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三十 八大金刚
作者:河无尘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285

伍天赐笑道:“道不同不相谋,其中的道理说出来你们也不懂,此处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如果你们还想过花天酒地的逍遥生活就赶紧滚回去!”

八金刚闻言不由齐声怒吼,不约而同地从背后取下兵器分执在手,忽地一齐发力,八人手中的兵器猛然相碰,八声巨响汇成一声,似九天惊雷响彻当场,狂猛的声浪直灌入众人耳中,震得耳内嗡嗡作响,好半天都听不到其它声音。

原来八金刚的兵器如出一辙,每人皆是两面直径约两尺余的铜钹,柯玲大笑道:“素闻八金刚的兵器乃是江湖一绝,今日闻之果然不同凡响,哈哈!”

一个喇嘛怒喝道:“既然知道厉害,还不赶快过来受死,想要佛爷动手吗?”

柯玲并不为那喇嘛的言语所动,接着道:“这奇门兵器的手柄设在中间那半球之中,球体向外,顶部有一支长仅四寸八分的棱刺,既可用之点穴也可当剑使,边沿平滑锋利,其威力并不比寻常宝刀弱,可怕的是这铜钹在挥动过程中可以不停地旋转,更可当暗器飞出伤人,经他们的独门手法掷出,若不得法外人很难将其击落,而那些铜钹又能于势尽前返回他们手中,最要命的是在群斗之中,他们掷出的铜钹满天乱飞,使人防不胜防,而他们却可以随时与同伴互换兵器,接住同伴的铜钹再次掷出,使与他们交手的人应接不暇,即使不被他们当场击毙也必会累个半死,最后仍然难逃惨败的命运。”

那些喇嘛虽然个个怒形于色,但仍然耐着性子听柯玲把话说完,一个喇嘛冷笑道:“小妖女,佛爷们兵器的秘密已经不是秘密,你说不说出来都无关紧要,别以为七煞被你蒙蔽为你撑腰你就可以逃出佛爷的手心,上!”

喝叫声中,八金刚又同时将手中的两面铜钹猛地一碰,锵然巨响中,八金刚倏地脚踏奇步,身形晃动,手中铜钹旋起寒光,分从不同的方位,挟着强横的劲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罩向柯玲。

七煞本就坐在众人外围靠近楼梯口处,见八金刚一动,七煞几乎同时拨出刀剑旋身而起,顺势推开桌凳,手中刀剑齐向八金刚招呼。

柯玲谈笑自若,似是毫不在乎八金刚,实则早已暗戒于心,此时见八金刚骤然发难,柯玲顾不得手上伤未痊愈,突然一掌击在桌面上,桌上的茶杯、竹筷受激弹起,似被无数只无形的手猛地掷出,尖啸着射向八金刚。

八金刚前扑的身形微晃,高速旋转的铜钹齐齐竖挡在身前,顿时形成一面铜墙,那些茶杯、竹筷射在上面,忽地转向七煞疾射而去。

七煞与八金刚七本就相距不远,动手之初皆是全力扑出,此时已到短兵相接的距离,他们手中的刀剑正欲向八金刚发动攻击,忽见无数暗器射来,皆不由一惊,急忙移形换位,挥起手中刀剑旋起一片光幕护在身前,险之又险地将那些茶杯、竹筷击飞,他们还未来得及缓口气,八金刚的铜钹又已攻到。

柯玲借那一拍之力顺势飘飞空中,毅然拔刀在手,猛向八金刚标去。她人未至,刀已劈出,向冲在最前面那位喇嘛当头劈去。

八金刚那日听信七煞之言径直向东追寻柯玲,狂追一日一夜仍不见柯玲的踪迹,也不见四凶的暗记,他们才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以为七煞欲独自擒拿柯玲去邀功请赏才故意将他们支走,于是断然而返,舍大道走捷径却不意来到此处,正巧看见七煞进入雅正居的背影,他们八人急忙跟了过来,商量了半天才决定上楼来看个究竟,说不定还可挤兄七煞请他们吃顿午餐呢,谁知七煞竟与柯玲化干戈为玉帛,并成心与他们作对维护柯玲平安,对此,八金刚深感不忿,明知楼上人众,但他们却毫不在意,欺七煞曾有两人受伤暂时不能动手,更不能完全发挥七煞阵的威力,于是斗然向双手似乎受伤的柯玲发动攻击。

八金刚借柯玲激射而来的茶杯、竹筷射向七煞,不但阻止了七煞对他们的攻击,而且迫得七煞阵形微乱,齐齐向后退了一步,他们不由喜出望外,看来刚才的估量果然没有错,于是奋起神威,手中铜钹割开虚空,一齐攻向七煞。

突见柯玲似一道闪电飞掠而前,手中刀一招横扫千军猛劈而至,冲在最前那位喇嘛首当其冲,忙展开铜钹,一招如封似闭迎向柯玲疾劈而至的大刀。

刀、钹相击,发出“当!”的一声巨响,柯玲的手毕竟有伤,强劲的反弹之力震得她的钢刀高高弹起,手上更是巨痛难忍,险些便握刀不住,她不敢再逞强,忙借势飘向一旁,将八金刚交给七煞。首当其冲那位喇嘛更不是堪,他虽然及时用铜钹架住了柯玲劈来的一刀,却猛觉一股大力狂涌而至,震得他气血翻涌不止,手中铜钹几欲脱手飞出,他整个人更是被这大力撞得连退两步,兀自觉得全身虚弱无力,心中阵阵发虚,不由暗叫厉害!

这喇嘛一退,八金刚的联手之势顿时瓦解,七煞岂肯放过这等良机,忙齐齐呐喊一声,展开七煞阵,猛地卷向八金刚,欲将八金刚分而歼之。

八金刚与七煞齐名并非幸致,早在那位喇嘛后退之际便已移动身形,不但将那位喇嘛护在中间,瞬间便将因那喇嘛后退冲撞造成的破绽消除,而且重整阵脚,一边追击柯玲,一边迎向七煞。

柯玲一刀劈退一个喇嘛,受震后本欲立即退去,谁知另一喇嘛的铜钹一面旋割向颈项,一面直挑小腹,柯玲再退已不及,只好在原地一旋身,手中刀奋起神威一荡,将那喇嘛的两面铜钹迫在门外,她的刀直刺向那喇嘛的胸膛。

柯玲的刀刚刚刺出,猛地觉得右侧劲风袭体,她所攻击的那位喇嘛似被她刀上的劲风刮起猛往后退,距她的刀越来越远,而她刀的前进路上忽然出现一面铜钹,旋转着斜挑向她的刀,即使她自身没有受到攻击,也无法伤到那位喇嘛,迫于形势,柯玲唯有连忙变招,手中刀回落,手腕振动间,她的刀回削向她攻击那位喇嘛的双腿。

柯玲的刀刚刚回收,刚才拦截她的那位喇嘛如影随形而至,左手铜钹直刺柯玲的小腹,右手铜钹削向柯玲的左肩,其势与方才攻击她右侧的那位喇嘛配合得无衣无缝,柯玲不及伤敌,唯有猛往后退躲避两位喇嘛的夹击。

柯玲一退,那些喇嘛便立即亡命般地追将上来,手中铜钹招招不离她的要害,迫得柯玲急忙回身应战,可她的刀刚刚挥动,不是顿失攻击目标便是攻击的目标被其他喇嘛所护,无论她用什么招式都徒劳无功,而且迭遇险招。

柯玲在两三个喇嘛包围中左冲右突,始终也无法脱出他们的攻击范围,百忙中偷眼望去,只见七煞已展开七煞阵全面向八金刚发动攻击,而八金刚却夷然不惧,在应付七煞全力攻击时尚余出两三人之力来围困她,显然,八金刚欲先将她擒下才全力与七煞周旋,照目前的情势看来,若不早图良策,必将落败被擒,那时即使杜奇和鲁妙儿出手相救也为时已晚。

正暗自思量如何脱出八金刚的攻击范围时,柯玲突觉身周压力一轻,原来是伍天赐和祁连山将围攻她的两个喇嘛的攻击接下,柯玲不由大喜,忙奋起神威,一刀劈退另一位正欲向她攻击喇嘛,她的人借势飘起,在空中一挺身,似一只飞鸟越过三丈余的距离,飘落在鲁妙儿和杜奇间的外侧,来不及喘口气便笑道:“素闻八金刚的八极阵天下无敌,今日一见不过如此,哈哈!”

被柯玲突围而去,八金刚已感到脸面无光,此时听到柯玲如此言语,八金刚更不由怒火中烧,但在七煞的全力攻击下,他们又不敢向柯玲追击,唯有嗷嗷乱叫,手中铜钹飞舞,将一腔怒气撒向七煞。

见柯玲豪言嘲笑八金刚,似是显得满不在乎,但仍难掩忧愁之色,显是担心七煞不敌八金刚,杜奇和鲁妙儿却仍是一副淡然之色,好整以暇地稳坐当场,毫无相助七煞之意,鲁妙儿往旁边挪了挪身子,轻松地笑道:“请坐!”

柯玲吐了一口粗气,忙道:“谢谢!”但她却并未坐上鲁妙儿让出来的位置,而是绕到刚才白雨天的位置上坐下,再顾不得与杜奇和鲁妙儿说话,双眼盯着七煞和八金刚拚斗一眨也不眨,右手紧握大刀,不知是刚才与八金刚拚斗所震还是此刻用力过度,包裹右手的白细布上呈现出一片片殷红,她那有如芙蓉的玉面此时毫无血色变得煞白,神色每与七煞的进退而喜而忧,由此可见,柯玲的内心并不平静,显得紧张而不安。

鲁妙儿笑道:“铁花妹妹放心,七煞应付八金刚绰绰有余。”

似没有听到鲁妙儿的话,仍是死死地盯着场中,半晌之后柯玲才猛地一惊,忙道:“哦,什么?可是,八金刚并非等闲之辈,七煞毕竟有两人伤势未愈,伍老大身上的巨毒刚去,身体并未复员,昨晚又奔行了一夜,耗费了许多精神体力,以七煞现在的状况,实难发挥七煞阵的五成威力,如果一个不好被八金刚所伤,我怎么对得住他们?现在我们又不便去相助,唉!该死的八金刚!”

鲁妙儿又笑道:“铁花妹妹不用担心,即使七煞落败,八金刚也会付出沉重的代价,那时他们再无力来对付我们,反要担心我们会不会放过他们,对于这种形势,八金刚自然心中有数,所以他们必不敢尽力而为,更不敢轻易伤害七煞中的任何一人,现在他们唯一想做的便是眷停止战斗离开此处。”

闻言,柯玲终于松了一口气,强笑道:“但愿如此吧!”话虽如此,但柯玲并不以鲁妙儿之言为意,仍然有些但心此时的七煞不敌八金刚。

鲁妙儿又道:“只是任由他们打下去,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分出胜负呢?”

柯玲似心有余悸地道:“可是,此时他们都已用上全力,我们根本无法将他们分开,若贸然而行,弄得不好便会引得七煞和八金刚的联手合击,若等到他们势穷力尽时才行动,与等到他们分出胜负没有多大的区别。”

鲁妙儿道:“这么说来,现在便没有办法将他们分开了?”

柯玲道:“除了他们自己住手,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办法可以将他们分开。”

杜奇忽然道:“让我来试试!”

柯玲不由神色大变,忙阻止道:“公子,不要……”可能是看到杜奇仍然坐在那里并无异动,柯玲急忙将欲阻止杜奇的话吞入腹中,正在她暗自奇怪杜奇为何只是说说而没有具体行动时,突听杜奇喝道:“住手!”

杜奇的喝声犹如九天惊雷滚过当场,在七煞和八金刚的头顶骤然炸响,强劲狂猛的声浪有若实物直捣入七煞和八金刚的耳中,旋又猛地爆炸开来,震得他们晕头转向、气血翻涌,一时不知身在何方、所为何事,一个个提着兵器愣怔在当场,猛地忆起前情,顾不得向对方发招反而纷纷向后跃开,虎视眈眈而又心存顾忌地地望着对方,谁也不愿也不敢轻易出手再启战端。

扫了柯玲、杜奇等人和七煞一眼,一个喇嘛忽然将手中的铜钹用力一碰,“锵!”然声响中,那喇嘛厉声道:“佛爷尚有要事待办,现在不便奉陪,小妖女、七个魔头,今日的帐先记下了,改日佛爷必定加倍讨回,我们走!”

话未说完,那喇嘛已当先从窗户中掠出,其余喇嘛哪敢怠慢,急忙跟在那喇嘛身后纷纷掠出窗外,瞬即消失在白云集外的树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