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了，齐副主任和芳姨真的让办公室的女人们发现了，不过她们不敢出声，白若雪觉得他们已经静止了下来，急忙挥挥手，大家悄悄地走回办公室。

齐副主任和芳姨用手纸清洁了一下，当他们站进来穿上衣服的时候，却发现那班女人正在他们不远处走着，有时还回头朝这边看一下，齐副主任的脑袋嗡的一声，他几乎晕倒，刚才还让他舒服得眼前一阵黑暗，这下子让他眼冒金星。

“可能被她们发现了，这可怎么办哪？”芳姨带着哭腔问道。

齐副主任愣了一会说：“还能怎么办，看着办呗，走，是祸躲不过。”这时候他也只有把心一横，快步向办公室走去，这事他要看看，张向明要怎么样处理。

芳姨一路小跑着跟在齐副主任的身后，既然让人看见了，现在也不用掩饰，一走进办公室，齐副主任就走向张向明那里，发现女人们正在跟他说着那事，听到张向明大声地说：“让你们别去你们为什么不听，现在出事了，你们高兴了。”

齐副主任走了进来，芳姨只是站在门外，张向明一看见齐副主任，立刻就说：“老齐，你坐。”

“张主，怎么处理你说了算，我无条件服从。”齐副主任也只有听天由命。

“老齐，这事我也无权处理，这是组织上的事。”

齐副主任点了一根香烟，大口大口地猛吸，猛烈的香烟呛得他咳嗽了几声，张向明突然宣布：“现在开会！”

大家立刻静了下来，张向明表情严肃，当着众人的面严厉地批评了齐副主任几句，突然话锋一转大声地说：“这里没有别人，大家对这件事要保密，如果谁把这事泄露出去，我找谁算账，要是上面知道了，责问起来，你们就说我不让你们说好了。”

黄若琳怔怔地看着张向明，她在暗暗庆幸刚才还是他有点理智，要不然首先被发现的是他们，不但是黄若琳在看着张向明，其他人也在看着他，他们心里都在想：真要是上面知道了，说不定张向明也有事。

齐副主任怎么也想不到张向明会这样处理，但是除了内心感激他之外还能做什么，虽然张向明的话都说到这份了，他想把这事包住那是真心的，但是包得住包不住还得看这里的所有人。

张向明也不是傻子，可以来开发办上班的人多多少少都有点来头，别人有事能包得淄包呗，反正都是一个人情。

开发办的那班女人亲身观看了那种要死要活的场面，他们不悄悄议论才怪，经历过这种事的还好，那些没有经历过的当然会感到好奇，反正这几天没事就私下说着这事，王美丽和柳纤纤更是缠着黄若琳，老是要她说说那种事的感觉是怎样的。

黄若琳一改往日动不动就嘻嘻笑的习惯，一本正经地想了想然后说：“有情就有感觉。”

“切，都干出这样的事了，还没有情吗？”柳纤纤翘着嘴巴耸耸肩膀。

就连白若雪也有时跟大家嘀咕了起来，只要看见张主任，她们又都吓得不敢出声，从这事事件也让她们感觉到，平时脸含笑容的张主任，一严肃起来原来是一付令人害怕的样子。

省中行的贷款已经有了眉目，派了一个评估小组到“江平县”实地察看，这事完成了以后，县委又召开会议，决定开发区建设可以进入实质性的动工。

围绕着工程平整这个问题又是一番热烈的争论，县领导注重于一次性对整个开发区进行彻底的平整，总之他们的意图就是要让开发区看得出规模。但是张向明又有不同意见：为什么我们不一步一步来，先从那一条主要街道开始呢？

“那一条街道肯定要先建设起来，工地也需要大型车辆的进入嘛，但是平整这阶段可以同时进行。”林中明这个书记对工地建设好像还挺内行的，而且其他的领导们也同意林书记的意见。

一千亩土地的平整费用需要多少钱，对于一个穷县来说不算少了，张向明只是害怕领导们把钱都投到建设里面，结果又得拖欠村里的征地款。

不管怎么样，开发区的动工建设很快就将进行，尽管张向明想不通，为什么非要一次性地进行平整呢，但是拍板的又不是他，现在他要开始忙了，已经准备对开发区的土地平整工程进行公开投标。

一些事情让张向明越来越晕，整个工程分成四次招标，平整分为三次，而建设那一条主要大道单独一次。张向明越发奇怪了，好像领导们巴不得再分出几次招标会出来，他这个开发办主任几乎没有一点知情权。

不过这几天找张向明的人却不少，已经收到的有意参与的投标者的资格预审资料达到十多份，而结果只有四次招标，也就是说最终只有四位投票者中标，张向明这个开发办主任渐渐热了起来。

因为开发办是招标单位，所以嘛，最后的权力还是倾向张向明这一边，这几天他的办公室外间总会有人找他，不过张向明干脆摆起了臭架子，吩咐白若雪，没有预约的一率不见面。

白若雪现在也红了，主任红得发紫，她这个秘书也染上一点，其实张向明没有跟一个人预约过，不见这些人是他觉得领导们应该在背后有鬼，而且还不让他知道，所以他跟白若雪交待的话就是，公平投标，主任没空。

现在还是正在资格预审，全县以及临近县的那些施工队谁不想插进来，张向明和两位副主任已经说好了，这个时候我们更应该按照规矩作事。

资格预审以开发办为主，国土局和建设局派出技术人员协助，有意参加的这十多位全部预审合格，开发办准备向这十多个单位发放投标文件。

这个时候有人急了，前面是想投标的人找张向明，现在是县里的领导了，吴县长最先给张向明打了电话，“小张，你今晚能不能来我家一下？”

县长请张向明，还问能不能来一下，这种客气的态度也未免太过了点，张向明当然明白吴县长肯定是想跟他说招标的事，他自己也觉得牛哄哄的，最起码这一段时间自我感觉比县长还牛。

当张向明按响了吴县长家的门铃的时候，原来还以为他那个傻儿子又会说有人送信封，不过开门的可是吴县长本人，确实令人感动，一个县长亲自为张向明开门，这估计也是全县科级干部中就他有这种待遇了。

“吴县长，现在资格预审已经完成，接下来就要”张向明话还没有说完，吴县长抬起断他的话说：“这个我知道，今晚我找你，是要对你说说那个烽火建安公司的事。”

“哦，那个公司也参加预审了呀。”

“对呀，今晚请你来，就是跟你说，这一段工程就是让烽火公司中标。”

张向明笑了起来，一时不说话，拿起了一杯茶慢慢地喝，吴县长也是笑，递给了一根烟又说：“跟你也不用说什么，这样你应该清楚了吧。”

“当然清楚，不过吴县长，那下一次轮到谁？”张向明看着吴县长，他想看看，这个县长的脸上有没有一异样的神色。

但是令他有点失望，吴县长的脸上还是跟平时一样的样子，反正这种好像是光明正大的事，他也已经修炼到脸不变色心不跳了，张向明的一问令吴县长又笑了起来说：“下次不就那条路的建设吗，是林书记的。”

从吴县长家出来，张向明终于明白，怪不得领导一致主张整个开发区一次性平整，原来是早就划分好了的，他也有点明白了，领导们为什么个个都想搞开发区，当然，照这样下去，这个开发区估计也是一半以后就瘫了。

谁说第一句话就分那块最肥的，林中明独占那条街道，吴县长分得了第一期的平整工程，那另外两个是谁的张向明不想知道。

这事应该不单张向明一个人知道，估计另外三方的建筑公司也应该知道，因为几天后实际向开发办递交投标书的只有四家单位，张向明听到这样的说法，本县有三家预审合格的公司每一家得到五万块钱，以作为他们不参加投标的补偿费，而邻县的几家连标前会都没有参加，因为这几家公司的车在半路上被人拦了下来，而且车上的人还让人暴打了一顿。

怎么样，不管是谁，不管你怎么样想要公正办事，但是能行吗，恐怕是有此心而无此力，内定的就是内定的，怎么着。人人都想抢，张向明当然也想抢，烽火公司中标是肯定的事，这老板已经跑到生态园找上了张向明。

这老板虽然后面站着吴县长，但是在张向明面前也不得不装孙子，拿了两条中华嘿嘿傻笑了几声说道：“张主任，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回扣你要多少？”

“喂，老兄，还没有开标，你怎么就肯定是你的？”张向明这是在明知故问，这时他心里已经做出了抢的准备。

“哎呀张主，吴县长不是说跟你说过的嘛。”老板说着又嘿嘿地笑。

“是说了，不过咱也说明话，回扣我一分不要，但是将来要两份合同，将来开发办要从你的工程款里面扣百分之十，做为开发办的管理费用。”张向明已经想好了，一人抢一关，领导抢百姓的，他就抢老板的，反正老板也得给领导分成，也算是抢领导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