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七 细说情由
作者:河无尘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956

顿了顿,那孙堂主接着吩咐道:“孙彪,此事便交给你去处理;老陆,只有你与那小子朝过面,千万不能被那小子发现了你,所以,这段时间你最好呆在屋内哪里也不要去!”

杜奇等人只听他们刚到时与孙堂主说话那人恭声道:“请简长老、堂主放心,属下定不负厚望!”

老陆也急忙道:“属下遵命!”

那孙堂主又道:“此事如此处置,不知简长老还有何指教?”

那简长老笑道:“如此甚好!请大家不要太过为意,估计那小子在十天半个月内便会离开京城,所以,只要目前大伙都小心在意,不出一点纰漏,熬过这一段时间,往后我们便不用再为此事担心了!”

那孙堂主连忙应声道:“是,是,是!这么说来此事已无大碍,简大哥难得来小弟处走走,趁现在时间尚早,我们找个地方喝两杯去?”

那简长老轻笑道:“说了这么多话,正有些口渴呢,哈!”

那孙堂主高兴地笑道:“简大哥,听说今儿个‘万春园’新来了一批姐儿,其中不泛绝色,更有一个乃是极品中的极品,正好请简大哥去观赏观赏。”

那简长老似有些不耐地笑道:“那还不赶快带路?”

那孙堂主忙道:“简大哥这边请!”

灯光摇曳间,陆海和另外三人说笑着踱出大殿分别进入对面两间厢房内,听声音,便知那简长老和孙堂主并不在其中,显是已从殿中离去,而陆海等四人进入房屋后便如凭空消失了一般没有再发出一点声响,估计再也听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了,因不明那些房屋中的具体情况,故不便硬向前撞,杜奇只好引着众人原路而返。

他们一行小心翼翼地退出小道德观,见并未被人发觉,皆不由松了一口气。

马雨筱回头望着那破败的观门心有不甘地道:“我们就这样走了么?”

鲁妙儿笑道:“难道还要放一把火把那小道德观烧了才走?”

马雨筱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要不我们回去随便抓个人来问问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对我们有何企图?当然最好是把那老陆抓来,竟敢打我们的坏主意,不把他吊起来狠抽一顿哪能解恨?!”

黄银花道:“那些人的嘴也太紧了,害得我们深更半夜躲在树林里蚊叮虫咬大半夜连大气都不敢出,最后连一句对我们有用的话也没听到,反让人越来越觉得糊涂,想来真有些不划算。”

常落叶附合着道:“是啊,一点有用的消息也没有听到,早知道就不用白跑这一趟了。”

杜奇笑道:“我只想弄明白那老陆是否在诓骗我,如今目的已达,这一趟自然值得,更何况我们还知道了尚有这些人在打我们的主意,心中有了防备,说不定以后会少上许多当呢,这不是最大的收获么?。”

见宗擎和普从两个和尚从头至尾都刻意隐忍着显得极不自然,杜奇接着道:“让两位大师跟着我们去偷听别人谈话,委屈两位大师了!”

宗擎和普从双掌合十,同时对杜奇深深一礼喝唱道:“阿弥陀佛!”毫不停顿地,宗擎接着道:“贫僧错怪施主了!想来施主的用意不止于此吧?”

杜奇笑道:“大师明鉴,只因看见两位大师毫无顾忌地在严蒿府门前张望,后又跟着我们一路行来,显是欲阻止严府中人行凶作恶,我见两位大师一身正气,乃是少见的仁侠之辈,担心两位大师不知究里吃亏上当,本有意提醒,但那时两位大师对我们已有成见,想来我们说什么两位大师也听不进去,而我又急于弄清老陆一事必须离开,所以只好请两位大师跟着我们咯,得罪之处,还望两位大师见谅。”

宗擎忙道:“阿弥陀佛!为消除贫僧师兄弟的妄念,施主可谓用心良苦,又何罪之有呢?贫僧不明白的是,施主怎么知道那老陆的去向呢?”

杜奇笑道:“每个人身上的气味都不同,我自幼便有分辩这种气味的能力,当时放老陆走的时候我便存下跟去找他之心,于是便记下了他的气味,只要在两个时晨以内,无论他走到什么地方,我都能根据气味找到他。”

普从、宗擎及其余人等皆不由恍然,唯鲁妙儿知道杜奇说的是假话,她知道杜奇跟踪老陆用的乃是意念,此事说出来一般人必不会相信,未免多费口舌解释,杜奇才如是说,鲁妙儿自然不会揭穿杜奇的谎言。

黄银花不解地道:“可是,公子是怎么发觉那老陆心怀不轨的呢?”

杜奇道:“原因很简单,陆炳如果有事找我必会亲身前来,绝不会假手他人,即使他因事缠身,也只会叫人传话,而不会叫我跟着来人去见他,再说,我们今天是去办事,事情既已办妥,陆炳根本没必要急着与我相见,即或要与我相见,他大可在严府外等我,或是叫风火道长传话,即使他有意舍近求远另派专人,也会令与我们相熟之人前来,无论如何也轮不到那个老陆。”

黄银花又道:“这些全是公子的推断之辞,若以此来判定老陆有诈似乎有点牵强吧,不知公子当时为何那么肯定,不怕冤枉了好人断然将老陆拿下呢?”

杜奇耐心地解释道:“错应该就错在老陆不知道陆炳与我们交往的具体情况,他只凭想当然出发,为使我们相信他确实是奉陆炳之命前来,从而毫无防范堕入他的陷阱中,他竟不惜画蛇添足。”

黄银花道:“当时我们都听到了公子与那老陆的谈话,并未觉得有何特别的言语啊,不知那老陆的哪些话令公子坚信他居心叵测呢?”

杜奇道:“其它的且不说,只那‘小老儿自幼便被卖进陆府,是陆府的老家人了’一句话便把他出卖了。”

黄银花仍然不解地道:“何以见得呢?”

杜奇道:“老陆以为我不知道陆炳出身贫寒,试问一个穷得靠家中女人出去做别人的奶娘而糊口的家庭怎么用得起家仆,更不用说买家仆了,那老陆为使我们相信他,不惜把他与陆府的渊源说得久远深厚些,谁知这样一来反而说明了他心中有些不踏实,如果老陆实话实说,我也许就真的信了他也说不定。”

鲁妙儿笑道:“这或许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吧!”

黄银花感慨地道:“公子心细如发洞察秋毫,真不简单!”

杜奇笑道:“所以啊,大家以后不要在我面前耍花样,有事尽管直言,我一般是不会为难大家的。”

黄金花冷哼道:“看你那副德性,好象人人都要仰你的鼻息过活似的。”

黄银花道:“姐姐说得不错,杜公子确非凡人,既有本事又有爱心,更难得的是品性修养俱佳,这么多姐妹都心甘情愿地追随公子,姐姐如果真的加入我们的队伍那该有多好啊!”

黄金花叱道:“不知羞耻的东西,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

黄银花恳求道:“姐姐……”

黄金花仍然叱道:“不要叫我姐姐!”

黄银花不知黄金花此时对她为何比刚才初相见时的态度还要恶劣,前后相较简直判若两人,她不敢再多言,更不敢去看黄金花的脸色,唯有向易、王等人望去,但易、王等人也只是无言地耸了耸肩,以示不明所以或是爱莫能助。

因不知黄金花和黄银花两人到底有何纠葛,杜奇等人见黄金花气呼呼地而黄银花明显地不知所措,虽觉尴尬但又不便冒然出头劝说,现场气氛顿时有些沉闷压抑,正当大家皆感觉到有些难受之时,鲁妙儿忽然问道:“刚才听那简长老说公子与严蒿那奸贼已达成互不相犯的协议,不知此言是否属实?”

杜奇道:“不错!”

鲁妙儿似有些意外地道:“可是,公子事前为何不向我说一声呢?”

杜奇诧异地道:“妙儿认为此事不妥么?”

鲁妙儿道:“我并不是觉得有何不妥,只是骤然得知此事感到有些突然。”

杜奇笑道:“事前我并不知道严蒿那奸贼有此想法根本无从说起,当得知此事后妙儿又不在身边无法相告,但考虑到严蒿那奸贼暂时与我们讲和乃是准备全力去应付天地教,既然有此狗咬狗的美事,我们何不乐而旁观呢?如果严蒿那奸贼真能令天地教有所损伤,妙儿不是可以早日得报大仇么?如果严蒿那奸贼被天地教所伤,不是好过由我们冒险去剌杀他么?”

鲁妙儿叹了一口气,有些担忧地道:“怕只怕严蒿那奸贼此举乃是缓兵之计,到时吃亏的可是我们啊。”

杜奇深深地望着鲁妙儿,笑道:“妙儿放心,严蒿那奸贼此时自顾尚且不暇,哪还有精力来与我们做对?”

马雨筱道:“鲁大、侠说得不错,严蒿那奸贼乃是一个反复无常的卑鄙小人,公子一向精细,为何如此深信严蒿那奸贼的话呢?”

杜奇道:“严蒿找我去,只是让我做一个传话之人而已,即使我极力反对,严蒿也不会改变主意,他自会另外找人去说,所以,由不得我不相信他的话,更不由不得我是否答应他的提议。”

鲁妙儿一反刚才的不满和疑惑,顺着杜奇语意道:“以严蒿那奸贼的权势和作风,别说他有意为难我们,只是他不约束手下,我们在京城也将寸步难行,随时都有被杀的可能,只要想想左三同一事,便知此情非虚。”

马雨筱道:“我一直不明白以左三同那厮的凶恶怎会自毁恶言,没想到他竟是严蒿那奸贼的走狗,以前他欲统一京城内的帮会必是奉严蒿那奸贼之令而行的,此前他与我们数次相见都视若无睹,想必也是严蒿那奸贼做的好事。”

想起无辜被左三同那恶贼杀害的亲人和会众,温文雅便觉心痛如绞,恨不得立刻生撕活剥了左三同那万毒的恶贼,但迫于形势,温文雅每次见到左三同唯有怒目而视却不便发作,好在有杜奇将为她出头,这个仇终有一天得报,温文雅才觉得有一些宽慰,心中也才好过一些。此时得知杜奇已与严蒿那奸贼达成互不相犯的协议,温文雅顿时泛起一阵强烈的失落感,这岂不是要与左三同那恶贼讲和么?为大局想,温文雅实不便反对杜奇的决断,又不想就此离开杜奇,看来亲人和会众的血仇再也无望得报,温文雅只觉内心凄苦无比,此时听到马雨筱提及左三同,温文雅不由义愤填膺,想请杜奇为她报仇却又难于启齿。

看到温文雅那难受的模样,杜奇不由心中一痛,知她是在为左三同一事担忧为难,而此时他又不便相劝,唯有暗暗苦笑。忽然,杜奇心中一动,冷哼道:“哼!左三同那厮作恶多端,竟敢杀害我小雅的亲人在先,又用卑鄙手段伤我妙儿在后,说什么我也不会轻易放过他,好在我已与那厮定于三年后在泰山之巅公平决斗,到时定要将击毙在掌下,为我的小雅和妙儿报仇雪恨!”

正自悲自苦间,突然听到杜奇的话,仿佛在极端绝望和失落中骤然看到了希望得到了满足,温文雅顿时心中一喜,她明白这是杜奇专为开解她所言,心中猛地涌起一股浓浓的感激之意,胸中所有的悲苦烦忧尽皆化作一股热流,不由自主地从眼眶中涌出,她顾不得打理这突如其来的清泉,忙道:“谢谢公子!”

鲁妙儿闻言却道:“谁是你的妙儿?左三同那恶贼的恩赐我自会去讨回来,用不着你在此做好人!”

听到鲁妙儿的话,马雨筱等众女皆不由有些诧异,鲁妙儿今天好象也似变了一个人般与杜奇抬起杠来,但杜奇却并不以鲁妙儿的表现为意,反笑道:“要不,我将这一战让给妙儿?”

鲁妙儿道:“你说让就让,你以为你是左三同啊?”

杜奇仍然笑道:“所以啊,到时你们只要为我呐喊助威便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