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冷帐
作者:重三青阑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051

雀鸣在哪里,连沈蝶烟都不知道,濮阳宗政这个样子,肯定也问不出什么了。幸好还有衡天在。可是,衡天从外面回来后,根本就没有接到人。

沈蝶烟先是担心,雀鸣一个丫头,居然就在这么不知所踪了。鸶庭却很冷静,说她大概是自己跑出去了四处闲逛了吧。

鸶庭的平静在一定程度上也影响到了沈蝶烟。而且,虽然因为这样,就依靠不了雀鸣去找晋溯兮,可是,沈蝶烟心中又有了一点轻松与释然,这样,她也用不着利用雀鸣了。

“怎么办,还是应该我特意走一趟的话才显的诚心诚意?”

鸶庭看着沈蝶烟,想了一下说;“可是,宗主大人现在这个样子,夫人您应该是走不开的。”

“可是,随随便便派了几个人去,那个晋溯兮肯定会把人赶出来的。”

“我去。”

鸶庭的话让沈蝶烟一愣,“你去?”

“夫人放心,我一定会那位鬼医带回十三殿的。”

沈蝶烟看着如此笃定的鸶庭,真的就稍微放心了点。可是,随即,她又带着试探的语气问了一声:“鸶庭,你跟雀鸣,很亲吧?”

“很亲?怎么会用这个词,要是说关系很好,应该是这样的吧。”

“我觉得你跟雀鸣就跟姐妹一样,从我来十三殿的时候,你们就是孟不离焦,亲姐妹般——你,你应该不会把雀鸣卖给那个晋溯兮吧?”沈蝶烟有些难以启齿的说。

谁知,鸶庭竟然拿视线微微朝上,做了出认真考量的样子。然后,说出一句让沈蝶烟很担心的话来:“她要是能有个好价钱的话,卖了总比养着好。”

濮阳宗政在昏睡的时候,醒过一次,与沈蝶烟说了几句话后,又陷入了昏睡。拉着沈蝶烟的手,想到什么便说什么,都是一些不要紧的琐碎的事情。两人默契的绝口不提蚀心丹这三个字。

“你对我笑一笑,睁开眼就看见你,心里舒服多了。”濮阳宗政觉得被子里有什么东西在贴着自己的身体,原本就只穿了一件单衣,那东西热乎乎的,贴在身上,渐渐把那一块的皮肤给捂热了。濮阳宗政伸手在被子里摸了一把,然后问沈蝶烟:“被子里,你放了什么东西进去?”

“热手炉,你身上都没有什么热气。笑什么,别一醒过来就贫嘴。”天气已经转凉了,濮阳宗政整日睡着,体温却很低,低的沈蝶烟摸着他的皮肤都觉得冷。手探进被子中,也没有什么热乎气。沈蝶烟只好让人用能密封的铜壶灌上热水,再用毛巾包上几层以免烫着,塞进被子中,好给濮阳宗政捂着。

“别放这个了,反正睡的人事不省,就是变成一根冰凌子都是没有知觉的。”

“你闭嘴。”沈蝶烟瞪了濮阳宗政一眼,“一醒来就说这么招人气的话,那你还不如什么都别说了。”

濮阳宗政果然闭上了嘴,等了好一会,才试探着开口。

“雀鸣不见了,衡天怎么说的?”估摸是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原因,濮阳宗政的声音有点沙哑低沉。沈蝶烟喂了半杯热茶,本来还想趁着他醒来,在喂些东西给他吃,濮阳宗政却摆手不要。

“衡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当初他把雀鸣送到偏宫的后,就把她一个人留在那里了。按说,别人——那个晋溯兮应该现不了才是的。那人在医术上许是很厉害,但是又不是说是有通天本事的。偌大的一个偏宫里忽然多了一个不甚露脸的宫女,谁会注意的到?许是跟鸶庭说一样,是自己偷偷跑出去玩了吧。”沈蝶烟一边说,一边替濮阳宗政揉着手臂。

“这倒是她能做出的事情,万一跑出去遇到了那个晋溯兮,就活该她倒霉了。”

沈蝶烟听见濮阳宗政这么说,下手就稍微重了一些:“你少乌鸦嘴了。不过,还真有一物降一物这么个说法,雀鸣平时也没见着憷过什么人,这个晋溯兮才一露脸,就把她唬住了。鸶庭这一去,我还真怕她就这么把雀鸣给卖了。”

“还真有这个可能,不过,你放心,有鸶庭在,一定会卖个好价钱的。言一彦那边怎么样了?”连濮阳都这么说,难道雀鸣真的该被不明不白的给卖出去?

“言夫人的身体情况,目前稳定了一点,不过,用那个什么凤凰琴,好像也只不过是饮鸩止渴。如果那个晋溯兮来的话,说不定还能帮到言夫人。你——你为什么不跟我说,你知不知道你吓死我了。你要是,你要是提前跟我说,让我心里有个准备的话,我一定不会像现在一样吓得魂不守舍。”

“我不知道要怎么跟你说,我以为自己能扛得住——对不起,不过,你放心,十三殿中的所有事情,我都已经安排好了。你只要能控制住春望城就一切安稳。”

“濮阳,你难道不明白么。”沈蝶烟弯着腰将脸抵在濮阳宗政的胸口,“我担心的不是什么十三殿,也不是什么春望城,什么后印,而是你。那些东西都和我没关系,它们如何怎样也都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真正能抓在手里的,真正能保护我的是你濮阳,而不是那一块死的金子。”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你才明白啊。不过,这回轮着我对你说放心了。我会解决一切的,等你醒来,也不过是长睡了一觉而已。”

“烟儿,你好好照顾着自己,什么事情,都要以自己为主先考虑。烟儿——”濮阳宗政的声音渐渐的低了下去,最后在沈蝶烟耳边化成了若有似无的低喃。

沈蝶烟从濮阳宗政的胸口抬起脸来,现他已经合上了眼睛。沈蝶烟无奈的苦笑一下,泪珠子在眼眶中一颤,就滚了下来。

“真是的。”她迅擦干了眼睛,将濮阳宗政搭在被子外面的两只手臂又给塞进被子中了。然后有伸手摸了摸被子里的铜壶,现有些凉了,便把被子里的几只铜壶都掏了出来,让人重新灌上了热水,又给塞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