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的记忆力不错，不必韩童再提示，我们已经在这家不起眼的小工厂前面了。我们下了车，珍珍显得精神十足，一般大人说话时她不喜欢插嘴，其实，珍珍在班上也比较内向，人多的时候就不爱说话，有点遗传我的性格吧。

司机开车走了，韩童打电话给别人。工厂的大门锁着，往里百多米才有建筑物，大门也禁闭着。

“哎，四哥，我是韩童，您在哪儿了？那我们在门口碰头。”

“哎，丁总，我是韩童，哦，估计十多分钟就到了，我在工厂门口等您。”

“哎，赵老板，我是韩童，我还带了两个人过来，但他们不算外人，好的，行。”韩童然后对我和珍珍说：“他们的研究就是上次我跟你说的制造动物，动物吃粮食或者糖，然后代谢近似石油的碳氢化合物。”

我说：“感觉有点怪怪，还有点大逆不道的。上次听你讲倒不以为然。”

“他们的研究的确有些涉及到大逆不道，所以，我们现在的风险，不是他们有没有这种技术，制出来的东西有没有市场，关键是政府会不会马上允许我们生产，产品是可以马上替代汽油或其他燃料，至多加一些添加剂，不像生物柴油或乙醇。”

“为什么他们的研究大逆不道呢？能取代石油不是很好吗？”珍珍问。几个人从工厂的侧门走过来。

“赵老板，这是赵老板，周先生，周先生的爱女。”韩童一一作介绍，“李博士，宋博士，罗助理。”我们一一握过手，

我倒有些力不从心，这种地方这种见面，不是我应该来掺和的。其中李博士和宋博士是外籍人士。

两辆的士也朝这边开过来。

“应该是四哥和丁总来了。”韩童说。

“四哥？真的是世界赌王？四哥也叫杜老板吧？”女助理有些兴奋地说。

“其实丁总的身份应该更令你疯狂的，赌王的赌场都还是合法的。”赵老板说。

的士司机一定不知道自己所载的人身价有多高。其实，身价越高越充满危险性。

两辆车在厂门前分前后停下了。韩童和赵老板小跑过去为里面的来客开门，赵老板打开停在前面的那一辆。

“四哥，久仰久仰。我是老赵。”

“哈哈，赵博士，果然不同凡响，这个项目我投定了。”杜老板说。身后跟着两个机警的保镖。

“丁总。请。四哥，请！”韩童笑容满面地引见，“这是赵博士。”丁总坐的车里也出来两个保镖。赵老板这边的人给两个的士司机付钱。

“丁总，大驾光临，真是荣幸，我们这些搞研究的，比较迂腐，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哪里哪里。我和四哥坐同一架飞机来的，刚才又一路过来，不是你们这个项目，我一辈子也没这个荣幸啊。”丁总笑容灿烂地对赵博士又对四哥说。

四哥说：“你这小子嘴真甜，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啊。”

“几位请。”赵博士说。我们从工厂侧门走进去。里面有几位普通工人进出。我更加感觉这种场合不是我应该来的，我和珍珍走在最后面。

“你多大了？”漂亮的女助理问珍珍。

“快满十二岁了。”珍珍回答。

“看起来挺聪明啊。”女助理说。

“智商很高。”赵老板说，“不过我一直不看好女人，女人智商再高，一旦进入创造性的领域，感觉就会缺乏一种内力。”

杜老板和丁总也回头看了看珍珍。

“呵，看不起我们女人，珍珍，哪天一定让他们见识见识女人到底有多聪明。”女助理笑着说。

“呵呵，女人不是不聪明，女人要是都笨点就好了。”丁总说。

“电梯太破旧了，我们整个地方都很含酸。要委屈四哥，丁总了。”赵老板说。我们顺着楼梯往上走。

杜老板说：“不用客气。实验室不是在地下吗？”

赵老板说：“往地下试验室的电梯要从上面进。”

丁总说：“还这么神秘，政府一定不允许搞的吧。”

韩童说：“所以才要请您出手。”

丁总说：“那风险还蛮大的啊。”

杜老板笑了笑，说：“你小子什么时候怕风险了，是在吓唬我吧？”

丁总说：“哪里哪里，这个怕字永远也不能用到四哥身上。”

大家已经到了三楼。顺着走廊往里走，走廊两面都是房间，光线有点暗。走到中间时两边都有门，女助理打开左边的门，按下按钮，白色灯光把房间照得明亮，是一间百来平方米的会议室，有一张会议桌，两排凳子，一台电脑和投影器，电脑放在会议桌的席座位上。

“几位贵客慢聊，我先出去了。”女助理态度十分恭敬地对我们说，其实是对杜老板丁总说，然后出去了，轻轻合上门。房间里安静下来。

杜老板先坐在了席位置上，然后对丁总说请，丁总坐在靠近杜老板的左边位置，其余人随便坐下。赵老板坐在丁总对面，然后不紧不慢地打开电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