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一、婚礼上的刺杀
作者:狮子双鱼      更新:2019-08-31 12:20      字数:2676

1920年1月15日,整个东北似乎都沉浸在欢乐的海洋里,这一天是东北人民军军长,“少帅”冯庸的大喜日子,他的妻子是纳兰家族族长纳兰正德的独生女纳兰明月。不少待字闺中的少女悄悄的抹眼泪,可纳兰明月家世好,人漂亮,而且还聪明能干,听说冯家的产业都是她在打理,这样的女子是比不了的,所以正妻这个位置是不用奢望了,不过还有妾室可以想想,还是有希望的。

婚礼当天奉天城人满为患,所有的客栈、酒店全部住满了,虽然冯家只在府上摆了50桌,请帖也不超过500张,但上门道贺送礼的人是络绎不绝,礼物早已堆成了山,很多人都是呈上礼单留个名字就走,连门都没进,更别说见到冯庸了,可即便是这样送了礼的人也是兴高采烈,感觉跟冯家攀上了关系一般。婚礼没有搞得太复杂,这也是冯庸要求的说尽量简单,其实他觉得连人都不用请这么多,可50桌是母亲赵懿仁的底限,冯庸也不好再坚持。

冯德麟带着赵懿仁等三个夫人在门口兴高采烈的迎接客人,今天他不是东北人民政府的最高领导人而只是一个父亲,所有来宾都能感受到他的兴奋与激动。整个冯府大院里热闹非凡,赵懿仁特地请了奉天最有名的三个戏班、杂耍来助兴,演员们也都是分外卖力的表演着,宾客都到的差不多了,男主角新郎冯庸却一直没有现身。随着司仪的一声“吉时已到,请新郎新娘!”,新郎冯庸和新娘纳兰明月才出现在大院里,开始进行婚礼仪式,来宾们不时的喝彩,戏班的表演也暂停了,人们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这一对新人身上,似乎没有人发现有两个杂耍的演员正在慢慢的向冯庸靠近。

距离冯庸还有10米的时候,两个演员端起手中的红缨枪,取下“枪尖”,露出了里面真正的枪尖,向冯庸急冲过去,谁知道铺一动身,身形就被旁边的“客人”制住了,双手被反扭过来,动弹不得,全场的人都被这一幕惊住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婚礼仪式也停了下来,而就在这时,一位坐在离冯庸不远的来宾女眷突然暴起,手中拿着从头上取下的一根发簪飞向冯庸,身形非常矫健,速度很快,是个轻功高手,说时迟那时快,几个方向同时响起枪声,女杀手身子在空中划出了一个怪异的曲线后落在地上,已经气绝身亡。立即有警卫出来把尸体和两个演员带走,冯庸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慢慢的捡起那个发簪,上面隐现蓝光,估计是有抹了剧毒,那两只红缨枪也是一样,见血封喉。

“阿尔哈图,没想到会是你,就凭着你的胆色镇定,我会让你死得痛快些。说吧,还有什么计划,同伙还有谁?”冯庸缓步走到阿尔哈图面前,阿尔哈图的头被几只枪顶着,同桌的客人没有得到指示一动都不敢动,心中暗叫倒霉。

“哼,狗贼,算你运气好,被你躲过了今天,可还有明天、后天,我八旗子弟,永远都不缺勇士!”阿尔哈图冷笑道。这个阿尔哈图是满人,但并不是顶尖的那种权贵,之前就在奉天城负责市政建设工作,曾留学日本,能力出众,而且奉天推行新政后他也是积极响应,主动捐款给“兄弟基金会”,王永江正好缺人便将他留用原职,没想到隐藏的这么深。

“呵呵,八旗子弟?!要不是你们的八旗子弟在妓院里喝多了乱说话,我还真不知道你们要对付我,可你们也太小看我了,就这两下子,就算我不提前知道,你觉得能成功?”冯庸笑道。不久之前,纳兰正勇向冯庸报告了一个消息,有几个纨绔子弟在他经营的一个妓院里寻欢作乐,喝多了之后得意忘形,无意中说起了要把冯庸的婚礼办成葬礼。虽然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纳兰家也不敢怠慢,即时通知了冯庸。冯庸也没有声张,只是找了阎宝航商量,严密监视那几个纨绔子弟的家族,同时让特务营在婚礼现场做好防备工作,密切注意一切可疑的人和事。被监视的安巴、齐布琛、谷沃贺三家没有发现什么,几乎都没人进出,这反而让冯庸更加怀疑,三家在刻意隐藏什么,他与孙存善、潘宇等人讨论了,婚礼当天自然会加强安全保卫的检查,枪械武器是带不进来的,又是在家里办婚礼,下人仆妇都是跟随冯家多年的老人,内鬼也不太可能,如果要刺杀的话手段非常有限,冯庸决定将计就计,倒要看看会发生什么事,冯庸找王永江说了自己的想法,正愁没借口对付这帮遗老遗少,这下正好可以一网打尽,说不定还能挖出很多自己没有掌握的信息,而王永江当即表示反对,说对付遗老遗少的证据正在收集,不需要以身犯险,冯庸则表示风险完全可控,还说会从八方武馆调几个经验丰富的武林高手混在人群中暗中保护,面对冯庸的坚持最终王永江也无可奈何,只得尽力准备好善后事宜,要求调第一师一个团过来以备不时之需。

婚礼前夜,冯庸告诉纳兰明月婚礼上可能会有事发生,让她不用担心,自己已经有了安排,还叮嘱她不要告诉冯德麟和赵懿仁。今天的婚礼表面上看喜气洋洋、热闹非凡,其实冯庸已经布下了一个大网,特务营和八方武馆的精英们扮作客人、仆人在人群中留意着现场人群的一举一动,那两个演员刚向冯庸靠近就被发现了,至少四个人围在了他们身边,而女杀手的身手虽然敏捷,行动也有些突然,但又怎么快得过枪呢,别人带不进来武器,特务营的士兵们可是荷枪实弹的啊。不过冯庸等人都没想到,对方的刺杀手段如此的小儿科,也许是那些遗老遗少们把冯庸的沉默当做了软弱,太过轻视了。

阿尔哈图不傻,对方明显早就得到了消息布下了这个局,当初这个行动计划他就表示过反对,如此简单的手段很难成功,自己好不容易潜伏进去,应该等到更好的时机。可那些老辈们急切的想着推翻冯家,恢复满清,建立满洲国,把冯庸的这次婚礼当做了做好的机会,因为冯庸平时都待在军营里,很难接近,阿尔哈图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上,否则会让人以为自己是怕死。现在功亏一篑,阿尔哈图已报了必死之心,对于冯庸的问话自然不会理会。

对于阿尔哈图的沉默冯庸也是意料之中,笑笑说道“你不说没关系,在我眼里都不过是小儿科,就安巴、齐布琛、谷沃贺这些人也翻不出什么大浪来。他们不会在乎你的生死,在那些老八股的眼里,你不过是一个可以丢弃的棋子而已。”

阿尔哈图表面上仍然毫无反应,心里却已经恼怒不已,冯庸说的这三个家族正是策划这次行动的核心之一,自己所在的家族不过是他们的附庸而已,看来消息就是从他们自己那里走漏出去的,果然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冯庸的话也点到了阿尔哈图一直不想承认的痛处,他是镶蓝旗人,自己的母亲是丫鬟出身,虽然自己从小就聪明好学,但始终得不到父亲的关爱,哪怕是清朝已经灭亡,父亲也没有了官身。不过自从自己受命打入东北人民政府内部,父亲开始对自己和颜悦色起来,他很享受这份感觉,直到接到了这个任务,他总算明白父亲为什么会转变态度,只是自己不愿去多想,他担心自己想得太清楚了,那这一丝丝所谓的父爱可能都感受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