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 相谈不欢
作者:河无尘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272

杜奇冷冷地道:“这间大厅建筑得的确有点坚固,机关设计也算高明,但却有一个致命的破绽。”

杜奇的话刚出口,众人无不惊讶万分,似在暗黑中忽然发现一点亮光,不禁在极端绝望之中突地升起一丝希望,唯有鲁妙儿仍然无动于衷,未有任何希望,只因她深谙机关数术之学,早在被困之时便看出这间大厅的坚固和机关的强横,凭众人的能耐确实无力冲出这间大厅,况且他们皆已失去平时的力量。

花常艳更是不屑地大笑道:“什么有点坚固,也算高明,你小子是不是被吓傻了?你可知我为建设这间热血厅花费了多少精力财力?它四面墙壁都是整块玄铁铸就,神兵利器也削劈不透,即使单单一面竖在那里你们那几个人合力也不一定能推倒它,更何况还在转角处用几十根*的铁栓将相邻两面铁墙牢牢地固定在一起,而且你们现在身中锁功散之毒武功尽失,根本不可能从里撞出来!现在,只要我小指轻轻一勾,便可发动无人能抗的强劲机关,任你有三头六臂也难逃此劫,我真想不到还有什么致命破绽可让你侥幸不死?”

杜奇仍是满不在乎地淡然道:“请问花长老,你这热血厅杀伤力最强横的机关是否便是我们头顶上那整块铁板呢?”

花常艳道:“不错!那块铁板厚约五尺,不知有多重,一旦放下,即使厅内挤满人,也抵抗不住,不将厅内之人压成肉饼势不罢休,难道这便是你所说的致命破绽?唉!我的好弟弟呀,你何苦要自欺欺人地来激恼姐姐呢?说实在话,姐姐并不忍心伤害你,只要你说句软话,求姐姐一声,姐姐便会毫不犹豫地放你出来,到时我们纵横武林,该是何等的逍遥自在啊!”

闻言,众人皆不禁深感意外,没想到花常艳此时此刻仍不忍伤害杜奇,在这种情形之下,她不可能再说违心之言,除非她深恨杜奇想耍他,等他软语相求时,再想法子来折磨杜奇。

杜奇也没想到花常艳此时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由叹道:“既然你不想伤害我,刚才为何又要不分清红皂白地将我们困在这里呢?”

花常艳柔声道:“谁叫你长得那样可人呢?姐姐第一眼看见你就禁不住喜欢上了你,真恨不得立刻把你抱在怀中好好地亲一亲,爱一爱!亲亲的弟弟,你可知姐姐的心么?姐姐的心真的全在弟弟身上,什么事也不想问不想管,可是……”微微一顿,忽又恨声道:“可是那两个狐狸精一左一右地紧跟着你,姐姐哪里还插得进脚来?姐姐不敢怪弟弟身边有女人,但不该有姓温的那个小贱人!只要弟弟马上把那小贱人的头拧下来,姐姐马上便放你出来,也会好好地对待弟弟那位红颜知己,让她跟在弟弟身边,以后姐姐也不会管弟弟有多少女人,只要弟弟心中有姐姐便成。”

杜奇本欲严词斥责花常艳,忽地念头一转,叹道:“如果未发生这件事,我们也许会成为朋友,但现在你再说这些不嫌太晚了么?”

花常艳急忙叫道:“我不要与你成为朋友!”紧接着又柔声道:“姐姐好话说了这么多,弟弟难道还不明白姐姐的心意吗?姐姐如果不这样做,弟弟又怎会让姐姐除掉小贱人这个心头之患?只要弟弟听姐姐的话,一切都不晚!”

温文雅忽然慷慨地叫道:“杜公子,你动手吧!我们陷身于此反正无法逃脱,若只死我一人能救得大家,我们并不算输,我也死而无憾!”

听到温文雅的话,众人皆不由大为感动,但见她语意中暗蕴着一股绝然无助的无奈,又不由深感暗然,忽地记起杜奇刚才之言,几乎同时叫道:“不可!”

杜奇叹道:“你以为这样她就能放过我们吗?”

温文雅强笑道:“‘锦上添花’花常艳,只会锦上添花,不会雪中送炭,现在我们已在她的掌握之中,处于绝对的劣势,即使我与她未曾反目,她也不会轻易放过我,只会想法子折磨我,若不是她真的看上了你不忍心伤害你,她早就发动机关将我们消灭,根本不会夹七缠八地与我们说这么多话,所以,她对你的承诺应该不会假,即使是假的,我们迟早要死,我先走一步又有何妨?”

杜奇深深地看了温文雅一眼,却对花常艳道:“花长老,你听到小雅的话了吗?假如你处于她这种情况,你会怎样做?”

沉默了一会,花常艳才叹道:“唉!听你叫得这么亲热,你可知姐姐是多么的难过吗?可惜正如你的小雅刚才所言,你们已身陷绝境,生死完全*在我的手中,她自知必死,才在弟弟你面前故作豪气,即使死了,也要让弟弟你忘不了她。唉!不管如何,如果换作是姐姐我,确实说不出这番讨好的话来,弟弟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现在向着谁好?”

杜奇道:“你错了,我们现在虽处于下风,但未必处于绝境,小雅那样说虽有自知必死的成份,但却并没有你所说的那种意思,而是诚心拯救大家。”

花常艳有些恼怒地道:“说来说去你的心仍然向着她,丝毫未将我放在心上,这些姐姐都可以不计较,只要弟弟马上将那小贱人的头拿过来,姐姐仍然会好好地待你,否则,就别怪姐姐我心狠了!”

杜奇深有感触地道:“这就是人和人的区别,象你这种事事以己为重的人怎能和她一样在我心中占一席之地?象你这样自以为是的人又怎会轻易相信我所说的话?如果我现在告诉你,你那锁功散好象失效了,对我们一点作用也没有,你是否会相信呢?”

花常艳条件反射般地叫道:“不可能!你撒谎!”同时,她不由自主地将眼睛凑往那个小洞,似欲观看厅内的情形。

杜奇在“长生佩”所独有的奇异能力影响下一身练就阴阳二气,早已是百毒不浸,后来又练化了玉佩中所蕴藏的异能,更是不惧任何毒药迷香,花常艳的锁功散虽然比较独特,但对他却毫无作用。

通过这一轮对话,杜奇终于摸清了花常艳的心性品格,知她确实无可救药,又毫无由来地成心欲置温文雅于死地,此时见花常艳竟然毫无防范地凑过来向厅内观望,心中不由一喜,笑道:“你怎么总是不相信我的话呢?合该倒霉!”话语声中,杜奇暗中运起两成真元,忽然一掌击向门上那个只有杯口大小的小洞,同时叫道:“娇娇,不要伤人,出去打开厅门!”

自从跟随杜奇以来,娇娇的表现一直极佳,即使在只有鲁妙儿和马雨筱在场之时也从不乱说话,在其他人面前更是不吐一言,只是按照杜奇的要求默默地挂在马雨筱的肩颈上保护她,别人还以为她只是马雨筱的一件玩物,却不知她具有惊天动地之能。刚才被困之初,她便有挺身而出施展异能救大家脱困之意,但因没有杜奇之令,她才没有妄动,听到杜奇提及房顶那块铁板时,知杜奇似是与她的想法无异,此时听到杜奇的命令,才知杜奇施的乃是声东击西之计,目的是引开花常艳的注意力,好让她从那个小洞钻出去,但她又在想,杜奇这样做似乎是多余的,当下却不敢怠慢,猛地暗吼一声,急忙从马雨筱身上弹起,迅若闪电般地射向门上那个小洞。

猝不及防突觉一股强猛的劲气由门上那小洞击来,大惊下花常艳急忙一扭头,迅捷地躲往一旁,但已是不及,杜奇所发的劲气猛地擦脸而过,她只觉一股大力撞来,忍不转叫出声,身不由己退往院坝中,在台阶旁一脚踩空,再也稳不住身形倒往地上。这时,她才觉得脸上有些麻木,继而火辣辣地疼痛,她的念头尚未转过来,忽地又觉胸前一阵巨痛,忍不住又发出一声惨号,似被一条软鞭击中、卷起抛往院中另一面屋檐下的人群中。

忽见花常艳似无缘无故地尖叫一声倒往地上,在惨叫声中弹起身来向他们撞来,站立在远离热血厅的十余人忽地发出一阵惊呼声,齐齐地闪往一旁,生怕被花常艳撞着,可怜花常艳重重地摔在地上,半天说不出话来。

娇娇知道刚才那股突如其来的小龙卷风纯属自然现象,在花常艳等人发动机关之前给众人造成一阵慌乱只是适逢其会,现已过去,便放心地从门洞中窜出厅外,正见到花常艳倒往院中,若不是杜奇有言再先,它只须轻轻一下便可结果了花常艳,但此时却不敢造次,又见十余根火炬将院中照耀得如同白昼,便倏地拉长身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卷起花常艳丢入前面那群人中,它却趁乱窜向机关控制室。

那群人只看见花常艳跌落在地上的惨状,根本没有人发现娇娇,其中一人满面愠色气咻咻地道:“我叫你打开厅门让我们去把他们一个一个地杀掉或是直接发动机关将他们压成肉饼以绝后患,可你偏偏不听,一意孤行地说什么去消遣他们玩玩,现在可好,把你自己玩成这副德性!”

另一人却喝道:“住嘴l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无情地跌在地上,巨大的撞击力令花常艳疼痛难当,浑身更似散了架般酸软无力不听自己指挥,努力了几次也没有爬起身来,只好狼狈万分地半躺在地上,内心又急又羞地嘶叫道:“那小贼竟敢出手伤害老娘,枉费老娘想保全他的一番心意,实在可恶之极!”

最先说话那人又冷冷地讽刺道:“还不是你这*看上了那个小白脸,一心想弄回去玩玩,这下碰到尖石头了吧?看你以后还看不看得起人!”

花常艳忽地狠狠盯着那人,喝道:“肖帮林,你给老娘闭嘴!自己撒泡尿瞧瞧你那副小人得志的德性,凭什么要老娘对你好?即使天下只剩下你一个男人,老娘也不会正眼瞧你一下,你再在这里聒噪,从今以后老娘便与你没完!”

另一人又喝道:“都给老子宗,你们再为此吵个没完没了,老子便将你们关进大牢,让你们两个吵个够!”

闻言,肖帮林果然不敢再说话。花常艳也惊怔了片刻,方爬到那人脚下,拉着那人的长袍下摆,哭丧着脸道:“舒将军,刚才的一切你都看在眼中,可要为民妇做主啊!舒将军……”

偶然低头,突然看见花常艳半边脸肿胀得象猪肝一样,将一只艳光十足的媚眼挤成了一条难看的细缝,鼻嘴皆夸张地歪向一旁,鼻涕、唾沫夹杂着血丝飘散在胸前,在火炬光芒下犹为显得狰狞可怖,令人感到恶心之极,那舒将军的脸上顿现厌恶之色,下意识往后退了退,摆脱花常艳的拉扯,同时叱道:“花长老,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在这种场合下还不知自重?赶快给我起来!”

花常艳又怔了怔,忽地坐在地上,任由鼻涕、唾沫夹杂着血水向下滑落,双手不停地拍打着自己的大腿,同时哭叫道:“舒大德,你好狠的心哪,昨天晚上还对老娘甜言蜜语,把老娘哄得开开心心,服侍得舒舒服服,现在看到老娘受伤了就就对老娘大呼小叫起来,是不是想把老娘甩了啊,大家都来评评这个理,看看舒大德这个没良心的杀才做得对不对?舒大德,你这个没良心的,想甩掉老娘啊,门都没有!”

闻言,舒大德顿觉无地自容,肖帮林却冷冷的嘲笑道:“怪不得舒将军处处针对本人,原来你早就和这个骚蹄子有了一腿,实在令人意想不到啊!”

被肖帮林数落,舒大德不禁又气又急,又发作不得,只有叫道:“哭哭啼啼地成何体统,还不叫人把那帮反贼处决?”听到舒大德的叫喝声,花常艳突地一呆,顿时收邹泣声,恨恨地叫道“好小贼,竟敢出伤老娘!哼l去发动机关放下巨铁,不将他们全部压成肉饼难消老娘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