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

两人上了车，车子穿过操场外的小巷，转过一个弯后,便疾驰在市区灯火辉煌的大街上，公路两旁商店里的橱窗透出来的光在车旁栉鳞闪过，在车窗玻璃的反射下，出魍魉的光。含之不知道张亚林要把她带到哪里去？也不想问，此刻，面对的即便是地狱，她也认了！

及至下了车，含之才现，她又来到了上次和张亚林一起呆过的地方。她奇怪的看了一眼站在身旁的张亚林，张亚林富有深意的对她笑了笑．

进了屋，含之感觉眼前一亮,她四下打量，才现房间里的摆设有了很大的变化，不仅沙也换了，还增添了一台新的电视机。

张亚林进屋后便随手打开了暖气，含之这才注意到客厅里又新安装了一台空调。

看着含之目瞪口呆充满疑惑的样子，张亚林解释道：“上次你走后，我才想到要在这里住下来的！”

张亚林从厨房里拿出一瓶红酒，分别倒进了两个杯子里。含之凝视着这杯子里面的酒，清醇的液体看起来色泽饱满而充盈，她轻轻地抿了一口，喝进嘴里的感觉是酸涩的泛滥，进到胃里却像是一族火焰在燃烧。

看着含之秀气地喝着那杯红酒，张亚林示威似的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然后他长长地“咻”出一口气，仿佛要把酒里面的酸涩和胃里面的烧灼感给吐出来似的，含之看着他，不由得笑了，尤如一个宽容的母亲面对一个喜欢恶作局的孩子。含之的笑虽然看上去虚弱而贫乏，但在张亚林看来，却让他心旌摇荡。

张亚林把自己的目光从含之的笑容里收了回来，他走进里屋，拿出一沓子纸来出来，暧昧而调皮地看着含之，然后一**坐到含之旁边的沙里。

含之看着张亚林一脸兴奋的样子，有点迷惑不解，只见他把那些东西放到面前的茶几上，然后还故意把手盖在上面，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含之，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含之掩饰着自己内心的好奇，故意显出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两人似笑非笑的对峙着，都猜透了对方的心思，却又都心照不宣等着对方的开口。张亚林故作生气地朝含之呶了呶嘴，含之迟疑了一下还是把身子向他跟前又挪了挪，彼此的默契让两人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张亚林把手挪开，并向含之面前推了推，示意她可以看了。含之好奇地连忙凑过去，只看了一眼，便面红耳赤的不好意思再看下去了。

张亚林看着含之，她的举动是张亚林预料中的事，他拉过含之，指着纸上面的那些画面，一本正经地对她说：“这是我专门从网上下载让你看的，你不要认为它是什么见不得人不好的东西，这可是我们祖先留下来的关于夫妻房术的性文化，这上面对性的意义、作用和方式作了很科学的阐述，说明在古时候，我们的祖先就把性生活作为一种文化来扬了，这不是什么羞于出口的事，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而是人类赖于生存的本能，什么是本能？本能就是与生俱来的，只要你做为人这一个体存在，你就会有性的**，压抑了这种本能，就是对人性的摧残，是不人道的！你明白吗？”张亚林看着含之，他的眼光深邃而充满着探究。

可含之还是觉得难以置信，她的眼光透着迷茫和不解。

张亚林看着她，不由得叹了口气，他接着又耐心地对她说：“刚才在操场上，你不是说到受不了我身上的味道吗？”张亚林的目光停留在含之的脸上，含之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只是茫然的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像是一个一无所知的小学生，一脸崇拜的看着她的导师，张亚林继续说道，“我也是，我也受不了没有你的味道，所以我就搬来了，因为这里留下了你的味道！”

“这是什么逻辑？”含之还是有点不相信，但她还是感觉到有一丝暖意穿过她的身边，浸润到她的五脏六腑。

张亚林知道还没打消她的疑虑，便耐着性子继续说道：“你知道蚕吗？”含之惊异的看着他，今天张亚林怎么了，说话怎么东拉西扯的不着边际？但她还是机械地朝他点了点头。

“蚕很小，它的身体充其量也只有五六公分长，可是蚕却能感受到二十里外的异性蚕的味道，你说这是不是奇迹？它们就是依靠彼此的气味寻找到彼此，最终达到交配的目的的，味觉在交配中所起到的作用可想而知！”

看到含之仍是一脸的不可思议，张亚林转而又说道：“看过《红楼梦》吧！”含之没由得啼笑皆非，她忍不住问张亚林道：“你今天到底想说什么啊！我都被你弄糊涂了！”

张亚林没有回答含之的话，他拿过含之的手，把它攥在自己的手心里，认真地说：“曹雪芹在《红楼梦》中有一节写道，宝玉在黛玉房间里玩时，宝玉闻到了黛玉身上散出来的一种香味，便吵着要看是什么香，薜宝钗每天吃一种叫做冷香丸的药，她身上也有这种药的香，宝玉却闻不到。所以上天在配姻缘时，就给彼此留下了一种味道，让彼此通过这种味道才能找到彼此，所以刚才你说你受不了我身上的味道，我也是！我们虽然错过了对方，但上天还是让我们终于找到了彼此！”张亚林深情地看着含之道。

“哪里来的歪理？”含之笑着搪塞道。

“这可都是有据可查的，是有科学依据的，怎么会是歪理呢？”张亚林为自己申辩道，继而看到含之脸色绯红，鼻头上竟渗出了细细的汗珠，便体贴地对她说：“这会儿暖气是不是有点热！来，把外衣脱了！”

听到张亚林的提醒，含之还真是觉得有点热，她顺从地把外面的大衣脱了下来，里面穿着的玫红色毛衣把含之的脸衬得很是娇艳。

“不是歪理，是真理，自然界中的很多动物之间，包括有些植物，也是依赖彼此的气味找到性伴侣的！”张亚林的头俯在含之的耳边，声音温柔而充满了诱惑力，“就像我们！”说完，张亚林不能自持地一把抱起了含之，向卧室里走去。

躺在床上的含之在张亚林的诱导下，在暖烘烘的暖气的作用下，脸颊绯红，两眼如一汪春水要把张亚林融化在她的眼波里，她就像是一块待要开采的处*女地，等待着张亚林的耕耘。

张亚林看着含之，忍不住叹息了一声，便强有力的占有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