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 井底之蛙
作者:剑花烟雨江南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915

他面无表情看了宁采臣一眼,径直经过两人身旁,话也不说,就这样过去。

若是这双秋水般的眼睛长在一个女人身上,宁采臣觉得一定是非常**,但偏偏是一个男人,也怪不得他会鸡皮疙瘩一身了。

宁采臣也怀疑他是女扮男装,但仔细打量了一眼,现竟然有喉结,那就一定是货真价实的男的,不然再怎么假扮也不至于弄个喉结出来吧?

“宁兄,看见没有?你看他拽得像个二五八万似,什么人都不放在眼里,不就是有点才华吗?”孔雪笠见那人走远了,才低声说道。

宁采臣倒不觉得这有什么,前世见过的变态太多了,拽一下有什么大不了,只要不拽到自己头上就是了。

既然知道了自己住处的大致方向,他就告辞了孔雪笠,朝刚才那人来的方向走过去。

幸好只有两栋房屋,后面就是花丛和树林,此时都没有人,寂静无声,四周偶有鸟叫,宁采臣掏出钥匙两边都试了下,终于打开了第二栋房屋的门。

小屋有上下两层,每层都有四个房间,每个房间里面只有一张床,桌椅等,简简单单。

宁采臣笑了一下,心想好歹也是个单间啊,比大学宿舍还好呢,那时候一个房间住了八个人,虽然热闹,却没有一点**空间。

当然那时候他也没什么**可言,反而喜欢那种热闹的环境,不说其他,就是八个人一起开着电脑打网游,像个小网吧一样,都是非常痛快的事情。

不过现在他身上很多秘密,所以单间对他来说,更舒服些。

宁采臣休息了一会,现在虽然应该是上课的时间,他却不想去。他有自知自明,能不去就不去,能拖多久就拖多久,不然自己对那些八股文一窍不通,指不定会丢多大脸。

休息了片刻,便又拿出那本吐纳术来,细细揣摩。书里面全是古文,他不得不一句一句,力求读懂,虽然看着头晕,但为了尽快修炼出吐纳术,只好耐着性子读下去。

读得头昏眼花,他又盘膝坐在床上,开始按照特定的呼吸方法,开始修炼起吐纳术来。深深吸一口气,想象气流沉入丹田,然后沿着经脉流动,经过全身的循督脉而上,顺任脉而下,过三关沟通任督,再分三次吐出来。这便是一个小周天。

按照吐纳术说讲,先是小周天,然后慢慢打通大周天,丹田内便会产生一股热流,这股热流便是灵力,一旦修炼出灵力,在灵力积累达到一定程度后,会根据灵根的属性产生变化,木灵根会是绿色灵力,火灵根则是红色,土灵根是褐色,金灵根是黄色,若是多个灵根的人,则是几种颜色混杂。当然,除了最常见的五行灵根之外,还有一些变异灵根,比如暗灵根,呈黑色,雷灵根则是银白色等。这些是后来宁采臣才得知的。

灵力一旦颜色生变化,便可以继续修炼气期功法,也就是进入了炼气期。

不知过了多久,宁采臣忽然听到外面有声音传来,然后是开房门的吱呀声,心知有人回来,于是立刻两掌一翻,吐出一口气,缓缓睁开眼睛,双脚落到地上来,心里有些郁闷,刚才心情平静,心神好像进入一个非常玄妙的状态,就被人打扰,看来以后最好才书院周围找个安静的地方。

“哎,原来是宁兄。”一个身穿灰色儒衫,头戴儒冠,满脸。

宁采臣看着对面这人,有些无语。

这人叫郎玉柱,典型的书呆子,刚才宁采臣开门出来,他还抱着书凑到面前看了半天才看出是宁采臣。

“宁兄,君子曰学不可以已——君子博学而日参省乎己,则知明而行无过矣。你可是半个月没学了,要用功才是。”郎玉柱掉了半天书袋,终于说到重点。

“是是是,郎兄教训得是,小弟这就去学习。告辞告辞。”宁采臣忙不迭回到自己屋里,头上冷汗直冒,看来还是低估了这丫的杀伤力。

“哎,宁兄,你怎么走了,我还没说完呢,孔子曰——”郎玉柱的声音还从门外传来。

我顶你个肺啊,比唐僧还啰嗦。宁采臣暗骂一声,终于体会到了《大话西游》里孙悟空的郁闷了。

郁闷了一会,没事可做,干脆又坐来下打坐,但这次不知是不是因为心情烦躁的缘故,怎么也进不了状态,只好走出去转转,看能不能让心平静下来,何况肚子也饿了,此时也到了吃晚饭的时候。

走在书院里,夕阳西下,余晖洒在这千百年来不变的花草树木上,不时走过来三三两两的学子。宁采臣随便拉住一人打听了一下用膳的地方,然后一路找去。

膳房里摆着许多桌子,此时正由许多人在吃饭,宁采臣也跟着前面的人,看别人怎么做就怎么做。

不过竟然现了那个姓颜的家伙,正孤零零一个人坐在角落吃饭。

宁采臣暗暗好笑,叫你装酷,酷得都没人跟你同桌吃饭了。

随便要了几样菜,虽然这里坐着的他一个人也不认识,但还是找了个已经坐了几个人的桌子坐下来。他心里盘算着趁这时候,打听一下书院的事情。

他生性豪爽,说话有趣,见识更不是这些只会埋头读书被科举搞得生不如死的读书人能比的,不多时便与桌上的几个家伙打成一片,称兄道弟起来。

“宁兄,你说在极西之地和极东之地真有白皮肤绿眼睛的人?”说话的这人叫邱行素,圆脸细眼,是个好奇心很强的家伙,宁采臣刚无意中说了东边和西边都有长得很不相同的人,他便追问起来。

宁采臣点头道:“那是自然,那些人男的长得高大魁梧,女人也比咱们这里的女子块头大许多,一个个大手大脚血盆大口腰粗如水桶。”

“哦,大手大脚?我的天,那太可怕了。三寸金莲腰如细柳盈盈一握才美啊。”邱行素旁边一个眉清目秀的家伙叫道,他叫王兰,是邱行素的好友。

“那去那个什么英格兰法兰西美利坚,要多久?”问的人叫董遐思。

“这个嘛,若是坐飞——呃,若是坐船,大概要几个月才能到吧。”宁采臣暗抹一把汗,差点说出飞机来。

在座的几人都嘶地吸一口冷气,坐船都要几个月,岂不是本朝的疆域还大。

“嗤”旁边桌上一声冷笑传来,一个浑身绫罗绸缎的家伙一脸不屑看了眼邱行素几人。

“张杞园,你笑什么?”邱行素转头怒道。

张杞园鄙视地扫了一眼与邱行素同桌的几人,道:“我笑一群土包子,如井底之蛙,坐井观天。”

“他是什么人?”宁采臣低声问王兰道。

王兰诧异地看了眼宁采臣,还是说道:“他叫张杞园,父亲是大商人,有个当提学官的姐夫。他仗着有钱有势,经常欺负书院里家境不如他的人。”

哦,宁采臣听明白了,原来这丫的是个校园小霸王啊,有点意思。

“你说谁如井底之蛙坐井观天?”邱行素哗的一声站起来。

“刚才是谁说坐几个月船就能看到白皮肤绿眼的人,自然就是井底之蛙了。”张杞园道。

邱行素听了,看了看宁采臣,见他还是淡定自然,不动声色坐着,急道:“宁兄,这小子说你呢?”

宁采臣微微一笑,满不在乎道:“说就说罢,谁是井底之蛙还不一定呢。吃饱喝足,走了。对了,今天我请客。”说完放下一点碎银子在桌子上,站起身来,整了整衣衫,走出门去,剩下邱行素几人看得面面相觑,不知其所以然。

张杞园见宁采臣不敢惹事的样子,更是得意得摇头晃脑。

“邱兄,宁兄怎么不声不响就走了?”王兰奇道。

“或许他另有苦衷吧。”董遐思看着宁采臣洒脱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膳房门口,若有所思道。

“我看他是缩头乌龟才对!”王兰气呼呼道。

宁采臣一个人走出来,暗地冷笑,他当然不是怕事,相反,无论是前世还是在这个世界,他还没怕过事。对张杞园这样人,若真惹到他火,莫说是学使的亲戚,就算是皇帝的儿子,他宁采臣一样下手不含糊。

之所以不想现在跟他正面冲突,除了有些担心惹恼了学使,自己不能参加科举,或者在考卷上做些手脚,那就不能完成母亲的心愿,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不在乎。

“老子是个有文化有理想有道德有纪律的四有好青年,自然不会跟真正的井底之蛙一般见识。嘿嘿。”这货自我安慰了几句,又转念一想:“不过若是那小子不知进退,那就别怪本公子下手狠辣了。”

他一向认为自己不是一个惹事的人,更不是一个怕事的人。

心里想好了目前在,便打算返回屋里,继续修炼吐纳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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