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凌晨四点的夜
作者:四月米      更新:2019-08-27 01:08      字数:3585

眼前抱着的这位美女是我去年在车展上认识的,叫张雅恩。当时朕在众多妃子中选中了她,只因为她一眸清澈的大眼睛,吹弹可破的肌肤,还有凹凸有致的身材,让我一见钟情。更难能可贵的是,在我们四目相对之后,她竟走上前来落落大方地对我说:“你好,我叫张雅恩,很高兴认识你。”

真是没新意的开场白!不过……我喜欢!好看的皮囊就这么一句话,言简意赅,显得知性而睿智。不要说我情人眼里出西施,也不要说我有歧视,东施和西施的区别就在那里。

在生理上,我是挺喜欢张雅恩的。但我又很怕她不是我想要的那种肤浅的女孩子。于是我说:“刚才看的那辆牧马人挺不错的。我刚好有一辆,想给它配个对!你能帮我试一下车吗?”

当时的张雅恩一笑倾城,礼貌而又不失大方地说:“很愿意为您效劳!”

然后我们开着车展里的牧马人驰骋在野外的郊区上。那是一个美妙且刺激的一天,我们相谈甚欢。她对我说,原来冥冥中早已注定,我就是她一直寻找的人。他趴在我宽阔的肩膀上说“我爱你!”,我把白色衬衫上的扣子系好后在她的额头上深情一吻,报以回笑。她开心得像个孩子……那一天我们开始了在一起。

今晚的她风尘仆仆的赶来,我知道她肯定遇到一些拿捏不准的事情。比如……看中了某款限量级包包,不知道哪一种颜色更适合她,听一下我的意见?

果然,她趴在我的怀里,身体像太空泥一样软绵绵的,怎么也扶不直。不过,我已经习惯了。

“亲爱的,我今天在官网上看到dior出了夏季新款连衣裙,有粉色和浅绿色的。上面的碎花真的是太好看了,可是我不知道什么颜色适合我。”说完她便从包里拿出ipad打开页面给我看。

“嗯,都好看!两条都买了!”我瞄了一眼她说的官网,实在分不清款式和平常在大街上看的有什么区别。不过我这人最怕麻烦了,解决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要纠结。

她高兴得像一只小猫在我身上蹭来蹭去,顺便再我的脖子上留下她性感的唇印。

女人嘛,不怎么了解!但对于我这个在情场上闯荡多年的浪子来说,应付起来真是得心应手。不就是买买买,哄哄哄的事情吗?柸然我是一枚钢铁直男,从不与女人讨论鸡毛蒜皮的事情。

刚想和我的小可爱温情一番时,我五大三粗的助手保罗有些着急的跑过来对我使了一下眼色。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事业为重的我还是抛下怀里的美人走了出去。

保罗,是我从非洲的第二故乡带回来的黑人。当时的我在当地的一家地下拳击馆看到他在打黑拳,听旁边的矮胖子说他已经连续打了四场,一直都是赔率最高的一边。矮胖子说他已经买了他四场赢,第五场听说是上届蝉联的冠军,小道消息已经放出主办方有黑幕,第五场不能再让他赢了。

当时完全是一边倒的状态,几乎所有人都买他赢。我看着他伤痕累累,奄奄一息的样子。毫无疑问,当然是买他输,还是下重本的那种!

也是毫无悬念,在那么疲惫的状态下,保罗输的惨不忍睹。我赢了不少钱。

开心消遣完之后,我打道回府。却在中央广场拐角弯处看到奄奄一息的保罗。处于我尚存的一点点怜悯之心,我救了他。在他躺在icu病床上时,我已经坐上了回家的飞机,看黑拳赢的钱全给他当做医药费了。

也就两个月前,完全康复的保罗来这里找到了我。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蹩脚的白话:“我可以……跟着你吗……?”

拜托!你又不是女人,这以身相许的尺度有点大,我接受不了,于是我对他说:“不用,你挣钱还给我就好了。”

他没有多说话,只是在我面前铿锵有力的表演完一套泰拳后,我便改变了主意对他说:“好吧,我先把安保主任炒了,你再来上班吧。”

一个非洲人在中国打泰拳,这很国际化!好吧,我承认,他那套拳法打的实在是太帅了!

保罗把我从张雅恩身边叫走,带我左拐右拐的穿过人群,来到漆黑肮脏的后巷,我的心里确实是有些郁闷的。这几个月的时间里,他不会说普通话,也不说英语,我们交流起来确实是有些困难。不要以为黑人就能rap得一段溜英语,我的保罗是土生土长在非洲的大地上,逃难来中国的。我不敢改变任何人,所以有必要的话可能会报个培训班学一下他的家乡话。

我以为保罗叫我出来的原因会像黑帮电影里演的那样,被来路不明的人踢馆子,然后我手下的人一个个都应付不了,唯有我这个终极大boss出面才能摆平!可是,我错了。在他带我翻越人海走出酒吧,来到后门阴森的小巷里时,我才发现眼前的这位虎背熊腰的黑人小伙也有一颗粉嫩的心。

我顺着保罗指的方向望去,在在一堆叠满空酒瓶的旁边,一个穿得像日本艺妓的女人喝得不省人事地倒在那里。

保罗嘴里叽里咕噜地喊着,手舞足蹈地比划着。

“哦~”我神了解。转过身指了指女艺妓,再指了指保罗说:“你的意思是,这个女的在我们酒吧喝了很多酒。然后离开了,倒在了这里,也没有人来接她。你刚才还想上前帮他,结果人家女孩说的话你也听不懂,才找我?”

他点点头。

嗯,我真是佩服我自己,竟然能听懂保罗说的话!

我决定帮助善良的保罗,还有这位幸运的女孩子。请不要质疑我们!作为这家酒吧的法定代理人,我可不想第二天的同城新闻报道出现“无知少女在**酒吧遇难”的标题。我也同样相信保罗是善良的,就像当初那么无助的他遇到同样善良的我一样。再说了,看这个女孩的脸色从娇嫩红逐渐变成姨妈红,以我多年的经验她可能酒精中毒了。这个时候还管什么语言不通呢?赶紧叫救护车啊!

于是我从打120,再到医院,等女孩抢救过来已经折腾到了凌晨四点多。保罗紧张的神情也舒缓了不少,嗯,他真是个好人!我把钱和保罗撂在医院后,自己一个人打车回了酒吧。

我一直想做一个坏人,谁tmd让我有着**的命!真是费钱又费力……

凌晨四点多的大街,安静而且诡异。以前有个混江湖的小偷说:“凌晨四点的我出门上班就几乎没有失手过!”为什么呢?我问他。他说两三点的时候有人会失眠,五六点的时候有人已经上班吧了,只有凌晨四点是一个有魔力的时间。

是的。我看着路灯下斑驳的树影,深深地抽了一口烟,吐出的烟雾在没开窗的出租车上熏得我差点睁不开眼睛。再想想那个小偷如果没有光顾我家的话,他也许也不用进监狱了。

回到酒吧,子杰已经放下了吉它坐在他最喜欢的角落里,喝着寡淡无味的水果汁了。我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转过头来,一双迷离的眼睛带着醉意,好一个忧郁的眼神!谁能告诉我,要喝多少杯果汁才能醉?

“去哪里?”他问。

我说:“学**!”

子杰投来一个“你就编吧!”的表情。

我无所谓,毕竟我们分开的时间太长了,他需要时间重新认识我。但是站在上帝的角度看我的你们,会相信我说的都是大大的实话;虽然我内心感情戏很丰富,还很唠叨;但是自我塑造的这个过人物却是一个风度翩翩,足智多谋,不言苟笑……的有为青年!不要嘲笑,请相信我!

“我要请个假。”李子杰握着杯子的双手有点颤抖,眼睛还泛着泪水。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真是把我吓了一跳!我赶紧说:“行行行,不过是请个假,说一声就可以了。”

李子杰却说:“时间有点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怎么回事?你不会又要出国吧?”我问。

他忽然把头搭在我的肩膀上,我能感觉到泪水已经打湿了我的衬衫。不明所以,生平第一次遇到一个男生在我面前哭。也不懂怎么安慰,只能像抚摸小猫咪的毛发一样抚摸着他宽实的后背,好缓解这莫名来的情绪。

“不是……不是……”子杰哽咽地对我说:“一个小时前……老家医院打来电话,我爸妈出车祸了……”

我听完,后背忽然有一丝丝凉意。虽然,人生历练的过程和经历的痛苦都大同小异,虽然旁人苦不堪言的插曲我可以装作事不关己,但是这似曾相识的经历我还找不出应对的方法。能做的,也就只有不顾酒吧里旁人异样的目光,紧紧抱着他,给他安慰。

“什么时候走?”我问他。

“订了早上六点的飞机。”

我从钱夹里拿出一张银行卡给他,并对他说:“密码是这里开张的日子,不够再说。”

他接过卡,给了我一个喘不过气的拥抱,在我耳边说:“谢谢,我一定会还你的。”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看着他不言语,只是认定的点了点头。他也没有多说话,转身拿起吉它出门拦了一辆出租车往机场方向开去。

我目送他离开后,抬起头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光怪陆离的光束晃得我分不清东南西北。我知道站在上帝的角度看我的你们肯定会说我,怎么动不动就掏钱?我想说我真的不是人傻钱多,而是我想在我有能力的范围内,能用钱解决或帮助到的事情会省心和心安理得的多。他们都是我生命里有着交集的人,我愿意;我曾经也一无所有过,所以无所谓。

今晚遇到的事情实在是太烦了,该死的!我竟然忘了张雅恩?天快亮了,酒吧里涌动的人群散去了不少。在舞池中央我找到了张雅恩,跳得疯狂。这就是她,肯定喝了不少酒。我现在是太困了,实在是没有力气管她,吩咐两个服务员帮我看好她后,自己一个人回家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