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改口
作者:潜心斋主人      更新:2019-09-11 06:09      字数:6475

李振邦自己也不知道在迷迷糊糊、昏昏沉沉的状态下睡了多久,只觉得一晚上下来,自己满脑子都是梦儿的影子。

“喂,李二少爷,快起床了!”刘梦洁在他脸蛋上轻轻地揉了几下,娇笑着叫道:“太阳都快晒到屁股上了!”

“天亮了?”李振邦翻身从床上滚了下来,使劲地揉了揉眼睛,惊讶地问道。

“你昨晚偷牛去了?”刘梦洁盯着他半天,突然噗嗤一笑,“你瞧瞧你那双眼睛,和卧龙保护区里面的保护对象没什么区别了!”

“不知道!”李振邦摇了摇头,接过镜子一看,只见自己的双眼眼皮发肿,两个眼珠子还布满了血丝。

“唉!不知你昨晚是咋搞的?竟把自己弄成了这个样子?”刘梦洁怜惜地摇了摇头,又轻轻地推了李振邦一把,“快去收拾收拾,待会我们回家去看看爸爸妈妈!”

“看看爸爸妈妈?”一听到这句话,李振邦吓了一大跳,这不是还没到清明节吗?又不是过年过节,也不是他们的生日,更不是他们的忌日,这丫头在发什么风啊?他呆呆的立在原地,愣了许久!

“我是说看你爸爸妈妈!也就是我的姨父姨妈!”刘梦洁抓住李振邦的胳膊,使劲地摇了两下,撇了撇嘴,小声嘀咕道:“看来还真的是没睡醒啊!”

“对对对!”李振邦的头点的像小鸡啄米似的,“看啊看爸爸妈妈!”他仔细咀嚼这这句话的含义,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看来,这小丫头今天终于迈出这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一步了!

“快把衣服给换了!”刘梦洁从昨天晚上提回来的口袋中挑出了一套衣服,递到李振邦眼前,拍了拍他的胸脯,微微一笑,“现在都是老师了,身份变了,就别穿的太寒碜了!”

“你说的也是!”李振邦从她手中接过衣服,迅速换上,不经意间忘了刘梦洁一眼,心中不由得一惊,这小丫头几时起的床,全身装备都换了个遍,原来的、鹅黄色连衣裙已经变成了浅绿色,一张白里透红的脸蛋在浅绿色的映衬下更加出色,犹如一朵盛开的莲花,让一旁的李振邦不由得呆了半天!

“衣服都换了,还不赶快出门?”刘梦洁又轻轻地推了他一下,催促道:“还愣在那里发什么呆啊?”

“我昨天拿回来那些脏衣服呢?”李振邦朝四处望了望,发现自己昨天带回来的那个口袋竟是空空如也,不禁惊讶地问道。

“难道你还真的准备拿回家去‘孝敬’你老妈呀?” 刘梦洁惊讶地望着他,撇了撇嘴说道:“你就不能让他老人家省省心吗?”

“不是!我是说我是不是应该在回家之前把他们给料理了,免得回来的时候来不及洗!”对于事情的结果,李振邦自是料到了,但还是做出了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那你就去洗了再走吧!”刘梦洁两眼充满了不满,似乎对他这种“马后炮”的做法有很大的意见,“早知道就该让你自己动手的!”

“又是你帮我洗了?”李振邦“嚯”的一声从床上跳了下来,拉住刘梦洁那双湿漉漉的手看了半天,按捺不住行中的狂喜,拿起她的右手放在嘴边狠狠地亲了一下。

“等你想起这件事情的时候,恐怕回家见老爸老妈这件事都要黄了!”刘梦洁狠狠地收回了自己的双手,故作生气的说道。

“你太好了!”李振邦顺势将刘梦洁搂了过来,轻轻的捧着她的脸,在她额头上重重的吻了一下,激动地叫道:“你对我实在是太好了!”

“死流氓,就知道欺负人家!”刘梦洁顺手从床上抓起一个抱枕,狠狠地朝李振邦砸了过去 。

“回家喽!”李振邦左手抓起刘梦洁收拾好的一个大口袋,右手紧紧抓住刘梦洁那纤纤玉手,非一般的朝门外跑去。

“梦儿阿姨和舅舅回来了!”他俩还没到家门口的时候,一个穿着花连衣裙,扎着马尾辫的小女孩就蹦蹦跳跳地迎了过来。

“雨儿!”刘梦洁弯下腰,伸出双手将小女孩抱在怀里后站了起来,伸出右手,从李振邦提着的大口袋里拿出一包零食递到了小女孩手中。

“谢谢梦儿阿姨!”小女孩张开双唇,在刘梦洁那张俏脸上轻轻地吻了一下,“梦儿阿姨对我最好了!”

“这次你可要谢谢你舅舅,这东西是他出钱给你买的!”刘梦洁在雨儿的头上轻轻抚摸了两下。

“谢谢舅舅!舅舅是这个世界上最大方的人了!”小女孩的一张小嘴就像是抹了蜂蜜似的,只要一得到好处,就不停地给人戴高帽子!

“不用谢!不用谢!”李振邦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你觉得是梦儿阿姨对你好一些呢,还是舅舅对你好一些呢?”

“嗯!”小女孩望了望李振邦,又望了望刘梦洁,认真地说道:“舅舅疼我,梦儿阿姨爱我,你们俩对我都好。爸爸妈妈说,要是哪天梦儿阿姨成了我的舅妈,给我生个小弟弟或者是小妹妹,我就应该像你们疼我爱我一样疼他们、爱他们,还要保护他们,带他们一起玩!”

“你这小妮子!”李振邦在她头上轻轻地拍了两下,心中惊叹道:“还真是童言无忌啊,心里的话一点也瞒不住!”再回头看看刘梦洁,只见她满脸红霞浮上了眉梢,就连平日里嫩白色的颈项也变成了粉红色。

“那你希望梦儿阿姨成为你的舅妈吗?”李振邦顺手将雨儿抱了过来,右手食指在她鼻尖上轻轻地刮了两下,故作认真地说道。

“希望啊!”雨儿一脸认真地说道:“妈妈说,梦儿阿姨是天底下最漂亮、最有文化、最温柔善良,又对外公外婆最孝顺的人,除了她,天底下再也没有更适合做我舅妈的人了!”

“你在说些什么啊?”刘梦洁在李振邦的腰上狠狠地捏了一把,“别把小孩子给教坏了!”

李振邦扭过头去望着刘梦洁,得意地朝她扮了一个鬼脸。

“梦儿阿姨,你不乐意吗?”看到刘梦洁脸上拂过一丝愠色,雨儿惊讶地问道:“外公外婆、爸爸妈妈还有舅舅都是非常喜欢你的,他们都迫切希望你成为我的舅妈?难道你??????”

“傻孩子,阿姨又没说不愿意!”看见雨儿如此可爱,一股喜悦在刘梦洁心中泛起,她在雨儿那胖乎乎的脸蛋上轻轻地揉了两下,柔声说道。

“那你什么时候准备给我生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呢?”一听到这句话,雨儿更是乐开了花,口无遮拦的说了一句。

此言一出,就连平日里素以能言善辩、“口齿伶俐”、甚至“厚颜无耻”的李振邦都被怔住了,两只眼睛呆呆的望着雨儿,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刘梦洁那张俏脸更是红到了耳根处,她不敢正视雨儿,只好将头紧紧的埋在李振邦身后,右手紧紧挽住李振邦的胳膊。

“你小孩子家家的懂个屁啊?”不知什么时候,李振玲从屋里走了出来,打破了这沉闷的气氛,她从李振邦手里接过雨儿,用埋怨的口吻说道:“你嫌你舅舅还不够累啊,背了这么大一个包,还要把你捧在手心里,我看你是一高兴起来连自己姓什么都给忘了!”

“梦儿!”她猛一抬头才发现紧紧贴在李振邦身后的刘梦洁,惊喜的叫道:“你们俩都回来了,这下可把两位老人家给乐坏了!”

“姐!”刘梦洁从李振邦身后走了过来,腼腆地叫了一声。

“唉!”李振玲就好像是六月天喝了雪水一样,心情舒畅到了极点,“这一声‘姐’可是我自出世以来听到的最动听、最情切的称呼了,我等这一声不知等了多少年了!”

“姐,你在说些什么呀?”刘梦洁越发腼腆了,“我以前不也是一直这样叫的吗?那有什么不一样吗?”

“不一样!不一样!这其中的区别可大了!”李振玲神秘兮兮地笑了笑,“尤其是拉着我们家二少爷的手叫我一声“姐”,那可是我们一家人盼了几千个日日夜夜的结果啊!”

“姐!”刘梦洁走到李振玲身旁,拉住李振玲的手,低着头又叫了一声。

“玲儿,是梦儿他们会拉了吗?”屋里传来了母亲的声音。

“是呀,妈妈!是您的心尖子和肺叶子回来了!”李振玲笑着向母亲回应道:“您老可要出来瞧瞧?”

“是梦儿和邦儿都回来了!”屋里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短短几秒钟之后,母亲的身影便出现在大门口,一条还来不及解下的围裙正随风飘舞。

“姨妈!”未等李振邦反应过来,刘梦洁便像一阵风似的迎了上去,钻进了母亲的怀里。

“哟!我的好梦儿,我的乖闺女!”母亲怜惜地抚摸着刘梦洁那满头秀发,脸上焕发出一种母性特有的慈爱,“离开姨妈又有好长一段时间了,还过得惯吗?是不是学校食堂的伙食不好,吃不香了?是不是寝室里住着不习惯,睡不好了?姨妈不是给你说了吗?要是嫌食堂伙食不行,你就到舅舅家去,我们每个月算生活费就行了!还有,姐姐离你学校也不远,你咋就不到他们家去吃饭呢?千万别因为心疼钱而亏了自己的身子啊!好孩子!现在你哥已经上班了,家里的经济压力也轻松了,你可不能???????”

“没,没有!”一句句包含着深情母爱的嘘寒问暖让刘梦洁的声音有些哽咽了,她使劲地摇了摇头,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我在学校里好好的,让你担心了!”

“是不是那臭小子又欺负你了?”母亲朝李振邦投去了一道严厉的目光,“是不是,姨妈替你做主!”说完,就高高地举起右手,准备朝李振邦身上落下去。

“别!姨妈!”刘梦洁连忙闪身挡在了李振邦的面前,拉住了母亲的手,“哥他对我很好,处处让着我,时时护着我!”

“哈哈哈??????”母亲和李振玲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老妈,我就说嘛,谁要是动你宝贝儿子的话,肯定会有人比你还心急的!”李振玲指着眼前那站立的一前一后的两个人说道。

“是!是!”母亲颇有深意的望了望他们二人,脸上露出了会心的微笑,“看来为娘是老了,照顾儿子这种事情,还是让年轻人去做吧!”

“是什么事情让你们,让你们娘儿几个如此开心啊?”正当刘梦洁和李振邦不知所措的时候,一阵粗犷而又略带沙哑的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

大家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典型的把农村汉子正在身后笑吟吟地望着他们。这种人无论是在什么时候,无论放在什么地方,别人都能一眼准确地判断出他的身份。大概是长期和扁担打交道的缘故吧,他整个身子从头到脚就不足一米六,走起路来还有点佝偻,但是在他么几人眼里,特别是在李振邦眼里却是那么伟岸挺拔!头上稀疏的毛发呈现出一片花白色,黝黑的脸庞上青筋暴绽,额上的皱纹是被岁月无情地刻上去的,见证着时代的沧桑。浓黑的眉毛下面嵌着两颗又大又黑的眼珠子,经过几十年岁月的洗礼,散发出一道道略带浑浊的目光。沉重的家庭负担让他脸上的肌肉也日渐萎缩,一张老脸就像是经过刀削斧凿一般,显得棱角分明。由于长时间接受紫外线的辐射,他的肌肤也呈现出古铜色。两道宽阔的臂膀不知承担了多少重担,将一个又一个孩子从孩提时代送入了成人的行列。一件背心经过汗水的润湿,已经紧紧地贴在了背上,一条土灰色的短裤不知道吸收过多少灰尘,洗涤了多少次,已经让原有的颜色黯然退场??????

“外公!”还是雨儿嘴甜,一见到那农村汉子就迈开了脚步,飞一般的奔向了他,两只小手高高举起,向那双结实的臂膀神去。

“哟!雨儿,来,外公抱抱!”农村汉子弯下腰,将雨儿抱了起来,天伦之乐让他脸上乐开了花,“哟!不简单,我们家雨儿又长结实了!”

“姨父!来擦擦汗!”刘梦洁连忙掏出手绢,走到那汉子面前,将他头上那豆粒般大小的汗珠轻轻地拭去。

“还是闺女好啊!闺女是父母贴心的小棉袄!”那汉子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我李承元这辈子做的最不后悔的一件事就是收养了梦儿这个乖闺女!”

“姨父,这是我应该做的!”刘梦洁脸蛋上的红晕又增加了一层,她一边不停地为父亲擦着汗,一边扭过头,不停地朝李振邦使眼色!

“爸,您老辛苦了!”李振邦轻轻地移动脚步,走到父亲身旁,接过刘梦洁手中的手绢,替父亲擦着汗水。

“咦,你这臭小子今天也回来了?”父亲邹了皱眉头,做出一副惊异的样子,“今天是什么日子,咋让你这个臭小子都变得如此乖巧了!是不是又在外面给我闯祸了?”

“瞧你拉人家说的,难道你的儿子天生就是惹祸的主?” 李振邦苦着一张脸,朝父亲尴尬的笑了笑,“难不成我替你擦擦汗就是另有所图了?”

“嘿嘿,时间久了,难免就会形成定式思维!”父亲也尴尬的笑了笑,“我倒是忘了,你现在可是成为一名光荣的教育工作者了,即使想要闯祸,也不得不考虑自己的身份吧!大家都站在门口干什么,快快进屋去,里面凉快点!”说完,便抱着雨儿,大步朝屋里走去。

“姨父,你辛苦了,快坐下!”刘梦洁抢在父亲的前头,将客厅中沙发上的东西收拾的干干净净,牵着父亲的手走到沙发前。“姨妈,你也累了,快坐下休息一会儿!” 刘梦洁又将母亲牵到了沙发前。

“还是我们的梦儿乖啊!”二老坐在沙发上,脸上乐开了花,异口同声地说道。

“剩下的事情就让我们去做吧!”刘梦洁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们休息一会儿,我到厨房去帮姐姐弄一下!”

“梦儿,你过来!”母亲向刘梦洁招了招手,微笑着说道:“厨房里的事情基本上都准备好了,你还是到姨妈跟前来吧,姨妈有几句话想同你唠叨一会!”

“您有什么话尽管吩咐吧!”刘梦洁蹲在母亲面前,双手搭在母亲的腿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盯着母亲。

“姨妈有点口渴了,你能帮姨妈把那杯茶端过来吗?”母亲怜惜地抚摸着刘梦洁那头如云如瀑的秀发,望了望茶几上那杯清茶对刘梦洁问道。

“嗯,真香!”母亲轻轻地呷了一口,又将茶杯递到刘梦洁手中,扭过头朝父亲微笑道:“这是我一辈子喝到的最香最甜最有幸福感的茶了!”

“是吗?我也想尝尝!”父亲微微一笑,故作神秘地说道。

“姨父,请喝茶!”刘梦洁又将茶杯恭恭敬敬地递到父亲的手中。

“嗯!真的很香!”父亲轻轻地呷了一口,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神色。

“你这个呆子,梦儿都在向二老敬茶了,你还躲在这里偷窥?”隔壁屋里的李振玲将躲在门缝里偷看的李振邦给推了出来,“还不快去向二老行大礼?”

“臭小子,还躲在里面干什么,快出来吧!”母亲向李振邦招了招手,“过来,快到老娘身边来!”

“妈!”李振邦慢慢地移动脚步,走到母亲身旁,双手垂立,恭恭敬敬地站在一边。

“梦儿,”母亲一手拉住刘梦洁,一手拉住李振邦,深情地说道:“姨妈是看着你长大的,姨妈也是一直把你当做亲生女儿看待的。看着你一天天长大成人,姨妈是喜忧参半啊!喜的是,你终于长大成人,姨妈可以放心了,总算是可以向你父母有个交代了!忧的是担心哪一天你会离开姨妈,那可是在割姨妈的心头肉啊!”

“姨妈!”听到母亲那番颇有感触的话语,刘梦洁的泪水直在眼眶里打转,她将头轻轻地埋在母亲的怀里,娇声说道:“您将梦儿抚育成人,在梦儿的心里,你就是梦儿的亲妈,梦儿要侍奉您一辈子,不会离开姨妈的!”

“你哥和你都长大了,都到了该懂事的年龄了!”母亲的双手紧紧地搂住刘梦洁,深情地说道:“按理说,有些事情本不该我们两个老人插嘴的。但是你是知道你哥的,他最笨,读书又读得有点迂了。他心里那些事啊,我和你姨父可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啊!就怕这小子不好意思说出口,耽误了他自己,也耽误了你啊!就只好撕下这张老脸了!梦儿啊,姨妈问你一句,你可愿意叫我一声‘妈’啊?”

“妈!”刘梦洁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泪水夺眶而出,激动得叫出声来。

“哎!”母亲也是激动得掉下了眼泪,一双生满了老茧的手紧紧搂住刘梦洁,“我等这一天可是等了很多年啊!”

“咳!咳!咳!”一旁的父亲干咳了几声,“你们娘儿俩的话都说了一大筐了,把我们爷儿俩晾在一旁算什么啊?我说梦儿啊,你献的茶我也喝了,从今往后,你对我的称谓是不是也该有所变化呢?”

“爸!”刘梦洁缓缓的抬起头来,羞答答的朝父亲叫了一声。

“哎!”父亲那张刻满了皱纹的脸上绽放开了幸福的笑容,他连忙转过身去,从身后的包里拿出一个大大的红包,递到刘梦洁跟前,“我的好闺女,爸也没给你准备什么礼物,这东西你收好了,自己随便买点什么吧!”

“爸爸!”刘梦洁连忙站了起来,朝父亲摆了摆手,“你们养育了我十多年,我还没有报答你们的养育之恩呢,怎能接受您的馈赠?”

“这件事情以后再说!”母亲从父亲手中接过红包,将它塞到刘梦洁的手中,微笑着说道:“今天情形不同,难道你这一声‘爸’、‘妈’是白叫的吗?”说罢,又将李振邦牵了过来,让两个年轻人的手紧紧贴在一起,微笑着说道:“从今以后,我这臭小子就交到你手上了!我和你爸的后半生也交到你们手上了!”

“谢谢爸爸妈妈!”对着二老,刘梦洁盈盈一拜!

“舅妈!”正在此时,雨儿从屋里跑了出来,朝着刘梦洁甜甜地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