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初窥门径」
“大成若缺，其用不弊。大盈若冲，其用不穷。大直若屈，大巧若拙大辩若讷。躁胜寒，静胜热。清静为天下正……”
“为学日益，为道日损。损之又损，以至于无为。无为而无不为。取天下常以无事，及其有事，不足以取天下……”
秦臻十分无聊的走在石阶上，见石阶上有小石子，便使劲把石子踢开，口中不停的叨**着十分古怪的句子。
错了，应该是大道理，反正幻空那个老家伙是这么说的！一个月来，秦臻天天都背这些东西，有的时候实在无聊，于是便把那部《天玄经》倒背了一遍。可幻空最厉害的玄法，却始终没有教给他！秦臻虽心存疑问，但也一直没有问出来。
石阶末端，是一堵高高的围墙，一声声呼喝声从里面传来，秦臻知道里面是天玄门弟子练习的地方。而每天晚上，郝剑总要向他炫耀一番，说自己有多了不起。
秦臻却总是嗤之以鼻，道：“知者不言，言者不知，无上大道，又岂是你这等匹夫能明白的。”
此时他听着围墙里面的呼喝之声，不禁心痒痒的，不过还是自我安慰道：“我学的是大道，你这些雕虫小技，又怎能登得大堂之雅。”
他顺着石板路，走到那个熟悉的房间里。幻空见他进来，示意他坐下，道：“昨天的功课做得怎么样了？”
秦臻道：“弟子不敢偷懒，已经背完了！”
（幻空：“这小子太过分了，那么厚一部《天玄门十六史》，一天就背完了，明天又上哪里去找书？”）
“恩，很好。你且背一遍给我听。”
秦臻想也不想，那些古怪的文字不禁脱口而出：“神州大6历2o1o年，天玄祖师……”
……
秦臻熟练的背完一整部《天玄门十六史》，幻空微微笑道：“恩，不错。明天为师便教你《星相占卜术》，这是你一个师祖的得意之作，这门学问博大精深，你可得努力学习。”
秦臻点头道：“弟子遵命！”他偷偷看了一下幻空的表情，见他神定气游，就想问一问什么时候他才可以学法术。
幻空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道：“徒儿，你有什么话要说么？”
秦臻心跳一阵加，鼓起勇气，把心一横，问道：“师父，我能不能问一下，您老人家什么时候开始教我法术？”
幻空听完“呵呵”一笑，语重心长的道：“你须知道，越是天分高的人，根基越要打得厚。如果现在草率行事，一上来就教你无上玄法，你学个一知半解，又岂能有大的作为？老朽的意思是让你不学则已，一学就要学得精通，一鸣惊人。修行者，切忌心急！”
秦臻点头受教，好像恍然大悟的样子！
约莫又过了一个月，秦臻在幻空的指导下，学习完了《星相占卜术》《天地万物之衍变》等十几门比较深奥的学问。这日，他正在房间里温习幻空给他的《数字经》，仔细思索里面一个异常深奥的数字问题。房门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秦臻打开门来，却是郝剑。
只见他笑吟吟的道：“小兄弟，你在师伯那里都学到什么了啊，师伯那么厉害，你一定学到很多厉害的招数吧，来来来，我们切磋一下如何？”
秦臻不肯输了面子，道：“那当然，只是我一动手你就残废了，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所以还是别打了，你自己回去吧！”
郝剑道：“乖乖，这么厉害，那我可不敢和你打。”说完便朝门外走去。秦臻“哼”了一声，正准备关门，却不料郝剑反手一掌，朝秦臻打来。
秦臻只觉一股大力扑面而来，呼吸顿时变得急促起来，哪里还能招架。整个人在这股大力的带动之下向后腾空而起，“嘭”的一声撞在墙上。那清秀的脸蛋立即出现一块紫色，鼻血直躺！
郝剑道：“哎呀，兄弟，不好意思，我只是想试一下你的功力，没想到伤到你了。”正欲去扶他，秦臻却道：“不用，本来我刚刚只须手一伸就可挡住，但这样一来，你不免有折手断脚之祸，你用的力越大，反弹受到的伤害越大，所以我拼着挨了一掌也不愿伤你！”
郝剑鼻门冷汗直冒，暗道：“好险，还好我只用了一层力！”对秦臻道：“想不到兄弟如此仗义，以后还望多多指教啊。”
当夜无话，第二日，幻空见秦臻脸上有伤，问道：“徒儿，这是怎么回事啊？”
秦臻支支吾吾的道：“昨天不小心，在石阶上摔了一下，不碍事的，请师父放心。”
幻空见秦臻眼神躲躲闪闪，早已看出秦臻在撒谎，只是不说。秦臻瞥了幻空一眼，吞吞吐吐道：“师父啊，那个……您什么时候能教我玄法啊？我学了这些东西好几个月了，基础应该已经够牢固了，现在可以学玄法道术了么？”
幻空道：“徒儿你不必心急。等你年纪渐长，便会明白为师的一片苦心，现在你只要按老朽说的去做就是了！”
待幻空讲完课，已是黄昏，秦臻十分郁闷的走出了幻空的房门，夕阳西照，在秦臻身后拖着一个长长的影子。
石板路四周种满了花卉，此刻开得正旺，秦臻折下一枝，把它当做利剑，使劲向花丛中砍去，残落的花瓣四处飞溅，散落一地，他口中**道：“花开堪折直须折，莫等花落空折枝。狗屁句子，狗屁语言！哼，说什么切莫心急，分明就是不想教我！”
“你怎么这么笨啊，老是学不会！”围墙中传来幻灭十分恼怒的斥声。接着传来两声“啪啪”的声音，仿佛是在击打石头的声音。
秦臻好奇心起，此时有一种莫名的冲动，就是看一下郝剑他们到底在学什么？他看了看那高高的围墙，迟迟下不了决心。只是终究还是好奇心战胜了理智，心道：“罢了罢了，我且看看你这些雕虫小技！哼，等我以后学成大道，才不稀罕你这些破东西！”
石阶旁边正好有一颗参天大树，秦臻顺着大树爬上去，躲在枝叶之后，朝里面望去。只见里面是一个约方圆十丈的广场，中间放着一块巨石，上面有无数掌印。幻灭与郝剑以及几个弟子都站在广场边上，幻灭道：“说多少遍了，力量要集中起来，老是记不住！郝剑，你再试试！”
郝剑扎了个马步，运气凝神，待准备得当，右手手掌猛的向前挥出，只见他掌前一股飓风飘出，地上尘土四散。那飓风度极快，转瞬便袭在那巨石之上。只听“嘭”的一声响，那巨石一折为二。
秦臻看得心惊肉跳，目瞪口呆，想起昨晚郝剑用的正是这种掌法，心道：“果然厉害，还好我不是那石头！”
哪知幻灭却怒了，大声道：“郝剑，给你说多少遍了，你还不会。罚你去举五百斤石头两个时辰，今晚去后山找一块巨石，搬到这里来！”
郝剑一点脾气也没有，低着头朝另一边走去。
幻灭道：“老朽再做一遍，若是不会，今晚你们都别睡了！”只见他略吸了口气，随手一掌挥出，只听见“嘭”的一声，那半截巨石被穿透，出现了一个与幻灭手掌形状一样的孔，没有丝毫差错，就像是他用手掌慢慢印上去的一般。
秦臻看得心潮澎湃，目瞪口呆，心想幻灭师叔果然厉害。但怕被被现，不敢久看，于是悄悄下了大树，然后迷迷糊糊的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当天夜里，秦臻辗转难眠，巨石上那个穿透的手掌印，也深深的印在他脑海之中，挥之不去！忽然之间，他脑袋中闪过一个模糊的**头，但一闪即逝，他仿佛想抓到什么，却不管怎么也努力，总是只差一步之遥，始终抓不到！他只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什么都不去想。
第二日，秦臻把那种感觉说给幻空，老头子问起缘由，秦臻只得老实回答，连偷看幻灭那一掌也没有隐瞒。只见老头子眉毛一颤，虽然他掩饰得很好，但这一切还是落在了秦臻眼里。老家伙道：“没什么，别胡思乱想，来，为师考察一下你昨天的的功课……”
*******************议事大厅中，四个老家伙又聚在一起，幻灵道：“大师兄，你这么着急，让我们过来，莫非有什么急事？”
幻空道：“幻灭师弟，你怎么这么大意，让秦臻看到你教学！”
幻灭道：“师兄有所不知，昨日我也现了秦臻在那里偷看，但前一日，我徒儿郝剑，曾经用玄功伤了他，我也只是想让他看看，算是对他的一点补偿吧！”
幻空道：“幻灭师弟，我们都险些铸成大错啊！今日听臻儿的言语，他对那力量的规则，几乎就要窥到门径，还好老朽把他的**头压制了下去。”
幻灵道：“不会吧，这小子悟性这么高！要知道我们天玄门最出类拔萃的弟子，也须好几个年头才能找到这种感觉，我徒儿傲血，也只是模糊的懂得一些而已。要窥得力量规则的真谛，还不知何年何月！”
幻空道：“这孩子悟性确实奇高，万中无一，无论是经史还是算术，一点就通，一学就精。老朽现在担心的是一旦他领悟力量规则，便会和那个人一样，迷失了本性，到时候又是一场灾难！”
幻灭沉思了一会，道：“既然这样，大师兄，一不做二不休，我们干脆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