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难眠
作者:程阳      更新:2019-08-22 18:41      字数:2243

杨桐桐坐在餐桌前,看着眼前的两碗面。这都不像是一个人做的,一个锅里出来的。对比鲜明。

“怎么不吃呀?是不是不想吃面?你想吃什么?我再去做。”许清波见杨桐桐盯着两碗面看,迟迟不动筷子,忍不住问。

“没有。”杨桐桐淡淡地说了一句,拿起筷子,从自己碗里夹了两个荷包蛋,几筷子面条和青菜送到许清波的碗里。她做这些纯粹是出于同情。还有就是觉得吃不完。

许清波自作动情地认为杨桐桐是在关心他。他开心地笑着,拿起筷子,开始吃饭。心里暖洋洋的。

简单的两碗面,他们吃得很开心,很满足。许清波觉得这就是婚姻,这就是生活。只不过一切都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杨桐桐秉承着吃人嘴短,拿人手短的原则,对许清波不那么冷漠了。最后地一周,她可以忍耐着陪许清波演一出恩爱幸福的戏。现在对于掩饰自己的情绪,装出另一幅截然相反的样子的戏码,杨桐桐信手拈来,游刃有余。

吃完饭,杨桐桐主动去刷了碗。不过许清波自然不会让杨桐桐一个人刷碗的。他也跟着去帮忙了。

“桐桐,我今天去见我爸了。以前的事情我都知道了。”许清波小心地措辞,组织着自己的语言。他想勾起杨桐桐痛苦回忆,同时又能把自己的歉疚表达完全。但是这显然不容易。他们之间天然地对立关系,让他的话,在她耳中被理解为嘲讽挖苦。就算是带着深深的歉疚,也听着很刺耳。

“嗯……所以呢?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你是想要同情我吗?还是要让我和你一起回忆那段过去?过去的那些,我深深地刻在了心里,每一个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不需要你来提醒。”杨桐桐把抹布重重地丢在了水池中,溅起的水花像雨水一样落到了他们两个地身上。没有一个人躲闪,他们都笔直地站在原地。

杨桐桐愤怒地看向许清波。眼中的恨意不加掩饰。她不想听到关于杨国文的一切,关于她家的一切,从许清波的口中说出来。谁都可以假意或是真心地同情她,就是许清波不可以,许家的任何人都不可以。她让许清波去问许远山当年地事情,只是为了让许清波知道一切的根源是他的父亲。只是为了让他知道他们之间永远都不可能。天长地久就是一个笑话。

“对不起,桐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对不起,为了所有的事情。”许清波郑重而又严肃地说。他想表达的事愧疚,是歉意。可是还没有说出口,他就已经知道杨桐桐不需要他的歉意。

杨桐桐冷笑了一声,不屑地说:“许清波,你以为你是谁。你轻描淡写的一句‘对不起’就可以弥补许远山做的事情造成的伤害吗?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杨桐桐冷冷地看了许清波一眼,愤恨地走了。

许清波无措地站在原地,望着杨桐桐转身离去地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也许他不该和杨桐桐说这些的。再次提起这些,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对于杨桐桐来说都是一种伤害。她刚才过激的行为只是在自我保护。他很后悔。有些事情就是知道了就好了。不需要说出来,不然大家都会很难堪。

他认命地收拾残局,把碗刷好。

回到卧室,杨桐桐已经躺在床上睡了。许清波轻轻地帮杨桐桐把被子拉过来盖好,然后小心地关上灯。默默地去了客房睡。他怕自己在杨桐桐会不自在。

关门声,轻轻地响起。杨桐桐慢慢地睁开眼睛。许清波是好意,她知道。但是那些事情是杨桐桐心里的一根刺,不能触碰。这些年,杨桐桐从未向别人说起自己的身世,家里的情况。关于杨国文的一切,在杨桐桐的心里是神圣的,不可侵犯的。她不允许别人说。在杨桐桐看来,就算是真心地同情也是亵渎。说不定人家转身就一种调侃地语气,可怜地说:“这孩子真可怜,这么小就没了爸爸,她妈一个人带着她真是辛苦。”

她不想成为别人口中地谈资。

许清波躺在客房里,辗转难眠。明知道他和杨桐桐之间没有可能,可是他还是不愿意就此放手。明明知道杨桐桐一点也爱他,可是他还是无法克制自己的对她的感情。

客房原本是杨芳住的。杨芳回去之后。这里就空着。此刻他和杨桐桐都需要一个人的空间去思考。和杨桐桐相处的时间不多了。但是他却必须要住在客房,好好地想想他们之间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许清波就打电话给周助理告诉他自己现在有事情要做。公司的事情,他盯着点。小事情自己处理,大事情才找他。许清波现在要远程办公,空出时间来陪杨桐桐。一周地时间不长,现在就只剩下六天了。

杨桐桐起得很晚。昨天晚上,她翻来覆去,直到凌晨睡去。睡着了又陷入光怪陆离的梦境之中。时间节点错综复杂,很是跳脱。一会她梦到她十二岁之前,一家三口幸福的生活,还有席枫,那段美好的时光。一会她又梦到现在她吵着闹着要和许清波离婚。梦境虚虚实实的,又乱又怪。

许清波靠在客厅的沙发上,小憩。他等着杨桐桐起床,然后一起出去郊游。带着杨桐桐好好玩玩。奈何杨桐桐迟迟不起床,他也不想打扰杨桐桐休息。就坐在沙发上等,结果等着等着,他自己也睡着了。昨天他睡地也很晚。一个不眠之夜,两个难眠之人。这大概是昨晚最好地概括了吧。

“你醒了。”听到有动静,原本浅眠地许清波立刻就醒了。他看向睡眼朦胧的杨桐桐,含糊地问。“饿不饿,我去做饭。”

杨桐桐揉了揉昏沉的脑袋,有气无力地说:“别忙了。今天出去吃吧。”

“好呀。你先去洗漱,我准备一下,一会吃完饭,咱们去郊游。你不是很喜欢程池的农场吗?今天咱们去那儿郊游,野炊,行吗?”许清波兴奋地说着。他觉得杨桐桐会喜欢他的安排,但是最后,他还是委婉地问了句“行吗”来征求杨桐桐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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