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救人入军营
作者:卫易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499

云飞策马跑出十数里地体内内息泄去九成多初始内息汹涌急出此时反而缓了许多但原本源源不绝生出内息的丹田依然空荡荡毫无动静。

他所知道的江湖传说中提过秋小红十八岁完成了大乾坤、大周天和大挪移三大内功心法的修练其原理想必也和无衣神功类似但当年秋小红曾在九百九十九天内完全丧失武功所以云飞之前也想过自己身上会不会出现类似的情形此刻反而并没有感到惊慌。

随着体内内息越来越弱云飞觉得座下的马也越来越颠簸。

夜风吹来也是越来越冷。

夜幕下看到前方路中倒着匹白马云飞连忙轻轻勒住马缰上前。

白马身上伤痕累累马股处插着半截枪杆想必受伤后跑到这里终于不支。

白马旁面朝地卧着个白衣女子也是浑身是血右手抓着把青锋长剑左臂靠近衣袖处短了一截衣袖全被鲜血染红一动不动生死不知。

云飞猜想这女子就是之前日月教狮部宝腾瑞提及的那个未亡村女子她随耿勇带队探路在土牛坡遭遇日月教众重伤后逃走。

他下马来到白衣女子身边俯身将她翻转身子见她满脸鲜血和泥土看不清容貌好在胸膛还在微微起伏鼻中也有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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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飞心中叹息握了下女子握剑的手触手冰凉。

他感到有些焦急和无奈――此刻他体内内息散尽和一个普通人差不多无法帮女子疗伤护体。

女子身子一颤微微挣开眼睛暗淡的目光带着绝望和惊恐朦朦胧胧看到眼前青年又是全身颤抖一下握剑的手轻轻动了动。

云飞轻声道:“不要动。”

女子嘴角动了动什么声音都没有出闭上了眼睛。

云飞将女子手中剑取走放在路边抱着她站起身听到女子喉中嘶哑着出一声近乎无声的惨呼――她伤得实在太重一动就痛彻心肺。

云飞心中也感到一丝割裂般的颤抖――但要救这女子就得尽快送她去治疗。

他将女子抱着骑在自己的马鞍前然后上马继续向前跑去。

女子低声痛苦地呻吟了两声昏死过去――此刻昏迷对她来说反而是种幸运。

云飞抱着她的腰闻到女子身上浓浓的血腥味感到一阵恶心。

日月教与朝廷大军前哨一次小小的遭遇片刻间就有一百多人丧命伤者如身前这女子也成残疾再想想女子身后未亡村的由来经过云飞不由得更感到伤感和无能为力甚至有些愤怒。

他愤怒世间有太多的杀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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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凛冽冷得可以要人的命。

女子的呼吸和心跳十分微弱但一直没有停息。

云飞心中担忧解下身上长衫将女子身子裹住。

突然他看到前方远处出现了一片火光。

白柳镇和苍牙谷的故事云飞知道百年前燕丹太子在外朝中巨变商家动叛变屠杀燕家全族随后商家长子商照率五万铁骑突击燕丹太子而燕丹太子并没有逃走反而集结三千死士在苍牙谷伏击商照大军取得大胜――从此之后一度形成文、燕、商三足鼎力的局面。

只是战祸连连百姓死伤以千万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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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飞策马来到火光处一座小镇已成一片燃烧的火海看火海中断墙残壁这把火已经烧了多时。

火海中不时传出阵阵焦臭味镇外四周更是流出一条条血的溪流。

白柳镇是通向西北要道朝廷大军不会不在此设防――看情形设防的官军已被人杀光然后放起这把火。

云飞心情更沉重策马绕过小镇火海进入苍牙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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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谷中冷风更为凶猛好在那女子生命力颇为顽强。

苍牙谷长二十里云飞差不多跑出大半突然感觉坐骑被绊了下然后自己和抱着的女子如腾云驾雾般飞了出去。

虽然云飞身上内息几乎消失殆尽但他还是沉着地在空中转过身让自己的背部先着地抱着女子的手并没有松开。

他重重摔在泥地上身子滑出去十数步全身摔得犹如散架一般。

马也同时出一声悲鸣摔倒在云飞身边不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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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两边跃出四个黑衣蒙面人身手颇为矫健其中一人持刀一人持剑一人持长枪还有一人持双刀。

持刀人大步走到云飞身前喝道:“你是谁?”

云飞坐起道:“你们是谁?”

持长枪的人嘿然笑道:“我们问你是谁你倒问我们了?”

云飞道:“我是泰和村村民――这女子伤得很重要尽快送去医治。”

持剑人冷笑道:“一个村民也会在此出没?别当我们是三岁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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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双刀的黑衣人来到女子身边探了下她的鼻息道:“快断气了。”

云飞道:“她还有救――你们是官军吗?”

持刀人哼了声道:“是又怎样?”

云飞道:“她和你们是一起的之前她和玄武营耿勇与日月教众遭遇受了重伤――快送她去治疗――”

持剑人上下打量着云飞云飞摸样的确不象江湖人身上穿着农家人穿的粗布衣衫也没有携带任何兵器。

持长枪的人道:“带他们去大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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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刀人吹了声口哨前方不远处也传出一声口哨声随后更远处同样有人吹了声口哨过了一会五骑马飞奔到眼前除了一骑马上有人其余都是空马。

云飞的坐骑摔伤了腿不能再骑持剑人和持刀人分别骑上一匹空马又示意云飞抱着女子骑一匹他们二人前后簇拥着云飞穿过山谷又走了五里出了山谷就望到新建的军营。

此刻虽然深夜但军营透出的火光将附近照得犹如白昼一般军营两边伸展出两堵三四人高的墙楼将苍牙谷口封住。

墙楼上火光更为明亮有弓手四下警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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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剑人带着云飞一行进入军营来到一个帐篷前下马。

帐篷内走出一个三十来岁全副武装的军官身边跟着两个军卒军官道:“高护卫、满护卫出了什么事?”

持剑人高护卫道:“张骑校他带着重伤女子穿过山谷说这女子是我们的人。”

张骑校微微皱眉上前来到云飞身前看了云飞一眼心中诧异。

他又看向女子见她全身上下被血染红残肢断手奄奄一息――绕是他也是身经不少次血战也是神色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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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护卫道:“是伤得很重怕是没救了。”

张骑校伸手在女子头上拔下一根竹簪皱眉道:“庞副将的夫人来了原本女眷是不能随军同行的但大帅居然赐她们银牌入营――她头上就是插这种竹簪还有小白花――”

这般打扮象是给人戴孝很不吉利在军营更是格外惹人留意。

他冲身边军卒道:“找刘军医来――

军卒应了声快步跑开。

张骑校迟疑了一下又对身边另一个军卒道:“去找庞副将告诉他有个白衣女子受了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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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卒快步离去张骑校道:“先进来。”

云飞抱着女子进了营帐。

帐内正中有一张椅子两边各有五张椅子这是军中晚间议事处。

张骑校在中间位置坐下望着云飞道:“你是谁?”

云飞道:“小人是村民无意现她昏倒在路边。”

张骑校轻声

道:“村民――”

他看向高护卫和满护卫二人看着云飞也是满腹疑虑――他们身手不弱却看不出云飞丝毫有武功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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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一个二十五六岁的青年女子大步冲进来她身着厚布白睡衣赤着脚姿色十分普通脸上和手脚肌肤也很黑长披散脸上还有睡意。

看到云飞手中抱着的女子进来的青年女子原本焦急的神情更有几分哀痛。

她伸手从云飞手中接过女子眼圈一红颤声道:“宁月――怎么伤成这样――”

一个老军医匆忙拿着药箱来到帐中白衣女子道:“田军医去我那里――”

军医道:“是。”

看着他们出了营帐云飞道:“小人也该走了。”

张骑校摇头道:“你还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