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五十九 黄家乐谱
作者:河无尘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659

年轻男子道:“愚兄不明白的正在此处,前来之人的目的想必与我们无异,我们等待他们来又有何用?说不定还会引起误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呢。”

年轻女子仍然娇笑道:“说你笨你还不服气,你怎么就不想想我们来此找她到底为何呢?如果还是不明白,那就不要多问,只管呆着便是!”

年轻男子似是恍然大悟道:“哦,我明白了,师妹是想在些等正主儿到来?”

年轻女子笑道:“看来你还不是很笨嘛。”

年轻男子憨笑道:“师妹果然高明!不过,那小子奸狡无比,说不定此事就是那小子一手安排的,即使与他无关,他也不一定来此,即使他前来,凭我们两人之力,也不一定能将他留下,如此一来,我们岂不是白折腾么?”

那女子道:“这你就不懂了吧,是人,都有弱点,那小子虽然奸狡,但也有弱点,而且是致命的弱点,既然他有这个弱点,我们又何必与他硬碰硬呢?”

那男子道:“我还是不明白,请师妹指点!”

那女子道:“那小子最大的弱点便是滥情,他滥情也还罢了,却自以为是地将那些女孩子都带在身边,她们虽然身怀武功,但在你我面前根本无力自保,等会他们来了,我去缠住那小子,师兄随便捉一两个女孩子过来,还怕那小子不答应我们的要求跑到天外去么?”

众人早知那对男女所要对付的人必是杜奇无疑,此时听到他们的计谋皆不禁暗暗惊悸,在这群魔乱舞的非常时期,一旦遇事她们确实无力自保,只会拖累杜奇,众女心中不由涌起一股无能的苦涩感。杜奇更是暗戒于心,想当日天一道长未免秦馨拖累他,不惜将秦馨留在庐山亲自传道,以期将秦馨培养成他履行使命任务的得力助手,可他刚离庐山,便不分情由地收罗一大群女孩子带在身边,细思其情,不外乎是得知自己的身份地位后,暗自觉得自己与众不同,别人理应听从自己的安排,最好的事物理应归自己所有,于是才以种种借口说服自己,几乎是用强迫的手段将她们带在身边,他虽然曾经想过,众女可能会成为他履行使命任务的累赘,但他却自以为手中的权利够大,能动用的力量够强,没有人敢为难他,甚至是他身边的女人,可现在那女子之言无情地击碎了杜奇自以为是的想法,使他不得不正视目前的处境,特别是众女的安危。

思量间,只听那男子笑道:“原来师妹早已胸有成竹,怪不得师妹刚才急急忙忙地跑来找愚兄,愚兄还以为,还以为……嘿嘿!哪知道师妹是想利用愚兄哩,嘿嘿!不管师妹如何看待愚兄,愚兄都愿为师妹效劳!”

那女子笑道:“小妹一心为师兄着想,无端地送这么大一件功劳给师兄,哪知师兄不但不领情,反而责怪小妹,看来好人真的难做啊。”

那男子忙陪笑道:“愚兄愚鲁,还请师妹莫怪,从今往后,只要师妹一句话,愚兄上刀山下油锅绝无怨言!”

那女子娇笑道:“只要师兄记住你今天所说的话小妹便心满意足了,我们赶快进去吧,再在这里啰里啰嗦吓跑了我们的客人咋办?”

那女子的话音刚落,一声朗笑忽然起自门外,屋内众人皆不由一愣,看来此处果然热闹无比,这一会儿工夫居然又有人前来,却不知来的是何方神圣?众人正惊疑间,只听一人朗声道:“如果你们不想成为别人的俘虏就赶紧离去!”

门外那人的话尚未落音,那男子便大叫一声扑出门去,那女子眼见阻止不及,唯有跟着那男子扑出门外,同时叫道:“不要!”

突然,杜奇等人只听“啪!”地一声脆响传来,同时,门外那人又朗笑道:“你小子还是这么不长进,这一巴掌让你长点记性!”显然,那男子刚扑出门去,便被门外那人打了一巴掌,由此可见,门外那人的武功修为不知比那男子高出多少,可那男子恍似兀自未觉,虎吼一声又向门外那人扑去。

门外那人似是不愿与他纠缠,或许是他本就是要引走那对男女,朗笑声中又打了那男子一巴掌,方跃上对面的屋顶。

那男子接连挨了两巴掌,哪顾得那女子的阻止,狂叫声中,已跟着那人跃起;朗笑声中,那人早已跃到另外一处屋顶,那男子大叫着追了过去,那女子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唯有跟在那男子身后,笑骂声中,三人逐渐远去。

随着那三人远去,四周又恢复了宁静,良久之后,似是忍耐不住这种寂静,马雨筱突然道:“公子,我……”

鲁妙儿急忙回身掩住马雨筱的小嘴,轻声道:“别出声,又有人来了!”

那三人离去久,杜奇和鲁妙儿等有限几人突地听到一人从小巷中跃上屋顶,仅片刻便又跃下地来,轻轻地走进屋来。他们听得分明,这人是在那三人离去后才到达小巷的,显然他早已隐藏在附近的一间房屋内,此时见左近无人便走了出来,可能是想学那对男女的样子,潜入屋来躲在暗处以便见机行事,鲁妙儿自然不会让那人查觉他们的存在,于是急忙阻止马雨筱。

马雨筱愣怔间,那人已走进门来,站在门边自言自语地道:“他们的算盘倒打得精,只是这种行径无异于守株待兔,那小子会来上当吗?管它呢,反正无事,在此瞧瞧热闹也好,即使没有热闹可瞧,在这里歇息一晚也好,还可省点客栈钱买酒吃。”

说话间,那人已来到杜奇等人所在的门外,只听那人又自言自语地道:“这里有三道房门,那道门油光发亮的,里面显然是厨房,不是歇息之处,这两个房间,哪一间好一点呢?算了,还是去里面那间吧。”

话虽如此,那人却仍然站在杜奇等人所在的门外并未移动分毫,静默片刻突然喝道:“谁?”

听那人之言,显然他也具有夜视之能,不用说,他既然敢一个人到此瞧热闹,他的武功修为必定十分精深,杜奇等人自是小心翼翼,生怕发出一丁点声息暴露行藏引来麻烦,可黄银花却突然浑身颤抖,气息渐粗,终被那人查觉,鲁妙儿暗叹一声,正要有所行动时,突听黄银花怯生生地道:“外面可是太原府牛驼寨的‘玉箫先生’牛德高牛大叔么?”

那人骤然听得黄银花之言似是一怔,顿了顿才道:“是哪家的姑娘在此,怎知不才名号?”

黄银花似松了一口气,欢悦地道:“果然是牛大叔驾到,小女子鲁南黄家银花高兴得很,只不知大叔到此有何贵干?”黄银花话刚落音,旋即又似有些惊慌地接着道:“牛大叔是奉家父之命来抓小女子的么?”

牛德高道:“你那不争气的老爹有何资格来命令我?”

闻言,黄银花居然显得有些高兴地道:“如此就好,牛大叔可不要将看到我的事告诉家父哦,不然,他一定会派人来把我抓回去的。”

牛德高道:“贤侄女犯了什么过错,竟然如此害怕回家?”

黄银花顿了顿才黯然道:“这还不是拜大叔所赐!”

牛德高道:“此事怎么扯上我了?”

黄银花道:“那次小女子给大叔观看的那本乐谱虽然无人识得,但却是我家传之宝,家父知道小女子把那乐谱弄丢了,恨不得要了小女子的命,小女子哪敢再呆在家中,偷跑出来已有三年了。”

牛德高道:“贤侄女没有向别人说起你把这东西给我了吧?”

黄银花道:“小女子本是想告诉家父的,但想到牛大叔一向对侄女受护有加,怎会让家父知道此事从而责怪牛大叔呢?”

牛德高笑道:“贤侄女果然聪明伶俐,大叔喜欢得紧!想当初大叔只是想借去观看之后马上还给你的,哪知我拿回去一看,竟然只字不识,后来因事南行未再回去过,谁知贤侄女却因此流落江湖有家难归,这实乃大叔之过也!”

黄银花道:“刚开始出来那几天确实感到有些难受,可现在我已惯了闯荡江湖的生活,只是时常担心家父派人来抓我回去。”

牛德高道:“贤侄女不用担心,这东西我又不识得,放在我身上反而不妥,贤侄女拿回家去吧,就说是大叔借来观看了一阵子,黄老弟绝不会责怪你的。”

黄银花喜道:“银花多谢大叔I是我现在只想闯荡江湖,并不想回去,麻烦大叔将乐谱送交给家父好吗?”

牛德高干笑道:“这个,这是贤侄女交给我的,贤侄女自己拿回去比我送回去要好得多,大叔随后再来说项,包保贤侄女不会受到半点惩罚。”

黄银花迟迟地道:“大叔不会是骗我出来好把我抓回去吧?”

牛德高佯怒道:“你这孩子说哪里话来?如果我存心要抓你,你在屋子里不出来就躲得过去吗?”

黄银花道:“大叔说的是,但我还是有些害怕,如果大叔实在不愿亲自送回去,就请大叔递给我吧。”说着,黄银花将房门拉开一条缝伸出一只手去,等她收回手时,手中已多了一卷锦帛,她迅快地将门关严,将锦帛交给杜奇。

杜奇接过锦帛展开一看,只见上面一行行地画着无数弯弯曲曲的符号,确实有些象标注曲调的代码,但杜奇却知道这绝不是什么乐谱,只是一时之间看不明白那到底是什么东西罢了。不过,从黄银花和那牛德高刚才的对话中不难知道,当年黄银花必是瞒着家人将这所谓的乐谱借给牛德高,而牛德高得到此物后便立即远遁,因此而引得黄家上下震动,黄银花为了找寻牛德高要回这乐谱不惜离家出走,黄金花也因此带着家将出来找寻黄银花查问事情真相,所幸在此偶遇牛德高,黄银花终于如愿以偿得回了家传之物。

黄银花刚刚退回,只听牛德高疑惑地道:“贤侄女为何会在此呢?”

黄银花道:“有劳大叔动问,侄女离家之后四处漂泊,到襄阳已有半月,身上的盘缠早已告罄,见这里无人居住,而且什么东西都不缺,所以,侄女白天出去找吃的,晚上便回此处歇息,大叔是怎么找到侄女的呢?”

牛德高道:“我只是凑巧路过此地,看到有几个武林人物在此现身,便进来一瞧究竟,哪知却碰到贤侄女,到也了却了一桩心愿。据我所知,此处乃是非之处,贤侄女最好另觅住地,免得惹祸上身,我先走一步。”

黄银花道:“大叔慢走!”话语声中,牛德高已退出屋外,跃上房顶再无声息,只不知他是否真的远去。

众人正不知是继续呆在此处还是就此离去为好时,只听杜奇轻声道:“我们走!”说着,杜奇轻轻拉开房门跨入外屋,领着大家从厨房的小窗钻出翻上屋面,在屋脊的暗影里匍匐前行,到得尽头,跃入一条小巷中。

可能是襄阳这一段时间以来多了许多武林人物,又曾频发血案,现在虽然刚刚入更,但街上已少见人行,偶有行人,也是匆匆而过,似是稍慢了一点便会招惹上什么麻烦一般,杜奇等人隐藏在屋檐下的暗影中悄无声息地向前滑行,一路上居然没有遇到一点麻烦,但杜奇却感觉到身周似有无数的高手在暗中窥视,可能是他们相互间有所顾忌才隐忍着没有出手为难他们罢了。

在一队兵丁的迎接下跨进大门,众人才真正地松了一口气,马雨筱笑道:“那位修刀匠真敬业,都现在了还没有收摊,他是不是在监视我们的行动哦?”

杜奇笑道:“我们的行动有什么好监视的?况且他在大门外根本不知内里的情形,即使在此看到我们进进出出又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