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期望破灭
作者:时布知      更新:2019-08-27 21:53      字数:2358

溶月已经冻得失去了直觉,自己内功带来的余热已无力阻挡这满天飞雪侵袭而来的寒意。仍旧倔强的立在原地,等着禾熙遥的出现!

今日天月将明,在他要上这千拾阶之时,有一人来告诉他:“你要找的人正在生气,想堆个雪人玩玩儿。你要是有心,何不以此逗她一逗?可要知道,小姑娘家,最禁不起这样的逗趣儿。你也可趁此机会,看看她心中有没有你!倘若她心中有你,自然舍不得你在这里迎风受冻;倘若没有,你也可以趁早死了这条心!”

溶月当时疲惫不堪,望着天边的鱼肚白,诚然道:“虽然你这山很高,却也不至于三秋飞雪。她若是在生我的气,我自然能解决,还不劳你操心!”

“嗤——”来人一声不屑的笑。指着雀台道:“你且看那红衣,不是你心心念念的人是谁?她托我来告诉你一声罢了,听与不听,你心中有数!今日的太阳你用不着管,你只需知道马上就会有一场大雪。话我已传到,要怎么做你可想清楚了!”

溶月拧眉望向雀台,果见一人着红衣立于栏内眺望着这边。身材娇小熟悉,红衣被风吹得鼓起,不是禾熙遥,还有谁?

“好,我信你!”溶月再回话,斩钉截铁!

“呵,信我没用,你得信她。当然了,她可不可信,那便不得而知。祝你好运!再者,这千拾阶有一万阶,你立在此处位置正对着雀台。话已至此,再多言我就是罪人了!”那人说完捂住了嘴巴,向着千拾阶而上,过了第一平台便再不见人影。

这一站就是四个半时辰……溶月成了真真正正的雪人。

子安良赶到时,只见一冰柱立在千拾阶第一阶前,偶尔有薄薄的气雾吐出。

他上前,神色复杂的看着眼前的这人:雪将头顶肩背都覆住,俊秀的眉结成了霜白色。几日未理的胡子冒出了刺头儿,结着小小的冰棱。冻成紫黑色的嘴唇,微微的翕动着。

这就是大殿下细心提防的对手?唉,也不知说他太过痴情好,还是说他是榆木脑袋好!

“跟我上去!”子安良直接表明来意。

溶月置之不理,仍旧直挺挺的站着。

子安良于心不忍,用一成功力打出一掌,将溶月身上的雪震落大半。

上前掐住他的胳膊,想要将他往上拖。触手的,是刺骨的冰凉。子安良没放手,把他的胳膊拽得更紧。

“你跟我上去。你来了好几天不就是想看见小师妹吗?你跟我上去,我带你去找她!”子安良劝道,这样拉扯着他有如拖着一座没有生命特征的冰雕,也不是办法!

溶月身体前倾,脚未离半分,仿佛下一秒人就要断裂开来。

子安良用自己的脚勾着他的腿,对方纹丝不动!尝试许久无果,他放弃了!溶月随即又恢复之前的姿势站着!

“你不走是吧?好!我陪你在这站着!”子安良暴脾气上来了,本来下来匆匆也未带披风。此时他解开自己身上的外衣,恶狠狠的给溶月披上。

接着一掌打在他的背上,将自己体内的真气输给他!

行功至半,溶月木然的转了过来,呆呆的问道:“她为什么不下来?”

“小师妹她现在下不来,也不可能下来!”子安良回复道,为他扣上衣扣。

溶月点了点头,转头目光空洞的看向雀台,那个身着红衣的小人儿已经不见。刚才所见的,似是他自己臆想出来的幻象!

“她是不是还在生气?气我那日不顾她就自行回京?气我这么久都没来见她?”溶月问道,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子安良还未这般喜欢过一个女子,自然不能体会这寒凉心境。却又不得不开解道:“她没有生气,她一直都在等你。你要是不来,那丫头也会去找你!”

溶月闻言,转头看向子安良,扯出惨淡一笑,道:“那她为什么还不下来?是我扮的雪人不够好么?”

“这……”子安良无语,又怕越解释越糟糕。

“还是说,她根本就不稀罕我扮的雪人?那你去告诉她,她喜欢什么,我都给她扮。只要她不生我的气就好!”溶月说着,浑身发抖,眼眶发红!

“所以你跟我上去,有什么话你们好好说,慢慢说。成不?”子安良耐心的哄道。

又觉得自己背叛了大殿下,对敌人的心慈手软就是对自己最大的心狠手辣。可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实在是让人没有办法将他和对头联系起来。现在,他不过是一个等不到爱人的可怜虫罢了!

溶月思忖良久,终究还是屈服了,低声应了一声“好”!有什么事情见面说清楚,也好让日后的日子安生。

子安良点了点头,把真气传给他不少,自己又未着外衣,着实冻了个够呛!

上前扶着他便要拾阶而上,一方阴影从上斜射而下。

抬头,子颜良站在数阶之上,手中拿着狐裘披风。他生气的把披风扔向子安良。

“我就说你怎么能这么没良心,所幸你还是来了!”子安良赞许的笑笑,这师弟,还是刀子嘴豆腐心!虽然有时娘气得婆婆妈妈的,但关键时刻还算可靠!

说完,将手中的两件披风都套到溶月身上,打算扶着他继续向上。

面前寒光一闪,凛然的剑气迎面袭来。子安良将溶月一推,上半身往后倒。

再站起未说话时,子颜良手执长剑指着溶月,皱眉道:“慢着!我奉师父之命前来阻止你上山。也阻止任何人带你上山!再动一步,杀无赦!”

“你——”子安良瞪着他,气他此时不知来瞎凑些什么热闹。

“大师兄不必如此看我,师命难违。大师兄如果不相信非要一意孤行,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子颜良说着,周身散发着正气。

溶月且不说已经被冻成了木头。只那人初时对他说话又盘旋心头。望向雀台,无一人影,他的心——就快死了!

子安良既担心禾熙遥,又不愿为了溶月这个不确定因素和同门师弟自相残杀。

一时之间,三人对峙,不上不下!

大雪纷飞,厚厚的云层挡住了太阳的光辉。待到它再露头时,已是斜晖脉脉。

溶月暖身回神,两颗清泪顺着脸颊滑落。死死的盯住千拾阶的阶梯,期待的人还未来。他很茫然,不知该不该坚持自己心中所想!

终于,余晖落尽,他绝望的仰倒在地,掩面无声痛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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