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遇见钰凌
作者:桑霓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354

低头看着地上的烧饼,我开口问:“晚儿,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噶?我的声音怎么又变的这么虚弱无力了?人家是青春期变声,我都快更年期了这声线怎么还老是变来变去的?

“晚儿不知,晚儿只知道公主大婚前一天,宰相大人暴怒,罚穆大人在穆家祠堂跪了一夜。听宰相身边的丫头说,好像是因为穆大人将什么宝物赠人。晚儿不知是否是那水脂玉佩。”

大婚前一晚吗?那晚我好像“很舒服”的在清芙池泡了一个多时辰的澡,又因为得了大烟鬼的赠礼高兴的手舞足蹈,还欢天喜地的试睡衣,兴高采烈的收拾嫁妆……最后最后留着哈喇子一觉睡到天亮。

狐狸竟然跪了一夜?这狐爹是不是继父啊?怎么这么恶毒?怎么能对我们家风流倜傥的亲亲可爱狐狸做出如此惨绝人寰,伤天害理,人瑜共愤的事呢?

难怪吃无声午餐时,我觉得这对父子俩很不对劲。

难怪新婚之夜狐狸会那么累,换好睡衣后倒头就睡。

难怪那天我没有在大红的喜袍上看见那传说中的水脂玉。

《穆家祖训》:嫡长子娶嫡妻时,新郎需腰佩水脂玉佩,新娘需髻簪水钗,以佑好合百年。

粗心愚笨的我总是将心思浪费在一些华而不实,无足轻重的事物上,因此常常会忽略一些很重要的细节。

从见到狐狸的第一面起,他的水脂玉佩就不曾离过腰间。因为自己对玉无所研究,我不曾将视线停留在它身上过三秒钟。

风瑜阁的第一面,那剔透的玉佩衬在白色长袍之上,此时回想起来竟比如墨的丝更加耀目灼眼。

乾冥殿前,白玉映在藏青的朝服之上,再度忆起时竟比他当时的满脸冰霜更加彻心剜骨。

月明星稀,祥瑜阁院内,遗世而独立的白脂配黑衣,再度浮现在眼前时竟比当时他脸上的憔悴落寞更加的刺人心肺。

……

天啊!我这么自私自利,贪婪无厌,好色花痴,粗鲁泼辣的恶棍小霓霓怎么就培养出了你这么一个蕙心纨质,玉洁松贞,高风亮节,文质彬彬,不同流俗,高尚明净的痴情狐狸呢?造孽啊!我会遭雷劈的,一定会的!

《霓字经》说:狐太教,霓之错。意为:狐狸太有教养,是小霓霓的过错。

现在,我就要为我因教狐不严而导致的恶果善后!

“起来,本霓找到人管饭了!”我从矮凳上挣扎着爬起来:“今个中午,咱们就去醉尘院那淫窝里醉生梦死一回!”对晨儿和晚儿吆喝了一嗓子之后,我大步流星的朝着醉尘院奔去。

刚踏进金碧辉煌的大厅,一个小厮便迎了上来,行了个简单的躬身礼后,恭敬的说:“三位贵客是阮老板的客人吧?小的恭候已久,请三位跟小的走!”

我冒到嗓子眼的话还没破口而出,便被小厮的一席话噎在了原地。敢情这帅驴主业是奸商,业余客串神棍?竟然能把本霓瞬息万变的小心思琢磨透,不简单呐!

我们美女三剑客一脸惊讶的跟着小厮拐弯抹角,跋山涉水的绕了山路十八弯之后,停在一扇镂雕着繁缛华丽纹样的水曲柳木门前――

“阮老板,三位贵客到。”小厮轻敲一声门后,恭敬的通报。

“请他们进来!”

奸驴恶心的声音传出来后,小厮便推开门将我们引进屋内。

这是一间并不是很大却雕梁画栋,装修的甚为华丽的宴会厅。一身蓝绸衣的帅驴独坐在一张八人大小的玉石桌旁,手持青瓷酒杯,对着我神秘的扯了一下嘴角后,把眼光引向他对面的小型舞台。

台上的四弦古琴后坐一女子,此人一袭软绸紫衣,髻高挽,髻中插一根羊脂白玉钗,简约无华,风姿绰约……我眼神一滞,愣在原地――此人乃是淫妇之育龄妇女!

老婆偷见帅男遇见小三和帅男偷情?哦买噶,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嘛!

见我们三人愣在原地,奸驴轻啜一口酒后,缓缓启唇道:“三位贵客比我预计的要早到一会,这不,我还另有贵客在。”

我还没来的及张嘴,晨儿便抢先一步上前呵斥:“大胆阮靳律,见到公主还不赶快起身行礼!”

“我只见到三位公子,何来公主?”帅驴不急不缓的放下杯子。

话音一落,晨儿脸上的气势瞬时垮了下来。我对她使了个眼色让她镇定之后,走到桌旁落座,道:“阮老板既然知道我要来,必定知道我前来所谓何事。不知可否单独与我商谈?”

奸驴转眸看向我的眼,语气不带丝毫情绪:“不巧,钰凌姑娘今日前来与阮某商量的事与公子所要说的事是同一件。不如我们一起商量如何?”

我一愣,心想:原来育龄妇女也知道水脂玉佩之事?

愣神之际,育龄走到我身边屈身行礼道:“民女钰凌见过风瑜公主。既然公主有事与阮老板商量,民女先行告退了。”

心胸狭窄的我望着台上的四弦古琴,没有出声,心想:我脸上又没写着“公主”两个字,你爱拜不拜,我就当你是跟鬼说话。

一阵沉默之后,钰凌尴尬的起身,缓缓移步走出门外。虽然我故意不去看她,但我还是感觉到她看我的眼神里有着浓浓的哀怨。如果没有我中间插一脚,她和狐狸的姐弟恋应该会有结果吧?

奸驴见我有些心不在焉,便率先开口道:“不知公主觉得烧饼蓬前那出戏唱的怎么样?”

啥?搞了半天,是这奸驴排好戏,挖好了坑,等着我往下跳呢!我紧紧的握住拳头,尽量心平气和的说:“你要怎么样才肯归还穆家的水脂玉佩?要我用那破鱼坠子来换吗?”说完,我在心里补充两个字:“没门!”,然后给奸驴射一个威力十足的霓式刀眼!

“公主也说了那是个破鱼坠,既然是破鱼坠又怎么够资格跟阮某换那水脂奇玉呢?况且,百年之后,那鱼坠子自然会回到阮家。”这奸驴用手**着杯子,不急不缓的说。

“你是什么意思?”我没听懂他后半句的话,蹙眉厉声问道。

“对了,整件事公主才知道点皮毛而已。那就让阮某告诉你:我们冥胥国第一才子穆袭水竟然愚蠢到想用区区一块水脂玉佩换我阮家的传家之宝"三色祥鱼"。呵,那水脂玉再奇,也不过是冥胥第二玉,我阮靳律岂会做这种赔本生意?”

我被他的一番话击的一愣,问:“你什么意思?难道你这头死驴还骗了我家狐狸别的宝物?”

驴子脸色先是一黑,迅恢复正常后道:“阮某只是与穆大人达成协议,他用这水脂玉佩做酬金租用我那"三色祥鱼",公主仙逝之后此玉即归还阮家。如若此玉丢失损坏,穆家须交出那水脂如意和簪做赔偿……”

话还没说完,我已浑身颤抖,双唇惨白。晨儿和晚儿见状立马走到我身后,稳住我抖动的双肩。

什么?这个死狐狸真是气死我了,这么丧权辱家的不平等条约他也敢签?赔了一块玉佩我已经觉得够亏的了,结果那玉佩竟然只是租金?如果我携鱼坠私逃,穆家还还还还要赔上如意和簪?那样穆家世代传承的三块水脂玉岂不要改姓阮了?我我我我我我脆弱的小心脏要胀爆了。看来狐爹罚这败家子跪一晚真是太便宜他了!这个蠢蛋呦,想气死我还是怎的?

我浑身哆嗦,两唇颤抖的开口道:“说吧,要怎样才肯归还穆家的水脂玉?”说出的声音无比的尖锐刺耳,我的声线还真是七十二变呐!

帅驴看我现在的模样,眼里闪过一丝不忍,声音也变得温润起来:“刚才钰凌姑娘说,愿意终身在阮某身边为奴为婢,换取穆家的水脂佩。我们阮家不需要不能制造价值的废物,我们要的是可以传世百代之物。那鱼坠虽是宝物,却只有在公主身上才能体现它的与众不同,可那可以净水的水脂玉就不同了……不知公主有什么能传世万代,比那水脂玉更有价值?”

果然是奸商啊,处处算计着利益价值。

不过这小三育龄妇女对狐狸的爱还真是让我这个老婆愧疚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