旖薇忙说，“臣妾什么都没吃，太后只是拿着帕子往臣妾肩上拍了一下，可能毒粉沾染在衣服上，刚才更衣室蹭到了脖颈上，不到一刻，就起了满身！”

赫连阡宸忙拉住她的衣袖掀开，纤细的手臂上已经不只是红疹，而是蔓延成一片一片的红斑。

“你不是研习过医术吗？不知道这是什么毒？”

“或许只是太后想看臣妾的脸，才用这种手段……”

“不，她可不只要看你的脸！”赫连阡宸想起母后慕容菱临终前的情景，虽然当时他只有九岁，却记得清清楚楚，母后的脸上手臂上尽是这种红斑，结果，不出两日，母后便病逝。

他不敢对旖薇讲实情，转身出了配殿，急迫命令在廊下担心徘徊的玖擎，“马上把陆文丛给朕带来，快！”

等他再返回殿内时，旖薇已经瘫在地上。“皇后……你撑着点，朕不会让你有事！”

“臣妾只是有些头晕，双腿麻痛，陛下太大惊小怪了。”

旖薇挣扎着想站起来，却狼狈地又摔在地上，她推拒着他，不让他碰。他只得强行将她抱到床榻上，总是幽冷镇静的脸此时已流露悲恸与无助，他正想转身亲自去找御医，旖薇拉住他的龙袍。

“我是不是快死了？”

“你不会死，朕不会让你死！”

见她还是不松手，他只得坐在床沿，“可是有话要对朕说？”他将她的一双手包裹在双掌中握紧，生怕她会转瞬消失，连声音都温柔滴水，“你说，朕听着，无论你要什么，朕都听你的！”

“真的？”

“真的，哪怕你要天上的月亮，朕也摘下来给你！”

旖薇忽而一笑，眼角却有晶莹的泪滑落，她能感觉到他的猜疑，可她也知道他的心是真的，至少比岱勒对她的甜言蜜语要赤诚千百倍。

“臣妾不要月亮，只要檀黎十八州，请陛下降旨，把檀黎十八州归于翰鞑遒国拂影郡主名下，臣妾死而无憾！”

“哼哼，你终于说出此来的目的！”

“陛下还是不舍得？看陛下的神情，臣妾活不过这两日，也只是拿着圣旨过过瘾罢了，请陛下成全！”

“朕给你！归到你的名下，朕无二话！”

“谢陛下隆恩，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被他握住的手已全然没了知觉，他刚一松开，便砸在了被褥上。

只可惜，他急着转身去命令纳安，却没有注意到旖薇已经闭上眼睛。

“纳安，传朕口谕，命交泰殿内侍总管将玉玺带来，朕要拟旨！”

他急促地颤抖着手，将圣旨写完，用玺之后，冲到床边，“皇后，你都看到了，朕已经把檀黎十八州给你了！皇后？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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