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汉人血脉杀建奴鞑子《跃马北望》【评推】
作者:老年俱乐部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23128

书号:112o176

原作者的内容简介:

风起辽东万里疆,男儿投笔着戎装。壮怀激烈英雄血,逐罢鞑虏定国邦。走过二百五十二年的大明帝国风雨飘摇,四面皆敌,北方依旧彪悍的世仇蒙古,东北重新崛起的建州女真,南方海域蠢蠢欲动的红毛恶鬼,内有不理朝政的木匠天子,你死我活的党争,此起彼伏的流民草寇。冥冥之中,一个投笔从戎的辽东少年机缘巧合之下卷入滚滚历史洪流之中,面对内忧外患的大明帝国,满腔热血的少年何去何从,是落入滚滚红尘之中,还是逆流而上,新人新书《跃马北望》带你进入那激荡人心,令人扼腕的**岁月。

本人总评:

情节:又见明末的历史,不知主角不是穿越者,怎么将建奴鞑子扼杀在关外呢?不知作者对袁狗贼是如何设定的,暂评a-

人物设定:人物身份鲜活明确,各有特色。a

更新度:日更2.5kx2,B

文笔:有种沉重的历史感,不错,我喜欢。a+

总之,如果后面能够保持前面几万字的水准的话,本书值得期待。

评价日

试毒字数:约4字。

随机选取若干章节详评如下:

宁两汉时属幽州刺史部,隋朝大业八年改为辽西郡,盛唐时分,属河北道之营州,金天会元年(1123年)升为广宁府,下设闾阳、望平、广宁、钟秀4县,本朝立国后,广宁一直是辽东军事重地,特别是女真叛明以来,更是成了控制蒙古弹压女真的军事重镇。控制了广宁,就控制了与辽西蒙古各部,就能遏制女真兵锋渗入辽西。

巡按御史方震儒,监军牛维曜,广宁太学王互鸣等人皆已过天命之年,又在积雪中走了许久,个个都累的口干舌燥,寻了个凉亭坐下歇息。

“大雪兆丰年呀,有了这场大雪今年说不定有个好收成,这样辽东百姓日子也会好过些,辽东人活的真是太苦了。”王互鸣对着亭外的鹅毛大雪感慨道。

“是呀,同年的话深合我心呀。”方、王二人同年参加乡试,同中乙科,所以方震儒称王互鸣为同年,不同的是王互鸣中举后参加会试屡次不中无奈之下只得在广宁太学授学,而方震儒则金榜题名,一路官路亨通。二人本已断绝了来往,只是方震儒正月才来广宁,城内无太多熟知的好友,又不愿意和军中那些丘八来往,这才想起自己的同年、太学教授王互鸣,于是一起相约赏雪。

本朝的士大夫中清廉之士都以辅君王,安黎民为己任,王互鸣的感慨当然获得方震儒的共鸣。

“只待王大人指挥大军踏平酋**,活捉奴酋辽东百姓日子自然会安居乐业。”监军对百姓能否安居乐业有着自己的一番想法。

方震儒对牛维曜故做慷慨有些厌恶,微微皱了皱眉头,心想恐怕一旦与金国交战,这长腿监军不是直奔榆关,恐怕要直接跑到京师了。暗呼晦气,本来与老友赏雪,可这厮居然死皮赖脸地跟着来,真是平白无故坏了好心情。

辽阳之战时牛维曜为监军,金国大军一到还没有等城破他就打开城门逃逸,一路衣不卸甲,马不停蹄只奔山海关,居然比报信的军士还早到一步。辽阳惨败,经略大人袁应泰举家**,方震儒的前任巡按御史张铨被俘宁死不降,奴酋恼羞成怒下令把张大人活活勒死,尸弃之荒野。逃逸的牛维曜命运比前两位好许多,临阵脱逃的他非但没有获罪,反而改任了广宁军监军。

不过这厮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辽阳、沈阳陷奴以来,辽河以西尽不归大明所有,辽河以东的百姓惶惶不可终日,纷纷收拾细软逃亡关内,广宁大有朝不保夕之感。王大人在广宁安置流民、筹集粮食,收集残兵布置城防,才使得广宁渐渐趋于稳定。朝中各位阁臣深以为许,纷纷上本举荐,王大人不仅抚民有术,治军也不差,去年遣勇将毛文龙深入敌后,取得了镇江大捷,这是努尔哈赤判明以来朝廷第一次在辽东收复失地,举朝上下深受鼓舞。现在王大人拥兵十余万,战将千余员,更得插汉部大汗踏兔数万铁骑相助,又有毛文龙等悍将在辽南策应,此时不一举荡平建奴更待何时。

“万历四十七年朝廷集十万之师与建奴在萨尔浒决战,朝廷惨败而回,当时建奴不成气候尚且如此,现在建奴羽翼已丰,想要一举灭奴恐非易事。广宁大军大多未经战阵,而建奴大多都为百战老兵,而且建奴粗俗野人,个个悍不畏死,一旦进攻怕是第二个萨尔浒,还是以守代攻更为妥当些?”王互鸣没有官职在身,说话顾及也就少了许多。

这不是和辽东经略熊廷弼一个调吗?有心驳斥他的话,但一想两人数十年不见,今日刚一见面就驳对方面子实在不是君子所为,方震儒于是打岔道:“今日来赏雪,不谈国事,来来来,看看这大地,天地间浑然一片,满眼的银装,这种景象在关内可不多见。”

只是先前的话题太多沉重,方震儒很难再把心思放在雪景上,到是王互鸣对着大雪在哪里摇头晃脑,与没心没肺的牛维曜说的不亦乐乎。

风雪渐渐由大转小,鹅毛大雪成了涓涓细雪,只是下的更密了,只是天气越冷了起来。】

方震儒、熊廷弼,熟悉的名字,《窃明》之后,将建奴鞑子扼杀在东北的明末题材大火啊~

不晓得作者是袁粉脑残还是咬牙切齿狗贼袁呢?

2.【“让道,让道,紧急军情”马车还没有进城,官道上就传来一阵洪亮的喊声。人随音到,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军士连带着奔驰的军马眼看就要撞到马车。“唏溜溜”奔跑的战马猛然被军士勒住,出不满的撕鸣声。大雪天骑着战马赶路军士本来就不舍得,无奈大人说军情紧急,巡抚大人早一日知道情况就能早一日布置,见战马不满,军士连忙下马抚摸着马头,安抚着战马。

平日方震儒等人出行做的都是轿子,很少坐马车。拉马的马匹被战马一惊跳窜起来,马车也跟着急剧晃动,不仅车夫从马车上跌落下来,马车里的几位也被颠的七荤八素。军士一看马车就要失控,一个箭步上前拉住缰绳控制住受惊的马匹。

方震儒等人早已脸色白,眼花,见马车平稳下来,也不管有没有东西垫脚,争先恐后地从马车上跳下,个个摔了狗啃泥。好在路上的有积雪,方震儒等人才没有受伤,只是这番惊吓着实不小。

方震儒、王互鸣穿的是便服,但是牛维曜穿的确实六品官服。军士一看牛维曜的官服暗道一声“不妙”,另外两人虽然没有穿官服但是能同坐一车肯定不是平民百姓。不要说自己一个把总纵马惊吓了几位大人,就是换成总兵参将这事恐怕也不能善了。

“放肆”牛维曜骂道。

“放肆”方震儒用同样的词表达着心中的不满。

“真是有辱斯文”王互鸣也很生气。

把缰绳交与车夫,军士来到三人跟前屈膝行了一个大礼,说道“西平堡罗军门帐下哨马把总6国轩参见各位大人,军情紧急,冲撞了各位大人,还望各位大人恕罪。”军士并不奢望对方能宽恕自己,只是伸手不打笑脸人,自己把礼行足,姿态放低,各位大人应该不会太和自己这个小军官计较。

“放肆,纵马伤及上官,还狡辩,难道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吗?看看罗一贵带的好兵,本官定要让他罗一贵知道什么是规矩。”牛维曜双手挥舞,喷了军士了一脸唾沫。

“我是广宁巡按御史方震儒,你刚才说军情紧急,你且说说看,如果真是十万火急的军情便不与你计较。”和牛维曜的失态相比,方震儒更想知道军士口中的紧急军情是什么。

“禀告大人,建奴大军从辽阳出,携带大批粮草直奔广宁而来,大军前锋已行至三岔河一带。”

牛维曜听了腿肚子一哆嗦,扶着马车厉声喝道:“放肆,广宁十几万大军枕戈达旦,建奴早已魂飞胆散,怎么可能攻击广宁。”

“牛大人,听完再说吧”方震儒说道。

方震儒是巡按御史,官阶虽然没有牛维曜高。但是本朝的言官能量确实大的惊人,何况先帝时期方震儒就素有清名,很得朝臣赞誉,牛维曜觉得犯不着和他较劲,但绝对不会放过罗一贵,暗下决心一定要找个机会整整他。

“情况是否属实?”见牛维曜不说话了,方震儒接着问道。

“千真万确,乃卑将亲眼所见,建奴大军就驻扎在三岔河东岸,他们的哨马前锋已经渗透到西岸,卑职还和他们交过手,卑还受了轻伤。”怕眼前的大人不信,6国轩褪下棉袄,挽起胳膊,小臂上一条寸许的伤口正向外渗着鲜血。

6国轩轻微咧了咧嘴,刚才情急之下拉住缰绳,用力过度导致伤口迸裂自己竟好不知情。

“何人领军,敌人军力如何?”方震儒一边问一边上前搀扶跪倒在地的6国轩。

6国轩怎敢让巡按御史的搀扶自己,避过方震儒的手,双腿分开脚尖一使力站立起来,答道“八旗俱在,另外还有判贼李永芳的汉军,领军的是奴酋努尔哈赤。”】

烽火再起……悲哀的历史啊……且看本书的历史能不能被改变吧

行牵着战马走在管道上,脑袋里面不停地闪现着“说大话、投笔从戎”等词,开始时觉得是刘伯强一个人再说,慢慢官道旁的房屋好想也在说,内容也变成了“胆小鬼,说大话”等词。说的人越来越多,刘伯强,如同雪人一般的房屋,舅舅,老师,6国轩、、、、。

“阿”忍受不了的少年对着天空放声大喊起来,惹的街道两旁的百姓纷纷打开门窗。

自己不是胆小鬼,也不是说大话,搬家只是父亲的事情,自己不能违背父亲的意愿。

不对,父亲的意愿是不能违背,但是建奴杀我大明百姓,占我大明土地,那是国仇,国仇就是君父之仇,也是全体辽东汉人的仇,更是大明人的仇。天地君亲师,君在前,亲在后,对,先报国仇再说。

少年不知不觉来到了城门口,看着城外通向西门的茫茫官道,又回看了一下自家房屋,少年终于下定了决心。

少年感觉周身充满了力量,揪住战马的鬃毛翻身上马,一手拽住缰绳,马鞭重重地抽打马臀,吃痛的战马载着少年踏着白雪奔向西平堡。】

看到现在现主角不是穿越的?平行历史?起码在简介注明一下啊……想看爆科技出枪炮的情节是看不到了

平堡建于本朝正统7年,城呈方形,四条二百余丈的城墙组成一个四方形的城堡。城建在一个土坡之上,由城中向四面略呈缓坡,南北面各开有一城门。西平堡下属墩台13个,所辖长城边墙,北起大河口南到响台,南循小柳河南去,至陈家台、三台子、边冲台。辽阳、沈阳失陷前主要用来转运辎重,同时兼为驿站。辽阳、沈阳失陷后,西平陡然重要起来,成了抗击建奴西进的桥头堡,西平堡城墙被加固,堡内驻有一个步营及半个车营。

广宁离西平不足百里,傍晚出飞驰半夜就能到达西平。赵行估算自己天亮时候应该能到西平,好在官道上积雪有还几寸,天寒地冻来往的人也少,不然结冰后那真是寸步难行了。跑了半夜到了盘山驿,不仅人饥寒交迫,跑了几十里的战马也不断向外喷着热气,再不肯向前一步。

无奈之下只好下马,进了驿站。盘山驿冷冷清清,没有一点大战前的繁忙,十余间房屋内只有一个房间亮着灯。

“嘭、嘭、嘭”赵行上前槌了槌木板门。

寂静的雪夜里屋内“深更半夜的,谁呀。”嘟哝声屋外清晰可闻,随即响起了奚奚索索的穿衣之声。

伴随着“来了,来了”门被打开了,里面露出一张无法形容的老脸。门打开后赵行不知道如何称呼了,叫军爷吧,对方实在太老了,叫老丈吧,可对方明明是驿卒打扮。

赵行行了一礼,想了想后说道“深夜打扰老丈,实在过意不去,只是人饿马乏无法赶路,不知道老丈这里可有饭菜、草料,能否寻个方便。”

老驿卒提着气死风灯细细打量了赵行一番,又探出头出看了看门外的战马,说:“进来吧,锅里还热着两个饼。”老驿卒口音不像辽东人,也不是官场上的官话。

屋内的暖气很快舒展了僵硬的四肢,老驿卒很快就张罗了两个饼和一碗热汤,说道:“吃吧,我去给马喂些草料。”

老驿卒一离开房间,赵行端起热汤就着饼狼吞虎咽吃了起来。平时了也吃了不少好吃的,但是都无法这顿相比,甚至咬了好几次手指也没有觉。

吃饱喝足的感觉真好,再美美睡上一觉,人生的乐事莫过与此了,才离家半天少年就有些想家了,自己没和父亲商量就偷偷跑了出来,父亲肯定很急,回去又要随着父亲西迁,实在是不是自己所愿。

“投笔从戎,杀敌报国”对着空气挥舞着拳头,赵行给自己暗自打气。身体活动开了,腹腔里也暖烘烘的,等老驿卒一回来就向他告辞。

“***老天,又下雪了。”进屋后的老驿卒不停地拍打着身上的雪花。灯光下赵行吃了一惊,老驿卒的齐耳根少了大半只耳朵,剩余的小半只耳朵仿佛脑袋上凭空多出的赘肉,显的十分怪异。

“后生,我的耳朵没有吓到你吧。”老驿卒边说边伸出双手收拾着桌子上的碗筷。

老驿卒不说话还好,一说话赵行的目光就被吸引了过去,这下更吃惊,刚才饥渴难耐没有好好打量老驿卒,现在一看还真吓了一条,不禁没有了半只耳朵,还少了半只手掌,走路时一条腿也显得很不利索。

“后生你是哪里人呀,天寒地冻的连夜赶路这是要到哪里去呀?”老驿卒对少年如同少年对老驿卒一样好奇。

“晚生广宁太学学生赵行,只因家父听闻建奴来犯怕广宁守不住欲西迁关内,晚生不愿离开广宁准备去西平堡投奔舅舅从军杀奴,故深夜赶路。惊扰老丈还望赎罪。”在这样一个老人家面前扯谎欺骗他说不过去,再说少年认为投笔从戎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老驿卒看了看昂头挺胸的少年,深深叹了口气,说道“歇息一会,你还是调转马头回家去吧,王化贞不知兵事,处处分兵定被建奴一一击破,广宁军疏于操练,不敢死战,连广宁都凶多吉少,你去了西平更是白白送了性命。”】

一个老驿卒能有这种见解?难道这是穿来的失败者?一个小金手指现。

国汉军前营哨马陈正不停地抄起积雪在脸部擦使着,双手、脸暇被搓的通红。这是哨马队老黄告诉自己的防寒之法,不然潜伏几个时辰非冻僵不可。老黄是前营马军旗总,万历四十六年大帅镇守旅顺时他还是一个普通军户,除了一把子力气什么都没有,四年以来老黄随着大帅东征西讨不仅凭战功升到旗总,抢了不少金银,攻破沈阳时还抢了个老婆,据说还是一位未出阁的官家小姐。对老黄来说,现在唯一缺点就是他还是汉人,不过大帅已经亲口许诺只要攻下广宁就会让老黄抬旗。抬旗就意味着老黄成了女真人,是天命汗的族人了。

陈正是去年辽阳城破时投降金国的,由于孔武有力,马术出众被分到前营。陈正渴望攻破广宁,如同老黄般风光是不敢奢望的,抢个老婆顺利传宗接代是他最渴望的事。反正死后进不了祖坟,如果再没有子孙后代那自己就成了孤魂野鬼了。

不过那都是以后的事情,眼前最重要的是保证自己不被冻僵。只是这***天气实在太冷了,几次想把披着马背上的毯子取下来取暖,但一想老黄的嘱咐又忍住了。

野外侦探必须保证人马的体力,马的体力尤其重要。那是哨马被敌人现后逃出生天的前提,当然人的体力也很重要。陈正不停地提醒着自己注意的事项,第一次侦察他可不想死在明军的刀下。

汉人,女真人,蒙古鞑子,不管称呼如何他们都有称呼。汉军呢,汉军是背弃国家和民族的一群叛逆,汉人把他们当卖国贼,女真人也处处透露出对汉军的轻视,就连那些骚鞑子也不太看得起汉军。身为汉军一员的陈正也不想做一只无家可归的野猫,可是又能如何呢,自己只是辽东一个普通军户,被女真人用刀架在脖子上不投降性命就难保。

官道上“踏、踏”的马蹄声更显野外的寂静,听到声响,胡思乱想的陈正立刻离开了靠背的大树,轻声跑到战马身边掀开毯子取出大弓,用手一摸弓弦,还好,弓弦未湿。取下箭袋夹用胳膊夹住,轻手蹑脚靠近官道。

来人未着衣甲,看上去年龄也不大,跨下的战马四肢奔跑有力,是匹上等马。马蹄践踏的声响在官道两旁回荡,受到惊扰的小鸟纷纷从栖息的树木上起飞,树木上的积雪纷纷下落。

陈正手中的大弓已拉满,白雪映衬下的箭头闪着寒光,不管对方是什么人,先宰了再说,就冲那匹好马自己也不吃亏。树木上的积雪落到陈正的脖子里,很快就被体温融化,冰冷的雪水让人痉挛,陈正的手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嗖”的一声,大木箭破空而出,直奔马背上的少年而去。

六西平

西平堡就在眼前,一想到马上就能与舅父、6大哥等人并肩杀敌,马背上的少年恨不得立刻飞入西平堡。

“嗖”的一声打断了少年的遐想,没等他反应过来,羽箭已到眼前,箭头擦面而过,脸暇随即传来一阵揪心的疼痛。

“骑兵突击,有我无敌,蛇鼠两端只会死的更快,唯有死战向前才有一线生计。”6国轩平时的教导闪现在脑海中,少年没有下马躲避,而是双脚猛踢马腹,丢掉马鞭擎刀在手。

一箭不中,还有第二箭的机会,只是少年不断放大的腰刀让陈正有些慌,手脚哆嗦着不怎么听使唤,腰刀到跟前时木箭还没有搭上大弓。

见敌人弃弓而逃,少年也纵马进了树林。

陈正不停地诅咒自己贪小失大,西平堡就在数百步之外,惊扰了城里的守军自己和老黄两人都活不了。

现在说什么都完了,树木延迟了战马的冲击力,对方只能下马和自己步斗,对方只是个少年,干掉他应该不是难事。

“小子,你要找死老子就成全你。”战刀在手,陈正立刻有了胆气,红着双眼叫嚣道。

对方的口音让少年吃惊不少,明明拖着猪尾巴辽东话却说的正宗无比。少年也有些后悔自己的鲁莽,应该是直接进西平而不是追进树林。余光瞄过去现对方只有一人,少年胆气也壮实不少。从马镫中退出双脚,左手按住马鞍回骂道:“小爷今天就度你这个畜生。”

话刚落音,少年左手猛地用力身躯腾空而起,泰山压顶般朝对方扑将过去。

“当”腰刀相击,火花四溅,陈正拖着腰刀后退了好几步,胳膊上传来一阵阵**。

少年也很吃惊,对自己的力气有充分信心的,本以为自己全力一击能把敌人当场击杀,没想到对方一点事情没有。

敌人嚎叫的反击不容少年细想,挥舞着腰刀迎了上去。两人都是饥寒交加,在野外待了一夜,都只能挥出平时的一半战力,十几个回合下来已累的气喘吁吁。

陈正心里则是大喜,对方武器力气都不错,可惜嫩了点,居然不知大声呼救而是和自己死斗,不是找死吗?

陈正把腰刀挥了个半圆朝少年劈去,对方举刀相档正合自己的心意,陈正伸出左脚用力一钩,“扑通”一声少年一**跌倒在地。趁他病,要他命,陈正刀势不减朝对方头部砍去。

急红了眼的少年再也顾不得头顶,腰刀趁势向前一探。腰部传来的剧痛让陈正的战刀再也不劈不下去,低头一看,少年的腰刀刺进了自己的腹部,鲜血顺着战刀“滴滴答答”滴落在雪地里。

赵行使劲抽出腰刀,一个懒驴打滚站立起身,趁对方弯腰的机会据高临下的赵行又是一刀,战刀直接剁在对方的脖颈上,少年趁势一拉,“咕噜,咕噜”脑袋在雪地里翻滚着,很快沾满积雪歪倒在一旁。

顾不得喷溅在脸部的血肉少年按住树干呕吐起来,半夜吃的热汤、饼还来不及消化全送给了土地公当早饭。

依着大树少年喘息了一小会,初次杀人的不适感很快被得意和满足代替。在地上检起脑袋束在腰间朝敌人留下的四匹战马迈开了坚定的步伐。】

个人战,感觉不错。第一次杀人的反应也正常

明原龙虎将军,现在的金国国天命汗努尔哈赤看着滔滔三岔河连声冷笑,明国人以为凿掉河面浮冰就能让天命之汗停下脚步吗?难道自己率六万八旗大军,是来游览三岔河吗?真是猪一般的明国人。

“阿玛,明国人凿调浮冰大军无法过河,我去集结大军转道柳河。”金国三贝勒、正蓝旗旗主莽古尔泰不知努尔哈赤的想法,见父亲看着滔滔河水沉默不语,以为父亲担心渡河的问题。

“五哥休得莽撞。阿玛自有分寸,我等听从阿玛调遣即可。”四贝勒洪太吉最会察言观色,努尔哈赤明明意气风,怎么可能被如何过河的问题困扰。

努尔哈赤起兵后,先是倚重他弟弟尔哈赤,后因为弟弟军功和权势日益高涨,努尔哈赤感觉到了危险,丝毫不客气给了弟弟一刀。宰了亲弟弟后,又倚重长子褚英,让其执政准备将来让他继承自己的汗位,可是长子褚英心术不正,处事不公,老子还没有死他就在后面搞小动作。这让努尔哈赤十分不满,可他自己又不能动手,于是授意另外几个儿子出面收拾老大,自己在幕后撑腰。另外几个儿子也不是省油的灯,早就对老大不满了,努尔哈赤的授意正和他们的心意,于是群起攻击老大,努尔哈赤装模作样调查一番后处死了自己的长子。褚英一死,其他几个儿子伸长了脖子等着被立为继承人。

令人失望的是努尔哈赤吸取了弟弟和长子的教训,为了更好地控制八旗立了四个和硕贝勒。和硕贝勒相当于大明的亲王,四个和硕贝各领一旗,“共议国政,各置官属”。四人为:大贝勒代善领正红旗,二贝勒阿敏领镶蓝旗,三贝勒莽古尔泰领正蓝旗,四贝勒洪太吉领正白旗。】

洪太吉……知道的是你考证严谨,不知道以为你错字连篇或者要避讳什么呢……

加个(注:xx时期名洪太吉,xx事件后改名皇太极),不麻烦吧……

二天清晨,东方慢慢出现一抹紫气,天际的云彩已经被映染成紫色和淡红色,太阳慢慢从云中出现。顷刻间深红色的太阳就已经挂在了天空中,彩云相伴左右,万点金光洒在雪白的大地上,白雪反射的银光与慢慢消失在河面上的水汽交合,朦朦胧胧。

透过朦胧就会现金军已经整齐排成了数个方阵,努尔哈赤统帅的正黄、镶黄为中军,中军左方为莽古尔泰为主将的正蓝、镶蓝两旗,右方为洪太吉领军的正白、镶白两旗。汉军、镶红旗为攻城主力,整齐地排列在中军前方。

旌旗飞扬,刀枪剑戟在阳光下闪着寒光,铁骑大军两侧护卫,压制城墙上的火力同时护卫大军安全,主攻的步兵的方阵森然有序。

努尔哈赤大手一挥,一声牛角号打破了清晨的沉静,随即处处响起了嘹亮高昂的牛角号,与中军的号声遥相呼应。号角声代表着天命汗无敌的兵锋,代表着女真天下无敌,更代表着食物、财富、女人、奴隶,女真人个个血流加,面红耳赤。

李永芳的汉军排成纵列迈着整齐的步伐踩着号角声向城墙前进着。

“檑鼓”罗一贵一声冷笑

“咚,咚,咚”箭楼上一字排开的大鼓依次响起,越来越急,越来越密,打鼓的鼓手也慢慢亢奋起来,用力地挥舞着鼓槌融入鼓声之中。

“大明天威,杀”罗一贵抽出长刀指向天空,用尽全身的力气呐喊道。

“大明天威,杀”城墙上明军将士随着主将的呐喊,从胸腔里出的呼喊震慑着天地。赵行随着众将士忘情地呐喊着,白皙的面孔激动的有些扭曲。

城墙上传来的呐喊声让努尔哈赤的眉头微皱,有好几年没有见明军有如此高昂的士气了。命运总是如此的无常,万历四十六以前他也伴随着大明龙旗战斗在白山黑水之间,也呐喊着“大明天威,杀”击杀着大明的敌人。

前排的汉军士兵整齐地迈着步伐向城墙逼近,慢慢加快了脚步,越来越快,举着各式武器,抬着云梯飞快地向城墙靠拢。

城墙上严阵以待的步兵、车营火器兵,注视着前方的敌人,各级军官竖起耳朵听闻鼓声的变化

“传令,请大将军,放百虎齐奔”罗一贵一声令下,旗手挥舞这大旗,鼓手也再一次擂响了大鼓传达着主将的军令。

百虎齐奔是一窝蜂中最强的,是大明车营的制式主力装备,一车能连一百支火箭,威力惊人,覆盖性射击的威力是三连的神机箭所不能比拟的。

快奔跑的汉军士兵立刻遭到了暴风骤雨般的打击,汉军士兵大多无甲,防御力是无法与女真八旗相比。

百虎齐奔由战车射,度快、穿透力强,火箭能一下子串通两个汉军士兵。受伤的士兵左右打着滚试图扑灭身上的火焰,却点燃了更多同伴的棉衣。

相比百虎齐奔,大将军的天女散花弹对无甲的汉军士兵更致命,士兵们面部被铁弹击中非死即伤。

攻城之路成了死路、血路,地面上没有化尽的白雪成了鲜红的点点梅花,受伤的汉军嚎叫着,翻滚着,听起来毛骨悚然。金**法森严,汉军士卒心里虽是怕到了极点,脚下可是一点不敢耽误,继续呐喊着向城墙靠近。跟进的金兵手起刀落结果了受伤的汉军,天地间安静不少。

几轮过后不仅汉军士兵肝胆俱裂,押阵督战的镶红旗士卒看的心里也毛。明军火器不是没有碰到过,打辽阳、沈阳时明军就用过这样的武器,可那时候金国大军一动明军就开始放炮,其中有一半落空,等大伙冲到城下时大半武器就失去了无用武之地,只有三眼火铳之类的武器能用,是个人都知道三眼铳声音大的吓人,杀伤力却是极其有限,战斗最终还得靠刀枪来决出胜负。

部分汉军踩着同伴的血肉冲到了城下,七手八脚地架设着云梯。只要上了城墙,大多数汉军士卒认为战斗就胜利了一半。

城墙上鼓声陡然一变,数百个冒着黑烟的铁球依次曾直线从城上落下,汉军中的老兵一看铁球再也不管什么军法,扔掉手中的云梯、武器就跑。

老兵们知道这种铁球叫霹雳炮毒火球,是万人敌的一种,内部除了火药外,还有巴豆,狼毒,石灰,沥青,砒霜等物,爆炸时产生毒烟,中者口鼻流血,浑身奇痒不止,就是抓破头皮也无济于事,最后不是自杀就是全身溃烂而死。霹雳炮毒火球太过残忍,不要说被这种武器击中,想想都不寒而栗。

老兵是汉军中的核心、骨干,是新兵之胆,有了战斗过的老兵带头新兵才敢放手厮杀,没有了老兵支撑新兵是无法面对激烈的攻城战的。

一队汉军推着蒙着生皮的攻城车慢慢驶向城门,每前进一步都会有数人到下,但很快就有后备士卒补上。士卒换了几茬,攻城车也靠近了城墙。

赵行闪过城下的羽箭,挽弓搭箭射到一个汉军,搭上第二支箭时,汉军已经呐喊着撞击城门了。

城门是明军重点防守区域,准备远比城墙充分。丢下的霹雳炮毒火球达十个,城内里面的守军脸蒙沾满尿的湿布,不断加固城门的支撑,推车的士卒没有准备,只得吸入爆炸的毒气。

剧烈的运动让毒性随着血液散布的更快,推车的士卒再也顾不得攻城,双手死命地在身体各个部位抓、扰、扣。

棉衣被扯烂,身上处处是血痕,中毒的士兵痛不欲生,打着滚凄厉惨叫。中毒的汉军士卒已经狂,完全失去了理智。一个抠瞎左眼的士卒脸部满脸鲜血,用力扯着自己毛,城上赵行再也看不下去,一箭结束了他的痛苦。更多人清醒过来,箭如雨下再也听不到让人疯的惨叫。

没有了老兵支持,新兵就遭到了暴风雨般的打击,攻城汉军丢掉武器哭爹喊娘向向撤退,没有章法的撤退演变成了全体溃败,极少数死硬分子也被射成了刺猬。

汉军士兵还没有上云梯,金国的第一次攻城就被瓦解了。

十铁人军

渡过三岔河,金兵前行数十里几乎没有遇到抵抗,河防守军象征性地抵抗一阵,西宁堡、平阳桥堡,没有等金兵列阵,堡中的守军就望风而逃。

西平堡守军没有溃逃令人意外,不过大军上下认为只要汉军一个冲锋,西平就能一举而下,只是结果太出人意料,死伤上千的汉军居然连城墙都没有上去。

汉军统帅李永芳的亲兵连斩几名溃军试图止住颓势,无奈军心已失他们再怎么努力也无济于事。

“退回去,退回去。”亲兵们挥舞刀枪大声吆喝着,试图让溃兵改变方向继续攻城。

士气全无,勉强前行只能徒增伤亡而已,李永芳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无奈中军没有号令他也不敢让士卒回归本阵。

中军大鏊下,努尔哈赤一直注视着战场,明军充足的准备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令汉军绕开大阵,铁人军准备。”奴才既然不行,只能主子自己上了,努尔哈赤准备出动金国步兵精锐铁人军。

铁人军士卒身披两层铁甲,不避箭矢,骁勇异常,不论是野战、还是攻城拔寨,都是一等一的好用。

满身披挂的铁人军士卒缓缓前行,弓箭手紧随其后。

城楼上的罗一贯眯起双眼,打量着城下的建奴,全身披甲、队伍井然有序,不带一丝声响。罗一贯知道努尔哈赤出动了精锐步兵,立刻传令歇息士卒起身备战。

前一次攻城时明军的伤亡并不大,为了保险城中的预备队还是集结在城下,随时准备增援。

城墙三十余丈开外,金兵开始加,低头弯腰的弓箭手纷纷从箭囊里抽出两支羽箭,一直搭上弓弦,另外一直用牙齿咬住。

城墙上鼓声再一起次响起,垛口处士卒们紧紧握紧武器,静等开火的军令,民夫在驰道上来回飞奔,搬运弹药箭矢。

守军四人一组,分为两班,一班射击,一班装弹,轮流射击保持火力的延续。

鸟铳、三眼铳、迅雷铳、神机铳、百虎齐奔、佛郎机各式火器都已装填晚成,黑洞洞的铳口直指即将进入火力范围的金兵。

罗一贯见金兵进入射程,通过鼓声、旌旗传达了射击的命令。“嘭”,“砰”火器射击的声响直震云宵,伴随响声城墙上烟雾迷漫。

响声过后,方正中的铁人军损失极其有限,受伤的士卒也没有停止脚步,咬牙保持着方阵的顺序。跟后的弓箭手防御力不及铁人军,纷纷中弹倒地。大明的弓箭都为竹胎,女真的弓箭用的是软木,射程和杀伤力要高于大明,但过三十丈射出去的羽箭也成了强驽之末,熟知弓箭如同自己手足的弓箭手没有立即反击,只是低头加快了脚步。

弹雨没能阻止女真人的步伐,很快铁人军推进到了城下开始架设云梯,弓箭手则弯弓搭箭向城墙上倾泻了第一轮黑色箭雨。

“举盾”黑色箭雨到达之前,军官大声提醒着士卒,有盾的明军举起大盾,无盾的士卒举着武器缩到墙根下。

顷刻间,“叮叮”声响成一片,原本光滑的城墙仿佛成了个大刺猬,金属箭头在城砖上留下窜窜火化,箭雨击打在铁皮上让持盾明军手臂麻。

6国轩举着大盾护住赵行退回墙根,“嗖嗖”声不绝于耳,一杆羽箭射到少年跟前,箭头深深插进钻块间的缝隙,箭杆不停地颤抖,白色的羽毛来回摇摆,形成一道白色的残影。万箭齐这个词少年再熟悉不过,只是第一次真实见到这种景象的他忍不住心有余悸,脸色白。

箭雨过后,高声呐喊的明军迅起身继续开火,第二轮箭雨来临之前又缩回墙根。

靠近城墙后,弓箭手不再齐射,而是对准冒头的守军个个点名。守军用大盾、门板形成一道道盾墙,盾墙后面的士卒顾不得冷箭,机械地重复着添药、装弹、点火、射的过程。

伤亡持续扩大,民夫更加忙碌了,背着插满羽箭的门板来回穿梭,运送弹药箭矢,搬运尸体。

弓箭手大大缓解了铁人军的压力,甩着辫子咬着快刀,金兵沿着云梯卖力攀爬,迅靠近城墙垛口。

后方观战的金国贝勒大臣们长长出了口气,只要铁人军上了城墙,明军必然崩溃,西平堡就会易手。

城墙垛口丢下数百个万人敌,在半空中纷纷炸开,或放出毒气,或炸出铁片。半空中的金兵不是中毒就是被铁片击杀,纷纷从半空中跌落。

一个跌下来,更多的人爬了上去,在带队的军官指挥下,金兵依次靠近云梯。

6国轩带着一帮人把守城门,这里是金兵重点攻击的地段,遭受的打击远远过其他地方。数百个后金弓箭手分成几个批次,不间断地倾泻箭雨。

安装在大车上的巨型圆木不停地撞击着城门,每一次撞击都会引起城门剧烈的晃动,如同大海中的孤舟。

“6大哥,这样不行呀,万一城门被撞开就完蛋了。”天气异常寒冷,少年额头上缺渗出了豆大的汗珠。

“不要紧,建奴玩这套把戏还嫩了点,他们攻击城门只是为了把水搅浑,大人早就安排好了,门洞里面的兄弟会不断加固城门。建奴徒劳无功而已。”

情况的展很快6国轩的话,巨木撞击的越来越快,但是从城楼上感觉到的震撼反而不如先前来的那么强烈。

“放心吧,建奴想破西平,哼,只怕他们没有这副好牙口。你看好了一会有好戏看,保证这些长着人样的畜生吃不了兜着走。”

不断有云梯被墙上守军顶歪,从城头缓缓滑落,云梯上的金兵无一幸免,一个云梯被破坏,更多的云梯被架上城头。守军既要压制城下的火力,又要应付接近垛口的金兵,显的十分吃力。

“好,摔死这群王八蛋。”一架云梯被守军破坏,云梯上金兵从城头跌落,激起大片尘土,少年见此情形拍手称快。

少年刚露出小半个脑袋,一支羽箭闪电般飞奔而来,吓的少年一缩脑袋,羽箭贴着头皮飞过,卷走小叠毛。

“让你好好待在大人身边不肯,非要跟着来守城,来了就要听从号令,不要擅自行动。”6国轩也吓的不轻,轻声呵斥道。

生死攸关,少年不敢顶嘴,缩在大盾后面观察城墙上的生死斗。

城墙的垛口处滚下一个个冒着黑烟的圆形石炮,石炮砸落云梯上的金兵,卷着血肉落到城下,火绳燃尽后石炮几乎在同时爆炸,飞溅的石块漫天飞舞。

石炮过后守军冒着箭雨到下一桶桶火油,到油的士卒只有小半安全退回,大多数连人带桶从城上跌落。

后续的明军急仍下早已准备妥当的火把,城墙下的火油被点燃,火借风势,沾满火油的云梯、铁人军的铁甲立即被点燃。浑身大火的金军嚎叫着打着滚,滚的越厉害身上火油越多,火势更旺,很快城墙上下飘溢阵阵肉香味。

云梯被烧毁,攻城部队受重创,脸上透满了阴森恐怖的努尔哈赤吐出“退兵”二字。】

【孙得功、王化贞的心情很好,罗一贵、努尔哈赤两人心情确恶劣到了极点。

女真人已经完全疯,打退一波进攻又来一波,完全不计较伤亡。女真人多可以轮流攻城,而西平堡内的明军只能硬挺,女真人曾经一度上了城墙,靠着步兵营的长枪才把女真人逼下去。

明军的弹药已经消耗殆尽,没有火器助阵,完全只能靠肉搏硬碰硬的干,用不了多久就要堡破人亡,焦虑万分的罗一贵暗暗祈祷王化贞的大军早些时候到来。

努尔哈赤张开血盆大口,呼呼地往外喷着热气,锅底般的黑脸布满了煞气,恨不得把西平堡中的明军一口吞进嘴里嚼烂。

“老五,集结各旗的巴牙喇(旗主的亲兵卫队),拿下西平堡后,城内明军一律宰杀。”西平堡明军的韧劲已经过努尔哈赤的底线,尊严受到挑战的努尔哈赤觉得只有屠城才能泄自己的心头之恨。

赵行懒的去擦拭脸上的血污,只想找个地方好好睡上一觉,从正午打倒下午滴水未进,只是凭借一股精神气强行支撑,衣甲也被划开了好几道口子,冷风嗖嗖地向里灌,伤口被冷风一吹,又疼又麻。

眼看夕阳西斜,天空中只剩下西方一抹浅红,冬季的白日短,可今天对西平堡中的将士来说长过以往任何一个白日。

城下的金**队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调动,城墙上的守军却长出了口气,黑夜即将来到,金国不可能夜间攻城的,那样很容易伤到自己人。

罗一贵仔细打量着建奴的调动,突然大喊一声:“弓箭手就位,擂木滚石准备,长枪手上墙。”

“大人,建奴恐怕要退兵了,建奴连攻三次损失惨重,尸与城齐,再说黑夜将来,建奴不会连夜攻城的。”6国轩对罗一贵的命令感到不解。

罗一贵摇摇头,说道:“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对建奴来说足够了。”

莽古尔泰使劲吐了口唾沫,回头看了看各旗精锐,抬头看了看西边的落日,恨声道“足够了,天黑之前足够推平西平。”

一声鼓响,角楼上的弓箭手率先向快接近的金**队倾泻着箭雨,随即城墙垛口内弓箭手也是万箭齐。羽箭落到女真人的身上出“叮叮当当”的响声,中箭者受伤倒地,一双双大脚毫不留情地从倒地者身上踏过。

汉军临时赶制的云梯一架架被挂靠到宽大的砖墙上,靠前女真人快向上攀爬,后卫则挽弓搭箭压制着明军的火力。

一根根擂木,块块巨石从城头落下,阻止女真人的努力,越来越多的女真人接近了城墙。

罗一贯调动了最后的预备队,步兵身披重甲,喊着号子组成一道枪林,企图跳上垛口的女真人被刺成一个个血葫芦。

还是有少数云梯上的女真人跳上了垛口,憋足了气的女真人挥舞着腰刀和守军战在一起。

一点被破,全线皆告急,慢慢跳上城的女真人越来越多,重甲步兵既要阻止更多的女真人上墙,又要防范上墙的女真人,阵型渐渐松懈。

恐慌和低迷的士气是守城战中非常忌讳的事情,罗一贵见女真人登上了城楼,一面命令弓箭手压制金国弓箭手,一面严令防守的长枪步兵坚守阵地,自己带着亲兵围剿城墙上女真人。

实战是最好的老师,赵行已经完全没有和陈正激斗是的慌乱和生涩,腰刀陪伴女真人的尸体跌到了城下,手里挥舞着一只迅雷铳,和6国轩一左一右围攻一个金兵。

勇士们登上了城墙,战局的展正如莽古尔泰预想的那样。随着罗一贵投入自己亲兵卫队,形势生了新变化,上墙的女真人被守军逼到了垛口,靠着垛口厮杀的罗一贯引起了莽古尔泰的注意。

擒贼先擒王,莽古尔泰一声令下,亲兵卫队一阵齐射,黑色箭雨飞向罗一贯。眼见箭到人倒,莽古尔泰再也忍不住内心的喜悦,大声呼喊道:“罗一贵死了,罗一贵死了。”

十三虎将

“罗一贵死了,罗一贵死了”巴牙喇中会说汉话的女真人跟着蛮古尔泰大声叫喊着,不会说汉话的女真人也用他们的土话叫喊着,后方的弓箭手也喊破了喉咙,攻城大军士气空前高涨。

城墙上的守军闻言心底一沉,纷纷扭过脑袋朝罗一贵的位置观看,守军一愣神更多的女真士兵跃上了城墙。

“舅舅,舅舅”少年一铳砸瘪和他对阵建奴的脑袋,奔跑过来,泪流满面呼喊着罗一贵。

“闪开,闪开”6国轩一边奔跑一面叫喊着,等他来到罗一贵跟前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只见罗一贵半身是血,生死不知,一支狼牙羽箭正中右眼。

“哭什么,快把大人扶下去。”6国轩对哭泣的少年厉声喝骂道。

少年止住哭声双手哆嗦着,试图扶起倒地的罗一贵,身边如梦初醒的亲兵也纷纷上前帮忙。

身体一动昏死过去的罗一贵就醒转过来,“城墙上情况如何?”罗一贵忍住疼痛问道。

“呜呜,舅舅,你中箭了,呜呜,流了好多血。”

“闭嘴,我问城墙上情况如何?”

“大人,情况不是很好,建奴已突破多段城墙,大人中箭将士们军心浮动,支撑不了多久了,城中还有百余铁骑,大人现在突围还来的及,卑职率弟兄们死战定能护的大人脱身。”6国轩见少年说话哽咽,上前汇报了城墙上的状况。

“扶我起来”

罗一贵见众人还不动,厉声道:“扶我起来,快,扶我起来,谁不听令当场斩。”

6国轩,赵行无奈只好一左一右扶着罗一贵战了起来。

“赵行,你不是要投笔从戎吗?好今天舅舅给你这个机会,去把舅舅的将旗竖起来,记住人在旗在,人亡旗也要在。”罗一贵喘了口气,断断续续地说道。

“罗”字大旗竖的笔直,罗一贵深呼了一口气,按住狼牙羽箭一使力拔出了精钢箭头,鲜血顿时“朴朴”直流。罗一贵顾不得箭头上的眼珠,用力一掷,使劲全身的力气喊道:“大明天威,杀奴呀。”声音直贯天际。

“大明天威,杀奴呀。”6国轩握着腰刀冲向敌人。

“大明天威,杀奴呀。”罗一贵的亲兵挥舞着各种武器带着哭音杀向敌人。

“大明天威,杀奴呀。”西平堡数千战士见主将无恙,红着双眼不计生死杀向敌人。

“大明天威,杀奴呀。”运送擂木、滚石的夫子检起身边的武器杀向敌人。

一个伤兵们蹒跚着爬上垛口,飞身而下扑向攀爬的金国士兵,滚下了云梯。一个、两个、三个、城墙上数百个伤兵从垛口处飞身而下。

城下的莽古尔泰目瞪口呆,这还是人吗?明军什么时候如此不要命了,莫不是这些都疯了不成。

锐气已失,再战徒劳无功而已。上墙的金兵被疯狂的守军宰杀殆尽,打疯的守军冒着漫天擎起长枪扎下去,拔起,再扎下去。

功亏一篑,金兵的攻下西平的努力付之东流。

见金兵鸣金收兵,罗一贵再也支撑不住,顺着墙慢慢瘫到在地。赵行搬过几具尸体压住大旗的底部,自己上前抱住罗一贵。

“我还挺的住,不要乱叫,扶我下去。”少年刚想开口,就被罗一贵制止了。

西平堡军中郎中无论如何也想不出罗大人怎么能挺住的,眼睛是人身上最脆弱的部位,平常稍微用力击打都疼痛难忍,何况眼睛中箭,最离谱的军中相传罗一人居然连眼珠都拔了出来,那需要何等的忍耐力。

郎中细心地用温盐水在眼眶周围擦拭,血在面暇处已经结成黑色的血块,冷风一吹成了血冰,强行揭开的话只能扯开伤口。

花了小半个时辰才把伤口处理好,敷上上药,包上白布,罗一贵的脑袋看上去如同白馒头。

“去把陈将军和6国轩叫进来。”罗一贵吩咐道。

罗一贵官职为辽镇副总兵官,其实手上的军力和一个游击将军差不多。都是罗一贵自己招募的流民和辽阳、沈阳撤退下来的老兵,战力强劲,只是中高级军官太少,只有步兵营主将参将黑云鹤,车营主将游击将军陈尚仁,哨马统领把总6国轩等人可堪大用。黑云鹤出城野战阵亡,能放手使用的中高级军官只剩下陈、6二人。

陈尚仁、6国轩二人一个巡视城墙,一个安排辎重,等了许久两人才气喘吁吁赶到。

“陈游击,你先说说情况如何?”罗一贵开门见山地问道。

“城中原有步营两千余人,车营不足一千,哨马精骑百余人,民夫五百余人。除了哨马队,步车两营是人人带伤,战死者约一半,重伤五百余人,还能作战的只剩下一千多人,明日只能让辅兵、哨马上城,重伤的兄弟怕熬不了几天。”陈尚仁没有客套,简明扼要地把城中兵力作了禀告。

“火药弹丸已全部用尽,箭矢只剩二千余只,擂木、滚石也所剩不多。”6国轩不待罗一贵问,主动禀告了自己了解到的情况。

罗一贵沉默半响,说道:“拆,把城内的仓储、草场、庙祠、牌坊通通拆掉,让辅兵连夜拆,砖石全部运上城墙。”

罗一贵厮杀了整整一天,受了箭伤没有及时医治流血过多,几句话说下来声音越来越弱,陈尚仁、6国轩见状赶紧告辞。】

一场战斗,战斗场面不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