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 突出重围
作者:河无尘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654

那麻衣老者恰于此时从徐星虎身前掠过,徐星虎不由分说一拳向他击去,可那麻衣老者对徐星虎的攻击似是无动于衷根本毫不在意,身形毫无停滞,随意地挥掌迎向徐星虎的拳头。

拳掌相击,顿时气劲迸,徐星虎不由自主地身形一顿,同时感到手腕麻,不由暗叫厉害,忙奋起神威,挥舞着两只钵大的拳头怪叫一声再次向那麻衣老者扑去;那麻衣老者却借与徐星虎相击之力,蓦地加快度向杜奇追去,对徐星虎的攻击仍然不屑于一顾。

听到那麻衣老者的话,杜奇忽地抓住身旁一人的手腕,暗运内劲制住那人的穴道,随即用力将那人提起向那麻衣老者掷去,同时叫道:“给你!”

麻衣老者刚刚借得徐星虎之力加向杜奇追击,蓦见杜奇提起一人掷来,当即伸手一格一振,那人随即惨号一声,远远地抛跌在地不知死活。见此,那麻衣老者更是怒火中烧,怒嚎着向杜奇扑来。杜奇却是嘻嘻一笑,旋身又抓住一人向那麻衣老者掷去,麻衣老者仍然挥臂将那人震飞,远远地抛跌在地翻滚不休,紧接着,杜奇一连向他扔去七八人,皆被他挥臂震飞抛跌开去。

蓦地,杜奇忽然现前面已没有了敌人,知已突破敌人的包围,不由心中一喜,见那麻衣老者仍然紧追在身后,突然双脚用力在地上一蹬,似刚才那些被掷去的人一样和身向麻衣老者扑去。

麻衣老者每震飞一人心中便绞痛一次,但为免耽搁追随击杜奇,他实不愿稍停,只好接连不断地震飞自己人,他见那些人伤在自己手中,却不思己过,反把这一切责任全计在杜奇头上,心中更是愤恨莫名,恨不得立即将杜奇碎尸万段,当下更是奋力追向杜奇。

蓦见杜奇和身向他扑来,不由心中大喜,全力迎向杜奇击来的双掌。四掌相接,麻衣老者感到自己用尽全力的一击似是击在空处一般毫无着落,一时觉得难受至极,忽觉双腕一紧,竟被杜奇牢牢扣住,顿觉全身劲气全消,不由心中一慌,蓦觉胸腹一阵巨痛,竟被杜奇踢了个正着,前扑的身形不由一窒。

徐星虎虽然毫无阻碍地追在麻衣老者身后,但由于他起步较晚,功力也有所不及,一时之间也无法接近麻衣老者分毫,正恼火间,猛见对方的身形一滞,当下不问情由,猛一力,双拳结结实实地击在麻衣老者的背心上。

麻衣老者猝然连受两击,护身罡气竟被震散,内腑更是被震移位,忽然感到全身酸软无力,不由心中大骇,知道自己内外皆伤,实不宜再与人动手拚斗,他见四周近处再无一个己方的人,已知大势已去,猛一咬牙回过身来,眼中怒焰熊熊,狠狠地盯着徐星虎,正待提起残余功力向徐星虎动反击,蓦觉喉头一阵干,继而一痒,忽地呛出一股鲜血,猛向徐星虎射去。

徐星虎见麻衣老者被杜奇击中在先,又硬受了自己两拳仍能挺身不倒,不由微微一愣,忽地旋身闪往麻衣老者的左侧,刚好躲过他喷来的鲜血,双拳再次全力结结实实地击麻衣老者的左胸上,顿时响起几声骨头断裂的声音,麻衣老者应拳飞起,抛跌在路旁沟中的草丛里,鲜血狂喷不止,眼见凶多吉少。

四掌相击,杜奇双掌一缩,同时身体后仰,顺势卸去麻衣老者击来的力道,蓦地双手前伸,竟于间不容之际扣住了麻衣老者的腕脉,忽地拳起双脚,猛地蹬在麻衣老者的胸腹之间,谁知麻衣老者似无知觉般完好无损,而他却被麻衣老者的反震之力震得向后倒飞而出,落地时仍感双脚疼痛无力,不由暗感骇然,惊叹麻衣老者的功力深厚,见麻衣老者终于被徐星虎击飞不知生死,也不由暗感侥幸。

此时,杜奇见枫林山庄众人在金大钏和姜敬之的带领下已奔往前方,王昌梁和刘海亭护着姜坚果正从身旁经过,稍后处,秦馨正娇叱连连地向追来的敌人拳打脚踢,一副不要命的模样,其气势和威力竟不比身旁的吕磊和杨晓君两人差;而吕、杨两位长老分别在她的左右护卫,虽用尽全力,但仍被追来之敌迫得连连后退不已。

杜奇见徐星虎仍站在他身旁,不由道:“请徐长老先行一步,我去接应吕长老他们。”言毕,杜奇猛地一个闪身,已飘落在秦馨身旁,瞬间击飞一人,踢倒一人,同时道:“馨儿、两位长老快退,这里交给我了。”

闻言,吕磊和杨晓君慢慢向后退却,秦馨却抽空擦了擦额头上的细密汗珠,娇笑道:“算你有良心,还知道来接应我,我就勉为其难地陪你一会吧。”

说话的同时,秦馨接连不断地向三名敌人攻出一招,迫得那三人应接不暇,顿时显得手忙脚乱。杜奇哈哈一笑,赞道:“我的馨儿真乖!”同时奋起神威,抓起两名敌人向追击而来的敌人掷去,顿时使追在最前的几个敌人一阵忙乱。

这些围攻之敌大多是原本布置在这条道路上的人,对杜奇的神勇他们是有目共睹,他们见对方已冲出包围,本已感到气馁,此刻又见杜奇回头杀来,哪还有心思追上来死缠烂打,皆不由放慢了脚步。

杜奇和秦馨也不为己甚,跟在吕、杨两位长老身后一边慢慢地往后退,一边阻击仍然狂追不止的敌人,这些人皆是埋伏在其它地方的高手,人人眼高于顶,根本未将杜奇等人放在眼中,此刻自是不会轻易让他们离去。

见状,秦馨叱道:“你们再追上来可别怪本姑娘不客气了哈。”

闻言,追在最前面的一人哈哈大笑道:“你不客气又能怎么样?有种的就接我一拳。”说着,那人一拳如电,猛向秦馨捣来。

杜奇冷冷地道:“你还不配!”他说话的同时,唿地一拳向那人的拳头迎去。

两拳相接,只听“嘭”的一声气劲爆,杜奇顿时拉起秦馨顺势向后飘飞而出。而那人却忽觉如坠冰窖,全身似被冻僵了般猛地一颤,顿时猛然向后倒退不迭,一连撞倒两个人才止住退势软倒在地。众敌被杜奇这一击的威势所慑,皆不由骇然,再也无人敢独身向前追来。

杜奇后退的同时,忽地踢起地上一具死尸,猛地撞向追来的敌人,虽未撞到人,却也使他们前进的身形略顿。吕磊和杨晓君两人见状,也提起躺在地上的人,不管其死活一律向追来的敌人掷去,又引得敌方一阵大乱,他们与枫林山庄的人急忙趁机后退,终于拉开了与追敌的距离。

那些人虽然人数众多,但这一仗下来却死伤了二三十人,而对方却无一损伤,他们虽然还有好几名真正的高手,但见那麻衣老者都未能幸免,又慑于杜奇的神勇,再也无人敢冒然追击。

杜奇拉着秦馨尾随在吕磊、杨晓君等人身后,一连转过两个山坳,见无人追来,这才放下心来。

刚才那一仗,他们用尽全力方侥幸突出重围,人人皆感到精疲力尽,更有几人不同程度地受了一些内外伤,好在并无人落下,此时见敌人并未追赶上来,皆或坐或躺倒在路旁一片小斜坡上的矮草丛中喘息不已。

众人聚在一处,不由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想起刚才突围时的惊险处,兀自觉得心有余悸,后怕不已。

秦馨忽然笑道:“没想到刚才比我们那日在黄角垭突围时还要惊险,真刺激!可是那些人为什么要如此大动干戈呢?难道只是为了那颗药丸?”

众人虽然都听到了她的话,但没有人能回答她的问题,姜敬之忽然道:“杜公子、金长老,刚才全靠你们我等才能突出重围,辛苦各位了,我们就在此分手吧,这是一千两银票,请金长老收好。”他边说边掏出一叠银票递给金大钏。

金大钏毫不客气地接过银票道:“我们骆马帮不接生意不说,一旦接下,从无半途而废的,现在我收了雇主的钱,就得按当初的约定将姜少庄主与他身上的东西平安送到枫林山庄,所以,提前分手的话再也休提!”

姜敬之感激无语,姜坚果仍是有些虚弱地道:“好,骆马帮果然是重信重义之帮,此次事后,只要我姜坚果还活着,永远都当骆马帮是最好的朋友!”

杜奇似不愿在此事上纠缠,问道:“由此到枫林山庄还有多远呢?”

姜坚果道:“还有十余里路,翻过前面那座小山,再转过一个山角就到了。”

杜奇见众人气息渐趋平稳,差不多已回复体力,又看了看天时,微微笑道:“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到枫林山庄趁热闹去了。”

众人见他说得轻松写意,皆不由心情大定,纷纷起身向枫林山庄走去,更有几人边走边嚷道:“回家咯,回家咯!”

杜奇提醒道:“我们尚未到家,离家越近说不定就越危险,所以我们千万不能大意,要随时保持警惕,否则后果不可预料。”

众人听到他的话,不自觉地又紧张起来,秦馨笑道:“好的坏的都被你一个人说了,你到底要我们怎么做呢?”

杜奇笑道:“我只是随口说说,大家不必介意。”

说话间,已翻过小山转过山坳,姜敬之指着前面两三里外的一座石亭道:“那座石亭名叫‘望乡亭’,老远就能看见它,是进出敝庄的必经之处。”

姜坚果忽然有感而言道:“我虽然离家才几天功夫,但也深感近乡情更怯,真有点害怕再往前走了。”

姜敬之笑道:“怕什么?到了望乡亭便等于到家了,我们还用怕谁来?”

秦馨亦笑道:“说不定马上便有伏兵杀来呢,或是枫林山庄已经落入敌人手中,挖好陷阱等我们去跳呢。”

杜奇却道:“大家放心,我敢肯定一切如常,不要听馨儿胡言乱语。”

众人虽不担心枫林山庄落入敌手,但也认为秦馨之言有理,不由相顾骇然,哪还听得进杜奇的话?但又势不能停步不前,只得硬着头皮慢慢地向前挪。

眼见望乡亭在望,远近道路上除他们之外并无一个人影,秦馨道:“奇怪,照那个什么病魔尉迟朝峰所言,此处应该人满为患才是,怎么会没人呢?”

姜坚果担心地道:“是啊,至少那尉迟朝峰和谈氏四杰应该在这附近啊,怎么也不见他们呢,难道他们真的已经进庄去了?”

说话间,忽然听到一阵阵“哗哗啦啦”的流水声,抬眼间,望乡亭已在近前,杜奇道:“多想无益,何不去问问亭子里的人?”

众人一路小心翼翼地行来并未现任何异样情况,直到看见如常守卫在望乡亭中的三名庄丁,才知一切正常放下心来。

到得亭前,杜奇等人才现他们与望乡亭之间尚有一道沟壑相隔,“訇訇隆隆”的流水声一阵猛似一阵不断地从沟下传上来,姜坚果介绍道:“此河名叫静河,水流湍急,低下路面数十丈,深却不知几许,无论人畜物件,只要掉入其中,便会立即沉入水底永不再现,最窄之处也有近二十丈宽,两岸皆是悬崖峭壁,即使轻功再高之辈也不敢尝试飞渡。”

众人探头向下望去,只见河水卷起一片片雪白的浪花,咆哮着奔腾而去,激起一股股水腥香气,随风送入众人的鼻端。

看着湍急的流水,众人顿感头脑一阵晕眩,心中突地收紧,无端地生出丝丝寒意,从尾闾沿背脊向上升腾,继而一个激灵,皆觉骇然至极。

杜奇望向河面,猛然间只觉河中好象有什么东西在闪耀,似在向他召唤,向他诉说,更似在向他示好,向他撒娇,既感亲切又感陌生,使他心中无端地一颤,似是触及到什么一般,细细思虑,忽然感到一阵心悸一片迷茫,再向河中看去,却又无任何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