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七 锦上添花
作者:河无尘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703

那将军见杜奇和鲁妙儿两人在众军之中擒捉宋前程犹如探囊取物一般轻而易举,心中本就有些忐忑,听到杜奇的话后实不敢下令放箭,唯恐激怒杜奇和鲁妙儿,弄得自己也与宋前程一样的下场,此时见杜奇等人竟然躲往屋中,再也顾不得许多,急忙叫道:“放箭!”

他的反应虽然快捷,但仍慢了半拍,当箭射到时,杜奇已闪身进入屋内关上大门,数以百计的箭矢“夺夺夺!”地射在门上墙上,抖落一片灰尘。

室内一灯如豆,散发出昏黄幽暗的灯光,随着马雨筱等人涌进屋内激起的气流摇曳不定,杜奇和鲁妙儿皆能暗中视物,有无灯光都能清楚地观察室内情形。但见此处是一间大厅,空荡荡地似无一物,其开间空阔,进深幽长,十余人散在门旁只占了厅内小小一隅,却不知此厅是做什么用的。

室内只有一人,显然便是温文雅所呼的花长老。她看上去年约二十六七岁,精致的下巴、晶莹的小嘴、秀挺的瑶鼻、妩媚而深邃的双眼、令人心似欲跟着飞扬的柳叶眉、微弧的前额配上圆润的脸颊组成一副绝妙的优美图案,虽不及温文雅的清纯亮丽、马雨筱的娇柔秀美、鲁妙儿的娇媚迷人,却也是一位极少见的人间绝色,特别是她自然流转的成熟风韵,独具勾人摄魄之力,再加上她黑得发亮的秀发高高地在挽在头顶,此刻却稍微有些凌乱,似欲松下来般摇摇晃晃地突显一种娇慵的气质,使人望之不忍转目。一袭粉红衣裙紧裹着她丰满的娇躯,勾勒出一副极具诱惑力的活的图画,优美的曲线夸张地凹凸起伏,无情地激起男人心中的圣火,使男人们甘愿沉醉其中,让女人们妒忌不已。

杜奇等人刚进入屋内,她便若无其事地闩上大门,优雅地举起那盏忽明忽暗的烛灯,借着昏暗的灯光,晶莹的眼光不停地在众人身上闪烁,略略显得有些意外和诧异。温文雅退到花长老和杜奇间的外侧,介绍道:“公子,她便是‘锦上添花’花常艳花长老,是敝会硕果仅存的上一代长老。”

杜奇笑道:“原来是花长老,号美名娇人更艳C仰久仰!”

温文雅又道:“花长老,这位便是我们的盟主杜奇杜公子,那位是鲁大少大侠,那位是杜公子的红颜知己马雨筱马姑娘,这几位是虎穴会、忠烈帮、神拳帮和龙潭帮的当家人和帮主。”

听着温文雅的介绍,花常艳的娇容在明灭的烛光照耀下微微有些变幻不定,最后,她那似秋水般的眼波盈盈地洒在杜奇身上,喜人的红唇忽地向外展开,丰盈的嘴角微微向上拉起,晶莹整齐的银牙微现,圆润的脸颊与微微翕动的鼻翼形成一道道优美的圆弧,勾魂摄魄的双眼和令人心动的柳叶眉微微向下一弯,似几弯新月般令人心颤。花常艳展露出的迷人笑容似一股和煦清新的春风,毫无商量地刮过众人心田,荡起阵阵难以平息的涟漪,又似一束温暖耀目的阳光,极其突兀地闪耀在黑暗世界,涌起股股美妙而奇特的感受。而她却浑似不觉般地嗲声嗲气道:“盟主公子才貌双绝,又会哄人开心,姐姐喜欢得紧!”

接着,她的眼波荡漾在其他人身上,却问温文雅道:“大小姐,你们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怎么会有那么多官兵来围攻你们?”

温文雅略有些焦急地道:“现在情况紧急,我们到安全之处再谈。”

花常艳却并无丝毫紧张之态,只似不愿违逆温文雅之意,才不再多言,从容不迫地扭动着圆圆的隆臀,风情万种地转身越过众人向里走去,同时娇声道:“请各位随奴家来!”

走过空旷的厅堂,进入里端似是一间书房的小屋,花常艳在一个令人意想不到之处打开机关,靠墙一角地面露出通向地道的入口,她默默地领先而入。地道阴暗潮湿而狭小,处身其中,连身量最矮小的马雨筱也要躬着身子,避免碰着头顶,地面更是凹凸不平,似是匆匆造就一般。好在地道并不长,只有十余丈远近,只片刻工夫,他们便走完这段地道,进入一间空旷干爽的地下室。

至此,温文雅才微微松了一口气,见花常艳在一面墙壁上按下几道机关的开关,忐忑的心又平静了许多。花常艳娇笑道:“现在已封死了地道的入口和通道,再也不用担心那些官兵跟着闯进屋追来,即使他们把外面的房屋荡平,也不易发现地道入口,即使发现了地道入口,他们也根本找不到这里来,盟主公子、大小姐和各位可以放心了。”

站在杜奇和花常艳之间,温文雅吐了两口粗气,疑惑不解地道:“留守于此的人呢?花长老怎会突然在此现身呢?”

花常艳仍娇笑道:“属下得知官兵正在驱散这里的住户,连生意也不让做,说是要在这条街上围捕一群江洋大盗,属下一时好奇,便过来探看情况,顺便叫此处的兄弟姐妹撤离到稳妥之处,免得惹祸上身。属下刚把他们送走返回,便听到了大小姐的敲门声,幸而在官兵发箭前及时为盟主公子和大小姐开门,方未酿成大祸。”

温文雅见花常艳言语间隐隐有些担忧和惊悸,略为显得有些惶惑,反安慰她道:“好在我们已平安到达此处,再也不用担心官兵追来。”

花常艳的眼波又漾过众人,娇声道:“看来大小姐这次是满意而归,不知大小姐回去后准备如何整治我们风云会呢?”

温文雅兴奋地道:“我正要告诉大伙呢,我们已与龙潭帮、虎穴会、神拳帮和忠烈帮结成龙潭虎穴盟,盟主便是我欲投奔之人杜公子。我们三帮两会虽然同属龙潭虎穴盟,但相互间只是盟友关系,互不干涉帮务,只在有难时相互支援,在发展道路上相互扶持。”

花常艳又扫了众人一眼,有些意外地道:“竟有这样的好事?”

温文雅却看了一眼杜奇、马雨筱和鲁妙儿,略微有些羞涩地道:“我准备从今以后跟随杜公子,请花长老召集会中管事以上的兄弟姐妹,三日后未时初在城西五里处的‘祥云观’中聚会,我要当众宣布这件大事。”

花常艳的娇颜忽地一变,旋又回复如常,道:“大小姐已决心这样做了吗?”

温文雅肯定地道:“不错,只是冲着杜公子的为人,我也会不惜一切地追随在他左右,更何况我这样做是在履行昔日诺言,谅别人也无话可说。”

花常艳叹道:“既然大小姐之意已决,属下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不知大小姐现在意欲何往?”

温文雅道:“我们刚在文轩楼与宋前程发生矛盾,出来便被官兵围困,对外面的情况一点也不了解,不知何处更安全一些呢?”

花常艳沉吟道:“西园废寺虽然偏僻少有人踪,应该比较安全,但却难于隐匿行藏;绸缎庄又距此较近,说不定便有官兵、捕快之类的官府中人前来盘查,大家也容易暴露行藏;属下的‘倚香阁’中尚有一座幽静的戌院空着,请盟主公子、大小姐和大家去委屈一晚,待明日再见机离去如何?”

温文雅迟疑了一会才似有些无奈地道:“公子意下如何?”

杜奇笑道:“只要不是把我弄去卖了,到何处去都无所谓!”

温文雅的娇颜上忽地飘起两抹淡淡的彩霞,娇羞地道:“公子说笑了!”接着又对花常艳道:“请花长老领路吧!”

花常艳又展颜一笑,似情意绵绵地道:“请各位随奴家来吧!”

打开一道外人根本无法查觉的石门,进入一条三尺余宽、丈余高,通风透气显然良好的地道。这条地道比刚才所经过的地道不知舒适了多少倍,但众人仍然觉得有些压抑,一路之上皆默然无语,每到一处壁端,花常艳皆在壁上令人意想不到之处或抹或按或拍或扭或拧地打开一道石门。

不知穿过多少道石门,走过了多少路程,花常艳又打开一道隐秘的石门后娇声道:“大家小心一点,这里比较狭窄,不要碰着头了。”

这条狭窄的地道极短,只几步便已通过,踏入一间放有数十个精致箱笼的地下室。关好进来的石门,花常艳又打开另一道石门,踏进另一条狭小的地道,片刻后蹬上十余级石阶,进入一间似藏宝密室的房间。

见此,杜奇和鲁妙儿都不禁暗赞这地道设计之巧妙,根本不用担心不知情的外人追踪查探出进入地道之人。

密室外却是一间卧室,想必是花常艳的香闺,门外是一间小小的客厅,花常艳小心地关上房门,转身道:“盟主公子、大小姐,你们是在此先休息一会呢还是直接到‘怡情院’去?”

见众人在此显得有些拥挤,杜奇道:“如果方便的话,我们还是另找一个地方休息吧。”

见温文雅点头同意杜奇所言,花常艳才将厅门拉开一条缝隙,向外探视了一下,见无异状方打开厅门,当先走了出去。

厅门刚被拉开,一阵阵丝竹之声夹杂着莺歌燕语涌入房来,犹如向平静的湖面投入粒粒小石子,在众人心田荡起阵阵涟漪。出得厅门,那些嘈杂的声音更为响亮,其中尚有一些吼叫低吟声。

只听这些声音,易振彪、向大鹏、范无极和秦二四人已知这是何等所在,但见身周不远处的平房高楼内灯火辉煌,偶见人影幢幢,他们亦不禁热血沸腾,特别是值此大难初解之际,又看着在前面的花常艳有些夸张地扭动着的惹火娇躯,禁不住从内心深处升起一阵莫名的渴望,涌起一股神圣的冲动。

众人立身处似是一座府第的后园,刚才所在之处却是一幢独立小楼中的厅堂,楼前是一片园林,植有大半人高的常绿乔木和各类花卉,曲折的卸掩藏其中,不知通向何方,由此可见花常艳乃是一个懂得享受的人。

跟在花常艳身后,他们所经之处皆是曲折幽静的林间小道,偶有人经过,也无人有心情留意他们,似是绕过两重院落,突见一座四合院静静地躺卧在前方,院门上高悬一匾,上书“怡情院”三字。

院门形似燕窝深凹,既可遮阳又可避雨,两侧各有一位似是侍女般的少女正坐在凳子上闲聊,发觉有人过来,急忙起身相迎,见领头之人竟是花常艳,两人连忙上前施礼,花常艳理也不理她们,傲然道:“去叫王管事派些人手过来侍候贵客,再为客人烧点汤水奉上!”两人诺诺连声地退去。

刚到院门旁,杜奇忽觉有些不妥,却又不便无端发问,蓦地心中一动,意念集中成束,探向身后的鲁妙儿,意欲问:“妙儿有何感觉?”

在为鲁妙儿疗伤时,杜奇曾经与鲁妙儿用意念交流过,只是那时两人身体相触,真元相通,又处于内视的极静之时,两人的意念皆高度集中,象现在这种情形,要感受到别人的意念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杜奇之所以那样做,也只是心有所感一时有些无聊的举动。

谁知他的意念刚传过去,竟然感觉到了鲁妙儿的意念,虽然不是很真切,但他仍能明白鲁妙儿的意思:“公子也感觉到了吗?好象有些不妥!”

杜奇又将意念传过去道:“何以见得?”

鲁妙儿的意念道:“具体的说不明白,只是一种感觉而已。”

杜奇的意念又道:“在此会出现什么状况呢?难道是温姑娘有问题?”

鲁妙儿的意念道:“不可能,但也有可能,也许问题只是出在花长老身上。”

感觉到鲁妙儿之意,杜奇不由悚然而惊,又将自己的想法传过去道:“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细想花长老的行为举止,确有许多疑点,但这也并不能说明她有问题呀,在见我们之前,她好象根本不知道我们的存在。”

鲁妙儿的意念道:“既然如此,我们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到哩!”意念交流间,在花常艳的引领下,他们已来到院内的大厅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