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定静之死
作者:萧雄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7114

西北甚是贫瘠,便是格尔木这座城镇也寒酸的可怜,仅有的一道城墙仅两丈高,吕信带着秦绢直接跃过了城墙。夜空中一片漆黑,四周尽是连绵山脉,夜风呼过呼啸作响,秦绢还是个大胆子,不免有些害怕,用力抱紧了吕信。

吕信一边提足功力向西北方向急奔,一边运功四处搜索,约行了二十多里路,仍不见曲非烟半点踪影,不由心下暗暗纳闷,莫不是走错了方向?不过他却一点也不担心,以曲非烟今时今日的剑法,除了他和传闻中的东方不败,还没人能轻易伤得了她。

前面一座山头挡路,吕信半刻也不多停,长袖飘拂,疾疾如流星划空而过,落在山头之上,朗目一扫,四下里静如止水,只偶尔传来几声野兽的吼声和惊吓的鸟鸣声,依旧听不到有打斗的声响。

秦绢见吕信停了下来,还以为师傅就在前面,说道:“吕大哥,我们快去救我师傅!”

吕信道“你师傅去了哪里我都不知道,如何救法?”

秦绢一愕,道:“你也不知道?”

吕信稍一思索,便道:“我们再找找看!”话完,又挟起秦绢凌空而起,往正西而去。

秦绢被他挟在臂弯里,只觉劲风扑面,差点一口气喘不过气背过气去,忽又觉一道浑厚的真气自背心大穴传入体内,瞬间流走周身大穴,因快速飞奔而来的气劲顿解,知是眼前这位吕大哥用真气替自己抵挡。不由佩服的五体投地。

又走二十余里,远处隐现点点火光,吕信精神一振,加速飞奔,不久便听到“叮叮”的兵器打斗声传入耳内,心道:“是了,居然走了这么远,不知定静那老尼姑挂了没有!”思念间,几个起落已越过一座山头,眼前豁然开朗,

吕信又是一愣,原以为是岳不群将定静引了出来,现在围功定静的却是六个黑衣蒙面之人。不过定静此刻正昏迷倒地,不知是死是活,曲非烟正跟六人相斗,一柄短剑使的出神入化,将六人逼的背靠背挤在一起,便是想逃走也有心无力。

秦绢见师傅倒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吓的哭叫了声:“师傅!”便发足奔了过去,冲到定静身前,用力将定静扶起来放在腿上,不停的哭叫着师傅。

吕信跟了过去,见定静血染缁衣,气若游丝,忙一查看,这才发现定静几处要害大穴已经中剑,生机已绝,只因死不冥目,还留口一丝残存之气,忙对秦绢道:“快扶你师傅盘坐在地上!”

秦绢早已哭成了泪人儿,只知哭叫:“师傅!”哪听得进去吕信的话。

“真是小女人误事!”吕信低骂一声,一指戳晕秦绢,隔空将一股浑厚的真气渡进定静体内,心里不由暗暗叹息,这些尼姑们不听他之言,偏要一意孤行,现在到好,定静果真遭了毒手,也算是给恒山派的这些尼姑给了一个教训。

不远处曲非烟已将六人完全压制住,若不是怕他六人散开来各自逃跑,曲非烟早已将下了辣手,只是单杀一人便会顾此顾不得彼,难免会有一两个趁机逃脱,因此才将六人逼的挤在一起,再各个击破。

瞅个空隙,曲非烟短剑疾刺,一剑刺在一黑衣蒙面人握剑的手腕上,那人惨叫一声随即手中长剑落地,还未及后退,曲非烟短剑斜引,将旁边一人疾劈而来的一剑引了过去,将那人从中劈成了两段。

那人见自己将刚伴劈成两胖,立时一愣,便是这一呆的瞬间,曲非烟已经一剑斩断他握剑的整条右臂,那人跟着惨叫一声翻倒在地昏死过去。

其余四人心胆俱裂,曲非烟是吕信传人在武林中已不是什么秘密,他们当然知道,方才在曲非烟到来之前他们便立即荫生退意,只不过曲丫头多了个心思,这六个武功不弱,若给一人抽出手去再给定静补上一剑可就不妙了,因此才紧紧相逼,不给他们一点还手的机会。

六去其二,四人更是不济,吕非烟剑出如风,娇斥一声:“还不受死?”刷刷两剑刺在两人握剑的右腕上,飞起一脚将右边一人踢飞出丈喷出一口鲜血昏死过去,左掌击在左边那人胸膛之上,将那人劈飞。

剩下两人亡魂皆冒,勉强挡得一剑,刚想转身逃跑,曲非烟格格一笑,追上前去刷刷两剑又将两人刺倒。奔到吕信身旁,见吕信正在给定静疗伤,不敢打扰,又见秦绢昏在地,愣了下,替秦绢解了穴。

秦绢眼睛一睁,顿时又要哭出来,曲非烟忙将食指竖在唇上嘘了一声,将她拉到一边小声说道:“先别哭,吕大哥救你师傅!”

秦绢抹了抹眼泪,咬着唇皮止住哭声,抽噎道:“师傅对我恩重如山……”

曲非烟道:“放心好啦,有吕大哥在,你师傅不会有事的!”她对吕信比吕信对自己还要有信心,心里始终认为,只要有吕大哥在,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难事。

话声刚落,却听吕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吕大哥又不是神仙,哪有你说的那般厉害,秦绢妹妹,快过来跟你师傅说几句话!”

两人忙奔了过去,就见定静又吐出一口鲜血,缓缓睁开一双混沌无力的眼睛,等看清眼前三人后,又吐出一大口鲜血,秦绢哭叫了一声,忙蹲下身去将她扶在怀里,泣不成声地叫道:“师傅!”

定静喘息了一阵,微弱道:“绢……绢儿!”想伸手去摸秦绢脸蛋,胳膊却是怎么也举不起来,不禁又是一阵咳嗽。

吕信道:“老师太,你时日无多,还是赶快交待一下后事!”顿了下,又道:“左冷禅狼子野心,欲图称霸武林,想必贵派掌门定闲师太已有所觉,师太还有何未了之事,我都帮你办到!”

秦绢忙抓着师傅的手拉到自己脸上,哭成了个泪人儿。

定静抚着秦绢小脸,慈详道:“绢儿,众弟子当中你年纪最小,为师最放心不下的也是你,师傅即将寿终归西,有几句话要说给你听!”缓了下,续道:“师傅知道你天资聪明,以后要多听掌门的教诲,切不可……切不可为师傅报仇,知道吗?”

秦绢哭道:“师傅……”

定静话声突转严厉道:“记……记着,绢儿,不可为师傅报仇!”

吕信知这老尼姑是怕秦绢以后替她报仇而反被害,不过秦绢年纪还小,未必就能领会到师傅的苦心,忙起身将几个黑衣人抓了过来,撕开头罩,却是一个不识,想让定静辩认,却见定静已说不出几句话来,只得作罢。

定静这此勉强扭过头来,咳出一口血,向吕信道:“吕……公子,我恒山派多次承你援手之情,贫……贫尼感激不尽!”

吕信知她还有下言,也不答话,静待聆听。

只听定静又道:“你能不能答应帮我办一件事?”

吕信知她要说什么,道:“你放心吧,我会将你带来的这些恒山派弟子全部安全的送回恒山!”

定静道:“那……那我就放心了!”话完偏头气绝。

“师傅!”秦绢哀叫一声,哭的晕了过去。

曲非烟也有些神伤,她虽不大瞧得起正派中人,但眼看着一位慈详的长者被害,女人天性的善良也被激发出来,起身抹了抹眼角,道:“吕大哥,这位老师太好可怜!”

吕信惋惜道:“我早就劝过她们,要她们转回恒山,是她们不听我的劝告,才有今日之祸!”心里却又是另外一番想法。江湖之中自古以前便是仇杀不断,根本没有什么道义和正义可言,谁的实力强谁就是大爷。

而且这时代男尊女卑,恒山派又尽是女流之辈,行走江湖只会被诸如多冷禅此等野心家利用,况且恒山派份属佛门,但却仍是将名声看得极重,若非如此,又怎会中了左冷禅的奸计,以致定静身亡。

曲非烟道:“左冷禅实在太卑鄙无耻了,吕大哥,你真要把这些恒山派的弟子送回恒山去吗?”

吕信道:“不是还有你吗?以你的武功当今武林中能奈何你的人也不多,不如就由你将这些恒山派弟子送回恒山去好了!”忽又想起一事,不由失声叫道:“不好!”

曲非烟一怔,不解道:“怎么了?”

吕信皱眉道:“恐怕恒山派又有危难!”

想起左冷禅用了招引蛇出洞,就将恒山三定会部引下恒山,然后半路截击。以左冷禅的手段,又怎会只对付定静一个,不对付定闲这个掌门人,现在定静已死,他肯定还有阴谋对付定闲,最好的办法莫过于也将定闲引下山来。

要将定闲引下来山根本不是难事,只需定静一纸求救信便可。

现在虽然情况有变,但左冷禅的阴谋却不会变,自己又远在青海域,就不知定静是否顶得住压力,是否已向派中求救,让定闲也中了左冷禅之计。想及此处,不由大皱眉头,恒山派这些尼姑们还真是多灾多难。

曲非烟笑道:“有我和吕大哥在,还有谁敢找恒山派的麻烦,除非嫌小命长了!”

吕信道:“我不是说这里的事情,快问问秦绢她师傅有没有向恒中求救!”

曲非烟愕然,看了看吕信,蹲下身子在秦绢神庭大穴上点了一指,秦绢幽幽转醒,很快后扑到定静尸体上哭了个死去活来。

吕信大大感头痛,说道:“人都死了,你再哭也没有用,你就是哭到天亮,你师傅也不会活过了,先别哭了,我问你,你师傅有没有向你们定闲掌门求救接应?”

秦绢哭道:“师傅待我……师傅说敌人势大,已经飞鸽传书向掌门求救!”

吕信哼哼了一声,摇头叹息道:“果然不出我所料,你们这些尼姑……!”想起秦绢不是尼姑,忙改口道:“快点起来把你师傅葬了,然后回城找你那些师姐们,不然去的晚了再被人给抓了可就不好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