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三十一 逼退强敌
作者:河无尘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125

柳叶虽然恨不得立毙娇娇于掌下,但见娇娇没入江水之中,他势不能跟着跃入江中追杀之,唯有无奈地返回餐厅。但餐厅内的景象却令他大吃一惊,至于何大壮是死是活他根本毫不在意,但见到刘先生毙命,应向天身中巨毒命在旦夕,被何大壮所撞倒的三个高手也伤得不轻,似乎已失去行动之能,只余躺坐在地呻吟的份,最令他感到恼火的是数十个千挑万选的高手一窝蜂地挤在一块毫无章法,被对方三数人阻挡在门外寸步难进。

柳叶追击娇娇不成,本就大感窝火,再见到如此情形,柳叶不由怒火中烧,根本顾不得应向天及其他伤者的生死,急运玄功猛地排开那些挤在一起的高手直迫而上,将满腔怒火化作言语狠狠地撒向室内。

喝叫声中,柳叶正欲排开拥在门口的几个高手挤入雅间时,突见一人凌空而至,他不用细看也知那是自己人,只是被敌人所击身不由主地飞来阻挡他们的进路,柳叶忽然暴喝一声,根本不管那人是谁,一掌将那人击得倒飞而回,直向杜奇撞去,他的人却猛地拔起,似一支劲箭般跟在那人身后。

杜奇踢飞一个敌人暂阻敌人前进之势,但他却不敢有丝毫大意,并未转身而行,而是背靠着梅氏三兄弟而退。但他刚刚起步,便见被他踢飞那人突然倒飞而回,心知必是被百花宫之人所击,而且是被身份地位绝高的高手所击,杜奇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柳叶,因为只有柳叶才敢如此不顾他人生死,才有如此能力,恍惚间,又见柳叶紧随在那人身后而至,杜奇哪敢怠慢?背部用劲一靠,将梅氏三兄弟迫向辛氏兄弟身旁,他却虎吼一声借势挺身,右掌全力将那个直撞而来的百花宫高手拔开,同时身体后仰,双脚弹起,猛蹬柳叶的脑袋。

柳叶见状不由冷哼一声,双掌全力击出,直击杜奇的双脚,在他的意料中,即使不能将眼前之人击毙,也要将他击飞撞向前面的敌人,也要将他撞个半死。

双脚被柳叶击中,杜奇只觉一股强猛的力道狂涌而至,撞得他浑身一震,使他身不由己地向后飘飞,一阵巨烈的痛楚从脚底生起,瞬即传遍全身,激得他气血翻涌难受至极,令他几乎不想生存于世。

幸得杜奇在面对柳叶时,早有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打算,做好了借势而退的准备,在柳叶的全力攻击下方能幸免,但杜奇仍禁受不起柳叶那狂猛的力道,抑制不住体内狂涌的气血,人刚刚飘飞而起时便不由自主地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更是无情地撞向退在最后的梅孝人。

杜奇心中明白,如果他撞在梅孝人身上,他和梅孝人两人即使不死也得重伤,在这强敌环伺的恶劣形势下,这是杜奇最不愿发生之事,于是在即将撞上梅孝人时,杜奇顾不得自己伤上加伤,急忙奋起神威,双手在梅孝人双肩上轻轻一按,撞得梅孝人更加快速地向后飞退,而他却借这一按之力升往空中,硬从梅孝人的头上掠过,撞向前面的舱壁。

杜奇刚刚越过梅孝人的头顶,突听两声暴喝响起,杜奇只觉前方一股柔和的力道涌至,他疾进的身形蓦地一顿,缓缓地落往地面,原来是正要走出雅间的辛本善见势不对,大吼一声返身将他接住,使他免去身撞舱壁受伤甚至是丢命之厄,而辛本恶却猛地暴喝一声,双掌毅然击向尾随杜奇而至的柳叶。

不等杜奇站稳身形,辛本善又是一声虎吼,似一股旋风般绕过郭青山,双掌挟着排山倒海之势击向柳叶。

“啪、啪!”两声脆响猛地响起,六掌相击间劲气涌动,辛本恶固然被柳叶击得连退两步,但柳叶也被辛本恶和辛本善接连攻击阻住去势。

怒目盯着并肩拦住去路的辛本善和辛本恶,柳叶的眼中几乎要冒出火来,恨声道:“又是你们?!”想是前次在鹿门山上柳叶被辛氏兄弟所缠,眼睁睁地看着万圣宫的人将那些暂失功力的群雄和身负重伤的杜奇救走,使他们那次的行动功亏一篑,所以他才如此记恨辛氏兄弟。

辛本善却好整以暇地笑道:“我们兄弟号称善恶天使,惩恶扬善乃是本份,有阁下出现的地方,我们兄弟自然要前来看看是否有恶可惩。”

柳叶冷笑道:“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上次冷不防被你们所乘,今天老夫到要看看你们凭什么惩恶扬善?”

被辛本善接住,消去身上强横的外力,杜奇心中一阵舒坦,顿觉浑身轻松,见辛氏兄弟出手,心知再也不惧柳叶猖獗,更不用担心百花宫其他高手一涌而至,于是急忙拉起郭青山退出雅间,前去与水无痕和圆慧汇合,梅氏兄弟自知留在此处也帮不上辛氏兄弟的忙,反而会碍手碍脚,自然紧跟在郭青山身后。

听到柳叶的话,看着不断涌入的百花宫高手,辛本善仍然轻松地笑道:“以柳老之威名,必不屑以多为胜,更不会无端损毁他人之物,在这狭窄的舱室内难以尽兴,我们何不找个地方去分个高下呢?”

柳叶虽然在言语并未将辛氏兄弟放在心上,但却对辛氏兄弟甚为忌惮,闻言不由回头望了望身后一众高手,强笑道:“此言正合吾意,地点由你们挑好了,不过得先让老夫处理好船上之事。”

辛本善笑道:“我等此来便是阻止你等无故霸人之船,此时眼见大功告成,岂可任由你等胡为?”

柳叶不屑地冷笑道:“这条破船虽然能值几个钱,但却不在老夫眼中,我等此来是为捉拿本宫叛徒,以正本宫声威,此事势在必行,望你等不要多管闲事,否则,可别怪老夫令人群起而攻之。”

杜奇虽已退出雅间,但一直在留意辛氏兄弟与柳叶相对的情况,将他们的对话尽数听入耳中,他自然清楚柳叶所言之意,原来百花宫此次大动干戈,竟然是为捉回被他救出的郭玉芳和郭玉菲,助何大壮夺船只是顺带之事,但辛氏兄弟却不明其意,辛本善仍然轻松地笑道:“请问你们百花宫此次出动了多少人手?能否抵挡本宫三千弓箭手的胡乱射击呢?”

不用辛本善明言,柳叶已觉查到他们已被人包围,他没想到辛氏兄弟为阻止他们这次行动居然出动了三千之众,而且躲过了他们的视线,使他们误以为船上只有十余个武功高手相助郭青山,他们为防船上乘客之中暗藏有武功高强之人,为达万无一失才出动这么多高手,谁知尚未动手便折了应向天和刘先生,而令他费解的是,方正奇率十三名高手前去捉拿郭青山的家人应该是轻易而举之事,刚开始时尚可听到呼喝打斗之声,可现在竟然不再闻丝毫声息,更不见有利的信息传至,柳叶心知方正奇可能出师不利,他如今面对辛氏兄弟,明显地是讨不了好去,心中不由暗感惊异和颓废,但他却抱有一丝幻想,希望方正奇能侥幸成功,只要控制住郭青山的家人,他们此次的目的便已达到,到时再与辛氏兄弟等人痛痛快快地来出斗也未尚不可。

雅间外连接走廊,前两天杜奇曾经由此去郭玉芳的闺房,对各舱房的布置早已详熟,再加上这走廊并不长,又有郭青山带路,在辛本善和柳叶对话之际,他们已来到郭青山的住舱门外,杜奇小心翼翼地推开舱门一看,顿时被舱内窗外的情况所慑,只见十余名年龄不等的女子挤在舱内靠走廊一角,水无痕、圆慧和六名身着黑衣、黑巾蒙面的女人护在郭玉芳等众女身前,与方正奇等十余个百花宫的高手相恃不下,窗外层次分明确地挤着一十二个黑衣蒙面的弓箭手,他们尽皆弯弓搭箭,箭矢直指方正奇及那十三个百花宫的高手。

见水无痕、圆慧和郭玉芳等众女无恙,杜奇方放下心来,但见到窗外那些黑衣蒙面的弓箭手,杜奇又不由暗感怪异,忽地涌起一股熟悉之感,略一沉思,猛地忆起那日与鲁妙儿被通神教的房总管等人围困在聚香楼时,不正是一批黑衣蒙面的弓箭手突如其来地打破僵局,他们才得以轻易地逃出房总管等人的魔掌么,事后他尚以为那些弓箭手乃是天地教人为保护鲁妙儿所扮,可此刻看着眼前这些弓箭手,杜奇才知他先前的估量有误,原来这些弓箭手并非天地教之人所扮,乃是万圣宫的战斗主力,现在他唯一不解的是,当日万圣宫的人为何会知道他有难而倾力相救,难道……

杜奇正暗自思量间,一名黑衣蒙面女人忽然说道:“你们已经被包围了,不要妄想图谋得逞,识相的就赶快离去,否则,杀无赦!”

“杀无赦!”那女子的话音刚落,窗外近处的黑衣蒙面弓箭手突然齐声附和,其声如雷远远地传了开去。

“杀无赦!”那些弓箭手的喝声余音尚在,船上再次响起数千人异口同声的暴喝。这声暴喝出自数千人之口,从船上各个角落传出,其声比刚才不知强劲雄浑多少倍,其势犹如九天惊雷般直冲霄汉,使人闻言无不心胆俱颤。

喝声未止,说话那黑衣蒙面女人突然一挥手,窗外那十二个黑衣蒙面弓箭手顿时齐齐地向两旁闪开,留出一条通道让方正奇等人离去,此举配合着他们刚才的喝声,尤突显凌人之威势。

方正奇和一十三名百花宫的高手突袭郭青山的家人不成,反被围困在此,他们本欲拖延时间,等待柳叶等人制住郭青山后前来救援,可此刻听到这两声喝叫,又见郭青山已经来到,不用想也知道柳叶等人并未得手,心知大势已去,心中虽有退意,但他却不敢擅自主张,唯有硬着头皮与水无痕、圆慧、那些黑衣蒙面女人及十余名黑衣蒙面的弓箭手相持。

见方正奇等人并未如言立即退去,那些黑衣蒙面女人和弓箭手似是并无不悦之意,更无再次动手相迫的打算,只是冷冷地望着方正奇等人,防止他们狗急跳墙伤及郭青山等人。

在众人的的注视下,方正奇更是进退两难,饶是他艺高人胆大,但仍不由倍感难受!正自忧心如焚时,突听一声长啸响起,方正奇听得分明,那是柳叶通知他们撤退的信号。原来柳叶见万圣宫势众,如若仍按原定计划非要抓住郭玉芳和郭玉菲不可,他们势将付出惨重代价,最后能否成功尚难预料,万般无奈之下,柳叶唯有通知百花宫众人先行撤退再谋良策。

听到柳叶的啸声,方正奇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急忙“唿哨”一声,与那十二名高手相继跃出窗外投入江水之中。

见强敌瞬间消失,郭青山等人皆不由喜出望外,激动之余一家人情不自禁地相拥而泣,浑不顾有外人在场难为情。看到他们真情流露,杜奇的心中却不由一酸,忙掉头退出船舱,水无痕、圆慧、梅氏兄弟和那六名黑衣蒙面女人也跟着退出,最后一人还轻轻地关上了舱门。

刚才大家拥在郭青山那宽大的客舱里还不觉得咋样,此时他们退入较为狭窄的走廊,顿时觉得有些拥挤,杜奇正欲退入雅间与辛氏兄弟汇合时,郭玉芳突然拉开舱门,感激地道:“感谢各位鼎力相助,请受小女子一拜!”说着,郭玉芳竟冲着众人盈盈下拜。

走在最后的六名黑衣蒙面女人似是不愿接受郭玉芳的拜谢,急忙闪身退往走廊的另一端,使水无痕和圆慧首当其冲。

圆慧也似不愿承当郭玉芳的拜谢,急忙紧贴舱壁,左掌竖在胸前,右手中洁白的拂尘一挥,将尘尾搭在左臂弯里,低眉信首地唱道:“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