人先发五两银子,等我们在北方立住脚,大家尽可以把父母家人都接过去,咱们人多势众,抱成一团,也就不怕别人来欺负!”

陈元致本来就是个守成之辈,除了武功之外,一无可取,哪里抵得上杨浩这番话说得前途光明,再者青霜派处境尴尬,往日受气也是不少,一时间说得青霜派中人人意动。

杨浩乘热打铁道:“江湖人,都是刀尖打滚,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别看你今日威风,他日人老力尽,于帮会再无用处,谁还白养你们?不幸再落个伤残,拖着一家孤儿寡母,又以什么为生?我张三就不一样,我张三是作生意的,讲得就是个信誉,你们跟着我,老有所养,死有所葬,伤残病,婚嫁娶,各有补贴,年关月尾,看成绩还给红包,再者跟我干满三年,想要单飞创业,我张三全力支持,想要投资入股,我张三也来者不拒,到时就是你们自己当家作主,安身立命。这么多好处,哪个帮会肯给你们!”

这么好的条件,场面顿时哗然,一名青霜派弟子忽然问道:“你说得容易,要是骗我们怎么办?”

杨浩大大方方道:“你们放心,我在王通寿宴上展过宝贝,你们当中有人见到过,应该知道那东西有多值钱,凭着这副身家,我再跟你们签约画契,要是办不倒,我就是失信于众,我拿宝贝赔你们!”

这句话真是一锤定音,杨浩当日寿宴献宝的故事,早已传得街头巷尾,人尽皆知,此刻一听宝贝这两个字,立时群议沸腾。

陈元致见人心浮动,连忙大叫:“别听他胡说八道,东平是我们的根根基,我们不能离开东平!”然而众人都叽叽喳喳的议论,出声响应的竟只有寥寥几个。

杨浩见火候已到,当即道:“想跟我的赶紧回去收拾行李,等会儿直接追在我后面,来者自愿,我不强求哦!”

顿时哗的一下,偌大个青霜派竟散了个一干二净,倒是还有几名心腹跟在陈元致旁边,杨浩看也不看他们,直接策马呼啸而过,身后众人纷纷跟上,陈元致几人连忙闪到路边,弄得是灰头土脸。

流言的威力是巨大的,杨浩只不过是随口一说,等队伍行进到城门口时,后面竟满缀着乌压压的人群,更有人拖家带口,赶着马车行李,络移不绝。竟颇有些当日刘皇叔弃守新野的意思。

东平郡城墙简陋,跟个寨墙也差不多少,守卫的也是青霜派弟子,乍见这铺天盖地的一群人来,当时吓得腿都软了,逃都来不及,哪有胆子再上前问话。

杨浩回头看了看,也觉得有些不是事,不过转念一想,人多也好,等到了北方,也不用贩皮货了,直接开个牧场得了,至于路上的盘费,不说有五色玉在后面顶着,光是从瓦岗收来的一大笔横财,应付起来也不会太吃力,只是人群素质,还得让翟泰和宣永把这些人稍稍训练一下,各自分配好工作,不过这也不是难题,毕竟哥们当年就是做群众工作的,工作方法绝对是一套一套。

就在杨浩心里盘算之际,忽然寨墙之上落下一道白影,直接挡在杨浩的马前。

杨浩猛然一惊,连忙勒马住缰,只见眼前这人一身宫装绰约,白纱遮面,隐然一种华贵气度,令人直觉上便不敢冒犯,杨浩心中一动,脱口便问道:“东溟夫人?”

杨浩一停,随后翟泰等人也纷纷住马,往后传下讯号,所有人接连停了下来。

宫装女子似乎轻轻一笑,颔首道:“三爷真好眼力!”

杨浩下意识的四周看去,只见四面八方都露出白衣武士的身影,缓缓前移动,粗略一看,不下三百人数,竟是人手一张精钢短弩,牢牢向自己这群人瞄准。人群顿时骚动起来,杨浩心道不好,连忙提气大喝:“都不准乱动!”

充满劲气的声音顿时震住全场,东溟夫人的眼神也不由微微一变。

安顿好人群,杨浩这才转向东溟夫人,于马上带缰一拱手道:“夫人此来,可是为了东溟公主之事,在下已经送她离开了,难道您没见到吗?”

只听一声冷哼,单琬晶也从寨墙上跃下,飘落在东溟夫人身旁,杨浩眼中闪过一丝讶色,连忙又拱手道:“原来公主已经回派,那么在下拜托之事,定然已经解决了?”

单琬晶却冷着脸并不说话,东溟夫人上前微微一福,道:“三爷相救之恩,妾身已听小女说过,多谢三爷!”

“没什么,说清楚就好,在下还要赶时间,请夫人让条路吧!”杨浩再度还礼。

杨浩此时心意已决,既然都闹成这样,索性还是北上得了,带着这么多人手,到哪不能打一番天下。

东溟夫人却丝毫没有让路的意思,只轻轻一拍手,尚公与护派四将纵身跃落场中,手里抓着几个人,直接按跪在地上,最前面一人正是屠叔方和任俊,屠叔方面色萎糜,似乎受了不轻的内伤。

杨浩眼神一变,冷然道:“单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翟娇等人更是哗的一声纷纷抽出兵器,欲要策马上前,却被翟泰拦住。

东溟夫人淡淡的道:“三爷果然御下有术,这几个人在半路刺探消息,竟然妄想偷袭我们,替三爷拖延时间,如此忠勇之辈实在罕见,妾身也深感敬佩,所以并没有拿他们如何!”

杨浩冷哼一声,也不说话,去听她下文。东溟夫人续道:“所谓人才难得,那本东溟账簿事关本派信誉,于三爷却毫无用处,我用这几个人跟三爷来换,三爷不会不肯吧?”

杨浩大吃一惊:“夫人说什么,东溟账簿不是被欧阳希夷拿去还给你了吗,为什么还找我要?”

东溟夫人还未说话,单琬晶已从袖中掷出一本书,大怒道:“你装什么糊涂,这本东溟账簿根本就是假的,你暗中调包,还要欺骗我,亏我还真的相信你!”

“假的?”杨浩差点没被一口气呛住,连忙下马去捡起那本账簿,随手一翻,只见里面全是账目画押,这才想起自己看不懂,连忙回头去唤段玉成。

这小子被陈老谋绑在马车上,听到杨浩唤他,陈老谋赶紧解开绳子,拽着段玉成来到杨浩面前,当着东溟夫人的面,段玉成吓得脸都白了,腿一软就要下跪,却被杨浩一手硬给拎起,直接把账簿塞进他手里,怒道:“赶紧给老子看看,这账簿是不是真的!”

段玉成楞了一楞,翻开账簿看了几页,顿时脸色大变:“不对,这不是我偷的那本!”

杨浩当场震住。

陈老谋见状大急,连忙一拍段玉成的脑袋,怒道:“你小子给我看清楚!”段玉成委屈的道:“师父,你教过我过目不忘的,这签名画押都不对,不是我偷的那本!”

东溟夫人冷笑一声:“三爷,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杨浩依旧默然不语。

陈老谋一脚把段玉成踹倒在地,拳如雨下,厉声道:“你这小畜牲,是不是云玉真故意叫你来害三爷的,还不给我说实话,老子打死你这个反骨仔!”段玉成吓得泪流满面,也不敢抵挡,只是一个劲的道:“不是我,不是我……”

陈老谋还要再打,一只手却被人挡在半空,回头一看,惊道:“三爷?”

杨浩苦笑一声:“不关玉成的事,他要害我,就不会帮我挡箭了!”拦住了陈老谋,又转向东溟夫人:“单夫人,这本账簿被玉成偷出来,除了他之外,只有两个人经过手,张三自问没有做过,不如夫人冷静一下,想想另一种可能?”

东溟夫人秀眉微皱,单琬晶却道:“不是你做的,难道还是欧阳希夷做的,他跟这事根本毫无关系!”

“谁说没关系?”杨浩阴沉着脸道:“只是我们一直没想到那里去而已,这事本来很简单,琬晶公主来东平之事何等隐秘,试问谁能未卜先知,提前设好埋伏?”

“是他?”东溟夫人身躯微微一震,目中顿时流出一丝讶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