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蛐蛐的另一面
作者:陌路慢行      更新:2019-09-12 02:56      字数:3175

“小时候快乐很简单,长大后简单很快乐。”景乐一时之间有些失神。

孩子玩了一会后有点累了,往床头上一趴,睡了过去。

蛐蛐见状将孩子轻轻抱起,放到床上后盖上了被子。那个女人放下了手边的活,走至蛐蛐背后将他紧紧抱住。

蛐蛐转过身后,将女人拥在也怀中,随后便是一阵亲密的交流,两人显得非常小心,唯恐惊醒了孩子。

景乐适时地收回了精神力,他虽然在必要时会偷窥目标,但还是有底线的。

二十分钟后,景乐重新将精神力释放过去,发现女人已经整理好了衣服,脸色潮红地和蛐蛐说着什么,随后眉头一皱,露出一丝愁容,蛐蛐也是神色一黯。

这时女人又是眼中一亮,对蛐蛐说了句什么,蛐蛐思索了一下后点了点头。女人帮他整了整衣领,抱着温存了片刻,将他推了出去,随后又将蛐蛐叫住,把一张卡片塞到了他手中。

景乐发现正是蛐蛐的身份证,名字叫祝建生,也不知道怎么被起了这个绰号的。

景乐一看蛐蛐要出去,将垃圾用床板上的旧报纸包着也出了屋。

刚打开门,一个身着白底黑斑外套的清秀女孩刚好上了楼,路过景乐门口的时候往里瞅了一眼,又看了看景乐后走至景乐隔壁,掏出钥匙开门进去了。

景乐没时间去欣赏这个隔壁女孩,除非住着姓王的抠脚大汉,那得小心一点。

把挂锁锁上后,景乐捧着垃圾下了楼,远远缀在蛐蛐背后,结果蛐蛐招呼了一辆摩的,跨上之后说了三个字:“霓虹厂。”

景乐是从他的口型中猜到的,这下也不用跟着了。霓虹厂是附近的一个显像管厂,在沙溢村居住的很多人都在那里做工,蛐蛐肯定是找活去了。

景乐想起刚才那个女孩往房里瞥了一眼,他的屋内就一个光床板,而且物品栏里也没有被子,毯子倒有一条,于是便借着这个空档在村里的一间劳保店里买了一条绿色棉被。气味非常呛,里面必定是黑心棉,不过万一被偷了也不心疼,放在里面做做样子,不然大冬天没被子,太让人怀疑了。

将被子扔到床板上后,景乐看了下时间,发现还早,便在床上躺了下来。

两个小时后,景乐从睡梦中醒来,看了下时间,下午四点。翻出一张云岭市的交通图,扫了两秒后便熟记于心。

长干路距沙溢村约有五公里,在其它地方或许是比较远的地方,但对庞大的云岭市来说,连半支环线也算不上。

景乐这次出来没有开那辆招眼的车,而是乘车出来的,摩托车就在物品栏中,随时可以用,只要方便拿出来。于是他又等了会。

又过了半小时后,蛐蛐带着一沓资料以及一堆蔬菜肉类回来了。景乐用精神力一扫,发现他带回来的资料是体检报告以及显像管厂的安全守则,这下确定无疑了。

出来混,有时候是不靠谱的,这不,蛐蛐也不得不和其他人一样找工作。

那个女人接过了蛐蛐手里的东西,开始准备晚饭,同时问了一下蛐蛐求职的情况,从她的反应来看,蛐蛐应该是成功了。

见没什么可看的了,景乐出来锁上门准备出去了,有牵挂,还有即将上岗的工作,蛐蛐短时间是不会走的。

好巧不巧的,隔壁那个穿白色黑斑点外套的女孩也出了门,见景乐准备出去,又瞅了一眼,笑了一下后低下了头。

景乐还了一个微笑表情后,蹭蹭地下了楼,他不想让任何人注意到自己。

离天黑还有一个多小时,景乐搭乘57路过了七、八站路后,转乘另一路公交到了长干路相临的街道。找了一个快餐店提前解决了晚饭,这时天暗了下来,一轮上弦月也挂上了夜空。戴了顶灰色毛线帽慢悠悠地穿过一条狭窄的街道,到了长干路上。

长干路是条双向两车道的道路,两侧栽满了梧桐树,不过叶子差不多要落光了,树木在昏黄的路灯下投下一片片斑驳的影子,像无数只怪兽在张牙舞爪地叫嚣。

109号是一所阴暗狭小的旅馆,一共也就三层,其实是居民用自己家的房子改装的,里面的条件仅比城中村要好一些,但房间内的整洁程度还不如后者。

旅馆里没有住多少人,倒是有半层被某个培训机构给承包了,其中一个屋内堆满了乱七八糟的被褥,一看就知道很多人在这里打过地铺。

景乐在在二楼临街的房间里发现了功哥的身影,正半坐半躺在床头,拿着遥控器不断地换频道。

桌上有一堆塑料袋装的熟食和两瓶白酒,还有两幅碗筷,看来是等蚂蚱来后一起喝点。

景乐看四处无人,隐到树影里三下五除二换上了黑色套装,当然,还是反穿的,不然月光下黑乎乎的一团非常显眼。拉下同样是青色的面罩,又扣上了墨镜,两腿一蹬窜上了房顶,再往楼板上轻轻一趴,淡青色的套装与月光下的水泥面几乎混为一色。

一个小时之后,蚂蚱如约而至,在门外用某种特定的节奏敲了敲门,功哥立即将门打开一条缝,往蚂蚱身后瞅了一眼后,往后退了一步,蚂蚱进屋后立即将门推上。他们做梦都想不到,楼顶有一个非人类正在用他们闻所未闻的方式窥伺着房中的一举一动。

“兄弟,先喝两口再说。”功哥示意蚂蚱坐下后,伸手去拿酒瓶酒杯。

“功哥,还是让我来吧。”蚂蚱说着先一步拿过酒瓶,将两人杯子满上后,举杯说道:“功哥,走一个!”

“咕咚!”两人看来都是杯中仙,酒水入口的一刹那还发出滋溜一声。

酒过三巡之后,蚂蚱还要继续,功哥阻止道:“兄弟,先填填肚子,然后说点事。最后咱们再来个尽兴。今晚就住这里吧。”

蚂蚱当然没有意见,两人看样子之前都吃过饭了,不到十分钟后便不约而同地停下了筷子。蚂蚱也没有主动开口,只是静静地看着功哥。

功哥掏出一支烟,蚂蚱连忙替他点上,功哥狠狠地吸了一口后说道:“兄弟,你也知道,虽然大家都跟着我,但是具体的事情还是臼子在办。以前为了省事,也为了让臼子能放开手脚,他做事的过程我从不过问。你现在明白了吧?”

蚂蚱点了点头。

功哥又说道:“这就是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的后果。”

“功哥,以前有笔买卖最后闹的挺大的,听说连买主都抓了,还连带了不少人。现在臼子联络不上,说不定还是件好事,他可是直接和买主打交道的。”蚂蚱想了一下说道。

“我听说了。”功哥说道:“也不知道招惹了哪里的小子,竟然那么厉害。还有那个买主,简直是窝囊废,连着两个女人都从他手里跑了,好死不死的,还为了个女人杀了人。”

“功哥,要不要找那个小子算算账?”蚂蚱试探着问道。

“第二个女人咱们没有经手,是那个买主自己骗到家里去的,第一个咱们已经收过钱了。不要节外生枝,没有好处的事情不要干。”功哥这话一出,景乐倒是对他有点刮目相看,不意气用事,只图实惠。

“那臼子最后一次通知的事情,功哥,你说是真的吗?如果是真的,咱们是不是也危险了?据臼子说,那人非常冷血嗜杀,从头到尾一句话也没说。咱们没有惹下那样的狠人啊。”蚂蚱有些心惊胆战地说道。

“咱们干的本来就是损阴丧德的事情,惹上仇家在所难免,遇上个狠角色也是迟早的事情。”功哥淡定地说道。

“功哥,你的意思是,臼子跑掉了,害怕聚在一起目标太大,所以再没有找我们?”蚂蚱问道。

功哥点了点头,又续上了一根烟,咂吧了一口后,吐着烟圈说道:“十有八九是这样的,也算明智之举。不过,那个村里有几个人接‘货’时曾经见过我。”功哥说道这里,不禁心里一震。

“功哥,要不要让我去……”蚂蚱说到这里,比划了一个割喉的动作。

“已经太迟了。”功哥摇头道:“那几个人十有八九都进去了,已经不好动手了。我认识的人透露一下消息还行,要是让他帮这个忙肯定不干。”功哥叹息道。

“那我们岂不是随时可能被抓?”蚂蚱忐忑地问道。

“没人知道我们的真实姓名,只知道一个口头称呼,但这说明不了什么,问题不大。”功哥淡定地说道。

“就怕那个杀神找上们来。”蚂蚱可没有这么乐观。

“我早就准备好了。”功哥起身从床底拉出一个行李箱,掀起衣物后,拿出一把土制手枪,打开弹匣后将子弹一颗颗退下来,再重新装上,又关上保险后别入了腰后。

“神仙难躲一溜烟。他再狠,再厉害,没有这个也白给。我不信他能快得过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