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枫看了许清波一眼，轻笑着说：“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他们之间的关系，这样的对话真是滑稽可笑。

“告诉我答案。最直接最直白的答案。”许清波怒吼道。

这样的场面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他们之间的对白像一对不被祝福的同性恋人。餐厅中用餐的人纷纷侧目回头看他们。

席枫微微颔首，为许清波向众人道歉。

“你能不能别吵。”席枫咬牙切齿地说。席桦都没有这么闹腾。

“那你就告诉我答案。”许清波不依不饶地说。

席枫认真地说：“爱。我一直都爱着桐桐，只爱杨桐桐。”行了吧，满意了吧。听情敌说爱自己喜欢的人。许清波这是什么心理。席枫不能理解。

“席枫，其实前一段时间你收到的那几条短信是我用桐桐的手机发的。为了就是拆散你们。桐桐她不知道。”许清波向席枫坦白了自己的罪行。并不是希望得到原谅，而是想让席枫知道杨桐桐也爱着他。他们两个彼此相爱。

“原来是你呀！”真是卑鄙。席枫都想骂出口了。看在许清波今天和杨桐桐离婚的份上，席枫就不骂许清波。“我说怎么这么奇怪呢。桐桐是不可能和你一起生活的。”

“你怎么那么肯定？”许清波不甘心地问。

“你们之间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隔着仇恨，你觉得桐桐和你在一起会幸福吗？”许清波反问道。他了解杨桐桐，也了解那份深深的仇恨。“你让她怎么面对自己，面对你。而且她不爱你。”

许清波默然地低下了头。席枫都比他知道的多。他却还奢望能够和杨桐桐天长地久。

“你们好好地过日子。桐桐很爱你。你要好好对待她。我为我过去做的那些荒唐的事情向你道歉。”许清波郑重其事地说。

“我接受，你快点告诉我桐桐现在在哪儿？”席枫焦急地说。他没空和许清波在这儿谈心。他要找到杨桐桐，一切都结束了。他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桐桐去了海南，今天下午的高铁，现在已经在路上了。她只告诉我她去了海南，具体什么地方她没有说。你想要知道具体地址可以打电话亲自问桐桐。”许清波平静地说。

席枫起身就要走，“谢谢你的告知。我会找打桐桐的。”

“就这么走了吗？晚上也没有去海南的车。坐下来陪我吃完这顿晚饭，可以吗？”许清波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看向席枫眼眸里充满恳求。此刻他是如此孤寂。想要找一个人说说心里话，都没有人愿意。许清波觉得关于杨桐桐的那些事情，席枫是最好的倾诉对象，因为他们都深爱着杨桐桐。

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席枫竟然又坐回去了。事后，席枫又想了想，一定是许清波当时的表情太可怜了。曾经他也那么可怜过。同病相怜。

“和我说说你们的故事，我想知道。”许清波真诚地说。

“那要从哪里开始说起呢？”席枫问道。他们之间的故事很长很长。

“从最开始说起。”

席枫的记忆跟随着许晴的那句“从最开始说起”开始慢慢地回忆他和杨桐桐小时候了。开始记事时，朦胧的记忆。他记得杨笑经常带着他去到杨桐桐家玩，因为两家大人关系不错，孩子又是同年出生，所以话题很多。

……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桐桐嫁给我是为了报复我爸的？”许清波平静地问。过于他和杨桐桐的婚姻，他有太多的不知道了。

“在席桦订婚那天。我在订婚宴上看到了你爸。当听到席桦说出你爸的名字的时候，我就什么都知道了。”席枫面无表情地说。一切如昨，那么近却又那么远。

许清波轻笑道：“难怪你那天会去纠缠着桐桐。”他还是一副骄傲的姿态，仿佛杨桐桐还是他的妻子。

他们两个像是两个赌徒，在牌局结束时，才豁然开朗，带着遗憾和懊悔，说着当初，追忆过去。

席枫微微一笑，欣然接受许清波的指责。

“所以你就眼睁睁地看着一切发生，看着我像一个小丑一眼，被戏耍。在这其中，你有扮演着什么角色呢？席枫？”许清波问道。没有责怪，心平气和。

“推波助澜。我是桐桐最坚实最忠诚的同盟，在暗中默默地帮助着她。她想要做的我都会帮她，她想要做的也是我想要做的。对于我来说，杨国文是父亲般的存在。桐桐的仇恨，也是我的仇恨，我们同仇敌忾。你父亲行贿的事情，是我捅出去的。”席枫凝视着许清波，没有打算隐瞒。今天他们就开诚布公地聊。

许清波轻笑着，望着席枫。原来一切是这样。

“许清波，我没有针对你。一切都和你无关。希望你也不要怪桐桐。”席枫说道。他分的清，许清波和一切无关。杨桐桐和许清波结婚了，席枫都没有怨恨过许清波。他这样算是是非分明吗？

“我没有怪过桐桐，从来就没有。”哪怕杨桐桐把他伤的体无完肤。一切和无关，这句话说得轻松，简单。可是怎么会和他无关呢？他是许远山的儿子，这是他注定要背负的债。就像杨桐桐背负着杨国文的仇恨一样。躲不掉，不可避免。

“我该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去吧。我会找到桐桐，给她，她想要的生活的。”席枫起身，结了账走了。

许清波去前台退了房间也回家了。那个空空荡荡的家里，满满的都是关于杨桐桐的回忆。

席枫回到家，席桦也刚刚从外面回来。

“哥，你去哪了？现在才回来！”席桦好奇地问。

席枫继续往院子里走，没有停下来，也没有放慢脚步等席桦。“去见了一位朋友，一起吃了一顿晚饭。”

“老朋友？谁呀？方便告诉我吗？”席桦更加好奇了。

“不方便。”席枫坚决地说。

好奇心得不到满足，席桦失望地说：“那算了。”

到了大门口，席枫突然停下来。席桦低头走路，差点撞到了席枫，还好他反应快，停下来了。“哥，你要干嘛？”席桦埋怨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