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公孙羽从虚无之境中醒了过来，现天色已经大亮。

抬头一看，见冰灵儿还是化为本体，正在冰晶神树树冠上睡觉。

转头再看不远处阿尔斯的时候，只见他正好同时睁开了眼睛。

阿尔斯站起来，不敢置信地看着公孙羽，像是见了鬼一样，充满惊讶地说：“昨晚修炼，你又顿悟了？”

公孙羽奇怪地说：“前辈，你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会不知道！昨晚我虽然没有顿悟，但也在深层次修炼中，感觉到了你顿悟的气息……唉，我以为能进入深层次的修炼已经非常不容易了，没想到，还有你这样的小变态，真是人比人气死人。”阿尔斯无限感慨，又相当嫉妒地说。

公孙羽正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时，树冠的冰凰已经飞了下来，欢快地说：“阿尔斯哥哥，公孙羽，你们醒啦！昨晚你们修炼的动静好大啊，老爷爷说要看着你们修炼，都不能陪我聊天了。”

此时，古树躯干还是昨晚的那个树结，出现了老人的头像，只听他说：“阿尔斯，也不是你的资质不行，千万不好怀疑自己作为圣兽不死鸟的资质。要知道你昨晚虽然没有进入顿悟状态，但也是进行了一场小范围的涅槃蜕变，相信，你很快就能达到引动神罚的境界了。”

说完，见阿尔斯若有所悟，又对公孙羽说：“小伙子，你是我见过的最有资质的修炼者了，这可是包括所有人类种族以及圣兽了。能够在同一天，进入两次顿悟，老头子活了无数年，见证了这个位面无数强者的诞生崛起，但你这样的情况，却是闻所未闻啊。”

公孙羽虽然知道自己功法非常神奇，但却感觉这树老人说得有些夸张了。再者，神树虽然活了无数年，但也一直待在迷失森林里，无法移动，想来除了冰凰一族，见过的强者应该不算多吧。

不过，这次他倒是真得了天大好处，灵识受到生命精灵的洗礼，生了蜕变，只要有了孕神丹，生成神识那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

“小伙子，你别不信！大概你心里在说我老头子虽然年纪一大把，但从来没有走出迷失森林，所知道的事情并不多吧？呵呵，那你就错喽……以你的家学，应该知道灵识到了一定境界，能够神游吧？如果我老头子连这个本事都没有，那不是空活了这无数年？而且，这无数年月的寂寞啊，如果没有这个神游本事，说不定我也就随着心神沉寂而灰飞烟灭了。”

听着老人的感慨，公孙羽竟也心有所感，一个经历无穷岁月的生命，如果孤寂寂寞，也没有机会做旁观者，那说不定那天就自我毁灭了。

大家似乎都被感染，一阵沉默。

公孙羽连忙转移话题，把昨天想到的问题，问出口说：“前辈，据我所知，实力太过强大的存在，应该不可能出现在这样的凡俗位面吧？可是您怎么还能安然在这，而不是飞升到了神域呢？”

老人叹了口气，说：“倒不是我不想飞升，而是不能飞升，也无法飞升……你说的对，太过强大，能够导致位面崩溃的存在，确实不能存在于俗世，但我却不一样。我已经差不多跟这个位面融合为一体了，我的存在不但不会导致位面崩溃，还会让位面更加坚固。最高法则允许我存在，自然不会降下神罚毁灭我了。”

这番话不但令公孙羽大吃一惊，阿尔斯和冰灵儿也张大了嘴巴，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他们似乎也不知道神树已经强大到可以跟位面空间融合为一体。这简直就是这个位面真正的神明，永恒般的存在。

“那像您这样强大的存在，这个位面还有吗？”公孙羽的好奇心又被提起，追问了下去。

老人点点头，说：“有，精灵秘境中的生命神树，以及海洋深处紫珊神木也都是跟我一样的存在。我们三个老不死，自这个位面诞生之时就已经存在了，后来命运也相同。我融合了这个位面的土地，生命神树融合的是空间结界，而紫珊神木则是海洋。”

竟然还有两个一样强大的神明，这三人纵横交错，共同支撑了位面的存在，万物的生存，这是何等的伟大。

公孙羽听到了这里，很想问问，自己是怎么出现在这个空间的，也许那个融合了空间结界的生命神树应该会有答案吧。

但他思虑了一会，就决定放弃。这个事情如果他们知道，冰晶神树第一次见到自己，就应该认出来了。既然不说，那自然有他的道理，或者连他们这些位面守护神也没感觉到自己的到来也是有可能。

阿尔斯似乎也想问什么问题，但欲言又止，老人看了他几眼之后，说：“阿尔斯，你是不是想问万年位面战争的事情？”

阿尔斯老老实实地回答说：“是的。前辈，有了您三人的守护，怎么位面每过万年，还是要遭受一次入侵呢？”

老人意味深长地说：“这事情不是我们能够控制的，位面的碰撞由法则规定，等你到了神域，有了触摸法则的能力，再去寻找答案吧。”

公孙羽有些莫名其妙，什么位面战争，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而且书上也没有见过，那《大路通卷》关于这事连提都没有提过。但他见阿尔斯问这个问题的时候，都犹豫了很久，而神树回答的又那么模糊，自然不好再问。

不过，战争这个字眼令他想到了黛丝利亚的仇恨，感觉这两者应该有什么联系，就问到：“前辈，为什么神级之间不能死斗，难道就是因为这位面战争的事情吗？”

老人说：“看来你知道的事情还真不少啊，这事可不是一个没到神级的人能知道的。不错，这事情，还是我们三个老家伙，跟那些神殿约定的，就是怕神级之间的全力争斗会引起空间剧变，同时还影响位面实力，到了位面战争爆的时候，实力受损而无法击退入侵者。”见公孙羽有些明白，他又说：“距离下次位面战争已经不远了，你如果想参加，可要努力了。能够参加这样的争斗，好处可是不少啊。”

公孙羽无语，他才来到这个世界不久，本身又不是战争狂，虽然对这事非常感兴趣，可也不会因此参加什么位面战争。至于战争有好处，这个他明白，毕竟有种东西叫战利品嘛。

老人可不管公孙羽怎么想的，见大家没有再说话，继续感叹说：“人老了话确实多了起来，连这等秘辛的事情，也说漏了嘴，希望那两个老不死的不要怪我。凡俗位面的这些事情虽然在神域是人尽皆知，但毕竟这里是世俗凡人居多，你们知道后，可不要乱说出去啊。”

见阿尔斯及公孙羽两人郑重地点点头，老人语气一转，说：“好了，事情说完，我们可以开始炼丹了吧。公孙羽，你还需要准备什么？”

终于来了，公孙羽连忙说：“不需要了。只要主药齐备，随时都可以开始炼丹了。”

老人说：“那就好。果子和汁液已经给你准备好了。”

说完也不见神树老人有什么动作，公孙羽面前就突兀地出现了一堆晶莹剔透的果子，以及一个精玉制作的瓶子。

果子有十多个，颗颗拳头大小，晶莹剔透，堆在一起，闪耀着迷人的氤氲光晕，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应该就是万年冰晶神果。

另外一个瓶子里装的应该就是老人说的冰晶神树的汁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