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浩在开部门会议，各个小组汇报完毕之后，cherry进来小声对他说，外面有个胡先生找他。

“你先把人领到我办公室，我等一下过去。”跟cherry交代完，他马上给下属布置新的工作任务。

“ok，今天先到这，大家在任务进程中如果有问题的话，随时与我沟通。”他说完便起身走出会议室。

程浩回到办公室，胡sir在等他。

“胡sir，今天你亲自过来，我猜是有重大发现了。”他笑着倒了杯咖啡递给他。

胡sir接过杯子，“我查了你们这栋写字楼今年所有的监控录像，发现上次视频里我们看到的那个人，在案子发生前的两星期内，频繁出现在你们这里的地下停车场，而案子发生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我刚才在楼下实地看了一圈，他应该是一直都在观察刹车片的磨损情况。而他最后一次出现又恰恰是案发当天下午傍晚时分，逗留时间又比之前几次长了5分钟左右。”

“这次看清楚对方的脸了么？”程浩问。

胡sir摇摇头，“对方似乎知道监控的位置，所有视频中只出现了三次侧面，其他都有棒球帽遮挡。”他放下杯子，拿起办公桌上的签字笔，写了几个字。“不过我动用私人关系，根据我们已掌握的信息特征在警方的档案里进行检索，匹配到三个嫌疑人，其中一个人的账户里最后一笔进账是30万，而汇款方是……”他把纸颠倒过来，放到了程浩的面前。

程浩看着纸上的名字，拿着杯子的手不禁越握越紧。

“以我们目前搜集到的证据来看，如果正式给警方立案，相信很快便会抓获此人！”胡sir说。

程浩闭起眼睛，捏了捏鼻梁，考虑了一下，说：“不，还是先找到戴棒球帽的这个人，我要让他亲口承认，到底是谁……”

胡sir走后，程浩站在窗前抽着烟，他知道那个人这么多年来，一直跟自己不对付。但是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讨厌自己到了这种先除之而后快的地步。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程浩哥……”方启晶走了进来，“刚才那个人是谁啊？”她指了指外面。

程浩把烟在烟灰缸里按了按，“哦，是一个朋友……你找我有事？”

她走过来，撒娇着说道：“怎么，人家没事就不能进来找你呀！”

“我这还有一堆事情要处理呢。”他指了一下桌子上的一摞文件。

她走过来刚想去挽他的胳膊，“我去倒杯水。”程浩借口转身避开了她。

方启晶有点儿尴尬，不过被他这样拒绝也不是新鲜事了，她早就习惯了。“我爸说让你周末去家里吃饭。”

他转过头，“怎么突然说要一起吃饭？”也许这样问有些唐突，他喝口水，笑着说道：“董事长是有什么好消息要宣布吗？”

放启晶突然有点儿不好意思，“是有个好消息，不过是关于你的。”

他越听越糊涂了，“关于我的？我怎么不知道？”

她有些娇羞地说：“你早就应该猜到了。”

“我猜什么啊？”

“哎呀，反正你周末早点来就是了。”她说完就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莫子玄下班回到家，打开冰箱拿了瓶水拧开喝了两大口。

“那个人，是我儿子。”她回想起章义的话。原来陈娜娜让自己留下，也是为了能让她给孩子做肝移植手术。

本以为章义这样来求她，她当时就应该拒绝他才对，也算对得起当初那个被伤得体无完肤的自己。她凭什么要给他们的孩子捐肝？也许这是上天给她一次惩罚他们的机会，让他们也体会一下心如刀绞的滋味……

她脱掉外套走进卧室，靠着床边坐在地毯上，拨通了医院院长的号码。

“莫小姐，你好。”院长接起电话，有些担心地问道：“您是想问手术时间，是吗？”

“那孩子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院长叹了口气，说：“很抱歉，恐怕近两个星期内是不能安排手术的，否则风险实在是太高了。”

“那预计要等多久呢？”

“按照目前情况来看，第三周应该可以安排手术。”

“嗯，那等时间确定了你再通知我吧。”

院长听到她这么说，喜出望外，“您是同意随时配合手术了，是么？”

“嗯。”她挂断电话，看着床头柜上的相框说：“妈妈，你说我是不是太傻了？可是每个人生来就无法选择自己的父母是谁，不是吗？”

她捏着手里的矿泉水瓶咯吱咯吱响，“院长也曾教育我们，每个在福利院长大的孩子，都应该更加感恩这个世界。”

她抬起头，笑着说：“所以，我做的是对的。我相信您也会支持我的，对吗？”

……

院长迫不及待地打电话给章义夫妇，告诉他们莫子玄已经同意了配合手术，可是陈娜娜并没有那么开心。

挂了电话，她以一种审讯的口吻说：“你去求她了，对吗？”

“她到底给你开了什么样的条件？”她见章义不说话，心里更加恼火。

“她什么条件都没有提。”章义清楚地说道。

“我不相信！”她有些愤怒。

“难道你想就这样看着儿子熬到死亡么？！”章义吼道，“难道你就没有一点感激之情么？！”

她冷笑了起来，“我感激她？！哦，忘了告诉你，当年收留她的那间福利院，我们陈氏是捐过不少钱的，她现在作出点回报也是理所当然的。”

章义看着她，气得半天说不出话。

“你调查过她。”过了一会儿，章义渐渐恢复了理智。

她转身走进衣帽间，去选今晚出去玩的衣服。“是啊，不然我怎么会知道她妈妈趁老公不在家时跟别人有了孩子，有其母必有其女！”

章义拽过她的胳膊，“你胡说！这不可能！”

她的胳膊被拽的生疼，“看来你还真是不了解她，她老家的那些邻居都知道这件事！我可没有那个想象力去编这些下三滥的故事。”她见章义根本不相信自己说的，“那次宴会上我亲自问过莫子玄，她也没否认啊！你不信可以去问方启晶，她可以作证！”

章义使劲地一甩手，陈娜娜一个趔趄撞在衣柜门上。“你！……”

“原来是你故意激怒莫子玄，想让她对你动手，然后你好装作受伤的样子诬陷她，这就是你们当初的计划，是么？！”

陈娜娜被吓得怒气全无，“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章义举起手要扇过去，她吓得脖子往后一缩。“她根本就没碰你，是方启晶在背后踩了你的裙角，才导致你跌倒早产的。”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哑口无言。

“我说的对么？”他靠近她的脸，问道。

她低着头避开他的目光，“你怎么会知道的。”

“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他问。

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梳妆台的方向，说：“没有。”

章义直起身，“你说过夫妻间要坦诚相待，你最好说到做到！”

“真的没有了。”

章义走出房间，重重地摔上门，陈娜娜吓得一哆嗦，半天都是惊魂未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