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有喧哗声渐行渐近，夹杂有女人的欢笑与高跟鞋走动的声音。
老k神色微变，一把按在祁洛身上，后者低呼一声再度趴在椅子上面。
“别动！”老k说着抖开自己五颜六色的外衣，俯身趴下……
两人喘息如牛。
祁洛感觉对方粗重的鼻息喷在脸上，其中混着大葱、大蒜还有腐肉的味道，熏得他差点背过气去，赶紧屏住呼吸。
“忍一忍，等他们出去就行了。”老k压低声音说。
祁洛拼命点头，还伸手捂在对方嘴上，摇摇头示意老k不要说话。
砰的一声，门被人拉开了。
门外站着一对男女，正相拥激吻。
祁洛瞪大了眼睛：怎么这门没锁？
他哪里知道，卫生间不设锁就是这家牛郎店的传统，老板美其名曰“让每个坠入爱河的人都能保持时刻的警惕跟激情”。
老k背对着门，应该也知道外面有人，头也不回，趴在祁洛身上很配合地拱了几下，还伸手往祁洛衣服里面摸……
喂喂喂！适可而止啊！
祁洛被他摸过的地方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哪怕跟兰祯在一起咬咬耳朵，他也没干过这种事，想不到第一次经历这种大尺度居然是跟男人……自己还是被动的那个！也不知道这老k到底是想演戏还是故意的……换做是他，哪怕是演戏，也下不去手啊！
“八嘎！”老k忽然扭头骂了一句。
门外正到激情处的两人终于反应过来，仅仅往这里面扫了一眼，甚至都没跟祁洛来个眼神对视，就搂在一起匆匆走了。大概是去找别的空位。
旁边隔间似乎被人拉开，跟着便是一阵衣物厮磨的轻响，然后是时断时续的喘息……
祁洛头都大了。逼仄的空间里，暧昧的情调跟氛围，耳边还有男女的呻吟……好死不死的自己身上还趴了一个老男人！你趴就趴吧，你拱什么！
忽然，祁洛浑身一僵……什么东西……杵在腿上……
祁洛猛然屈膝，顶在对方小腹，这一脚几乎用尽他全身力气，老k没防备之下，一时间被这一脚顶得整个身子都弓起来。
“你搞什……”
祁洛话还没说完，就被老k一把捂住嘴，后者另一只手还捂着裆部，动作滑稽。
老k估计受伤不轻，额头上有绿豆大的汗珠往下滚落，却还使劲摇着头示意祁洛别说话。
隔壁房间的动静戛然而止。
老k张嘴做口型，好像在说着什么。
祁洛睁大眼睛看了半天，终于明白过来对方在说什么，却把眼睛睁得更大了。
老k有些急，开始眼神示意。
祁洛摇头。
老k瞪眼。
祁洛继续摇头。
老k眼珠一转，忽然下身往前耸了一下……
“啊……”
老k这次没有捂住祁洛的嘴，所以这一声叫唤韵味悠长，连老k都满意地点点头。
隔壁房间的人继续运动起来。
见老k一脸坏笑，祁洛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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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男人都有做小受的潜质，只是大部分人都不接受。
这句话是兰祯说的。当时说这话的时候，她正在看一本讲述男人之间爱情的小说，不知怎的就有感而发，然后手撑着脑袋看祁洛，眼睛里都是星星。
祁洛觉得这简直就是瞎扯淡，异性相吸才是真理好吗！自己坐图书馆看书那么认真，但也会因为某个漂亮的女孩子走过身边而出神，要是个男的……鸟都不鸟的！
不过他没有反驳的念头，只是微微一笑，这笑容介乎宠溺与疼爱之间，就像一个当拳击手的教练遇到可爱的女儿，哪怕他当时确实想把那本书撕了，但也让兰祯明白他是个“开明”的哥哥。
那一声似男似女的低呼从口里冒出来时，祁洛想死的心都有了，第一时间想的是完了一世英名都毁了祯祯不会不要我了吧……但转念一想：兰祯要是知道了，恐怕会乐不可支然后买来爆米花跟汽水以示庆祝……这个念头冒出来以后，祁洛当得上“心如死灰”四个字。
“兄弟，你很适合干这一行啊。”出了卫生间以后，老k的第一句话差点让祁洛暴走。
“滚啊！你才适合干这个！你才是牛郎！”
祁洛走了几步之后发现走廊上有人在看他，甚至还有女人对他吹口哨……
这地方一个正常的都没有！这些人根本觉得当牛郎是很光荣的事吧！
祁洛怒气冲冲地拨开人群，便想往外走。
老k冲上来拉住他，先对着周围人说了句什么，才对着祁洛低声说：“别闹了！你是不是还搞不清楚状况？你以为我想吗？！我特么在这儿呆了快十年都没碰过女人！你以为我想碰你？”
祁洛扭过头来，诧异地看着他，上下打量一下，跟着说了一句让老k暴跳如雷的话：“所以你现在喜欢男人？”
“谁特么在跟你说喜欢男人女人的事！我在跟你说现在情况很……”
话音还未落，便听不远处传来一声轰鸣。
祁洛第一次听到这种声音，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老k拉着摔倒在地。
“你搞……”
又是一声轰鸣，伴随而来的是前方某堵墙壁的坍塌，火光追逐着人们四散溃逃，尘烟里钻出一个个造型古怪的人。他们穿着黑色紧身衣，腰间配着长刀，却拿着枪驱赶着受到惊吓的人们。
“搞什么飞机……拍电影么？”祁洛喃喃道。
“rpg！”到处都是枪声跟爆炸声，老k不得不大声嚷嚷，“他们连rpg都拿出来了！这群疯子！”
“他们是谁？”祁洛抱着头捂住耳朵，学着老k的样子往前爬行。
“净琉璃！”老k边说边躲过一颗流弹，“净琉璃教！你记住这个名字！他们就是一群疯子！”
你不用说我也看出来了……
祁洛在心里默默说。
只有疯子才会在闹市扔rpg吧！只有疯子才会把东京最大的牛郎店当做目标吧！这种行为，简直跟当时的911如出一辙！这是得有多丧心病狂才会把受害人定为这么多的无辜人啊！
“净琉璃是岛国神道教下的分支，但是他们不像教徒！全部是死士！只要你被盯上了！他们就一定会追杀你！不死不休！”现在场面异常混乱，两人用国语交流完全不用担心被人偷听。虽然一前一后匍匐前进，但对话依然需要用喊的。
“他们在追杀谁吗？我们走这方向有没有问题？”祁洛问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有！他们的目标是你！你不要跟着我！”
还没等祁洛想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就已经被老k提着衣领扔了出去。
你……
一瞬间，无数念头从脑海升起，祁洛想到了许许多多可能性，唯独没有“老k是敌人”这个选项。
随着一声闷响，以近乎身体散架为代价，祁洛穿过人群，落进一个小小的包围圈。
祁洛闷哼出声，睁眼一看，却是一双尖头皮鞋出现在跟前，这双鞋，一定属于某个女人。
抬头，穿着丝袜的光滑小腿映入眼帘，然后是深色套裙下的某个绝对领域……
腿的主人忽然蹲下身来……
完了要被打……祁洛下意识闭上双眼。
有什么东西抵在头上。
祁洛赶紧睁眼，却见贞光一脸冷漠地看着他，手里还握着一把sigp238。
“祁君，好久不见。”
贞光背后，上杉和彦很客气地说，只是那语气……实在算不上善意。
祁洛头上瞬间就有冷汗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