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她的话在他心里种下了毒草
作者:沉香之痛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2609

五十三

节郑琳走了,她轻飘飘地走了,却把千钧重担一下子压在了阮强的身上,令他不堪重负。这个贼精的女人,真的太可怕了,随意丢下的几句话,给阮强所带来的杀伤力却是难以估量的!

现在早过了吃晚饭的时间,大街上开始涌进来自不同方向的人,或一个人随意?弯,或三三两两在一起聊天散步,空气也好像一下子变得闹哄哄的令人窒息,路灯兀自站立在那里,灯光看起来沉寂而昏暗。

阮强一个人在大街上慢慢地走着,不能否认,郑琳看似随意的两句话,无异于在他的心底投下了一枚炸弹,让他一时乱了阵脚,虽然阮强对自己的自制力一向是很有信心的!多年混迹于官场,他不仅学会了游刃有余的和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还习惯于如何能最大限度地挥自己和有效地保护自己,习惯于处惊不乱而不喜形于色,至于哪个是真实的自己,有时候连阮强他自己都分不清,他只知道在官场的夹隙中如何做才能独辟蹊径而又能柳暗花明,附炎趋势也好,见风使舵也好,官场上的倾轧历来如此,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现在的人都很现实,竟争对手并不防碍日后成为你亦步亦趋的助手,不管是不是言不由衷还是心甘情愿?生存才是最重要的。走到今天这一步,阮强自信自己还算是成功的。可现在,郑琳的几句话却让他一下子失去了对自己的控制,失去了正确的叛断。

他不知道郑琳那些话是空**来风还是确有此事,他无法判断。人们习惯于听到绯闻的第一反应,一般都是宁信其有,而不信其无,现在审视自己,阮强竟有一种茫无头绪的感觉,他和含之的婚姻看过去是疏离和平淡的,他觉得这样的模式和周围千千万万个家庭没什么不同,他始终把含之看成是一条养在鱼缸里的鱼,或者是家里居室内所摆的那些绿色的植物,它们所需要的水份、土、包括阳光一切都是在自己的掌控中,他熟谂她的一切;可现在才知道,他对含之的信任和熟悉,是建立在沙土和水面上的浮游物,是经不起推敲的,也是不堪一击的;自己在骨子里压根就缺乏对含之的信任度,包括他自己;在婚姻这个问题上,不是自己缺乏对郑琳那些话的判断,而是他压根就没有认真地权衡过自己和含之在他们这个婚姻中所处的角色和份量,也就是说,从始至终,是他在一手操控着这个婚姻,明白的说是阮强在用他的权势在操纵着本是两个人的婚姻,他把用于政治上的模式和观念也搬到了他的婚姻上,虽然他一直否认自己有依势压人的嫌疑。

结婚成家,上班挣钱,他赋予了这个家最精美的硬件设施,其实也就是他苦心孤诣地精心做了一个笼子,看上去华美坚固,而笼子里面的人是什么样的感受,他却并不知道,也不屑于知道;阮强现在才明白,他犯下的最大的错误是忽视了对家庭的经营和管理,以至于现在郑琳随意抛下的一句话,就让他乱了分寸而无所适从。

当阮强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到家里时,孩子已经睡下了,含之正在一边看着电视一边织着毛衣在等他,看见阮强进来,含之连忙放下手中的活问他吃饭没有,阮强顺手把手中的公文包递给了含之,内心的烦乱与挣扎无法从他的脸上抹去。看到屋里堆着的大包小包的,他不解地看着含之,脸上也有了一些愠色:“这是怎么回事,这些东西?”阮强以为是含之背着他收了别人的东西,加上刚刚郑琳带给他的困扰,说出的话透着一股冷气。

含之觉得他的话问得生硬而又有点莫明其妙,好在她已习惯了他的颐指气使,连忙解释道:“是这样的,这不马上就要过年了吗?我们得找个时间回老家一趟,看看孩子的爷爷奶奶,这是我给他们准备的年货,你看看还缺什么?”

见自己错怪了含之,阮强很是内疚,看着含之一脸的无辜,表情甚或有些凄惶的神色。再想到郑琳的那些话,阮强的心情颇为复杂。他知道,郑琳的话已经在他的心里种下了一棵毒草,不是一下子就能根除掉的。含之被他的目光看得有点不好意思,奇怪地说,“怎么了?有哪些不对吗?”

“没有,你做得很好,”阮强随意翻看了一下那些东西,两位老人每人一套新棉衣,两箱水果,一箱酒,还有一个挺大的塑料袋子里也不知装的什么东西,从外面看不出来?

“这是我前几天做的腊肉,老家又没冰箱,这样容易存放,老人成天不舍得吃,我这样给他们拿回去,他们不吃也得吃,天一暖和就会有味的!”含之说道,其细心和体贴让阮强也感到有些汗颜。

家里的事,含之虽然从不主动拿主意,但每年一到过春节,含之就会主动地把过节要给老人买的东西提前准备好,结婚这么多年,父母过年根本不用操什么心,含之总会在年前把过年所需要的东西全部送到,大到衣服,小到袜子,就连糖果瓜子这些小东西也是一应俱全,就只差青菜了。含之的细心周到总是让老人感动得直抹眼泪,每次走的时候,两位老人也是泪眼把擦的送了又送,其不舍与疼爱之心溢于言表。

想到这儿,阮强不好意思地对含之说:“我这个做儿子都没想到的,你这做儿媳的却想到了!”接着他又在在心里不由得感叹道:像含之这样的女人如果会做出有悖伦理的事来,估计全天下的女人都该越轨了!自己也差点中了郑琳的离间计了!

所以在曾庆阳的事上,尽管很不情愿,但阮强还是决定想办法把他给调过来,一则是考虑到郑琳在自己面前讨了那么大的没趣,丢了那么大的丑,得给她找个台阶让她下来,希望她能适可而止;再就是因为含之,含之是那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人,什么事都想得非常简单,既然郑琳能在自己面前给含之扣上莫须有的罪名,也就会在含之面前编排自己的不是,对于外面那些乌七八糟的事,含之的思维未必能像自己这样客观和冷静,所以只有把曾庆阳工作上的事给办了,郑琳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