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救郎不成陷青楼(5)
作者:老墨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165

阮笛儿听罢,怒不可遏,骂道:“你们两人就是乌龟王八蛋,不是人,豺狼不如,早晚要遭天打五雷轰。”

“哎哟,姑娘你可别这么骂我们,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虽叫你长得这么漂亮,叫我们元帅相中了。哈哈哈哈。”

又走过一条街,阮笛儿看见前面有个大门楼子,两旁都有侍卫站岗,像是个官府,心想:“他们大概要把我押进这大墙之中,我要是进入这里面,可几时能回家?不如与他俩拼了,或许还能逃掉。”

阮笛儿四处扫了一眼,见左边有一条道,右边还是一条道,这两条道人都不多。她打定主意,突然往左拐去。俩侍卫拦住她道:“姑娘,你往前面走,别往里面拐呀,看见了吗,咱们就进那府中。”

“两位大哥,我家就在前面那院子,您要是嫌银子少,我这就给你俩取些,然后,给我个方便。”阮笛儿朝前努了下嘴,又急走了几步。

俩差人见还有银子,两人会意一笑,便跟了过来,心想:“我们收下银子还送你进官府,看你能怎的?”

阮笛见此处正好无人注意,猛一回头,飞起一脚,踹在一个差人的肚子上,那人嗷的一声,痛得蹲下身子。阮笛儿又是一脚,踢在那叫崔哥的下腹,又是一声惨叫,那人躺倒在地。

阮笛儿骂道:“两个贪心不足的东西,见阎王爷去吧。”说着,向两人头上各飞起一脚,只听得两声惨叫,脖子一歪,没了声息。阮笛儿并没有使多大的劲,她知道,这两人只是昏厥过去,还不至于死。她还不敢要他们的命。到现在为止她还没有杀过死一个人。

阮笛听到后面有脚步声传来,起身向前飞跑,右边是一个胡同,就钻了进去。她顺胡同一直跑到头,见是一条街,街面很是幽静,靠南有一个大庭院,院中矗立几两座小楼,门前有条小河沟,河边杨柳青青。阮笛儿见自己的双手还被绑着,便靠着胡同头,用墙角的石砖磨手上的绳子,不料,突然间,头上重重挨了一棒,昏厥过去。

原来,前面那大院叫“怡香院”是京城一个有名的妓院。昨晚,有一个叫杏花的姑娘逃跑了,妓院人找了一天,没找到,却在胡同口发现一个双手被綑绑的白衣姑娘,一棒打昏后抬进院里。

老鸨见这姑娘眉清目秀,只是穿着破旧些,以为与这楼中逃跑的杏花姑娘一样,是哪个青楼歌台跑出来姑娘,便将她关到二楼一个房中,叫一个小姑娘守护着。

阮笛儿醒来,见自己躺在一个房子中。这屋子光线很暗,有一股浓郁的胭脂气味,她弄不清楚自己为何躺在哪里?强挺着要坐起身来,脑袋却一阵阵剌痛,无奈又躺下身子。

她忽然发现,在自己身边有一个小女孩子,正扑闪着一双大眼看着她,那孩子右眼下有一颗红痣,很漂亮。小女孩见阮笛儿动弹了,惊喜道;“姐姐,你醒了。”

女孩说话的声音很细,细得像是从喉头挤出来的声音。阮笛儿拉住她的手,发觉她瘦骨如柴,说话都没有力量。问:“小妹妹,你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你是谁?”

小姑娘有些胆怯,瞅了瞅屋门,仍是细声道:“我叫香菊,这儿是怡香楼。”

“怡香楼?怡香楼是哪个大官人的家?”阮笛儿不懂。

“怡香楼不是大官的家,是伺候男人的地方。”

“哦,原来是窑子,我怎么进了这个地方?”阮笛儿吓出了一身冷汗。她想起,刚才她正在胡同口,冲着墙磨手上的绳子,被人打一棒子,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她攥紧香菊的手,道:“小妹妹,能给我点水喝吗?”

那香菊毫无声响地转身取来一个水碗。阮笛儿坐起身来,接过水碗,一口气喝了下去。擦了擦嘴,悄声道:“小妹妹,我怎么能逃出去?”

香菊吓得慌忙摇摇头,悄声道:“姐姐,别办傻事了,门口、楼下有好几个大汉守着,妈妈告诉我,你醒了就去叫她。我该去了。”她缩回手就要走。

阮笛儿忙说:“香菊慢着,再给我点水喝。”

小香菊又递过一碗水来。

阮笛儿一边喝着水,一边小声与孩子唠着家里话,想多了解些事情。

原来,这小姑娘才十一岁,也是蛇山人,被一个人贩子从家里偷来,卖到怡香楼,已有半年。老鸨叫她过了年,十二岁,就接客人。

阮笛儿见这孩子说得虽是凄楚,却十分平淡,暗自吃惊,这么一个小孩子,却要遭受非人的蹂躏,一个童心过早地泯灭了。

她不想让小姑娘为难,轻轻地摸了她的头,道:“去吧,告诉他们,我醒了。”

小姑娘悄无声息地出去了。

阮笛起身,撩起窗子的纱帘,向外望了望,见窗外是条热闹街场,那空场上还有打把式、卖艺的。这地方好像自己来过。她想起来,那天,为救那耍蛇的年轻小俩口,与那帮地痞打仗,就是这个地方。

原来,阮笛儿被打一棒是怡香楼的正门,一条僻静的街面,后窗又临另一条街,当时,她只要是能拐到这条街上,混在热闹的人群中,就安全无事了。

一会儿,一个身着艳丽,四十来岁,满脸涂着胭脂粉的胖女子进来了,小香菊跟在后面,嘴咬了一个手指,惊恐地看着她。

胖女子道:“哎哟,我的姑娘,你可醒了,吓死我了,身子没事吧?”

“谁让你们把我关到这里的?放我走。”阮笛儿也不瞅那人,起身下了地。

“姑娘,你是哪人,叫什么名字?为何在我这门前被绑了两手?”老鸨想知道她是从哪个妓院、歌楼中跑出来的,人家要是来找,心里有个数。

“我只是一个过路人,没想到这京城坏人这么多。”

“哦,原来是个外地人。”老鸨心里数了,道:“姑娘,你就留在我这吧。看你长得也算俊俏,虽说黑了点,那是风吹日晒的,留我这,不出一个月保你又白又胖,吃香喝辣,有你享不够的福。”