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一十 疑云飘忽
作者:河无尘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6217

鲁妙儿笑道:“我们认识才多久啊,有你说的那么遥远吗?”

杜奇讶异地道:“妙儿难道没有听人说过‘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我一时没听到你叫我为奇哥可比相隔三秋不知要久远多少倍呢?这与我们认识的时间长短又有何关系呢?”

鲁妙儿嗔叱道:“贫嘴!奇哥你今天嘴里吐出蜜来,到底所为何事呢?”

杜奇笑道:“哪有什么事啊,我只是有感而发而矣,哈!要说有什么事的话,我也只是想和妙儿亲近亲近,重温那日在地道中的美妙?哈!”

鲁妙儿亦笑道:“想得美!我不计较此事也就罢了,你还想再欺负我吗?门都没有!呵呵,看来我们今天并不会白跑呢。”

杜奇早瞧见从他们昨晚所来的方向奔来两个人,只因相隔太远不明那两人的具体来路,他才没有在意,此时那两人已来到他们所在的山岗下不远处,其中一人正向他们所在的山岗上指指点点,显是在谈论着什么,这才引起鲁妙儿的注意出言提醒杜奇。

杜奇和鲁妙儿凝目看去,只见那两人乃是一个年约四旬的汉子和一个看不出年龄的老和尚。说话间,那两人毫不停留地直奔山顶而来,杜奇忙道:“屏气凝神,改用内呼吸,封闭全身毛孔,不要让体温体味外泄,决不能在敌人大队人马到达之前让他们发现我们!”

鲁妙儿轻笑道:“看来奇哥是当探子的老手呢,呵呵!”

笑语声中,杜奇和鲁妙儿连忙依法施为,各自在身周布下一圈紧密的气机,将自己的心跳和血液流动的声音都屏蔽在身周,甚至连一点生命的迹象也未泄露出去,他们两人就好象是这巨树的一部分,完全与这树融为了一体,只要不被人亲眼看见,即使修为再高强精深之人也无法查觉他们的存在。

杜奇和鲁妙儿刚刚掩藏好,那两人便已奔上山顶来到他们下面的林中,只听一人道:“想来他们已在前面不远处,我们在此休息一会,等午后再探测他们落脚何处吧。”

另一人道:“一切但凭大师做主。”

那老和尚道:“阿弥陀佛!于堂主客气了,请!”

那于堂主忙道:“大师请!”说话之间,那汉子和那老和尚好象在下面林中坐了下来,过了一会才又得听得那于堂主似有些感慨地接着道:“那小子确实狡诈无比,这一路下来竟没有留下一点痕迹,若不是大师料敌先机而又如此别出心裁,我们还真不知如何跟踪那小子呢!”

那老和尚轻笑道:“阿弥陀佛!于堂主过谦了,谁不知于堂主的追踪之术天下无双,即使没有老衲,不管他们躲在什么地方,于堂主也能把他们找出来。”

那于堂主忙道:“大师过奖了!只是我们如此对付那些人,那小子会不会因此而发觉我们在跟踪他,从而增加我们的跟踪难度呢?”

那老和尚毫不在意地笑道:“阿弥陀佛!于堂主不必多虑,任那小子奸狡似鬼,又明知有人在跟踪他,他无法逃脱老衲的掌控!”

那于堂主道:“大师的追踪方法与众不同,确是飞跃多虑了!如依我之意,直接追上去将那小子拿下便一了百了,大师又何须如此劳心费神呢?”

那老和尚道:“阿弥陀佛!于堂主此意差矣!那小子并不是省油的灯,他身边那麻面小子似乎比那小子更棘手,在没有弄清那小子的具体情况妥善布置行动之前决不能轻易出手,否则必坏大事,到时吃亏的将是我们自己!”

那自称为飞跃的于堂主恭敬地道:“于飞跃谨遵大师教诲!如果我们一直得不到那小子的确切情况,我们便这样一直跟下去吗?”

那老和尚肯定地道:“此事我们决不容有失,为求稳妥,我们只能如此!怎么?难道于堂主心有不忍吗?”不等于飞跃说话那老和尚接着恨恨地道:“谁叫那些贱民不识好歹,宁愿死也不愿吐露有关那小子的任何情况,老衲慈悲为怀,只好成会他们了,阿弥陀佛!”

于飞跃道:“万一这些事被那小子知道,岂不是徒添变数吗?”

那老和尚道:“只要将那小子控制住,哪还由他作主?”

于飞跃又道:“大师言之有理,我不明白的是,以前有的是机会控制住那小子,他们为何不下手而要等到现在呢?以致平白多耗无数人力物力。”

那老和尚道:“这当然另有原因,以后你自会明白,现在多说无益,走吧!”

于飞跃随着那老和尚的话声站起身来,两人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齐齐向前走去,只听于飞跃边走边说道:“此处百里内只有前面三四里处的‘望云山庄’尚可落脚,这望云山庄名震江湖并非幸致,我们千万要小心行事。”

那老和尚不屑地道:“小小一个望云山庄何足道哉,只是那小子并不在望云山庄之中,老衲才犯不着去找他们的麻烦。”

于飞跃讶异地叫道:“什么?那小子竟不在望云山庄,难道他们进山了?如果他们往后都这样……”

于飞跃和那老和尚渐行渐远,以致他们的声音再不可闻。

杜奇和鲁妙儿隐藏在巨树之巅,将于飞跃和那大师的这段对话一字不漏地听入耳中,但他们却不知所云,非但没有释去心中之疑,反而更添无数新的疑窦,但有一点杜奇却可以肯定,于飞跃和那老和尚等人是专门冲着他而来,至于他们是何来路,找他所为何事杜奇却不得而知。

见于飞跃和那老和尚已经去远,鲁妙儿吐气开声笑道:“看来奇哥越来越抢手了呢,既有道德真人一系找你在先,又有这一拔人追你在后,不知奇哥对此有何感想呢?”

杜奇苦笑道:“什么啊,无缘地故地成了这些人的猎物,我痛苦还来不及呢,只不知这伙人是否是道德真人的手下?若不是,那问题就有些复杂了,不知妙儿对此有何看法?”

鲁妙儿笑道:“就知道耍滑头,你明明知道得比我还清楚,却还要来问我?我们是先赶回去呢还是继续在这里等?”

杜奇道:“不是我耍滑头,而是确实想不通其中的关节,所以才向妙儿请教,看来妙儿也与我一样不知究里,想来一时之间也不会有什么心得,我们还是先回去与任老他们会合吧,事不宜迟,我们走!”说着,杜奇当先溜下树来。

为避开于飞跃和那老和尚,杜奇和鲁妙儿远远地绕开来路,鲁妙儿一边向前飞奔一边问道:“等会我们立即起程呢还是按原计划等到天黑时分再起程?”

杜奇道:“我们既然已经知道他们不会立即追上来直接找我,而我又无法摆脱他们的追踪,就当不知道他们的存在好了。”

鲁妙儿笑道:“以不变应万变,甚好!”

杜奇苦恼地道:“什么不变万变的?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呀。”

鲁妙儿道:“你就没有考虑过永绝后患之法吗?”

杜奇道:“我们对他们几乎一无所知,更不知道他们追我有何图谋,目前实不宜轻举妄动,否则,到时吊在我们后面的可就不止他们这一路人马了。”

鲁妙儿笑道:“你刚才不是说把他们制住了一个一个地盘问,不愁不知道我们想要的情况吗?原来你只是在说笑啊。”

杜奇笑道:“妙儿何时见我说笑过呢?”

鲁妙儿道:“那你为何要改变初衷呢?”

杜奇道:“我也想尽早弄清心中的疑虑,早一点解除他们对我们的威胁,只是考虑到那些人明明清楚我们的实力还要不顾一切地跟上来,必定对我们多方防备,我们能想到的,他们也一定考虑到了,我们一旦回去找他们,到时必将展开一赤战,我们实难稳*胜券,更有可能掉入他们的陷阱中,这是我最担心之事,即使我们大获全胜,也不一定能得到实情,所以我才不想那样做。”

鲁妙儿又笑道:“看来你看问题越来越透彻了,是否将此事告诉他们呢?”

杜奇道:“什么越来越透彻了,我现在是满腹的疑问无处求证,只有闷在心里,但此事他们知道也于事无补,反而会令他们担心费神,所以,这些情况只我们两人清楚便可,若有必要,可向任老请教。”

鲁妙儿仍然笑道:“说真的,奇哥的心地真好,我喜欢!”

杜奇亦笑道:“其实你早就应该喜欢的,哪知到现在才等到你这句话,哈!”

鲁妙儿娇嗔道:“死样l赶路吧!”

杜奇和鲁妙儿虽然绕了一个大圈子,多走了好几十里地,但仍在天黑之前回到了众人休息之处。

看到他们归来,众人急忙一拥上前将杜奇和鲁妙儿围在中间不停地问长问短,由此可见这一段时间众人对他们的牵挂。

看到众人那关切的神情和焦灼的模样,杜奇的心不由莫名地一痛,好在此时天已尽黑,杜奇急忙吩咐起程以将此情此景掩过。

众人在任冬明的带领下一路疾行,直到天明时分他们仍在小阴山中盘旋,当再次蹬上一座小山梁,等众人稍聚后任冬明指着前方山下一片广阔的草地道:“那里便是烈马牧场,公子,我们是现在赶过去呢还是等到天黑再去?”

杜奇道:“宜早不宜迟,我们现在就下山,任老去牧场弄两匹马给胡大哥和胡大嫂乘用,我们仍然步行,到前面市集中再想办法找车马。”

任冬明毫不迟疑地道:“小的遵命!”

自重与方秀慧想遇以来,可能是有感于人生无常,也可能是与其他人并不熟悉,又或是不愿扰乱杜奇的心绪,更象是沉醉于方秀慧的柔情蜜意之中,这一路下来,胡来一直极少说话,即使是在歇息之时,也总是与方秀慧形影不离,使得众人几乎都要忘记他们的存在了,此时听到杜奇令任冬明专为他和方秀慧两人弄坐骑,不由急忙阻止道:“贤弟不必在意,愚兄跑惯江湖,这点路愚兄还能应付……”可能是看到方秀慧强自忍耐的模样,显是受不了象这样徒步长途跋涉,胡来的话再也说不下去了。

杜奇却似无所觉,歉然道:“让胡大哥和大嫂为小弟之事吃苦受累这许久,小弟深感过意不去,这样做只是略表心意,请大哥万勿推辞!”

胡来爽快地道:“贤弟既然如此说,愚兄却之不恭,唯有敬领了,看来我们不便再陪贤弟走夜路了,请容愚兄告辞如何!”

杜奇愧疚地道:“小弟本不愿与大哥分离,只是强敌在侧,小弟自顾不暇,不得不让大哥与大嫂再涉江湖。”

胡来惆怅地道:“只怨愚兄本事低微,帮不上贤弟的忙,此时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杜奇道:“现今天下不靖,乱象纷呈,大哥和大嫂回去好好地过日子吧,江湖不闯也罢,今后小弟一定会来找大哥大嫂玩耍的!”

一扫刚才的离愁,胡来高兴地道:“好,到时我们兄弟定要大醉一场!”

众人听到胡来这句话无不大乐,难道只有酒才能表达人与人之间的情意?而且不醉情便不真便不浓?

说话之间,他们已来到山下,看着任冬明牵过来的两匹骏马,胡来不由眉开眼笑地赞道:“好马!”

杜奇从任冬明手中接过缰绳,将马牵到胡来和方秀慧身前,硬着头皮道:“请大哥大嫂上马!”

胡来笑道:“贤弟不必客气!”说着,与方秀慧几乎同时翻身跃上马背。

杜奇道:“来人意在小弟一人,他们根本不知道大哥大嫂的存在,所以,大哥大嫂尽管放心而行。”

牵扯着马缰,试了试马的性子,胡来才欣然道:“贤弟保重,愚兄去也,我们后会有期!”说着,一勒马缰,沿着山路如飞而去。

端坐在马上,深深地看着杜奇,方秀慧轻柔地道:“谢谢你!”话未说完,方秀慧已低下头去,慌乱地拉转马头,急急向胡来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