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荒野之战
作者:河无尘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468

在这荒野之处虽然少见人踪,但偶有人经过实乃最正常不过之事,秦馨不明白杜奇为何如此大惊小怪显得神秘兮兮地还要用传音之术告诉她不要声张,更何况此时她根本没有觉周围有人,不由半信半疑地望着杜奇。

杜奇却并不这样认为,他虽不知来的是什么人,也不知来人是否真会到他们这边来,但他却分明地感应到来人带有一股阴邪之气,令他感到很不舒服,不由传声向秦馨示警,同时暗暗戒备,神气内敛显得丝毫不懂武功的模样。

秦馨见久久无人到来,正想问,忽听一个清脆甜美得几乎令人心醉的声音传来:“姥姥,烟火就在前边,还有人,我们过去吗?”

另一个颇为动听的声音道:“既然来了,当然要过去看个清楚了,快点!”

随着话声,两个美艳绝伦的女人从茅草屋后靠秦馨那边的疏林中袅袅娜娜地走了出来。前面一位看上去年约四旬,风姿卓然,身着黑色虎绸衫裤,显然是被称为姥姥的女人;她的后面紧跟着一位十五六岁,身着淡黄衣裤的少女。她们来到近前,见只有杜奇和秦馨两人,不由微微一楞。那姥姥的目光似利刃般从两人身上刮过,忽又折回来定在杜奇的身上,眼神变得更为凌厉。

初见杜奇时她并未留意,以为只是一般山里的孩子,可当她再次细看杜奇时,现杜奇竟是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材,更难得的是她看出杜奇不曾练过武功,虽然年龄大了点,但若由她亲自细加栽培,不过三五年间定会让他变成一个武林高手,思**间已暗暗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也要把他带回去。

那少女的眼光毫不经意地扫过秦馨,也定定地落在杜奇身上,逐渐变得明亮起来,到最后似乎冒出了火花,她似是知道她姥姥的心意似的,毫不客气却微笑着问道:“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杜奇见那姥姥看上去虽然年岁不轻,但脸上依然光滑如镜,只是略施薄粉便显出万种风情,乌黑的头在头顶高高地旋着两只宫髻,加上一身素黑,十分强烈地衬托出她明艳照人的脸容更为秀丽绝伦,只是她的眼神无定,常常毫无由来地倏忽来去,显然是一个多疑善变,又或是一个很有主见,令人无可猜测无法捉摸的角色;那少女身形高挑,显得婀娜多姿,面如芙蓉,美貌似比秦馨犹胜一分,却是一派清纯的模样,似是入世未深心无点尘,一举一动皆显露出无比的真诚,杜奇见问,满面笑容地应道:“我叫姚理岁。”接着指着秦馨道:“那是舍妹,名叫姚理馨,不知这位美丽的小妹妹怎么称呼,有何见教?”

秦馨见那少女的眼光不停地在杜奇身上扫来瞄去,早就满肚子不高兴,只是尚受方才恶梦的影响才懒得作,此时见那少女开口就问杜奇的名字,正要回话,谁知却被杜奇抢了先,又听杜奇并不告以真实姓名,而是一派胡言,心中才稍微好过一点,默认了自己名叫姚理馨。

那少女咯咯娇笑道:“好有趣的名字,你们在这个地方做什么呢?”

杜奇亦笑道:“真的有趣吗?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呢?”

那少女看了一眼她姥姥,依然笑意盎然道:“你叫姚理岁是吧?你听好了,没有人敢在姥姥面前讨价还价讲条件,因此呢你最好是有问必答,而且不准说假话,说不定姥姥一高兴,自然会告诉你一切的,否则姥姥会不高兴的,姥姥不高兴了,后果是很严重的!姚理岁,你还是赶快回答我的问话吧!”

杜奇忽然问秦馨道:“馨儿,我们上山那天早上隔壁山沟里那位鸡妹妹说什么来着啊?我一时忘记了,你说给我听听好不好?”

秦馨闻言一怔,忽地笑道:“哪位鸡妹妹?哦……是不是那个长得象模象样,有事无事老是拿眼睛看着你,恨不得马上嫁给你的那位鸡妹妹?”

杜奇道:“正是正是,不过她是否想嫁给我却不得而知,那天她怎么说的?”

秦馨眼也不眨接着杜奇的话说道:“她说对面山坡上的牛大妈经常让她代为看管两头牛,她虽不愿意,却害怕牛大妈脾气,你也知道牛大妈的脾气不大好,只要她起脾气来,远近没有人不怕她的,所以那天鸡妹妹来告诉你,叫你无论如何也要答应牛大妈的要求,不要惹她脾气,否则后果很严重。”

杜奇轻蔑地说道:“我不是依然没有答应吗?最后怎么样呢?”

秦馨娇笑道:“还能怎么样?最后她起脾气来还不是吃不了兜着走,现在想起她的样子来也觉得好笑,更觉得可怜,唉!”

那少女忍不住正欲问,那姥姥却抢先道:“小子,不要瞎胡闹了,由我来告诉你好了,我们来自梁子山,我姓姬,你们叫我姬姥姥或姥姥皆可,她叫苟香茗,乃我一位师侄的爱徒,以后你们多亲近亲近。”

杜奇闻言不由心中一乐,却正色道:“原来是鸡姥姥和狗妹妹,失敬失敬!两位大驾光临如此荒山,不知鸡姥姥有何指教?”

姬姥姥道:“我见你资质尚堪造就,愿将一身武功倾囊相授,至于名份并不重要,你若拜我为师最好,若不愿拜我为师称呼我为姥姥与香茗平辈相待也行,但你必须随我们回去练功,功成方可出来闯荡江湖。”

杜奇没想到这令人讨厌的姬姥姥居然来这么一手,忙岔开话题道:“真是不好意思得很,山野之地没有好东西招待两位贵客,只有些许獾肉,请两位莫嫌粗鄙,将就着用一点吧。”

苟香茗见放在石上的獾肉色泽红亮,散出阵阵异香,早想弄点来尝尝,但见姥姥没什么表示,不敢异动。姬姥姥接着刚才的话说道:“现在时候不早了,我们上路吧。”

杜奇道:“两位慢走,请恕我兄妹不送!”

姬姥姥诧异道:“你不想跟我们去学武功?”

杜奇道:“圣人云:‘父母在,不远行!’姥姥的美意我只好心领了。”

姬姥姥薄怒道:“哼,你竟敢公然违背我之意?要不是看在你有一副好身架的份上,决不轻饶,香茗,带他走!”

苟香茗道:“是,姥姥!”说话间,她已飘身而起,猛向杜奇扑去,不待近身,左掌护身,右手早化掌为爪,疾向杜奇的右手腕扣去,隐隐带起一股风啸之声,由此可见苟香茗内力之深厚,这一招之凌厉。

秦馨看见苟香茗早就觉得不顺眼,此刻见她出手抓向杜奇,也不由分说,暗中运转真气,起身跨前一步,右手径直扣向苟香茗的右腕,左手五指聚拢成鸟嘴形,猛往苟香茗护身的左手腕拂去,竟把苟香茗硬拦在半途之中。

苟香茗不虞有此变故,此时她招式已经用老,根本来不及换招应变,若她原式不变抓向杜奇,可能在她还没有抓到杜奇前,她的右手已落入秦馨的手中,左手更有被击中的可能,当下不敢托大,只好猛地一顿身形,放弃对杜奇的攻击,飘身后退躲避秦馨的拦击。

秦馨虽未与苟香茗交上手,但见苟香茗退去,也不追击,只是站在那里轻蔑地瞧着苟香茗连连冷笑不已,一副得胜者的骄横姿态。

姬姥姥和苟香茗在这荒山之中见到杜奇和秦馨两人,几乎皆把注意力集中在杜奇身上,但见杜奇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似是根本不懂武功,虽知他的不凡,也只限于杜奇本身的资质,却不虞有他,对秦馨又不曾太留意,此刻见秦馨施展出高明的武功,皆不由大讶,这才细细打量秦馨,姬姥姥讶道:“姚姑娘,看你英气内敛,显是身怀上乘内功,不知师承何派高人?”

秦馨道:“有劳鸡姥姥动问,我们兄妹的武功皆得自家传,只是略懂皮毛,却是无门无派,到是让鸡姥姥和狗妹妹见笑了。”

苟香茗没想到在这荒山之中会碰上秦馨这么一个强劲的对手,大意之下被秦馨一招逼退,要强的她顿感脸面无光,怒火与妒火同时升腾,娇叱一声,双手幻化成一片掌影,带起一股厉啸,狠狠地向秦馨当头罩去。

姬姬姥及时阻止道:“香茗回来!”接着又问杜奇道:“姚公子会武功?”

苟香茗去势本急,但听得姥姥的呼喝,居然能及时停止身形,终止对秦馨的攻击,点尘不惊地返回原处,再一次显露出她不凡的武功修为。杜奇闻言暗叹一声正要答话,秦馨却抢先道:“我哥的武功不知比我高强多少倍,往日在家经常打得我满山乱跑,连爹妈都阻止不了。”

姬姥姥见杜奇和秦馨虽是一身污渍,但身上的衣服却是用料名贵,手工精细,显是出于名门,也不由相信他们上山已有好几天之说,略一寻思,终于色变,问道:“你们与姚氏双雄是什么关系?”

秦馨嘻嘻笑道:“一点关系都没有,如果说有的话,也是姥姥自己的猜想,与我们两人无关。”

姬姥姥居然笑道:“既如此,姥姥就不多问了。我们走吧!”她最后一句似是向苟香茗说的,但她的话未落音,精神便似一张无所不能的巨网,遥遥地罩着杜奇,她的人更似一溜青烟般飘向杜奇立身之处,幻起一片爪影,带起一股阴寒的狂飙,猛地抓向杜奇,似欲将杜奇带走方才甘心。

杜奇本不想与人争斗,因而在她们到来之前神气内敛,扮着不会武功的模样,只望大家能相安无事,平和分手,但现在见姬姥姥不由分说,更以偷袭的方式向自己攻来,不由心中微怒,受她精神的感应,意**一动,精神也牢牢地锁定姬姥姥,猛然跨前一步,把秦馨护在身后,运起先天纯阳之气,展开“遮天手”,双手十指变幻不定,毫无畏惧地迎向姬姥姥的双爪。

姬姥姥见杜奇竟敢出手相拒,不由冷笑一声,冷哂道:“不自量力!”猛地又增加了两成力道,志在一招就把杜奇拿下,眼见得手,却被杜奇险险地躲了开去,她正欲原式不变地跟踪擒拿,却遭到杜奇无情的反击,她不得不变招以对,只瞬间,两人就交换了三招。

姬姥姥此时不由大为惊异,无论她如何变招换式,杜奇好似十分熟悉她的招式般,每每抢先封死她的出手路线,她不得不频频变招以对,深感束手束脚根本挥不出所用擒拿手的威力,更让她惊骇的是,杜奇的内功似是她所习内功的克星,她运起全力,仍抵挡不住杜奇那令她难以抗拒的炙热之气。

杜奇自练功以来,从未与人正大光明地交手比拚,如今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接下姬姥姥的攻击,本无信心必胜,谁知刚一交上手,竟能与姬姥姥一来一往地战成平手,当下不由信心大增,几招一过,杜奇不由暗暗高兴不已,皆因他觉不仅是他所施的擒拿手能隐隐地克制姬姥姥的招式,他所用的先天纯阳之气更能克制姬姥姥的阴寒内功,只一小会便迫得姬姥姥手忙脚乱,气喘吁吁。

苟香茗见姥姥忽然向杜奇出手,已明姥姥的心意,在她意想中,只要姥姥一出手,必定即刻擒人而归,谁知那自称叫姚理岁的小子武功却高深莫测,竟与姥姥针锋相对狂猛抢攻,只一愣神间便交手了十余招。

苟香茗见姥姥居然过了十余招还收拾不下杜奇,不由暗惊,绕过正在亡命相搏的两人,猛然向秦馨扑去,似要找回刚才丢失的颜面。

杜奇与姬姥姥交手后,越来越得心应手,忽见苟香茗欲向秦馨出手,一时又不由意气风,不由长笑一声,精神猛地锁紧苟香茗,把她圈进自己的攻击范围,同时叫道:“馨儿让开,把她们都交给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